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中顿觉凄凉,倒吸了口冷气。
鹤白颜道:“同命鸳鸯,令人起敬。”精钢矛轻轻一挑,烈焰枪豁然跃起,鹤白颜精钢矛似有粘性一般。那烈焰枪本无环无绊,竟绕着矛身旋转起来。显然,鹤白颜用极强的内劲牵引收束着转动的烈焰枪,才不至于脱手飞出。
木剑生怒火中烧,武器为他人耍玩,岂有不气之理?当即一个纵身,使出鹰爪式抓向烈焰枪,欲以抢夺,鹤白颜道:“还你。”烈焰枪笔直刺出,正中木剑生,木剑生心头一凛,不予多思,身子一侧绕过枪头,伸手抓住了枪身,飘落地上,竟然毫不费劲的夺回了武器,显然鹤白颜并非刁难戏弄于他,木剑生心中钦佩,便向鹤白颜拱了拱手。
木芙蓉道:“佛手乾坤”纵身悬空使出,劲力倾吐,顿如万手浮空,枪影绰绰,已然将鹤白颜包围在了一片光影之中。木剑生心领神会,立时使出另一套路中的“沙场驰聘”脚步滑出,取向鹤白颜面门。
鹤白颜一提真气身子纵起丈余,精钢长矛挥动,当当声响,将木芙蓉的寒月枪的寒光格在了身外。双方兵刃每交一下,便是火星四溅,闪光灼目。
木剑生见鹤白颜纵身悬空,烈焰枪当即一提,也随了上去,取得却是敌人胸口。鹤白颜不敢冒进,这时舞动长矛,将周身护的极严。木氏双侠用劲出招,却依然冲破不开。
鹤白颜内力雄浑,如此缠斗,木氏双侠定然难以取胜。三人相持多时,元气一浊,都有了下降之势,木氏双侠对视一眼。忽的变招,以枪作刀,使出了“力劈华山”的招式。鹤白颜不予多思,横矛格住。本来就有下降之势,如今鹤白颜又受二人力劈之力,整个身子如石坠谷,迅速降落。鹤白颜干脆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身子一重,急速落去。木氏双侠急忙也展开“千斤坠”双双压了下来。
鹤白颜一踩实地,有了着力点,便双手用力上扬,将浑然内力吐了出来,木氏双侠尽管施展着“千斤坠”的功夫,却也被这股浑厚力道带的向上升起。二人咦了声,急忙悬空几个筋斗,方躲开这股力道,飘在了一旁。
二人方踩实地,身子未稳。鹤白颜长矛脱手飞来,正欺向木芙蓉身前,木剑生心系姐姐安危,一时不堪。鹤白颜身形一闪,以雷光电闪的工夫,已然欺身过来,左手成爪,已扣住了木剑生的咽喉。鹤白颜用力过大,木剑生这时,面色通红,沙哑的说道:“姐,小心!”话音方起,木芙蓉已被鹤白颜的精钢长矛指在了咽喉,若非鹤白颜拉住了长矛,恐怕木芙蓉早已毙命当场了。那会儿精钢长矛欺来,木芙蓉早已横枪格住,不料鹤白颜一掌拍出,长矛受力所激,电光闪溢,竟脱了寒月枪的羁绊,木芙蓉早已不能闪避格挡,幸而鹤白颜伸手收住了长矛。
鹤白颜这时收手道:“如若木云天木大侠尚在人世,今日输得就是鹤某了。”木剑生道:“败军之将,何敢言勇。”顿了顿道:“木氏家训,誓死效忠慕容氏,木氏双侠尚有一口气在,绝不容一人欺近径南王。”柯镇天怒火顿烧愤道:“有约在先,莫非你想违约不成?”木剑生仰天一笑道:“违约?记得鹤老二说输了让出江南路,并非说赢了如何。木某也未说出输了束手就擒,任人处置之类的话,试问柯老三我又怎么违约了?”木芙蓉点头应了声“是”
柯镇天怒焰{炫}高{书}涨{网}说道:“哼,油腔滑调,输了还啰啰嗦嗦,大不了连你二人一起缚了。”陆展风向柯镇天挥挥手说道:“老三,不得无礼。”又转向木剑生道:“木少侠,不但武艺高强,口齿伶俐,言辞周密。陆某佩服。只是目下情形,于二位极为不利。木氏双侠前途无量,可要好好斟酌啊。”韩世冲续道:“是啊,韩某与木大侠有一面之缘,木先生英名广播,如今又仙逝故去,二位乃是嫡传之人,何不自去发扬光大木家枪法呢?”鹤白颜本就寡言,这时张口说道:“百善孝为先,木大侠自演枪法,创成一家,极为不易。其仙逝神灵也不忍这枪法自二位绝迹江湖啊!如若绝迹岂不有悖孝道?”
木剑生道:“不用三思,谢各位还能念家父薄面。慕容氏与我木家有恩,家训如此非报不可。”其实木剑生与这段恩情不是知晓得很清楚,生父在世时常谆谆告诫誓死效忠,说是木家族上曾得慕容氏活命之恩,性情中人当应滴水恩情,永世相报,是以由此家训。
“哼,什么有恩。木云天这卑鄙小人想攀援大燕慕容氏而编织出的谎言,想不到还有人愚鲁到树为家训的地步。真是好笑!”声音朗朗,洪如钟声。
众人大惊,四下一望,却无人影。道路笔直,而两旁树木丛生想必此人定然隐身其中。众人转向从木,仔细留心观察灌木中的风吹草动,树叶繁茂,障目遁形确然是个好去处。
这时,木剑生朗声道:“藏头露尾,诋毁故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现出身来。”
“哼,现身有何难。木云天这卑鄙小人死的太早,骂他几句是便宜他了。”
枝叶声动,繁叶茂枝间。忽然闪出一团黑影,飘然落在烟客四煞与木氏双侠之间。众人看得清晰,此人一系列动作迅捷已极,既是猿猱神猴亦有不及,其声音稚尖,定是个少年。
众人定睛一看此人一袭黑衣,面貌不露,身手确很矫健。木剑生问道:“你是什么人?”黑衣人笑道:“怎么?义兄不认识小弟了”说着一拉面幕露出了真容,却是个俊朗少年,转身说道:“四位大侠,名不虚传,既然木氏双侠不愿离去,何不一起缚去,皇上又岂有嫌多之理?”柯镇天吐了口唾沫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柯镇天怕他落败之时为旁人看去,自然问了出来。
黑衣少年道:“鹤先生独斗木氏姐弟之时才来到的。”柯镇天一听这话,心下自然宽慰了些,烟客斯煞情深义重,落败的丑事,兄弟骨肉自然不会道破于他人,怕只怕为旁人窥到说了出去,至于木氏双侠,他极想检剪除,只是二人联手厉害非常,只得默不表白。陆展峰道:“京兆伊只悬赏捉拿慕容谷,并没有说也要木氏姐弟,恕我等不能从命。”
木剑生手指黑衣少年愤道:“你不遵家训,有违父命视为不孝,投靠他国,卖主求荣,视为不忠,不念兄弟手足之情,妄自加害,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有何面目苟活世间。”
黑衣少年啪啪啪鼓起掌来,笑了几声道:“精彩、精彩!”顿了顿转向木剑生道:“木云天杀我生父,迫我为子。所谓父仇不共戴天,又什么孝道可言,慕容啼昏庸无能废弃朝政,我辅正义之旗,解燕民水火之中,又岂是不忠?你我已为仇寇,何来手足兄弟之情,我又怎是不义?”
这黑衣少年名叫雷宇是雷天川的儿子。昔年雷天川与木云天带艺从师,同为师兄弟。雷天川身为师长,勤奋好学,深得师父真传,而木云天巧记百家武学,擅于演化,从而旁敲侧击,举一反三,创出了木家枪法,自视妙绝,匹敌无雄,便演化给雷天川,雷天川自是折服于招式精妙,谈及匹敌无雄时,雷天川不以为然,二人便约定竹林比武,由于竹株繁茂,间隙较小,长枪不易施展,木云天败于雷天川剑法之下,木云天极为不服,便又指定空旷之处,不日再比,木云天熟稔枪法后,再与大战,结果仍败,便又约定五年后再比,不久二人师成下山。
五年伊始,雷天川妻子早逝,极度伤心,便封剑故隐,结庐泉边,淡看江湖,终日戏酒,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雷家能有一丝血脉。但雷天川从不传授其武功,只教其识文记字,愿他能文贯天宇,才通古今,便单名取了一个“宇”字。
突然,木云天找上门来,声称挑战,雷天川不得已应承下来,岂知木云天长枪刺出,雷天川竟以身迎去。噗一声,长枪穿胸而出,鲜血迸溅,木云天心中一惊,急忙伏过去抱住雷天川问道:“为什么?”雷天川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宇儿交给你了,一定要抚养……成人。”一语方毕,已然气绝。
当时,雷宇年纪虽小,但雷天川决战前夕,交予他一个红包裹之际,便心生疑团,又见父亲脸色凝重,料知有意外之事,便偷偷尾随,亲眼目睹了生父惨死的情状。木云天神色慌张,草草掩盖雷天川的尸首,便向茅屋走去,雷宇急忙转身返回茅屋,佯装假睡。木云天遵遗言,携带雷宇返回大燕。期间木云天时常自责,一直将雷宇视作己出,收为义子,将木剑枪法尽数传授,毫不遗留。而雷宇为报父仇,苦练心法,时常在荒僻之地,自练生父所遗留下的那本玄雷剑法。九年后木云天受燕王之命,护送《摩尼经》归还伏虎寺时,在三河集受群雄围攻,不知下落。雷宇就投身大秦帐下,正值伐燕,便作了伐燕右先锋。
木氏双侠对于这件旧事也是知晓的,木云天在世时,时常说自己欠雷家太多,希望通过雷宇来弥补愧事。木剑生道:“我爹当时也是无心之故,况且有十年的教诲抚育之情。这一切的恩恩冤冤,难道还不能勾销?”雷宇冷冷一笑说道:“勾销?家仇深如海,我十年苟且偷生,认贼作父,无时无刻不忘复仇。如今大仇终于有机会得报,用什么十年抚养之情要我放弃,你说的好听。木云天怎么不念在同门手足之情,对我爹手下留情呢?”木芙蓉道:“径南王对你恩情不浅,你却恩将仇报,勾结徐臣良诬陷于他。你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真小人。”
雷宇仰天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身子一拔,一个纵身,径直向篷车飞去。这一纵当真快若闪电,迅若奔雷。木氏双侠先是心头一震,料他要对径南王不利,便双双抢出,各施招式,截向雷宇,雷宇熟稔木家枪法招式,未等二人招式完全施展,便取出宝剑以玄雷剑法破解啦。
雷宇抢入车中,帘子一开,已然挟了慕容谷,纵了出来,木氏双侠急忙向前围拢,雷宇使出锁喉招式,扣住了慕容谷咽喉,朗声说道:“再往前一步,我捏断他的喉管”木氏双侠急忙收住脚步,站在了一丈开外,烟客四煞见如此情状,禁不住说了声:“卑鄙”雷宇道;:“无毒不丈夫”但又怕烟客四煞看不惯自己所为会出手相助,木氏姐姐便又朗声说道:“这是我们雷家与木家的私人恩怨,四位前辈不要多管闲事。”
柯镇天见其说话毫不客气一挥鬼刀头骂道:“三弟,切莫冲动,既然是雷木两家的恩怨,我们又何必掺合。”鹤白颜道:“雷天川一世英名,不料却有这种后人真是丢人。”这几句话雷宇听着极不舒服,但忌惮于鹤白颜功夫了得,不敢发作,权当未听到。
这时,隆隆声响,有如雷声自北方向大作。众人极目望去,却见是一匹奔马,奔马飞快,如电如驰。不消几刻已卷至十丈开外。众人这才看清来着面貌,但见一身蓝袍,满头华发,白须盈寸,看似已有七十高龄,马亦矫健,人也精神。
此人一路颠簸,却毫无劳顿之苦,料来此人乃道家非泛泛之客,而其坐骑,马蹄硕大,踏地如雷,确然比烟客四煞的坐骑高出不少,而与那一匹“一点雪”相比,却是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道人行至近前,忽然勒马收缰,停了下来,道人见雷字扣紧慕容谷咽喉,丈外木氏双侠面色紧张,料想这黑衣少年定是拿住此人来做要挟的。道人生来最不能容忍如此卑行劣迹,便张口道:“这位少侠拿人做挟,算不得英雄好汉,看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自重,做出如此卑鄙之事,雷宇不知道人来历,亦不知其武功家数,料他年高力衰,不难对付便愤道”大路朝天,你这老头休管宽人之事,道人自身后取出一把拂尘笑道:“贫道长管不正之事,今日管了又如何?”雷宇一横剑道:“那就看你这老头有何本事了。”
道人仰天一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右手成爪抓出,霎时一股劲力,如闪电般卷向雷宇。雷宇受劲风所击,体内元气郁结,连一丝真气也提不起来,心中不禁凌然大震,暗道:“这老道士果然邪门。”身子本能的向左一闪,避开了这股力道。道人咧嘴一笑,手爪向后一拖,使的正是隔空取物的内家功夫,慕容谷身子一倾向道人飘去,雷宇心头一惊,不予多思,直接伸手抓住慕容谷肩头,岂知手方触及,顿感着手处滚烫非常,不得已急忙收手,任慕容谷飘出自己的掌控。
鹤白颜低声道:“这道人用的是伏虎寺的擒龙手式,内功深厚,连我都自叹不如。”陆展峰“哦”了声,便惊愕不语了,柯镇天几人亦是看的目瞪口呆,良久不语。
雷宇怒火中烧,纵身一剑,使出了玄雷剑法的第一式“雷霆万钧”,雷家剑法以迅雷之速,万钧之势力敌,而这一式更是玄雷剑法的的精妙招式,也是三十六式中的精髓,使将出来威力非常。
道人似乎识得这套剑法,张口说道:“雷霆万钧,原来是雷天川的嫡传之人。”当即拂尘一展,鬓鬃卷出,利刃立时被粘的牢靠已极,任雷宇如何挣脱,总脱不开拂尘的缠绕。这拂尘的鬓鬃乃是玄铁乌丝熔合所制,坚韧罕至。雷宇这把剑亦属名剑,极为锋利,竟割不断鬓鬃,料来是道人注足了极强的内力。道人臂膀向外一坳,竟将雷宇甩了出去,雷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雷宇运劲一沉,方可站定。说道:“你怎么识得玄雷剑法的。”道人并不回答,只是打量了几眼后说道:“确实挺像雷天川的,只是脾性大不相同。二十年前贫道曾与雷天川煮酒论剑,怎么会不识得这玄雷剑法呢?看在故人旧面,贫道多嘴劝你一句,正直行事,切莫褥及故人圣名。”雷宇自幼放荡,木云天也不加约束,如今素无谋面之人如此说话,更是气愤,自知武功不如,依然纵身出招。道人左掌轻轻拍出,当一声脆响,来剑竟折为两断。雷宇心中吃惊:“这并非普通利剑,他竟能轻易折断,内功当真厉害。”裕思之际,双掌护身,道人忽地拂尘点出,正中雷宇胸口。雷宇啊的一声摔了出去,身子一挺,浑身无恙,看来道人只是警告,并非取他性命。雷宇武器折断,也不敢再放肆冒进,便寻思:“这老道士着实厉害,何不让烟客四煞与其缠斗。”注意一定,便张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