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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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传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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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差,稍一触动,便刀枪相对,非拼个死活。柯镇天伸手一探,风雷声起,鬼头刀已朝王剑冲头顶砍落,王剑冲从背后取过长剑,扬手格挡,叮一声火星四溅,两件兵刃叠交起来,柯镇天狠狠说道:“老子行事,还抡不到你管。”陆展峰严厉的说道:“老三不得无理”柯镇天道:“大哥,人家都欺到咱头上了你能忍我可不忍。”鹤白颜伸指在兵刃交接处,轻轻一弹,内力激荡,两人兵器霍的被荡了开来,王剑冲心头一震,暗道:“想不到鹤白颜竟有如此内力。”

韩世冲凑过去道:“王大侠有所不知,我们四兄弟结义之前,虽非大奸大恶之徒,但手上都沾有无辜鲜血,心下悔恨,便定下了三条盟约:其一不杀孱弱忠良之人,其二不做有违道义常理之事,其三若失主顾之托,不论主顾何人,听命遣事二十年。这次我们受王猛之托,追缉径南王,空手而归,便履行盟约,听侯遣事。”陆展峰道:“一诺千金,我等岂可食言,陆某眷恋残生,苟延残喘,只盼这二十年中平安平安。”玄明道:“如此而言,王大侠言语有点偏激了吧!”仲长生道:“是啊,他们不过履行盟约,并非有心助秦,更何况九州子民皆一家,有何必分什么蛮汉呢?”王剑冲于仲长生后半句极为不满,但无心争执,心下道:“那怎么能一样,这天下本来就是我们汉人的,其能让这些畈愚之人占据。”此际向着烟客四煞道:“王某言语太冲,中伤四位还望赎罪,王某这里自罚一杯。”说着仰面饮下。陆展峰凄然一笑道:“草木之躯,安敢加罪他人,王大侠言重了。”说着四人也饮了一杯。

这时,玄明怀中婴儿哭了起来,玄明粗手粗脚安抚一阵,王剑冲吟吟笑道:“这婴儿惹人疼爱,不知是谁家的?”玄明道:“大燕径南王慕容谷的,几日前婴儿身陷敌营,慕容谷托贫道前来搭救。”

突然之间,啸声回荡,夹掺着一个声音道:“这小娃未免太讨人嫌,就让我送他去西天吧!”话音未落,虎啸声声,梁上尘土,受到激荡,纷纷扬扬,落将下来,桌案上杯中水酒,涟漪顿起,啸声越来越响亮,砰砰声起,几只酒杯,粉碎开来,酒水散落一地。众豪杰中功力稍若之人,抵抗不住啸声,体内被激荡的真气逆流,四下冲撞,纷纷塞着耳朵,在地上滚叫呻吟。玄明运起“紫暝神功”真气鼓荡,护住了婴儿。韩世冲抵抗多时,体力渐感不支,头上雾气蒸笼,浑身汗湿,身子晃了起来,王剑冲伸手一搭,正拍在他“肩井穴”上,将源源内力输了过去。鹤白颜本欲出手,恰被邻坐的王剑冲先施绝技,这时向王剑冲点头示意,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意。王剑冲的内劲乃属纯阳,在韩世冲体内流转几圈,顿觉舒服,他头顶白雾渐渐散了开来。仲长生道:“听闻五禽门有一种啸技,莫非这便是。”玄明道:“不错,这正是五禽门的虎啸功,来人定然是吴伯普坐下弟子‘辣手无情’陈千羽。”

啸声略止,梁上有声道:“想不到有人竟识的我辣手无情的这项绝技。”玄明冷冷一笑道:“五禽门恶名广播,人人得而诛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贫道欲荡平邪魔,自然要查清吴伯普这些妖邪的绝技了。”这一席话句句扎心,陈千羽焉有不气之理?当即大吼一声道:“臭道士好生狂妄,竟敢蔑视恩师圣威,我且教训教训你。”话音未落,梁上黑影窜出,俯冲而下,犹如苍鹰扑兔一般,五指箕张,用的正是金猿功。玄明伸指点出,手法极快,陈千羽正如乌云般盖向玄明,突觉“气户穴”闭塞,不由大吃一惊,暗道:“这道士果真不同凡响,竟有这等内力,看来是个厉害角色”当即翻身跃开。玄明曲指一弹,一枚酒壶盖飞了出去,风雷声起,正射向陈千羽,陈千羽一惊,使出金猿功抓在了手中,余势洪盛,挟着他向后滑去,后背抵到铜鼎之上,又滑出尺余,这才停将下来,地上三道深痕,正是铜鼎三足划出,陈千羽但觉掌心如灼,摊开看时,壶盖碎为靡粉,掌心丝丝血迹。

众豪杰瞧向陈千羽,但听得嗤一声,一团碎片从陈千羽脸上崩飞出来,扬在半空,翩舞如碟,众人不禁惊咦一声,却见陈千羽身批斗蓬,满头华发,面色枯荣,如百龄之辈一般,自是丑陋之极。王剑冲搔搔头道:“想不到辣手无情陈千羽是位百岁老人。”仲长生摇摇头道:“五禽术乃是三国华佗所创,习五禽术可以驻颜养容,延年益寿,五禽门的创始人吴普正是华佗嫡传之人,当年他尽得五禽要领,九十高龄依然眼不花,手脚灵,这陈千羽不过三四十岁,却如此模样,料来是适返修炼,走火入魔所致。”陈千羽正方三十,自幼随师学艺,精研五禽术,练虎啸功时,急于求成,不择要旨,以致适返修练,走火入魔,幸为吴伯普撞到,方拣回了条性命,此后不几日,头发色褪,脸上褶皱,已然成了这般模样。五禽门有一种易容之术,吴伯普遂造出了副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自与真容无异。方才玄明的内力袭入了陈千羽体内,使他血气上冲,激破了那副面具。众豪杰指指点点,陈千羽心中羞愧,伸手拉起斗蓬,遮住了容颜,只露出了双锋利、恶毒的眼睛。

中厅外传出一串萧声,并且越来越近,声音也愈来愈大吹的是《诗经》中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曲音柔美动听余音绕梁久久不绝,急势如风潮水卷,令人窒息,缓时如行云流水,令人身酥。众豪杰听到萧音,心头爽朗,不禁合拍伴奏,曲中不乏浪漫气息,萧声中将男子梦呓,怀念伊人的情状,表露无遗,令人顿生错觉,仿佛身前清水塑流,蒹葭环生,秋高气爽中,自己置身浩渺的蒹葭丛中,白露依依,霜白如银,蓦然回首,一道白影缓缓走过,流下一个天仙般的背影半隐在蒹葭丛中,自己急忙塑流赶去,可惜道阻且长,不论如何用力,却始终追她不上,她的一个回首,却被升起的雾气遮住,浅浅的笑容滞固在雾中,自己被远远的冲向下游,不禁潸然泪下,萧音急缓并用,令众人难以回神。

王剑冲神色凝重,拭了拭眼角道:“凄美绝艳,萧音悲凉,却然是首好曲。”仲长生道:“仲某情根已断,孑然一身,不料男女之事,竟如此感人至深。”玄明心弦触动,总觉事有玄妙,游目四顾,但见众豪杰精神委靡,更觉异常,心头凝思,缠结无绪,纷纷杂杂,实是难以理明。

倏然间,萧音戛然而止,如裂帛一般,铿的一声脆响,归于沉寂。但见众豪杰哇哇声响,尽是一口鲜血喷出,心下骇然,运气走宫,却然不能,体内阴阳失和,气血沸腾,三大脉焦尽数受阻。王剑冲功力虽高,亦不能冲开三焦脉络,玄明、仲长生、烟客四煞几人见此情状,急忙瞑目走宫,体内真气流走自如,毫无滞阻之兆,几人心中自是纳罕,尤以韩世冲暗腹:“王剑冲功力比自己高出好几倍,那时我尚不能抵御虎啸功,他却有暇输我真气,只一萧声,何以会有如此威力,令他一方剑侠不堪一击?”仲长生满头雾水,道:“仲某气血如常,怎么王大侠会”一语甫毕,却听的陈千羽道:“原来是师父”玄明心弦一颤,蓦然间想起了,二十年前在清明山云焕笙抚琴时,曾说天下有一种魔功,以音传劲,凭乐伤人,这种功夫便是“魔音大法”,魔音大法专以情欲,用情至深者,伤的最重,正因玄明、仲长生乃是修道之人,情根早断,而烟客四煞一身孑然,早无风花雪月之念,因而魔音大法对几人毫无伤害。

玄明道:“吴掌门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啊?当年贫道手下留情,不料你执迷不悟,又偷学了这魔音大法。”二十年前,玄明见吴伯普在彗根桥作恶,便出手将其打成重伤,因念在五禽门乃华佗弟子吴普所创,为保五禽术不致失传,方放他生还。

五禽即猿、虎、鹿、鸡、熊。华佗常年观察五禽行为,演出五禽术,传于吴普。他深得真传,又加以演变,遂成了五禽门的五种奇功,即金猿功、虎啸功、搏熊手、鹿鸣掌、凤鸣剑法,其中金猿功乃是擒拿格斗的绝妙神技,虎啸功乃是龙啸九天的啸天神功,五禽门凭此两项绝技驰名武林。

吴伯普一听说话之人正是玄明,不禁大吃一惊,暗道:“玄明六根清净,我的魔音大法不能伤害他,一旦他使出紫暝神功只怕会我自己会反被魔音大法所伤。”当即用千里传音道:“北道在此,吴某就此告辞”说着翻身离去,陈千羽见吴伯普离去,自己一副丑陋之容,更是无面目久留,边说道:“师父等等我”拔身穿出,身法极快,一个起落便出了大厅。众豪杰调息多时,方渐渐好转。

苻坚几人从内堂走出,杨义昭又将女娲图挂了起来,突然间厅外脚步杂乱,穿进一行人,为首之人臂膀上缠着白纱,身后四名士兵一瘸一拐,相互搀扶,一身血污。苻坚一瞧来人,心头一震,急忙抢过去,扶住为首之人,关切的说道:“宏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为首少年干笑一声道:“父皇不必担心宏儿,这次全仗这些卫兵赤胆忠诚,否则宏儿只怕没命回来了。”苻坚全身一震暗道:“宏儿,带去了数十名高手,何以只剩下了四人,看来遇到的敌手更是厉害。”口中道:“四位先去太医院疗治,朕定加褒奖。”四名卫兵谢过遍退了下去。苻坚道:“宏儿你负伤在身,又舟车劳顿,快回去休息吧!”那少年道:“多谢父皇关心,宏儿无恙,多待几刻也无妨。”苻坚点了点头扶他坐在了上座。这少年乃是苻坚之子苻宏,这次出门办事,却负伤空归,料来所遇之人定然是功夫卓绝之人。

众豪杰正自豪饮,突然一阵淡淡的迷香,飘了过来,众人心头一颤,但觉体内顿如刀割一般,疼痛至极。玄明强忍疼痛道:“化功散”此语一出,众豪杰不禁大吃一惊,这化功散乃是西域一支流派所研创,今以失传,不料却又重现中原江湖。仲长生声音发颤的说道:“化功散回暂时化去人的功力,化功之际,腹中绞痛不已,犹如凌迟,功力越强者,所受苦痛越甚,道长内力沛然,苦痛自是极甚,道长可否安好?”仲长生所言确实,玄明此际,腹中绞痛,又运不得玄功抵抗,虽自强忍,但全身抖的极为厉害,额上汗水,扑扑疾落。

这时,拌着一阵笑声,跳出一个人来,正是那日与玄明酒场较技的苦大愁。苦大愁俯到玄明身前阴阴笑道:“九环仙道枉你一世英名,今日你可知栽在谁手里了?”玄明瞥了苦大愁一眼,腹中绞痛加重,又将头垂了下去。苦大愁笑道:“这化功散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紫暝神功已练到了六重境界,便要承受六道轮回的苦痛,直到将这六重功力一点一点的化去,你就漫漫忍着吧!”顿了顿低下头道:“我并非苦大愁,老夫便告诉你真实身份,老夫便是你们这些自称侠义之人所不齿的‘一笑无痕’笑面虎。”如若平时,众豪杰闻得其名,早已惊跳起来,此时体内疼痛,谁还有暇管他是谁?是以全场依旧,更无人惊叫出来。玄明暗道:“怪不得中了化功散之毒,原来是笑面虎搞的鬼。”口中道:“那日较技,你一身毒技,贫道以为你是隐隐之士,不料竟是你这败类。”笑面虎火气上冲,盛怒至极,伸手紧紧扣住了玄明咽喉,直捏的铮铮声响,玄明呼吸不得,脸色涨的通红。

杨义昭极为敬重玄明,那看的惯笑面虎这般羞辱玄明,当即上前一步道:“笑大侠,玄明乃是与云焕笙齐名的泰斗人物,这样折羞,恐怕有失武者之体啊。”笑面虎哈哈笑道:“所言甚是、所言甚是”笑面虎虽是一脸笑容,却处处隐藏杀机,一双眼睛极尽尖锐,迸发着难以言明的火花。玄明早无缚鸡之力,但怀中仍紧紧抱着婴儿,不肯松开丝毫。笑面虎暗道:“哼,看你这样在意这小儿,我便让他生不如死。”手缓缓缩回之际,指尖上已沾上了点点星粉,光照下熠熠夺目,正欲出手,噗一声闷响,但觉手背灼痛,转手一瞧,鲜血横流,一片模糊,他本意为是杨义昭暗中出手,一瞧之下,不由凛然,手背朝外,杨义昭力道足然是重,但朝向他是手心,即便施救也是手心受伤,何以回伤到手背,莫非厅口有人?仰头急掠,厅口空空,那里有人?不禁满头雾水,这化功散是放入酒中的,如此佳酿甘霖,即使滴酒不沾之人,闻得百年沉酿醇香,亦会动容,怎么会有遗漏之人?四下扫视,众豪杰捧腹呻吟,滚来滚去,那里是装出来的?遭此变故,怒气倾消,已无嚣张之意,但又怕失了面子,便一缩手,将手藏在袖中,退在一侧,目光却四下流转。

苻坚高声道:“这化功散会让诸位暂受一个时辰苦痛,得罪之处这里赎罪了。”当即向众豪杰一揖。众豪杰心中骂道:“哼,让老子受这轮回之苦,岂是你这鸟皇帝一个赎罪所能了结的。”苦于腹痛,不能出声,只得心中漫骂了。苻坚又道:“天石乃是天下人必争之物,女娲图又暗示它的所在,朕便挂出女娲图,引众豪杰齐聚邺城,其实朕并无恶意,如今天下纷争,南有大晋,北有匈奴,西有丘池,而我大秦占据半壁中原,朝中风气蒸蒸日上,军中兵强马壮,今又破得邺城,士气自是大振,如今之时,能与晋朝相抗衡的唯我大秦。朕早怀南伐之意,苦无一支虎狼之军,而诸位乃中原知名豪杰,若然我军由诸位操练统领,习百家武学,个个如诸位,定能以一敌十,以十敌百,假以时日,朕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君临四海,福泽九州苍生,到时诸位封侯裂地,一身荣华富贵,岂不逍遥?”众豪杰命不及顾,那去听他这席话?此际全当过眼云烟,昙花夜现,不加理会。苻坚道:“朕给诸位七日时间考虑,七日之后朕希望得一个切心切意的回复。”

话音未落,衣衫破风声起,一条黑影如苍鹰般径直取向女娲图。苻宏惊道:“父皇,当日正是这黑衣人打退我们的,他的身影,宏儿记得真真切切。”杨义昭身子一拔,凌空而起,伸掌拍出,截向黑衣人,黑衣人冷冷说道:“找死”双掌迎出,蓬一声二人掌力瞬间相叠,反震力道极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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