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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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变-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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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番抢白出了口,萧婆娑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办法反驳,她只有这样愣愣的看着杨广,半天都做不了任何的反应,只是那样愣愣的看着杨广。她头一次发现自己是这样的软弱,面对杨广,她好像什么气势,什么高傲都被抛开得远远的。

人家说,一个女人心中只要有了爱,她势必就会弱势,这果然是有道理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杨广,但是不能否认,杨广在她的心中有绝对不一样的地位,这样不一样的地位让她变得有些没有原则,有些没有了自我。

所以,面对着杨广,她只有轻轻的,呐呐的申辩:“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当做我是什么人,我只是觉得这并不妥当。”

“什么不妥当?你的意思是我修通这大运河不对吗?我修通这贯通南北的漕运使不对的吗?是不妥当的吗!”杨广听见萧婆娑这样批评自己,立刻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怎么会是坏事呢?来自现代的萧婆娑看到的自然要比当代的人远得多。京杭大运河是一条生命线,是一条经济线,哪怕是是二十一世纪中,它依然占据了不可动摇的地位。它的建成不但沟通了南北,而是在以后的一千年里,养育了一个又一个王朝,滋润了中华大地上数不清的生灵,这怎么会是坏事呢?

只是,只是,这事情来得太着急了。

“不,这怎么会是坏事,这大运河是好事,是大大的好事。”萧婆娑使劲的摇头,她没有办法否认这样的事实。“这条运河修通不但可以让南北贯通,更能造福后代,是一件繁茂千年的好事。”

萧婆娑对于大运河的肯定让杨广的脸色微微的好了一些,他舒出了一口气,这才又说:“那你说什么不妥?”

“我的意思只是说太着急了,这样大的工程在五年中修建完成到底太着急了,百姓们承受不了的,而且,刚刚才攻打了吐谷浑又收复了高句丽,在这个时候,人民需要的是修养生息,而不是马上承担这么大的工程,若是,等过个三五年在修建,再把工期拉长一点,那么百姓一定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怨言?”杨广刚刚缓和的表情即可又变得尖锐起来:“什么怨言!我是皇帝,我是天子!整个大隋都是我的!别人敢有什么怨言!还是说,你在暗示我什么?”

萧婆娑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杨广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她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以后这百姓出了什么乱子都要推在她的身上?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以随便的应承?“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工程能不能缓一缓?细水长流一点。”萧婆娑这次学乖了,不敢说太多的话,尽量说得简单一点,不让杨广抓住把柄一点。

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如果一个人诚心要抓另一个人的把柄,就算她什么不说的话,那么她 是满身都是错误的。

杨广听见萧婆娑的话以后无法抑制的大笑起来,那样的笑声萧婆娑不寒而栗:“细水长流!”他继续笑着,笑得连腰都弯了下去!随后,他一个箭步就跳到了萧婆娑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恶狠狠的看着她。

他的手好像是两把钢铁打造的钳子,几乎要把她的骨骼捏碎了。萧婆娑疼得皱起了眉毛,可是却不敢发出声音,只好皱着眉头看着杨广。

“细水长流?”杨广的声音好像被冻成冰的毒药,又冷又毒,那坚硬残酷的目光在萧婆娑的身上扫来扫去,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挫骨扬灰。“就好像你和叶知秋一样?”

杨广的话让萧婆娑猛然愣住了,他在说什么?她和叶知秋?“陛下,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不要以为你表面装得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就不知道你心里冒着什么样的坏水!”杨广眯起了冷酷的眼睛:“你当真以为你做事天不知地不知吗?我告诉你,萧婆娑,只要你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的!你当我真的不知道你从十二年前的中元节就和那个男人勾搭到一起了吗?你当我真不知道在我离开了大兴的两年零七个月中你和那个男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离开大兴这段时间是去做什么,去北伐高句丽?说得冠冕堂皇!你其实就是跟那个野男人去厮混了!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天下聪明人不止你一个!”

萧婆娑震惊的看着杨广,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吗?是和她生活了快十三年的男人吗?是那个曾经和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吗?“你说,我背叛你,和叶知秋在一起?”

“难道不是吗?到了今天你还说不是吗?如果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叶知秋这种的人会甘心将手中的生意交给朝廷吗?要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叶知秋会为你在北征的战场上弄出那样的火弹吗!如果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不计其数的出宫去见他做什么!”杨广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一脸厌恶的看着萧婆娑,仿佛她浑身肮脏得带着无数的病菌,只要靠近就会必死无疑一般。

萧婆娑终于绝望了。

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曾经希望,而后失望,到了今天终于绝望了。

番外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决裂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决裂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决裂

她闭上了眼睛,心底终究不疼了,因为那早就是一片死灰,还有什么好疼的。她不哭反笑,在她苍白的脸色上漾起了一个美丽的笑容,是那样的不和谐,是那样的让人心酸。她随后睁开眼睛看着杨广,双眸黑得好像是炭一样,没有光芒:“既然陛下已经这么认为臣妾偷人了,为什么不杀了臣妾,或者杀了那个野汉子呢?这样陛下不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吗?”

“哼!”杨广拂袖转身:“你当真以为我真的没有想过吗?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我还需要一个皇后,并且,叶知秋在大隋朝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就这么杀了他,我必将失去更多的东西,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会那么轻易的就成全你们!”

萧婆娑忽然间大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继续笑着。杨广被她这样笑得有些发毛,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她,可是看见她笑中带泪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疼起来。他想伸出手摸摸她,却最终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放下了手。

“你千不该万不该因为自作聪明还想来干预朝政!我不杀你,还给你这样的厚待就已经是看在几个孩子的面上了,你要是真的够聪明就应该做好自己的皇后,在你的安仁殿里好好的呆着,直到终老!可是,你还是够愚蠢的女人,为了自己的那点野心妄想来到朝堂,你难道以为这天下人都是傻子?你以为你在朝堂上如此这般为了那个男人这样的目的我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看来,臣妾还是要谢谢陛下。”萧婆娑终于停止了笑声,她擦干净脸上的湿润,抬起了下巴,骄傲的看着他。就算她已经是一身的污水,就算她心如死灰,在这个男人面前绝对不能崩溃,她就算是死也是这个朝代里最尊贵最骄傲的女性。

“谢谢……”杨广被萧婆娑说得一愣,又看见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不由得有些迟疑。这样的冷淡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们也曾经经历过,直到今天到底是过了多久了。、

难道生命真的只是轮回,无论你是活着,还是死了,只要你还有意识,你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就会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可不是吗?”萧婆娑站了起来,既有风度且风华万千:“臣妾要谢谢陛下,没有将孩子说成是野种。”她的唇边缀着残酷的冷笑。

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这样让人伤心的事情。她为了这个男人操碎了心,为了这个男人生儿育女,为了这个男人南征北战,可是到了最后却落得一个**的下场。说起来,她还要真是感谢自己是穿越在隋朝,而不是明清,不然的话,她只怕早就被浸猪笼了。虽然她忙碌了这么多年也是为了自己可以不再重复萧皇后的老路,可是,谁都不能否认她为这个王朝的鞠躬尽瘁和费尽心血。

杨广被她的话呛了一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样愣愣的看着萧婆娑站起来,朝着他走过来。

“既然陛下是这么想的,那么臣妾就谢陛下隆恩了。臣妾不会在非分之想,臣妾会一直呆在安仁殿里,从生直到死。”萧婆娑连看都不看杨广一样,就这样越了过去,她的背影清冷,一如她的表情,和她那颗早就冰冷的心。

杨广忽然有些后悔,不管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不嫉妒,没有办法让自己接受自己最爱的女人跟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跟另一个男人畅谈,跟另一个男人俯视这片土地,因为,这原本是他的权利!而不是其他人的。

他忽然有些后悔,他们之间的关系刚刚有些缓和,现在,是不是又落尽了最冰冷的深渊了呢?他看着萧婆娑那缓缓离去的背影,想叫她,想冲上去抱着她,跟她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紧,只要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好。

他很想这样,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身体就像是生了根,他的嗓子就好像灌了哑药,他的一切都好像是停止了一样,就这样看着这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走出了他的羽翼,他的生命。

等她缓一缓吧,再去,再去哄哄她。她的身影最终消失了,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他最终叹了一口气,懦弱的将本来应该现在做的事情全部推到了那不见天日的未来。

当一个人为了一个信念在不断努力的时候,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可以充满激情的。她可以为了那个目标倾注自己最大的热情和心血,直到自己的死亡。曾经,杨广就是萧婆娑那最激烈的信念。

所以世事无论变成了什么,她都对于杨广充满了温暖和心软,只是,现在她才知道,被这样的信念抛弃以后是多么悲凉。事到如今她还剩下什么呢?在被曾经最后的信念抛弃以后,她还剩下什么呢?

是的,她还剩下东西,那就是活着的信念。她要活着,她要完好的活着,她要有尊严的活着!

出了甘露殿,门口站着一串她的女司和太监还有跟来的宫女。若瑾一看见她的脸被吓了一跳,立刻就掏出了一块手巾捂在她的脸上,冲着安平秋说:“安平秋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太医!”

安平秋看见这个架势也不敢耽误,立刻就朝着掖庭边去了。

映日寒连忙上前扶住脸色苍白的萧婆娑,不无担心的问:“娘娘……”

萧婆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映日寒看着她,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可是眼睛却亮得慑人,让人不寒而栗。

一群人朝这甘露殿外走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看见萧紫苏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讥诮的笑容,冲着她微微行了一个礼,得意得非比寻常,她吐掉了嘴中的瓜子壳,高声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萧婆娑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直接走开了,她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在走出甘露殿的一刹那,她用只有映日寒一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按照你说的做吧。”

番外 第二百二十二章 轮回

第二百二十二章  轮回

第二百二十二章 轮回

世界上红有两种,一种是春花灿烂般的炫目,另一种则是包着脓肿的溃败。在经过了六年征战和四年多对于大运河的修建的隋朝早就已经一触即发了。人民的积怨,吃不饱饭的渴望,还有那些野心家的纵容,让这个隋朝大地上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的逆反之花。

处在安仁殿的萧婆娑却再也没有这般平静过了。从那日从甘露殿回来以后,她显得过分的平静,平静得好像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安分守己,恪守本分,除了每天看着那个碧绿的后印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廊子的下面看着那或晴朗或阴沉的天气。

她和杨广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再一次如履薄冰。杨广的小心翼翼和她的漫不经心形成了鲜明对比,每当看着杨广走出安仁殿的时候,萧婆娑都忍不住想,他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似乎又绕回了原点一样,那么她这么多年到底在忙碌什么?

她不知道在宫殿的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指导。那天真的很伤,虽然她和杨广之间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信任过,可是当这句话被赤luo裸的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不可抑制的受伤了。其实她也明白,也许她的主动,她对于权力的积极,是注定了杨广之于她从来不会真正的放心。

一山不容二虎,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句话用来形容杨广的心思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她只是一厢情愿的去为了自己的拼搏,可是却恰恰忘记了一个帝王的心思,忘记了一个帝王对于他手中的权利的珍惜和保护。

这么看来,当时她的那些小动作杨广不会不知道的,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杨广去忌讳自己的机会的。

她叹气,如果,当时光还能再次重来的话,她想,她还是会一样选择今天的路,哪怕这条路实在是让人有些很痛苦,可是,没有人的人生是不受苦的,她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为了,活下去。

就在萧婆娑还在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时候,这天的傍晚,安仁殿迎来了一位久久不曾见过的人——太子杨昭。

杨昭说起来也有些委屈,他从杨广登基就被封为了太子,可是因为皇家的权利之争,他从成年之后就一直屈居在母亲之下并且被父亲无止尽的忌惮着,让他这位大兴太子实在是大红蜡烛两头烧,从来都没有过过一天的舒坦日子。

时至今日,他自己的手中连一点权利都没有了,只能做一个听话的傀儡和木讷的儿子。这一切,萧婆娑都是知道的,所以,她后悔。

这本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却牺牲了他本该得到的一些东西,若是杨昭全部都知道的话,会不会怪她呢?

或者是不会的。

适者生存,天下万物皆是如此,更何况,在这个深深的大兴宫中。

“母亲。”杨昭一看见坐在廊子下面的萧婆娑就跪了下来,匍匐在她的腿上,将面孔深深的埋进了母亲的怀抱里。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从他那抖动的肩膀和有力的呼吸中,萧婆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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