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闲么?”轻歌威严道,“看来我得给你多派点活!”
“怎么?你好象特别看不得我空闲啊,老板娘!”白墨云嘲讽道,眼里却没有了方才的冰冷。
轻歌干咳两声,扫了堂中一眼,才发觉今天的人很少,不少伙计都空闲着。来这里喝茶的有一部分都是读书人,这几天会试,谁还有心思喝茶?!
“慕云大哥,明天我们逛夜市,你要去吗?”魏青青冲过来,一面用手去挠轻歌的腰肢,一面嬉笑着问。
轻歌被挠得很痒,连连闪躲,笑骂道,“死丫头,没大没小!”
“嘻嘻”,魏青青得意的笑。
白墨云抿唇轻笑,正要答应,余光却突然瞟向在一旁装作悠闲喝茶,实则竖着耳朵偷听的男子,“我不去!”干净利落的说完,他立刻酷酷的转身。
魏青青嘟起嘴,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慕云大哥真坏!”
“没事,少了这个铁观音会更有趣。”轻歌安慰她,眼神却落落在一旁的华服男子身上。
背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文弱的少年,头发用一根雪白的碧玉簪子挽着,衣裳干净整洁得没有半条褶皱。方才在楼上没有看清他的相貌,不过看这副打扮,估计也丑不到哪里去。
男子似乎感觉到有目光在打量自己,于是回头,对着满脸惊诧的轻歌微笑。
轻歌原本以为,火凤就已经是男子中最美的了,而眼前这个男子却丝毫不输与火凤。与火凤张扬的美不同,他的美丽沉静而内敛。秀眉杏眼,巧鼻樱唇完,简直就是……
扬起嘴角,轻歌也向“他”露出了然的微笑。
日落西山,在西边的天际形成美丽的红霞,风偶尔卷起一片落叶。
轻歌和魏青青一同去沁园约了火凤,然后各自回去。
茶楼打佯后,白墨云独自一人走在回“凡人居”的路上,身后有人光明正大的跟踪。紧锁眉头,白墨云在一处人烟稀少之地驻足。
“你想怎样?”白墨云有些头疼,这个人已经整整跟了自己三天,若放在以前他才不会在乎,可是现在不同于以前。
“哈,真巧啊,云兄,我们又见面了”,方才的文弱少年立刻现身,手执一把折扇,潇洒的扇着,也不顾现在是秋天,“看来我们很有缘呢,云兄!”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白墨云吸气,然后淡然的问。
“不能!”少年简练的吐出两个字来。
风云骤起浪千丈 中秋之夜
八月十五中秋,也是秋试结束的那天。轻歌和魏青青一同去考场接尹子修回了“凡人居”,然后是一番准备,所有人的装扮都涣然一新,更加衣冠楚楚。
尹子修看起来精神不错,很负责的充当轻歌的护花使者,寸步不离。魏青青也徘徊的轻歌身边,和尹子修两人一左一右的包抄,双方看各自不顺眼,又开始你来我往的冷嘲热讽。轻歌识相的偷偷溜开,跑到前头的火凤和杜康身边,和他们走在一起。
火凤依旧美得妖娆,一身大红色花纹的锦袍,腰间是黑色的华丽腰带。杜康也一如以往,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衣襟随风轻扬,仿如仙人入世。两人之间强烈的对比,让路人不时侧目。
太阳不舍的下沉,夜色在众人的盼望中姗姗来迟。皎洁明月当空,照耀着地上的人群,或人月两团圆,或遥借明月寄乡思,总之今夜不再平静。
不远处人声沸鼎,原来早已经有不少人守侯。
长长的街道,一眼忘不到尽头,街道的两旁整齐的挂着红红的灯笼,仿佛是两条平行腾飞着的红色苍龙,整条街灯火通明,人们脸上的笑容都清晰可见。
才一出现在热闹的夜市中,就见到魏良坐在街道旁的小摊边上,还有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美丽少妇和一个苦着脸的少年,也就是魏青青经常提到就咬牙切齿的三娘,以及纨侉德行的弟弟。
魏青青本想视而不见,正要拉着轻歌走过,魏良却看到了他们,连忙起身走过去,“青青啊,你看爹特意抽出时间,今晚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聚聚吧!”
魏青青瞟了在一旁冲她讨好般微笑的三娘一眼,冷哼,“谁跟她是一家人,要聚你们聚去,今晚我答应陪姐姐了!”
“无妨无妨”,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魏良笑道,“轻歌姑娘也可一起过来,老夫准备了月饼宴,届时可以谈心赏月。”
“多谢伯父美意,只是轻歌不敢扰了伯父家宴”,轻歌连忙推辞,好不容易有机会过个惬意的中秋,若是那老狐狸在一旁的话,说话要每字每句都仔细斟酌,这样太累。“青青,你还是跟伯父去吧,他特意为此从百忙中抽空,不要拂了他一片心意才是!”她看向魏青青,“姐姐有空,日后随时都可以陪着你游玩。”
“哦!”魏青青无奈的应道,不想为难轻歌,所以不再坚持。
魏良笑着,目光看向轻歌身后的尹子修,“贤侄也来吧,这样才算是一家团圆。也顺便跟老夫说说你这次秋试情况如何。”
“呃”,尹子修局促的看着轻歌,怕她有所误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直都没跟轻歌提起过自己和魏青青的婚约。
轻歌偷偷叹了口气,还是出言解了尹子修的尴尬,“子修,难得魏丞相有心邀你,你应该高兴才是,难道是兴奋得连回答也不会了?”说完她朝魏良低了低头,然后带着杜康和火凤离场。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尹子修心头泛起几缕失落,却被魏良的声音打断。
“走吧!”魏良眯起眼,捻须微笑。
少了魏青青和尹子修两人的相互攻击,一时有些冷清。只不过,没走两步,又遇到了熟人。
“皇上!”杜康惊愕的喊出声。
轻歌突然想转身逃走,一个好好的中秋之夜,偏偏碰上这些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还是白墨云有先见之明,压根儿就不出来。安心的坐在“凡人居”里赏月,多好!
硬着头皮抬眼,看到李禹松松垮垮的站着,正笑眯眯的朝自己看来。“皇上怎么现在出宫了?这样可不安全!若是有歹人趁机行刺怎么办?”轻歌皱起眉,这个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总是喜欢只身出宫乱逛,难不成他以为如今是太平盛世?!就算是四海升平,他那副二世祖的模样,难免也会有人看不过去。
“轻歌是在为我担心?”李禹眨眨黑亮的眼睛,突然凑到轻歌耳边柔声道,“那你来保护我吧。”
轻歌一闪身,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不悦道,“我只是一名弱质女流,当不起重任!”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李禹嬉笑着看了看杜康和火凤,“这里不是皇宫,不用叫皇上!”
火凤曾经在“凡人居”见过李禹一次,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于这个传言里懦弱无能的皇帝,倒也不排斥,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街道上各中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有小贩叫卖声,唱戏声,以及杂耍处传来的一阵阵叫好的声音。有赛诗会,也可猜灯谜,还有人搭台,分发月饼。
只是轻歌却没有了游玩的兴致,仰头恰好瞧见一轮明月,眼神又开始迷离,周遭的嘈杂之音渐渐远去,人群在身旁来来回回,有些拥挤。最近总是很容易记起往事,有些原本以为无足轻重的记忆,却时常突然的在脑海里浮现。大概因为现在是秋天吧,秋天是个寂寞的季节,看着百花凋零,落叶翩飞,人的神经也不可抑制的变得敏感。
有个人曾经说过,若是想他了,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他就会出现。
轻歌当然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一句戏言,可是曾经很多个晚上,她依然止不住的看向天空,从月缺到月圆,再从月圆到月缺。
那时的天真,仿佛就在眼前,却又飘飘忽忽。她却突然明白为何自己每晚总是会习惯性的看一眼天空,原来只是因为当初他的一句戏言。一句戏言,便让她成就了一种习惯。
习惯,总是最容易被忽略,却最难改变。
有人拍轻歌的肩膀,一下让她回神,却发现火凤他们都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自己同他们走散了。
“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白墨云有点担心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你很冷么?”
“你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又来了?”轻歌好奇的问。
白墨云不语,他原本说不来,只是说给那个“烦人的家伙”听的。锁眉看了看轻歌单薄的衣裳,他脱下外袍就往她罩过去。秋天的夜晚温度很低,可是这里聚集着大片的人,气氛热络,连带温度也明显升高许多。
“你做什么?”轻歌不解的看着他,揶揄道,“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衣服,小心有色狼!”
白墨云撇嘴,不理她,用外袍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我不冷!”轻歌说着便要脱下,却被白墨云抢先一把抓住她的双手。
纤瘦而冰冷的手,被收入温暖的掌中。
“还说不冷?你看!”白墨云冷哼。
有人频频回头,指指点点,或是暧昧的笑。
轻歌觉察,脸上突然有些发热,恨恨的甩开他的手,把袍子脱下来,赌气似的扔回他身上,“冷也不穿!”说完转身就走。
“喂!你生什么气?”白墨云郁闷的嚷道。
“晚上穿白色像什么话!”轻歌恨恨的说。那白色外袍套在她身上,显得异常宽大,就像是夜游的女鬼,若是有人冷不丁的撞见,难保不会吓得尖叫。
山雨欲来
今天上架了。。。。。。
原本以为没这么③üww。сōm快的。。。。。。
突然听说上架;有些措手不及急急忙忙试传了一章。。。。。。
没有VIP看不到包月章节的读者;别急着下架呀我会学习别的包月作者;把下文梗概隔断时间就写出来。。。。。。迷人的月色让夜晚也显得分外诱人,轻歌原本想提前回“凡人居”,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拉着白墨云在夜市里来回穿梭,不一会儿,手里便捧了不少分发的月饼,然后用白墨云的外袍兜着交到他手中,这让白墨云有些哭笑不得。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若以男子的标准来衡量,身形显得异常的单薄,美丽的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笑容,右手持一把折扇,赫然就是昨日出现在茶楼里的文弱男子。而另一人则身形挺拔,一身华服,气质容貌竟与那少年颇为相似,只是轮廓间,却多了几分坚毅,少了几分柔媚。
“姐,他真的是白墨云?”
“不知道,跟传言里所说的完全不同的呢”,文弱少年回答,发出的却是柔媚的女声,“我直接问过他,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又没有要杀我灭口的样子,真是沉得住气。不过,白墨云慕云,呵呵,有意思!”
“姐!”那身形挺拔的男子头疼的摸了摸额头。无奈道,“你太莽撞了!”
“有什么关系呢,弟弟”。。。女子嬉笑着一把打开折扇,潇洒的扇风。“你看姐姐我不还好好的活着嘛!”
男子小声嘀咕,“仗着比我早出来半刻钟,总是爱为所欲为。”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吧,弟弟。”女子眯起眼睛。笑得人畜无害,声音愈发地温柔。
“没说什么”,男子打了个冷颤,连忙转移话题,“那跟他在一起的女子又怎么解释?白墨云可能对一个女子这般俯首帖耳吗?”
女子沉吟片刻,然后咧嘴微笑,“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傻弟弟,你还不懂呢!”
“姐!”男子地声音里透着无奈。“我现在都是庄主了,别老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你也不过比我大了半刻钟而已!”
“啊哈,慕容庄主。请见谅”,女子连忙低头作出尊敬的模样。声音却透露了她地真实想法。
男子抽搐着嘴角。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只得叹气道,“算了,我们还是先稳住那班老家伙再说!”
原来这男子是慕容山庄新任的庄主慕容笑;女子是他的双胞胎姐姐慕容欢。慕容笑,在他接手慕容山庄前,很多人对他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慕容老庄主有四子一女,他是最小的一个,在这个长幼有序地年代,若是论资格,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继任!何况她和慕容欢只是偏房所生,在慕容山庄地位卑微。
在外人眼中,老庄主慕容流无故退隐,以及传位给慕容笑,都是他们都无法理解的。家丑不可外扬,实际的情况只有慕容家的人最清楚。慕容流是因为与白墨云的那场比试后,对江湖心生疲惫,才选择退隐。可惜长子多年前一病不起,次子和三子为争抢庄主之位,终日尔虞我诈,狼子野心溢于言表,气得慕容流把他们逐出了慕容山庄。老子还健在,儿子们却已经在觊觎自己,换作谁谁都受不了这份窝囊气。唯有幼子慕容笑谦孝礼仪,各方面也都十分出色,这让慕容流也颇感欣慰,安心把庄主之位传于他,自己安享天年。
但,在不久前,原先的武林十大高手所在的门派或势力,都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白墨云并没有毒发身亡。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消息是何人所发,无法确定是真是假,所以都不敢声张开来。只是那消息里说得分外详尽,甚至连白墨云日前的安身之所都说得清清楚楚,这让他们将信将疑。为免打草惊蛇,决定先行查探清楚,再作打算。
缥缈地月光倾泻而下,远离了喧闹的人群,轻歌和白墨云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空气清新而湿冷,发丝上沾染着水气,不时形成一粒粒地水珠。
白墨云怀抱着一包月饼,低着头注视身前缓缓而行的轻歌,眼底才露出一抹轻笑,眉头却立刻纠结起来。最近总是有种感觉,仿佛平静地背后隐藏着山雨欲来地势头,这是他天生的警觉,让他觉得不安。而那个“烦人地家伙”的出现,恰好证实了这些。
只是,这次他不会再逃。不管发生什么,最重要是只是保护眼前这个女人而已,他有这个自信。至于其他,又有什么重要?这么想着,他舒展了眉头。
轻歌突然停下脚步,蓦然回首。
“怎么了?”白墨云问。
慌乱的眼神在见到白墨云后消失无踪,轻歌展颜一笑,随即却埋怨他,“走路居然没有声音,你是鬼魂吗!”说着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再扭头继续迈起步伐。
白墨云先是一阵愕然,然后嘴角渐渐弯起越来越深的弧度。鼓起勇气,空闲出的一只手,覆盖上她葱白的手背,然后握住。
轻歌只是僵了一瞬,然后手指松开,白墨云的衣襟从手中脱落。两只手紧牵,在空中来回荡漾。
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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