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目一扫,往他冲来的灰衣武士,至少在三、四十人左右,敌我力量对比,实在太过悬殊,无论吕不韦斗志如何顽强,也知此战绝对不可轻易以身轻之。
现在是最后尚可逃走的一刻,若是再给缠上,将是必死无生之局!
现在的问题却是,自己该往何处而逃!
吕不韦心念一动,拔身而起,竟往杨错所在之地投去。
周围众敌大感意外之极,纷纷呼喝叱骂连声地追去。
杨错也是微一错鄂,接着却是面挂讥讽之笑,一声令下,周围左右十多个弟子全体出动,杀向吕不韦。
此招不但尽现吕不韦,过人的胆色,更表示出,他临危不乱的惊人才智。
因为包括杨错在内,没有人想过,吕不韦竟然敢在如此包围着中,向着主帅杨错这位天境高手所在的位置强攻,所以杨错所在处也是最薄弱的地方。
最强的一点,也是最弱的一点,深合以刚猛为主的少林技击之法。
只要他能过得了杨错这一关,便可从天罗地网之中,夺得缺口逃逸出去。
在混战之中,本是最具威胁的弓箭,却反而没有了用武之地。
锵——
吕不韦两脚触地之后,硬是从两名敌人之间闯过,对方两人同时打着转飙血倒地,吕不韦的蓝鳞逆水刀再次化作蓝芒,准确地刺入另一名敌人眉心之间。
那人气绝而倒之时,吕不韦更是探出右手,一把抓着他的胸口,向上抛起。这一用力,更是引得伤口迸裂开来,鲜血涌流。
但此时的吕不韦,却是没有余暇,来理会自己的伤势。他拔身而起,避过敌人的兵刃,后发先至的在两丈许的高空处,赶上早先被抛高的敌尸。闪电般伸手,抓住尸体的脚踝,就借着这片刻的停顿,提聚内力,继续向上冲去。并改变方向,横越过十几丈的距离,在十多名敌人的头顶,三丈高的上空处飞过,向着杨错掠去。
杨错狂喝一声,长袖中的双掌,已是幻化出万千掌影,全力向着吕不韦击去。
吕不韦心中暗叫侥幸。假若杨错不顾他高高在上的身份,跃空迎击而来。杨错一来蓄势以待,二来更是天境高手,自己必然会被他给迫得倒跌回去,落入敌人的重围之内。
但杨错虽是招式凌厉,显出他那惊人的功力,不过他却太过自大,空手对持刀的吕不韦应击而上……
事实上,这也很难怪他,因在一般的情况内,这么重重的包围之下,该是足够把吕不韦拦截而杀。
但杨错那知,吕不韦具有可以凌空借物,迅速移形换气的本领。
吕不韦猛地换一口气,伸展双手振动空气,在杨错眼睁睁下,如同夜枭般腾飞而去,从杨错的头上飞过……
第235章 送亲车队
吕不韦落下之后,更是迅速劈砍出十几刀,一时蓝色的刀芒,气劲横空,扑上来的敌人,纷纷惨叫连声,纷纷狼狈退后,其中一人,更是应刀而被斩去手臂。
杨错见到吕不韦逃到自己身后,暴怒地大喝道:“哪里逃!”
吕不韦却不理他,再次跃身而起,往前面的小河方向扑去。
虽然那些阴阳五行宗的弟子,都想阻拦吕不韦,因而得到宗内前辈的赏识提点。但无奈,吕不韦如今是全力出手,那些弟子哪有人能挡得住。
一呼一吸之间,吕不韦已是到了小河之畔,似要投水而遁之时,忽然又改变方向,沿着河岸落荒而逃。
杨错等人穷追不舍,但却已是迟了一步。
吕不韦极力向西而逃,幸好阴阳五行宗人,已是都被他调动起来,聚集到了一处,所以一路西逃,吕不韦是万分的顺利。
不久就见到了在马背之上,焦急等待的王翦和陈天,两人见到吕不韦大喜,却还没等说话,吕不韦已是跃上空着的马背之上,喘息着道:“快逃,天境高手!”
两人一听,也是大惊,三人忙都打马急逃而去……
……
吕不韦勒马叫停。
王翦和陈天任马儿冲到十多丈外,才勒马掉头回来。
经过一天不断地兼程赶路,不但把阴阳五行宗的人远远甩掉,还已是到了齐国的边境,马上就将抵达鲁国之地。
辽阔的山林,碧蓝的天空之上,发亮的银白色云团,闲适地自由飘浮,华盖般遮挡着午后的骄阳,造成云移荫动的自然奇观,长风徐来,拂人衣襟。
王翦跨马来到吕不韦身旁,好奇问道:“什么事?”
吕不韦却已是闭上了眼睛,指着南方远处说道:“那里,大队人马!”
陈天听了,精神一振,略带紧张地道:“可是阴阳五行宗的人追来了?妈地,他们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吕不韦猛地睁开虎目,摇头道:“不是他们!若是他们必定策马急行,而这些人却是缓缓而来,而且还有车驾!”
王翦不由好奇地道:“难道是商队?”
陈天摇头说道:“商队的话,在两国交接之处,必然也是快马而行,若是在这种地方被人打劫,只怕是有苦自己吞啊。”
王翦听后,不由头痛地道:“那会是什么人,如此自信,缓骑而来呢?”
吕不韦轻笑着道:“我知道,是军队!”
军队?!
两人都是一愣,惊讶地望向吕不韦。
“哈哈,我们迎过去吧,最好可以混入其中,美美地睡上一觉!”吕不韦说完,首先打马向南迎去。
……
车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不过孔穿并不着急。
因为他知道,此次鲁顷公派遣千名士兵,又登门恳请自己带着宗内子弟,一路护送公子萍希去周,为的是嫁女给天子,好令虎视眈眈的楚、齐两国,不好轻易的灭掉弱小的鲁国。
虽然从鲁国曲阜到天子之都洛邑,一路行约上千里。但若是拼命赶路的话,也用不了几日就可到达洛邑,但那样做的话,就达不到鲁顷公的目的。
鲁顷公就是想要引起其余诸侯国的注意,让那些强大的诸侯国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要嫁给天子了。虽然鲁顷公心里也很明白,现如今所谓的天子,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根本就是名存实王的孤家寡人,根本号令不动任何一位诸侯,但毕竟周赧王还有着天下共主的名位。
能够借天子的势多久,谁也不清楚,但鲁顷公却不介意这些,只要能保得一日平安,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才十六岁的女儿,公子萍希嫁给比自己还年长的周赧王姬延。
十六岁的少女,却要嫁给六十多岁的周赧王姬延,实在是再残酷不过的政治婚姻了。
孔穿摇了摇头,不由为少女公子萍希惋惜不已。
虽然车队行进的速度很慢,可其本意就在造势,而且没有哪位不开眼的诸侯,会来袭击嫁给天子的送亲车驾。
况且除了一千名鲁国士兵之外,还有着子思之儒的宗主孔穿,带领的三百宗内弟子,所以一路行来,倒很是安全稳妥。
这支送亲的大队,此刻已是行到了齐鲁两国的边境之上,当然他们不可能继续北行,那样的话等于是南辕北辙。他们将会在这里折而向西,沿大河之南,过卫国、魏国、韩国,而抵达周天子的洛邑。
“爹,这一路颠簸,我都已是腰酸背痛,您老人家要多注意身体啊。”孔穿之子孔谦咂嘴说道:“总算要出了鲁地,等到了卫国濮阳,我们可得好好歇息歇息。鲁乾将军说了,等到了濮阳,卫王和城主卫蔸,必然会好好款待咱们的!”
“也就是卫国这样,比咱们鲁国还要弱小的诸侯国,才会对我们进行招待!”孔穿无奈地苦笑道:“谦儿啊,无论是诸侯国,还是宗家学派,只要你够强大,别人才会把你放在眼内,不然——呵呵,先祖孔子创出的儒家,如今分成了八宗,这都是为父的无能而致啊。我这第七代已是没有机会力挽狂澜了,只有靠你这第八代来振兴孔氏门庭,再兴我儒家正宗。”
“父亲放心,儿子晓得!”孔谦冷笑着道:“等得下次儒家大会之时,五位先祖的义子,干太爷爷们也该回来了,等到那时,我倒要看看其他七家,还敢不敢如此猖狂!”
“谦儿啊,五位老祖都是寻求天道之人,虽然会看在祖先的份上,对我孔家照拂一些,但却不能令我宗家学派大兴。想要大兴宗家学派,还要靠礼教而得人心啊!”孔穿殷殷教诲道。
“爹爹此言,儿却不敢苟同。爹爹最讲求礼教,但其他别有野心之人,不也是纷纷叛离出宗,另立门户了嘛!”那孔谦不忿地说道。
“那是爹爹无能,当年先祖活着之时,门下七十二贤,弟子三千,那是何等的荣光啊!”孔穿神向往之地笑道。
正在这时,前面而行的鲁国士兵嚷道:“孔宗主,将军大人,前面来了三名骑者,手里均有武器!”
这些天来,路上虽然也碰到过过往的商人,或者是骑马带刃之人,但他们望见这又是军队,又是身着统一服装的宗家学派之人,无不远远绕开,没有敢直面而迎之徒。
望着三人信骑而来,孔谦皱眉说道:“爹,我看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难道是——”
孔穿笑道:“是什么是,他们只有三人,迎面而来,必然是有事前来求助。若是别有用心的话,怎会只有三人而来。”
“若是天境修为之人呢?”孔谦抬杠说道。
孔穿瞪了他一眼,说道:“三个天境的话,你认为凭借这一千普通士兵,和咱们的三百弟子,够人家杀的吗?”
这时,此次送亲的统兵将军,鲁国端隗侯的四子鲁乾,已是兴奋地打马来到两人身侧,欣喜地道:“孔宗主,少宗主。前面三人迎面而来,而且身带兵刃,我看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我先去前面看个究竟,也好护得公子安全。”
说完,鲁乾掉转马头,就向前而去。
“爹,你看,鲁将军也认为这三人是别有用心的吧!”
孔穿再望孔谦一眼,摇头叹息道:“这鲁乾一路之上,总想着立些功劳,见到前面只有三人,自然想要把三人定为匪贼。然后斩杀了去,等回曲阜之时,也好向鲁顷公请功而已!”
“这鲁乾实在过份,我去制止他去!”孔谦是孔子第八代孙,从小就受忠孝仁义的教化,见到鲁乾如此拙劣之行,忙也打马而去,企图制止鲁乾的滥杀无辜之事。
吕不韦望着车队之中,冲来了百多士兵,而且还有一位骑着马的首领,笑道:“看旗号是鲁国的军队,没想到鲁国的军队,见到我这赵国原阳将军,却也要列队迎接啊!”
王翦却是皱眉道:“我看未必是迎接!看他们持着的兵器,纷纷向前而指,应该是想要和我们动武之意。”
陈天听了,忙策马向前,对两人道:“我先去看看情况!”
见到陈天策马迎来,鲁乾却勒住了马,小心谨慎的等士兵在他周围,围了好几层,才心下颇定地道:“来者何人,竟然敢冲撞我鲁国,给大周天子送亲的队伍,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天听了一愣,这不是直接栽脏嫁祸嘛!才一见面,就是大帽子扣上来,这个带兵的家伙是白痴不成?
鲁乾身后赶来的孔谦,人来未到已是先大声喊道:“前面的朋友,我乃子思之儒孔谦,家父子思宗主孔穿。朋友若是无事,请让开道路,让我们车队先行如何?”
“哎,人还挺多,走,去看看。”吕不韦见到陈天与对方对峙,也是眼睛一亮,与王翦两人策马向前。
孔谦的话,正好被赶来的吕不韦听个真切,再一望那统兵之人的相貌,差点笑出声了。
吕不韦接口道:“我们还真是有事,我们打算借你们的车驾休息几日,一路骑马实在是太过辛苦了!”
“什么,借车驾?”孔谦听了一愣。
鲁乾却是精神大震,一拔长剑,咄咄逼人地道:“什么借车驾?分明就是剪径之贼,众麾下兵士,速速将此三贼拿下,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众士兵见对方只有三人,当然乐于捡这现成的便宜功劳,都兴奋地持着兵器,打算上前击杀吕不韦三人。
“他娘的,你这狗屁猴子,还真是记吃不记打,王都尉、陈都尉,将鲁国士兵全部杀掉,但别误伤了孔子先贤的宗下弟子!”吕不韦的声音响起,王翦和陈天已是双双拔出横刀,打算大开杀戒。
鲁乾听到‘猴子’两字,眉头一皱,心内狂跳不止。抬眼向吕不韦望去,见到他那带着讥笑的轻蔑之色,更是吓得惊慌失色,忙叫道:“都停手,都停手!”
众鲁国士兵很是疑惑,不知将军为何出尔反尔,但却也都好奇的停了下来,望着鲁乾纳闷。
鲁乾艰难地咽了两口吐沫,把剑送回鞘内,翻身下马,慌乱地摘下头盔,面带讨好的笑容,对骑在马上的吕不韦迎去。
“吕将军,能够在这齐地遇见您,鲁乾实在是荣幸之至!先前鲁乾不知是吕将军大驾,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鲁乾这一次吧!”鲁乾很是卑劣地求饶道。
众人无不惊骇万分,就连王翦和陈天,也是疑惑万分。
孔谦毕竟是子思之儒的未来宗主,对于天下之事,还是略有耳闻。当听到鲁乾称呼对方为“吕将军”时,心里已是开始怀疑吕不韦的身份了。
“请问这位,可是小说家长老传说,赵国原阳将军吕不韦将军吗?”孔谦很是客气地对面前,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吕不韦询问道。
吕不韦微笑颔首,对于用儒家思想,统治了后世两千多年的孔老二的嫡传之人,客气地道:“正是吕某,孔少宗主客气!若是见到孔老宗主的话,还请代为问候!”
孔谦自然知道,因为去年的印刷之事,父亲孔穿与吕不韦打过交道,忙道:“家父就在后面车队之内,吕将军何不亲自与父亲见上一面?”
“哦?孔宗主也在!那我可是要过去见上一见,不然可真是太过失礼!”吕不韦说完,纵马行了两步,转对鲁乾笑道:“猴子大人,我去拜会孔宗主,你不会有意见吧?”
鲁乾苦笑着道:“吕将军别羞辱小人了,我这车队您随便出入。对了,刚刚听您手下,这位——都尉大人说,想要借我们的车驾休息,我这就派人安排!”
说完,鲁乾果然吩咐士兵,去给吕不韦三人腾出一驾马车,让三人一会可以休息。
鲁乾的前居而后恭,令所有的人都非常意外,当然略知事情大概的孔谦却是笑了笑,与吕不韦并骑向后面的车队行去。
“吕将军,我看鲁乾应该是为,你把他们道家杨朱学派,狠狠修理一次,所以才如此畏惧于你吧?”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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