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渭北姚苌。然后挥师南朝,逐鹿江南。”木剑生抚掌笑道:“妙计,妙计!攻破建康,入主中原,天下大同,唯我大燕。”
慕容谷道:“宾都侯慕容垂乃是少有良将,我想将兵马大权半数付他,以征讨天下。不知你们你为如何?”木剑生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姐夫。慕容垂城府极深,若然半数付他,他拥兵自重,暗生哗变如何是好?况且爹爹当日谆谆告诫大燕国复之日,必要先除此人!”木芙蓉道:“慕容垂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王爷,我也以为慕容垂不可重用。”慕容谷叹口气道:“大燕复国,慕容垂功不可没。我岂忍残杀功臣?”木剑生道:“姐夫,为大事者,不拘小节!可要三思了。”慕容垂沉吟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不必再言了,我自有注意。”
突然之间,雕花梨门响起,一名仆奴秉道:“王爷,宾都侯求见。”慕容谷道:“请他进来。”仆奴应了声退了出去。片刻工夫,引进了二人。正是慕容谷、慕容宝父子。
众人入座,欢颜见礼。慕容谷道:“慕容将军来此所谓何事?”慕容垂拱手道:“王爷,如今翟斌在河南称帝,建立翟魏政权。姚苌在长安称帝,建立姚秦政权。但我们大燕复国多日,却尚未有君。所谓国一日不可无君,所以末将想王爷摄政大典可否提前举行?这样以来既安国民之心,亦可早定大事,消灭翟魏、姚秦两大政权势力。不知王爷意下如何?”木剑生喜道:“是啊王爷。慕容将军说的对,摄政大位不能再拖了。”慕容谷沉吟片刻,但也怕夜长梦多,便欣然应承。
慕容谷道:“慕容将军,当年皇上(慕容啼)是怎么驾崩的?”慕容垂、慕容宝对视一眼,俯身跪下。慕容谷一惊,赶忙扶起二人道:“将军这是为何?快快请起!”慕容垂哭泣道:“当日末将在花园见到皇上唏嘘感叹,便上去劝慰。皇上说怀念故国,不堪事秦。末将冒死打通内官在前探路,约好待皇上换过内官衣衫后,到后花园相会。岂知末将等候半天也不见皇上踪影,便偷偷摸了过去,这才知道原来事迹败露,苻坚一怒之下斩杀了皇上。”慕容谷听到此时泪水湿衫,拍案愤道:“苻坚老贼若不是死了,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慕容垂泪水潸然道:“王爷,我慕容垂未能保护好皇上,当真愧对大燕列祖列宗。我罪该万死,还请王爷成全。”说罢,扑通跪了下来。
慕容谷伸手扶起他道:“将军,赶快起来,这怎么能怪将军呢?将军屈身事秦,冒死救驾。这等气魄,本王何及?”慕容垂拱手道:“王爷待末将恩重如山,末将自当以死报之。末将现在对天起誓,三年之内必亡翟魏、姚秦政权。若然不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慕容谷心下大喜,取出调兵虎符递于慕容垂道:“将军言重了。将军赤胆忠心,本王心底自知。这是调兵虎符现在本王就将兵马大全半数付你,以征讨寇掳。”木剑生急道:“王爷、、”一语甫毕,慕容谷示意他不必再言,木剑生极不甘心的将万千话语又吞到了胸腔。
慕容垂接过虎符,感激涕零的说道:“末将一定不负王爷厚爱!”慕容宝秉道:“王爷,摄位大典已过,大燕有主。出征讨掳,便无后顾之忧。臣以为明日正乃黄道吉日,摄政大典明日举行如何?”木芙蓉道:“明天是不是太早了?”慕容谷道:“是啊,摄政大宝,兹事体大,不可急促啊。”慕容垂道:“王爷,翟魏、姚秦政权乃是新立,朝中自乏良才,又加国内民心未安,正乃讨掳最佳时机。若然大燕有主,万民一心,破掳之事,自如秋风扫落叶。”慕容谷沉吟片刻道:“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文武大臣、黎民走贩,都在关注摄政之事,一旦国主定下,便可早出圣裁,以披泽万民。”当下拟定明日摄政大典,慕容垂、慕容宝欣然告退。
次晨清明,慕容谷、木芙蓉、木剑生三人在侍从簇拥下乘车驶到了宫中,在宫殿穿就黄袍,便欲去前殿摄政大位。突然迎上一名内官端来紫砂壶道:“王爷,这是慕容将军准备的琼枝玉酿,说王爷摄政前饮下此酒万事无忧。”慕容谷喜道:“甚好,甚好。”内官斟满三杯,递于慕容谷三人。三人端住仰面饮尽,便去了前殿。
方行到偏殿,却听得文武官员大呼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谷一惊道:“本王尚未出殿,群臣何以呼万岁?”内官迎上前来笑道:“王爷,龙凤呈祥,云从雾绕。真身未到,祥兆先呈。想必众臣翘指以待,以至眼花跪错了。”此语一出,慕容谷心下大喜,整顿衣衫,挺身出殿。
但见龙椅宝座上岿然坐着一人,此人皇袍加身,羽冠鲜亮,正是宾都侯慕容垂。旁边一人腰系宝锋,手捧谕旨,却是慕容宝。朝堂众臣列队肃立,蓦地见到慕容谷一身皇袍而出,却有了两个皇帝,不禁揉眼细瞧,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那名内官高声喝道:“大胆径南王竟敢在朝堂上穿着皇袍,看来你是公然要谋反了!”木剑生一掌拍在内官胸口,劲力洪盛。那内官哼了一声,摔落到殿下,挣扎几下,吐血而亡。慕容谷怫然大怒,指着慕容垂喝道:“慕容垂,你好大的胆子!敢篡大位?来人将这忤逆贼子拿下。”呼啦声响,奔来数十名锦衣护卫,立身朝堂,却不上前。
慕容垂拍案而起,指着慕容谷道:“径南王公然谋反,将他拿下。”锦衣护卫齐应了一声,便要去抓慕容谷。木剑生、木芙蓉挺身拦住喝道:“径南王天命所归,这摄政大位你们这几个狗奴才不知道是谁的么?”锦衣护卫一怔,面面相觑。慕容宝高举谕旨道:“大燕国复,家父功不可没。所谓天命所归,当是家父。何来慕容谷?”慕容垂掏出调军虎符道:“径南王,虽然你是大燕正统血脉,但这皇位当是能者居之。如今正逢乱世,若然帝王一个决策失误,覆亡的可不仅仅是一战之兵将。恐怕这一国黎民也要为这个失误付出代价吧?”众臣素知慕容垂深谋远略,乃治世能臣,又加之他有虎符,拥兵自重。如若触怒于他,怕要覆亡九族。当下众臣互使眼色,跪地参拜道:“宾都侯天命所归,当独登大宝。臣等定誓死效忠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谷心头凛然,拔出佩剑道:“慕容垂,本王杀了你!”慕容宝挺身拦住。慕容垂呵斥道:“将这忤逆贼子抓起来。”木剑生、木芙蓉未带趁手兵器,徒手抵抗。蓦地腹中绞痛,站立不住,双双落倒。慕容谷上前扶着二人惊道:“怎么了?”木剑生忍住剧痛道:“我们好像中毒了。”慕容谷陡然想起那紫砂壶,不由愤道:“慕容垂,你好卑鄙,竟然下毒。”慕容垂笑道:“朕下的乃是化功散,不会取人性命。”慕容宝道:“将他们绑起来。”锦衣护卫上前,将三人团团绑住。
慕容宝低声道:“父皇,慕容谷留着总是个祸胎,不如就此除掉他。”慕容垂思虑片刻道:“宝儿所言甚是。”当即朗声道:“慕容谷胆敢谋反,罪大恶极,当处于极刑。但念在于大燕有功,特赐鸩酒。”众臣齐呼道:“皇上圣明。”左右侍卫端来鸩酒,迫使三人饮下。慕容谷骂道:“慕容垂,你妄领天命,不得好死!”慕容垂起身下殿,伏到慕容谷耳边低声道:“慕容谷,朕最后再告诉你个秘密。先皇慕容啼逃跑之事,之所以败绩,乃是因为朕私下向苻坚告密了。”慕容谷气塞满膛,怒道:“狗贼,你谋杀、、、”一语甫毕,毒发身亡了。木剑生、木芙蓉口中鲜血横流,身子挺了挺,便已毙命。
慕容垂道:“宝儿,慕容谷尚有一子,斩草须除根,务必杀掉他。”慕容宝应了声道:“孩儿,这就去办。”当下纠集数十名弓弩手、刀斧手潜伏在了径南王府。
虞正、张舒放、一鸣三人过城穿镇,奔了数日,已遥遥望到中山城了。入城之际,已是日暮时分。三人牵缰缓行,言笑晏晏。行出数里,已到了径南王府。
张舒放抱起一鸣道:“小王爷,我们偷偷潜入王府,给王爷和王妃一个惊喜如何?”一鸣喜道:“甚好,甚好。就按张叔叔之言,给爹娘一个惊喜。”当下三人纵身跃入府内,轻声穿廊过阁。但四下寂静,悄无声息。张舒放心下纳罕道:“不对啊,怎么一个仆奴也不见?”一鸣道:“会不会都睡觉了?”虞正道:“这才几时几刻,那到了睡觉的时候?”当下三人缓步徐行,游目四顾。行到滴水檐时,弓弦惊响,一阵寒风拂来。
三人抬眉一瞧,房顶上满是弓弩手,正连连放箭。箭矢如雨,纷纷射来。张舒放大喝一声,回身护住一鸣闪避箭矢。虞正脱下外袍舞动起来,迫的箭矢纷纷坠地。
陡然间窗扇破开,黑影浮动,闪出数十名刀斧手。月光下刀光闪烁,令人不寒而栗。张舒放暗吃一惊,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王府作乱?”屋舍上笑声响起,突兀现出一人。此人一身铠甲,手按宝锋,正是慕容宝。慕容宝瞧向一鸣道:“张兄弟,这位莫非就是小王爷?”张舒放愤道:“原来是你!慕容宝既然知道是小王爷还敢肆意胡为?”慕容宝哈哈笑道:“我奉了皇上之命,来此格杀叛逆慕容谷的孽种。”
三人一惊,莫名其妙。张舒放怒道:“慕容宝,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污蔑王爷。”慕容宝哼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慕容谷公然谋反,已被我父皇赐鸩酒毒发身亡了。张舒放我念你是个人才,我朝正值用人之际,只要你交出慕容谷的孽种,我自然保你升官发财,否则就丧身箭下。你自己看着选择吧?”此语一出,虞正、张舒放、一鸣三人大吃一惊。一鸣泪水潸然,泣不成声。张舒放哽咽道:“什么?王爷死了?”慕容宝笑道:“不错,如今大燕皇上乃是家父。”张舒放指着慕容宝骂道:“乱臣贼子,想必是你们暗杀了王爷。我张舒放今日就杀了你为王爷报仇。”说罢,放开一鸣,纵身腾起。
慕容宝暗吃一惊,喝道:“乱箭射死他!”弓弦霹雳,箭矢飞蝗。张舒放左仰右翻,躲过数支。无奈箭矢密集,但觉肩头剧痛,却是被羽箭射中。虞正惊呼一声,腾身拨开乱箭,挟着张舒放飘然落了下来。
堪堪落地,刀光浮动,刀斧手蜂拥冲来。虞正道:“张兄保护一鸣。”横身迎上,飞脚连踢。但听得惨叫声声迭起,数名刀斧手摔落出去。刀光流闪,一人扬刀劈落。虞正欺身直进,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捏。那人哎呦一声,弃下弯刀。虞正飞脚踢开他,曲指弹在弯刀上。弯刀转出,利刃破风。但听得哎呦声响,四五名弓弩手胸口被弯刀划到,骨碌碌滚下屋舍,摔落在地上兀自呻吟不休。
慕容宝心弦震颤,挽过鹊画弓搭上弓箭,瞄准虞正背心射出。张舒放惊呼一声,怀抱着一鸣,腾身飞起,踢开羽箭。慕容宝冷哼一声道:“给我将张舒放射死!”余下的弓弩手搭箭暴射,张舒放纵身跃入刀斧手阵列中,边厮杀边以敌人躯体作挡箭牌。此际接连射死了五名刀斧手,刀斧手心下惧怕,纷纷退开,逡巡不前。
刀斧手散开,暴露出了张舒放。弓弩手趁机连珠箭发,端的狠辣至极。虞正夺过一把斧头,反手掷上屋舍。慕容宝端起弓箭,瞄准张舒放胸口,刚要放弦。蓦地一柄斧头劈了过来,吓得闪身躲避,脚下一滑,竟骨碌碌滚落下来。弓弩手弃弩营救,却被慕容宝尽数带了下来。
嘭嘭声响,尽数落地。房高数丈,幸得几人都乃习武之人,摔将下来才不至于毙命。刀斧手惊叫一声,抢上前去。虞正纵身截住,掌势连环,震得数人倒飞出去。多半撞上擎柱,吐血毙命。余下之众,心有余悸,相顾不前。
虞正抓起慕容宝道:“径南王妃和木大侠呢?”慕容宝讪讪答道:“都被鸩酒毒死了。”张舒放一把掐住慕容宝咽喉愤道:“你个狗娘养的,我掐死你!”用力掐下,格格声响,直捏的喉管欲裂。虞正道:“张兄,慕容宝死不足惜,现在别杀死他。”张舒放缓缓松开。慕容宝脸色通红,大咳起来。虞正道:“径南王一家的骨灰在那?”慕容宝颤声道:“尚在宫中,我派人去取。”张舒放道:“你小子别耍花招,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慕容宝点头哈腰道:“怎么敢呢?”当下遣了一名刀斧手驱马而去。
盏茶工夫,听得王府外蹄声阵阵,马声嘶鸣。虞正一惊道:“外面好像有很多人马。”张舒放纵上屋舍向外瞧去。但见王府四周火把通明,甲胄鲜亮,已被千余士兵团团围住。
张舒放跳下屋舍,提起慕容宝道:“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慕容宝心下胆怯,央求道:“张大哥,这不关我事。我跟派去的娄兵说的话你都听的清清楚楚,我真的没做什么,或许是他自作主张带过来的兵。求你别杀我。”虞正道:“张兄,看来形势很是危机。”张舒放道:“我先杀了慕容宝,出去再和慕容垂那狗贼来个玉石俱焚。”虞正道:“张兄,切莫冲动,有慕容宝在我们手上,慕容垂投鼠忌器,不敢怎么样我们的。”张舒放心念转动道:“虞少侠的意思是我们挟持慕容宝离开中山城。”虞正道:“不错,只要到了大晋的领地,我们就安全了。”
当下三人挟持着慕容宝打开了王府大门。火光通明,光亮如昼。卫兵铠甲寒气阵阵,刀枪似雪,严阵以待。一骑驰上前来,慕容宝见到其容貌高呼道:“父皇救我,救我。”虞正道:“原来你就是慕容垂。”旁边一个将军喝道:“大胆!敢直呼皇上名讳。”慕容垂马鞭一扬,那将军噤声不语。慕容垂道:“我们作笔交易如何?只要你们放了宝儿。朕送还慕容谷一家人的骨灰,并且送你们出城。”说罢,使了个眼色。一名娄兵捧了个瓷坛呈上前来。张舒放道:“好,我答应。”慕容垂笑道:“果然爽快,难怪慕容谷如此器重与你。来人牵出两匹快马。”两名小兵应声牵上前来两匹健马。
张舒放牵住马缰,仔细瞧了瞧马匹,却看不出有何异兆。虞正道:“慕容垂,我们要你和这位将军的坐骑。”慕容垂心弦一震,暗腹:“这小子果真机灵,竟猜得出我在马上做了手脚。”那将军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