“这大兴宫里这么大,皇后揣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路可要小心了,摔了,没人扶得了。”杨广只是笑,可是那笑容并没有抵达他的眼底,就这样一直盘旋在嘴角。
萧婆娑微微一愣,从杨广的笑容中她看见了不怀好意的真诚,以及那,她永远都探寻不到底的阴谋。
她以为她看错了,可是再看去的时候,他就这么笑着,什么都看不见。
萧婆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瞬间的感觉就这样凝结成了一根针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脊骨里,让她无法挣脱,时时警惕。
她轻轻的行了一个礼,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着:“臣妾,谢,皇上的关心。”
杨广抬起了萧婆娑的下巴,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上就被一片霸道狠狠的霸占了,他攻城略地,如同一头雄狮,所到之处留下的只有一片又一片的战栗和烈火。
良久,他的唇离开了那片太具有诱惑力的柔软。他伸出了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撩人极了。萧婆娑就这么迷蒙着双眼看着他,此时此刻杨广确实是撩人的。
杨广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双颊微微通红的女人,轻轻的说:“你真的是萧婆娑吗?”
没有想到,萧皇后的闺名和自已一样,萧婆娑笑了,极为认真的说:“臣妾当然是萧婆娑。”
“是吗?”杨广只是笑,他放开了萧婆娑转身朝着外面走去:“那还真是好玩呢。”
正文 第十一章 花名册子
第十一章花名册子
似乎有什么变了,就是从杨广赐了玉玺开始的。
而改变似乎不仅仅是只赐了玉玺这么简单。
那天杨广走了以后,萧婆娑失眠了。这是她在职场十二年打拼中从来没有过的,她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在原来职场中虽然也是处处陷阱,步步惊心,可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
要知道,宫斗和职场唯一的差别就是会不会送了性命。
有一条命在,就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没有了命,就什么都是空的。
萧婆娑忘不了杨广离开时唇边的那抹笑容,冷静、残酷还带着万般的兴趣和戏谑,那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都含在那个笑容里了。
她如履薄冰,生怕一步小心就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她忽然觉得很兴奋,这大概是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挑战了吧,和生命宣战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刚刚接了玉玺以后,萧婆娑马上就被杨广的身边太监总管告之从次日起,嫔妃早上要来请安。
当然,借口还是很好听的。什么原来的日子是因为皇上心疼娘娘操持了十年,让娘娘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才免了嫔妃来皇后这里晨昏定省的规矩,现在既然皇后的身体好了,那么规矩还是要竖起来的。
萧婆娑来到这大隋朝时间不长不短,也有两个月,这两个月,她没有做别的事情,只从所有人嘴里的只言片语将原来的萧皇后的过往拼凑起来,最终有了一个完整的回忆。
这个女人是南梁的公主,当年嫁给杨广的时候是隋文帝杨坚和他老婆独孤伽罗拍的板,这一拍板,两个十三四的小孩子就被送进了洞房。
要说这萧皇后刚结婚的一两年里还是很得宠的,不然不会生下杨昭,不过,后来却因为她过于软弱和善妒,让杨广逐渐的疏远了她。后来,独孤皇后病逝,杨广不用再忌讳母亲,就纳了很多的妾室,终究激怒了萧皇后,她居然和杨广大吵一架,随后,杨广就彻底冷落了这个正妻,哪怕是到了即位以后,萧皇后也没有得到正经皇后的礼遇,倒是那个曹充仪顺风顺水,除了头衔外,其他的都和皇后没有什么区别了。
总体说来,萧婆娑对于萧皇后的印象无非是性格柔弱又善妒,不肯认错还不会看眼色,最重要的是,她的情商实在是不太高,不然的话,一个这么大皇朝的皇后都被她混成这样,实在是够丢人的。
虽然内务府没有少了她的吃穿,但是好的也绝对轮不上她,就连上次碧珠去要一块云锦缎子来给杨昭做些贴身的衣物,内务府居然说,没有。而碧珠明明看见曹充仪的贴身女司带着云充容和元婕妤的女司才刚刚领走了几匹,那内务府的人就当着碧珠的面盖上箱子盖子,睁着眼睛说没有,这让碧珠气得差点没把内务府给砸了,好在一边的若瑾拉着她回了安仁殿。
萧婆娑知道这件事以后只是笑了笑,再也没有说别的。
只是她的心里却从哪个时候就开始等着见见这群女人了,只是一直到了现在才有了机会。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萧婆娑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的,在知道嫔妃要晨昏定省以后,她便让安平秋去内务府把嫔妃的花名册子给取来。
这次内务府并没有再难为安平秋,很痛快的将花名册子给了他。
当萧婆娑拿到这花名册子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萧婆娑让碧珠挑亮了香烛,靠在软榻上看起这个东西了。
那花名册子厚厚的一本,她用手掂量了一下,足足有一斤多,虽然古代的纸张没有那么轻薄,可是这一斤多的小老婆名单也确实让人觉得恐怖了。
花名册子的第一页写的萧婆娑自己,情况和她了解到的差不多,只不过都是一些什么好话,空话,没有什么意思,她很快就翻过去了。
而在第二页的却不是她以为得曹充仪,而是一个姓刘的顺仪。这让萧婆娑略微的有些意外了。她还以为在她之后就是曹充仪,却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刘顺仪,这个女人又是何许人物?
花名册子上写得很是模糊,只是写着,此人为吏部太常刘敏之的女儿,后面无非说得也是一切虚言,不过在最后面,这内务府的人又加上了一条,这刘顺义是大隋长安的第一才女,容貌不俗,深受帝宠。
而后面跟着的就是曹充仪。
曹充仪的资格就比较老了,她是杨广做太子的时候为数不多的老婆之一,在独孤皇后去世的当年入了东宫,是中州刺史曹先的女儿。当年入宫的时候封为昭训,后来杨广当了皇帝就封了个充仪。
对于这个女人萧婆娑可以说是了解的比较多了,她很有些手段,在嫁给杨广没有几年,就已经爬到了和太子妃仅有一阶之别的良娣。要不是这太子妃不能随便的立废,只怕是这曹充仪早就取而代之了。
曹充仪的后面是云充容,这个女人是在杨广即位前一年嫁给他的,父亲是散朝大夫云齐。云充容的后面是元婕妤,她和云充容是同一年入了杨广的帐子,父亲是上郡太守元祖培。
再继续下去婕妤还有二位,一位姓方,一位姓柳,父亲也不是什么显赫的人物。而在后面的美人才人的名额倒是都是满的,各有十五名。再接下去还有宝林、yu女、采女,虽然名额没有满,但是也可谓是“人才济济”。
萧婆娑实在是懒得继续看了,虽然这内务府记得都很详细,可是她还是有点郁闷,因为几乎在每个小老婆的后面,内务府都写着深得帝宠,唯独她这个皇后后面什么都没有写,虽然她不得待见也是事实,也不用写在纸上拿到以后变成历史吧。
她合上了花名册子,放到了一边,若瑾立刻就端来了阿胶,让她饮用。
她端着那碗,心不在焉的喝了几口,可是脑子里却在飞速的运转着。先不说别的,在这么大一本的册子里,她并没有看见一个妃子,最高的就是嫔,而,这里面妃嫔的父亲也没有太高的官职,最高的也就是那个刘顺仪的父亲,是个正三品的官,剩下的基本都是四五品的官职。这么看下来,只有她的身份高得有些刺眼,她居然是梁朝的公主,虽然梁朝也不复存在,可是她的兄弟们却也在大隋朝堂中为官,并且职务不低。
杨广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无论再受宠的嫔妾也不擢升为妃子,更不擢升嫔妾家人的职位,他是怕外戚专权吗?
萧婆娑浅浅的笑了笑,这杨广看起来并不是真的是一个好色之徒,如果是,也是一个很有心计和才智的好色之徒。想到这里,她不禁笑出了声音,直到现在她才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受待见的主要原因。
她有个显赫的家事,对于杨广来说,这可是致命的根源。
“娘娘笑什么?”一边正在挑着灯芯的碧珠看见萧婆娑笑靥如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我在笑,要是明天那么多妃嫔命妇来到我这安仁殿里,只怕我们连凳子都没有给她们坐得,这可怎么是好。”
碧珠不屑的撅了撅嘴,哼了一声,小声的嘟囔:“没有坐就站着,想坐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去,在我们这就得站着。”
萧婆娑的耳朵很尖,她听见碧珠这么说,笑得更加大声起来,最后她拉住了碧珠的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可是小心眼的丫头。”
“女人的心眼本来就是小的。”碧珠撅着嘴扭了一下身子,看得出来那天内务府受得气这个丫头还记恨在心里。
“碧珠,你再这么说,小心被人听了去,你的皮都被揭了去。”若瑾连忙上来捂碧珠的嘴,脸色一片惨白,她四处看看才拍了拍自己心,低声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乱说话。”
萧婆娑看着跟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女司,冷笑了一声:“我倒是想看看,谁敢揭了我贴身女司的皮?”
碧珠惊喜的看着萧婆娑,睁大了眼睛,而若瑾也有些吃惊,可是她的脸上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忧心忡忡。
萧婆娑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呵欠,摇晃了一下自己已经酸疼的脖子,朝着内室走去:“你们两个要是有时间在这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如去给我准备下明天穿的衣服。”
两个人连忙领命下去。
萧婆娑躺在床上,连半刻功夫都没有过就沉沉睡去。
正文 第十二章 三嫔
第十二章三嫔
由于前一晚上睡得很早,虽然卯时就被碧珠和若瑾两个人抓起来沐浴焚香,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萧婆娑也没有觉得多么辛苦,只是无聊得昏昏欲睡。
反正她的任务只是负责坐着,坐着,继续坐着。其他的事情就交给这两个人去做就好了。等到梳妆的时候,萧婆娑才来了一点精神。虽然她来这个物质文明高度丰富的时代的也已经不少的日子了,不过,由于一直被处于禁足的状态,再加上基本没有人过来打扰她,她根本就连头发都没有怎么梳过。
而今时今日应该算得上是她第一次梳妆打扮了。
两个女司分工十分的明了,一个梳头,一个就将头油调好,一个编发髻,一个就准备好首饰。
萧婆娑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虽然,她现在已经是萧皇后了,可是,萧皇后的那些压箱底子的东西她还真没有打开过。所以就是说,到了今天她才第一次欣赏到这个所谓皇后的首饰盒……
满眼的珠翠,处处的金光,就在首饰盒打开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几乎都失明了。
萧婆娑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了,每年那国际的珠宝展她可是没少逛过,什么样璀璨的华贵没有见过,可是,当她看见萧皇后的那一大箱子的首饰的时候还是微微走了神。心里很不厚道的咒骂起来,妈的,一个失了势的皇后尚且有这么多的宝贝,那么,那些深得帝宠的小老婆到底窝藏了多少好东西?
古代人的头发很长,发质也很好,可是,古代人也并不是全部用真头发来梳起高高的发髻的。萧婆娑见若瑾将几团乌黑的假发递给了碧珠的手里,而碧珠又将那假发固定在她头上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古代也是作假的。
卯时三刻已过,一直快到辰时,萧婆娑才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虽然她早就知道萧皇后是倾城倾国的美艳,可是,当穿上这一身天下至尊的华服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惊叹于她能盛宠六朝的容姿。镜子中的那个女子,云髻高挽,如云的乌发正中戴着一只九尾的金凤,它的头高高的仰着,嘴里衔着足有指甲大的一颗东珠,东珠的下面垂着明晃晃亮晶晶又透明的一串珠子,用黄金分股,分成三串,晃晃悠悠的落在她的额前。
这珠子很漂亮,可是萧婆娑却觉得这珠子的质地实在是太像太像她办公室的玻璃杯了。于是她再也忍不住,伸手装作加固那只凤凰的样子,不经意的问:“这是什么珠子?”
碧珠虽然很奇怪萧婆娑为什么这么问,可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这是从西域上贡的琉璃珠子,整个大兴宫可就这么一串,据说这一颗珠子就顶一个金锭子呢,这可是当年先皇后特地赐给娘娘的。”
果然是玻璃珠。听了碧珠的解释,萧婆娑不由得又看一眼那一串玻璃珠子,想不到这个东西在隋朝这么值钱啊。不过就算如此,萧婆娑还是觉得有点黑线,这要是挂着一串的钻石的话,她的感觉一定会更好……
在那只最大的凤凰的两边还几只小小的凤凰,虽然不是特别显眼,可是还是能看得出来做工极为精巧,而其他的那些数不清也叫不出名字的簪子就这样把萧婆娑的脑袋弄得跟一个珠宝展示台一样。
她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脑袋,觉得有点危险,要是这摔一跤,估计第一个着地的是脑袋。
碧珠和若瑾自然不知道萧婆娑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是给她带镯子戒指,又是给她穿上一套绣满了大朵大朵牡丹的明黄色衣裙。
收拾好这一切,萧婆娑在两个女司的搀扶下缓缓的站了起来,她一开始实在是不敢随便乱动,生怕头上的东西会掉下来,可是,走了几步以后也就习惯了。她转过身子,侧回头再镜子里看着这个雍容华贵、婀娜多姿的女人,忍不住想,这一套从头到下要去拿去现代卖,估计也得至少也得有个五千万吧……
安平秋这个时候在宫门外面低着嗓子喊:“娘娘,这嫔妃命妇们都在安仁殿的宫门外候着了,这是见还是不见呢?”
萧婆娑浅浅的笑了起来,镜子里那个女人愈发显得明媚多姿,摄人魂魄,“见,怎么不见。”
“那小人就去请各位夫人进来了。”
“安平秋,让各位夫人们在院子里候着,站在宫门外面多不好。”萧婆娑不紧不慢的让若瑾端来早就准备好的阿胶,缓缓的喝起来。
皇后都不着急,碧珠和若瑾就更不着急了。她们伺候着萧婆娑喝完阿胶,又端来上好的雨前雀舌给萧婆娑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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