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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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传奇-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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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权重,这次入川视察政事,只怕高手如云,极为难取,伤了兄弟性命,那就不值得了。”乔北行道:“白兄此言差矣,我凌云寨卧虎藏龙,骁勇善战,司马道子手下之人,贪生怕死,便有千人,亦是蝼蚁之兵,又何惧哉!”陈道成道:“非也,乔兄之言,莫若匹夫之勇,相传司马道子常年选拔武士,以作护身之用,所谓贪生怕死,乃是晋军将领,而非司马道子的武士。”乔北行略显缊色道:“那以陈兄之言,咱们这次猎就不打了?”陈道成摇摇头道:“非也,司马道子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何人不想生啖其肉,死掘其棺,以泄共愤,如今他路径此地,乃是天赐良缘,怎么能错失?”

白忠义道:“莫非陈兄有何高见?”陈道成笑道:“高见不敢当,陈某腹有小计,不知当不当讲?”陆吟霜道:“陈堂主请说。”陈道成起身道:“司马道子一行人出蜀必经剑阁,而剑阁栈道绵长三十里,两岸劈岩,高不可攀,若然栈道前后伏有弓箭手,到时一起夹攻,司马道子之人必会自乱阵脚,自相践踏,我们最后以逸待劳,出其不意,必成大事,就是活捉司马道子也不在话下。”众人颔首,欢颜称赞,陆吟霜道:“陈堂主不愧为山寨小诸葛。”乔北行拱手道:“陈兄高见,乔某佩服。”陈道成道:“雕虫小技,何足道哉!”赵成仁道:“如若两侧滚石而下,岂不妙哉?”陈道成道:“赵兄所言,陈某也考虑过,但两侧山崖千刃,实无着力之处,如何置石?”众人交头接耳,都以为不可以。

虞正听到此即,冲到内堂道:“在山崖上置石的确行不通,但若将大石串系在绳索上再将绳索一端固在山崖上,司马道子一行人赶到,射断绳索,巨石纷落,这与推石磙下岂不一样?”陈道成一拍大腿道:“妙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这小子还真有高见。”众人皆以为然,便不往出赶他了。陆吟霜暗道:“这小子原来并非池中物,让他挑水的确委屈他了,等大获全胜后,计他一功,封他个坛主什么的。”

白忠义道:“司马道子与皇帝老儿乃是一母同胞,若被挟持,皇帝老儿起兵围剿,那如何是好?”众人沉吟不语,凌云寨二百余人,一旦朝廷出兵少则千余,多则百万,那时蜂拥攻山,如何抵挡?虞正凌然道:“哪有何惧?小剑山山势险拔,凌云寨居高傍山,俯瞰四方,莫不眼底,如此形势,正是易守难攻,而剑阁地势更是险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尤,我凌云寨百余兄弟齐心协力,死守关口,区区百万大军亦是不逞而退。若然千钧一发,势不可当,烧毁栈道,剑阁无路,谁还能攀上小剑山?”众人倍感震憟,他小小年纪,居山日短,于小剑山的地势,了如指掌,而见解独到大胆,无人不生佩服之心。

商议订下,便以计行事,布置一切,伏下弓弩手,两侧峭壁上用绳索串挂着数十块怀抱大石,前方探马,远探情况,没半柱香时间报说一次,。

这时探马慌慌张张前来道:“司马道子已在十里之外。”陆吟霜道:“大家准备。”众人伏身乱石之后,静待敌人进入埋伏圈,再加以痛击。

半柱香后,蹄声如雷,远处尘头大起,缓缓驶过一队人马,大约百余之众,最前面的是巨盾手、弓弩手,中间一辆棕黄色豪华篷车,缓缓驶来,篷车左右骑兵团团护着,料来车内便是会稽王司马道子,最后三辆马车,鱼贯走着,车上满载着几口大木箱,里面装的正是蜀地官员贿赂司马道子的金银珠宝,车后尾随着数十名步兵。

敌人行到剑阁,已进入伏击圈,一声炮响,喊声四起,宛如平空焦雷,伏兵尽出,惊弦乱响,箭矢如雨,纷纷射向敌人,惨叫声中数十人已经毙命,巨盾手横盾护住,弓弩手弯弓搭箭,尚未发射,串有大石的绳索已被射断,轰隆声响,滚石飞落,带着泥沙,落到人群,霎时间血肉横飞,惨象连连。敌人阵脚大乱,自相践踏,伤死无数,乱马受惊,拖着骑兵左突右奔,有的死于乱箭,有的被巨石砸中。

凌云寨人众喊声如雷,冲入战阵,将残余敌人团团围住,厮杀起来,司马道子缩在车中,向外偷窥见死尸遍地,血流成河,直吓的面无血色,缩在一角,瑟瑟抖动。

陈道成挥动百斤大锤,呼呼声势,极为迫人。此际一锤扫出,但听得一声惨叫,一名武士横身飞出,口中鲜血汩汩流出,挣扎了几下,轰然倒地,便已气绝。陈道成突觉背后寒风凌厉,料知有人偷袭,身子向后一仰,大锤向上击去,蓬一声正中击在那武士腰肋,嘎吱声爆响,腰肋俱断,落到地上一奄奄一息。

那边赵成仁舞着双铁戟,迫的众武士无人近前,他两戟游走,戳向一名武士咽喉,那武士横刀格住,赵成仁一声大喝,向前推去,那武士内力稍弱,自是抵抗不住,被迫的踉跄后退,直抵到了栈道铁索上,赵成仁抽出右手铁戟朝那武士面门虚刺过去,那武士侧头去躲,赵成仁飞脚踢在他怀中,将他踢得飞向半空,坠入了万丈深渊,但听得惨叫声,在空谷中传荡不绝。

乔北行持着判官笔,犹如书写狂草般,忽上忽下,口中念着“劫富济贫,天理可容”,念完最后一个字时,八名武士,胸口衣衫破烂,鲜血渗出,各有一字,连起来读正是乔北行口中念得这八个字。乔北行吟吟笑着,欣赏自己的书法,八名武士胸口被写下了字,万分盛怒,挥刀斫向乔北行,乔北行身形一晃,笔法灵动,朝八人眼睛扫过,登时鲜血披面,目不视物,乔北行横腿扫落,八人仆仆尽数倒地。

白忠义手持二十斤宽刃拙剑在人群中左刺右砍,突然马蹄得得,斜刺里横冲出一骑,马上武士链子锤朝他头顶打落,力道万钧,着到脑袋,立时就是盖骨崩碎,白忠义暗吃一惊,弃下一名武士,向后急退,但那里及的上马快?眼见就被奔马撞上,而头顶肃然寒风链子锤已然落下。

正当危亡之际,那乘马武士哎呦一声,胸口血出如注,透出来一个流星锤,白忠义知是陆吟霜救了他,朝陆吟霜瞧去,但见陆吟霜一拉钢丝,带着那乘马武士的尸体凌空而起,抛入了篷车中,司马道子乍见鲜血淋淋的死尸滚到身边,吓得当真是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陆吟霜抖动钢丝,流星锤旋转滚动在武士脚踝上各点了下,这一击无异于千斤之击,武士如杀猪般怒吼着抱着脚乱跳,陆吟霜流星锤在地上横扫,砰砰几人尽数倒在了地上。陆吟霜正自笑靥如花,却听得虞正道:“陆姑娘小心!”弓弦响过,一支羽翎箭朝她后心射来,陆吟霜飞锤掷出,嗤一声羽箭崩裂,流星锤疾若流星般在那放箭武士脖中绕了圈,陆吟霜用力一拉,那武士霍的飞出撞在峭壁上惨叫了声,跌入了深谷。

虞正不过是山寨挑水的,众人都以为他只懂三脚猫功夫,冲锋陷阵自不叫着他,他初次见与官军作战,心中惴安,不知道该与不该,便待在远处观战,方才见一名武士向陆吟霜放冷箭,便用“千里传音”说给了她。陆吟霜暗吃一惊,道:“这小子不知何方神圣?千里传音的内家修为不知道高出我多少倍?难怪当日被人下毒擒杀。”

这时众武士死的死伤的伤,已无反抗之力了,陆吟霜舞动流星锤将篷车激的粉碎开来,死尸旁边,蜷缩着一人,此人蟒袍玉带,头戴金冠,腰佩弯刀,正是会稽王司马道子。陆吟霜将他绕住,拉了下来,正撞在乱石上,碰得鼻青脸肿,陆吟霜一脚踏住他胸膛道:“你是司马道子。”司马道子脸色煞白,神情慌张道:“是是是,侠女饶命,本王家财万贯,广田无垠,侠女要多少本王给多少,只求侠女绕本王条性命。”赵成仁踢了司马道子两脚,气极败坏的说道:“死到临头,还他妈本王本王的,我凌云寨可不吃这套!”陆吟霜冷笑道:“你残害忠良,排除异己,广植傀儡,祸害百姓,如此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天赐良机,活捉与你,我岂能纵虎归山?”司马道子以为匪寇来软的不行,索性就来硬的,便道:“本王乃当今圣上之胞弟,你们这群匪寇敢动本王丝毫,本王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他本想以朝廷

之名,震慑众人。

陆吟霜笑道:“拿皇帝老儿压我们,当我们凌云寨是被吓大的啊?”说着脚上用力,直踩得司马道子满面通红,呼吸不得。陈道成将百斤大锤在司马道子眼前一晃,道:“我的大王爷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赵成仁挺起铁戟,道:“用我的铁戟将他舌头割下来如何?”乔北行道:“我用笔在他背后写上‘我是大奸臣’如何?”众人大呼:“好主意!”

司马道子被翻转过来,本想求饶,一张嘴竟弄了满口泥沙,四位堂主拨开他的上衣,乔北行俯下身子道:“王爷,忍一会别乱动,乔某好好写出这几个字,让你名传千古,流芳百世。”乔北行的判官笔笔鬓犹如钢针,极为锋利,此即他端笔急行如云,片刻便好。但见司马道子后背上面两个“我是”中间一个“大”下面是两个“奸臣”字体飘逸,龙骨凤韵,亦集书法大成。司马道子痛的哇哇直叫,可谁管他叫与不叫?陈道成道:“乔兄带墨没?”乔北行道:“陈堂主不提醒我还忘了,不泼墨日后便消隐了,泼上墨才能流传千古啊!”说着取出墨,将司马道子背后鲜血擦去,泼上了墨,墨一旦沁到伤口,便如撒盐一般,疼痛至极,司马道子痛的死去活来,叫得极为凄凉。

乔北行四人给司马道子穿就衣服,翻转过来道:“怎么当王爷的,这点小伤都忍受不了。这比起你的酷刑是不是逊色多了?”司马道子后背如灼,那顾得上回答?乔北行怒道:“妈的!还摆臭架子,到底是与不是,你到说句话啊?”挥手打了他一个耳光,立时泛起一个血红的掌印,司马道子赶忙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陆吟霜道:“把司马道子扶起来,押回山寨。”四位堂主,揪起司马道子推搡着让他在前面走去,四人见他摇摇晃晃,几欲跌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啸声大作,由远及近,霍然间不远处青岩上掠出一团清影,快如闪电,瞬息间已奔到了司马道子身前,却是个四十来岁的长须道士,众人不由大吃一惊,这等“登萍渡水”的绝世神功,当真罕见!长须道士向司马道子一揖道:“贫道见过王爷。”司马道子泪簌簌落下,激动万分的说道:“龙道士你终于来了!”长须道士道:“贫道救驾来迟,还望恕罪。”司马道子指着众人道:“快将这帮匪寇打死!”长须道士扫视一眼,却不出手,只是淡淡笑了起来,乔北行四人对视一眼,一起发掌,尽数着在了长须道士胸口上,长须道士宛似无觉,默念几句,大喝了一声,胸口烟起,蓬一声将四人震得翻身摔落在了地上。

乔北行四人功力亦非泛泛,那长须道士谈笑间,便可轻易御除外力,这等造诣着实让虞正、陆吟霜二人大吃一惊。

乔北行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一笔点出,长须道士竖掌迎出,乔北行的判官笔笔尖锋利,着于掌上必是个透明窟窿,岂知长须道士掌心迎来,一股大力迫的笔尖竟不能进得丝毫,乔北行暗道:“这臭道士着实厉害!”当下抽笔变招,一抽之下,却有股黏力吸附着抽不得半分。

长须道士笑道:“三脚猫功夫,也敢拦截王爷的大驾,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贫道送你一程。”掌势一撤,一股大力托着乔北行的身体向道士怀中跌去。

陈道成三人各持武器,取向道士要处,长须道士冷笑道:“一起来更好!”虚空一掌,将乔北行震出丈远,反手抓住大铁锤往外一拗,陈道成拿捏不住,脱手松开,不待飘开,已被长须道士掷出的大铁锤撞中腰肋,哎呦一声,飞了出去。赵成仁双戟划来,长须道士向后斜退,背后寒风,正是白忠义的拙剑拦腰斩来,长须道士双手探出,死死抓住拙剑,赵成仁舞动铁戟跟了过来,长须道士一推拙剑,拙剑剑柄正撞在白忠义怀间,白忠义呕出一口脓血,翻身跌了出去,寒气凌然,白光闪动,铁戟在长须道士面门虚划了两下,但听得蹦蹦几声,赵成仁手中的双铁戟哗的蹦成了碎片。

长须道士扬掌朝赵成仁头顶拍落,赵成仁惊得呆若木鸡,竟忘记了躲闪,眼见赵成仁便要盖骨粉裂,长须道士的掌势却固在了半空,手腕上被钢丝缠住,一端悬着一个流星锤,正是陆吟霜出手绊住了道士的手掌。

长须道士一惊,回头瞧去,却是个亭亭少女!司马道子道:“龙道长,这女子就是匪寇的头子!快杀了她!”长须道士吟吟笑道:“还是个雌儿,贫道好福气啊!”陆吟霜心中盛怒,一拉钢丝,一股大力挟着长须道士翻身飞出数尺之远,长须道士一惊,道:“想不到你这雌儿还有些本事,倒是贫道小觑你了!”砰的一声脱开了钢丝,反手在背后取出了把青身长剑,剑体锈蚀,好像数十年未曾出过鞘。

陆吟霜笑道:“臭道士果然清贫,锈蚀的破剑也当宝物带在身上!”长须道士冷笑道:“雌儿好没没见识,连这名扬天下的宝剑都不知道。”说着横剑削出,呼的一股清风卷出,旁边一块巨石蓬的崩裂开来,陆吟霜花容失色,暗道:“这是把什么剑?怎么看似锈蚀却这般锋利!”不待思想,寒气弥漫,长须道士的锈剑已削了过来,陆吟霜抖动钢丝,流星锤拦向道人,铿的一声,流星锤当中被削了下来,陆吟霜一惊,翻身退开。

虞正朗声道:“俗话说‘大智若愚’,此人锈剑正是锈中有刃,钝中有利,只怕剑气极为厉害!当真小觑不得!”长须道士一怔,瞧向虞正,见他年纪轻轻,不由暗道:“这小子倒有见识,竟能一语道破我青锋剑伤人之处。”便道:“小子,你怎么知道贫道是用剑气伤人。”虞正道:“没什么,大智若愚,重拙锈钝,慢憨呆楞,皆是一种至上的境界,这与‘金蝉神功’一个道理。”长须道士道:“你知道金蝉神功,王顷城是你什么人?”虞正道:“王顷城人称‘嗜血狂魔’,他居心不正,危祸武林,乃是正义人士之公敌。”长须道士暗道:“这小子,熟谙事理,深知武学上意,日后必成大器,看来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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