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嘟哝道:“反正你手里有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丁小三道:“我觉得左少爷说得对,必须把真凶抓出来,大家才安全,除非你自己就是凶手,否则就没有理由反对缉凶”
了禅双手合十道:“丁施主说得有理,这还是小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必须把真凶找出来,扭送官府。不能让他再为凶作恶。”
逃兵道:“行啊,我又不是凶手,我怕什么,查吧,看看到底谁是真凶,不过,有嫌疑大家都有嫌疑,不能自己说不是凶手就不是要查大家都得查”
“不行。这吊桥是我修建地窖机关的那位师兄设计建造的。从对面拉起吊桥的,从两边都可能把吊桥放下。而如果是从这边拉起吊桥的,那从对面就没办法放下吊桥。也就是说,我们过来之后拉起吊桥,对面的人是没办法放下吊桥过来的。”
第274章 不在场证据
左少阳道:“这就是说山下的人不可能通过吊桥上山了?”
“是的。”了禅点点头。
“那还有没有别的通道上山。”
“没有。鬼谷峰四面都是峭壁,连猴子都上不来。”
“还真是个世外桃源,清修净地。——既然不可能有外人入侵,那凶手肯定就在我们中间”
“阿弥陀佛”了禅合十点头道:“正是。”
大胸女裹着衣裙早已经停止了哭泣,蹲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听左少阳问起,便抽噎着道:“我准备到外面野地里方便,然后回来睡觉的。方便完我正往回走,黑夜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把我抱住,我吓得要死,准备叫喊的,他掐着我的脖子威胁说不准喊,否则就掐死我。我吓坏了,便不敢喊。他脱光了我的衣裙,把我按在侧殿的廊下,就把我……给糟蹋了……呜呜呜”
那逃兵嗤的一声冷笑:“谁糟蹋谁还难说呢”
左少阳瞪了他一眼,对大胸女道:“你接着说。”
大胸女接着道:“他正逼着我办那事,我就听着他一声惨叫,然后就扑到在地上不动了。我吓坏了,仔细一看,发现他脑袋上插着一支箭,同时看见一个人影在菜地那边嗖地一下就不见了。我就尖叫着喊救命了。然后这位姑娘就拿着药锄冲了进来。接着你们大家就都来了。”
左少阳问道:“他中箭的时候,是什么姿势?”
“嗯……”大胸女想了想,又哭了起来:“我记不得了,当时很黑,我又很怕。”
“你好好回忆一下,他是趴在你身上做的呢?还是直着腰跪在你身后从后面呢,还是他躺在地上你在上面?”
现代社会性信息的获取渠道之广泛是古人根本无法想像的,左少阳也不解释,也懒得理他,望着大胸女等她回答。
大胸女想了想,哭着道:“我记得他好像是……把我的两只手反拧在背上,把我压着跪在地上,我根本动不了,然后他从后面……呜呜呜……”
那**一直抱着丈夫的尸首在哭,听她这么说之后,一抹眼泪,怒道:“你胡说我们老爷虽然喜欢逛花船找女人,但绝不会用强的,他说过,有钱什么都能办到,不需要强迫,而且强迫女人做那事没滋味的。你说谎”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说谎”大胸女不停摆着手道。
“你手上的是什么?”**尖声叫道扑了过来,要去抢她拇指上的玉扳指。
大胸女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藏在背后。
**尖叫道:“这玉扳指是我们老爷的你肯定是谋财害命杀了我们老爷,却来诬陷我们老爷,你这凶手还我老爷命来”扑过来跟那大胸女撕打。
大胸女不甘示弱,回身跟她扭打在一起,扯头发抓脸,什么招式都使了出来。
“住手”左少阳示意苗佩兰将她们拉开。
苗佩兰刀倒转刀背,以免误伤二女,伸手过去,两下便把二女扯开了。
二女坐在地上都哭骂着。
左少阳问大胸女:“你手上玉扳指怎么回事?”
“是他给我的,不是我抢的,他说一见到我就喜欢我,想和我欢好,还拿出个玉扳指给我。”
“这么说,他不是要**你了?”
“是要**我,他威胁我不从就杀我,后来……他又拿出玉扳指给我,说我顺从的话就给我。我想反正没办法反抗,所以就……就收了。不过我真的没有杀他,这玉扳指是他自愿给我的,我没有杀他。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杀得了他?”
了禅大师道:“应该不是这位女施主杀的,这位男施主是被人用弓箭一箭射死的。”
那**嘶声道:“肯定是她勾引别的男人帮她射死我丈夫的”
“我没有”大胸女哭着道。
那逃兵突然好象发现了什么似的,走过去蹲在男尸旁边,摸了摸尸体后脑的那支白色羽毛的箭,“这是一支白羽穿甲箭,晚上使用,能射出一道白光,可以修正射箭的方位。箭头上有两道血槽,还有倒钩,非常锋利,近距离能轻易洞穿重甲。”
逃兵转头望着左少阳:“我记得你和你妹妹跟我们一起上山的时候,你妹子身上带有弓箭。当时我注意看了你们的弓箭,也是这种白羽箭你的弓箭呢?”
“被人偷了。”左少阳道。
“你撒谎肯定是你暗中喜欢这大胸脯的女子,气不过这男的把她抢走,所以暗中放箭射死了他”
左少阳冷声道:“案发当时,我和我妹子在大殿上,听到惨叫之后,我妹子才冲出去的。我有不在场的证据。我妹子就是证人。”
“你妹子跟你一伙的怎么能作证”
“能不能作证现在我说了算”
了禅合十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都各自找证据证明自己不在场,凶犯自然水落石出。——老衲当时在厨房揉面准备明天的馍馍。对了,中午剩下的几个还没蒸的馍馍,少了一个,不知道是哪位施主拿了?这些馍馍都是有数的,老衲希望各位施主能洁身自好,若是偷拿寺中粮食,老衲只能将他逐下山去了。”
逃兵大声道:“没错这些个贼,偷到寺庙里来了,大师好心收留咱们,却如此对待,当真是太不像话了”
左少阳问了禅道:“大师可有证人或者其他能证明你当时在厨房和面的证据?”
“这个……”了禅为难地皱皱眉:“当时厨房就老衲一人……”
“我可以替大师作证。”那**抹着眼泪道,“厨房就在我们睡得禅房旁边,我听到大师洗完碗之后,便一直在厨房里和面。我能听到和面的声音,还有大师的咳嗽声。”
“嗯”左少阳点点头。问逃兵道:“你呢?现在你说一下,你有什么不在场的证据?”
逃兵愣了一下:“什么不在场证据?”
“就是死者被杀的时候,你在哪里?谁可以作证?”
“我……我当时在屋里睡觉啊。”
“谁可以证明?”
“我睡着了怎么知道?”逃兵眼珠一转,指着老者道:“他可以证明,他当时也在屋里睡觉。”
老者瞧了他一眼:“我是在屋里睡觉,不过,咳咳,你当时不在屋里。”
丁小三也道:“没错我和老伯在屋里睡觉,你并不在”
“你胡说”逃兵厉声呵斥道,“你个小兔崽子,你被那塌鼻女小狐狸精勾走了,在野地里快活呢,如何知道?——咦,那塌鼻子的女人呢?”
刚才有人被杀,抬进来左少阳又让苗佩兰夺下了逃兵的刀,两下争吵起来,接着**又跟大胸女撕打,大殿上乱成一团,谁也没注意少了个人,现在逃兵提到了,这才想起来塌鼻女不见了。
塌鼻女是住在大殿里的,这里没有她,这风雪交加的夜晚,只怕凶多吉少,左少阳道:“不好赶紧找一找,说不定这姑娘也被害了”
了禅提着灯笼往外走:“老衲去找”
老者忙道:“我也去”跟着了禅出门走了。
逃兵也叫道:“我也跟他们去找”起身要出去,却被左少阳拦住了:“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这里面你的犯罪嫌疑最大”
“凭什么?”逃兵愣着脖子道。
“因为你刚才撒谎刚才那位小兄弟和老者都证明案发当时,你根本不在禅房里,你不是凶手,为什么要撒谎?”
逃兵有些慌乱:“我没有撒谎啊,我就在房间里睡觉来着。”
左少阳冷冷道:“你是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去摸摸被窝就知道,如果你刚才在屋里睡觉,被窝应该是暖和的。”
逃兵更是慌乱,兀自强辩道:“我起来的时候掀开被子了,肯定冷了。”
丁小三道:“不对,你的被子好好的在床上,没有掀开。”
逃兵指着丁小三怒道:“好你个小咋种,敢拆老子的台,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左少阳怒道:“你还敢威胁证人?兰儿,先把他绑起来明天早上带回城去,直接交给官军处置”
“好”苗佩兰单刀指着丁小三:“你是自己跪下受绑还是我把你打趴下再绑你?”
逃兵厉声道:“来啊,我怕你这黄毛丫头”顺手拿起地上的草蒲团挡在面前。
苗佩兰一招力劈华山,唰的一刀,将他手中蒲团劈成两半,刀尖指着他的咽喉。
逃兵见她来真格的,吓坏了,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拱手道:“小兄弟,我真的没有杀人啊,那人不是我杀的……”
“躺下”苗佩兰刀交左手,右手抓住他肩膀往地上一惯,逃兵只觉得苗佩兰这一摔之下,自己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才知道这身材娇小的女孩,竟然力大无穷。别说此刻她手里有刀,就算没有,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丁小三见死尸的腰带甩在一边,忙拣了起来,过来帮着将逃兵捆了个结实。
大家都不说话,静等着了禅他们回来。
第275章 说实话
过了好一会,了禅和老者才提着灯笼回来了,眼见逃兵被捆,有些惊讶。
了禅道:“我们把整个山峰都搜了一遍,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没发现那位女施主的身影。
塌鼻女失踪,更让大家紧张起来,这么大的风雪,只怕凶多吉少。
左少阳问:“最后一个见到这女人的是谁?”
逃兵马上道:“是这姓丁的小兔崽子肯定是他先前吃完饭我见到那塌鼻子女人跟他勾勾搭搭的,不知道想干什么勾当肯定是这小子逼反不遂,将人杀了”
“我没有”丁小三急声道,脸顿时涨得通红,“她说让我陪她去茅房,我不愿,就回房间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老者点头道:“这个老朽可以证明,丁家小哥吃完饭回了房间,再没有出去过。——她会不会自己下山走了?”
左少阳摇头道:“不太可能她就是没吃的才跟着大师上山来的,现在山上有吃的,虽然不多,却也能保住性命啊,她这时候下山做什么?而且要下山,也该等明天天亮啊?这冰雪地里黑漆漆的,她不怕迷路冻死在路上?”
了禅道:“这位女施主应该没有下山,刚才我们去了吊桥查看了,吊桥还是悬挂着的,没有放下来。”
“会不会过去之后再把吊桥放下来呢?”左少阳道。
“不是的,吊桥是从这边拉起来的,这个能从机关上看得出来的。不是从对面拉起来的。”
“这就是说,这女人没有过吊桥下山?”
“肯定没有”了禅点头道。
了禅摸了摸胸前佛珠,低头看了看:“在啊,还在老衲脖子上挂着的呢。”
“这就奇怪了会不会偷了别的东西跑了?——大家检查一下,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经老者这么一提醒,众人都分头各自检查自己的东西。左少阳道:“我的弓箭丢了,刚才进来我就发现了”
老者有几分得意地笑道:“怎么样?老朽猜的不错吧她肯定是个女贼,偷了什么宝贝怕被人发现,躲起来了,临走还把左公子的弓箭给偷了。防身用”
老者见左少阳身穿锦衣,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说话间很是客气。却不知这身衣服是他前些天用粮食换回来的。这之前还穷得连债都还不起呢。
大胸女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我的手镯呢我的手镯不见了”她跪在地铺上,在自己的包裹里翻找着。将包裹里的衣裙扔得到处都是。
大胸女翻完了包裹里的衣服,又把几件首饰都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铺上,仿佛全身虚脱一般,哭丧着脸道:“很值钱,是我家姑娘临别送我的,为了我服侍她一场……说至少值二十贯呢”
二十贯在唐初可以买十亩上等良田,可以买下一栋像样的商铺,可以买十个丫环。当时桑小妹的奶奶留给她的全部首饰,加起来才当了五两银子,按价值而言,最多也不过八九两而已。她这一个手镯就价值二十贯,那可算是很值钱的首饰了。
大胸女捂着脸哭了起来,先前的哭更多的是惊恐,而现在的哭,却是伤心了,肉疼的伤心。
老者故意叹了口气:“算了,舍财免灾,说不定你丢了这东西,帮你免除了一场大祸,——刚才那男人在侧殿跟你那个的时候,被一箭射死,说不定那一箭就是冲着你来的风雪太大,箭射偏了,歪打正着,却射中了他的脑袋,你全凭丢了这一个手镯,免除了这场大祸啊”
“当然是的了而且你不是还得了一枚玉扳指嘛,虽然可能比不上你的手镯值钱,但也弥补一些损失的了。”
老者这么一宽慰,大胸女果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抽噎着哭声也小了下来。
老者捋着胡须道,对左少阳道:“肯定是这塌鼻子女人杀人灭口,射错了人,害怕之下躲起来了不用查了,肯定是这样明天咱们满山一搜,找到了扭送衙门,找不到,左公子下山回城,直接到衙门报案抓捕这塌鼻子归案就水落石出了呵呵呵”
逃兵惊喜交加:“对对肯定是那塌鼻子女人干的,这件事与我无关,真的快放了我吧”
左少阳摇头道:“手镯或许是她偷的,她也或许是畏罪潜逃了。但是,这男的肯定不是他射杀的。不管她是不是射错了人。”
“为什么?”
“她既然是小偷,东西又到手了,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只见过抢劫或者劫色的强盗阴贼杀人灭口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偷偷了东西杀人灭口?”
老者愣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的推测太过牵强,讪讪道:“这么说来,凶手另有其人?”
丁小三指着地上捆着的逃兵道:“还用问吗,肯定是他呗”
老者捋着胡须,瞧着逃兵道:“嗯,我早就猜想这小子不地道。色迷迷瞧着人家小媳妇,想必是打算射死人家丈夫,将来在这山上,小媳妇孤苦伶仃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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