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下落的一瞬见他看见了那张冲他微微笑的可爱面庞,他怎么忘了,除了一个杜正玄还有一个杜正藏!
就在暮云贺准备再次用瞬移脱险时,冼夫人环住暮云贺脖间的手由于惯性,紧紧勒住了暮云贺的脖子。在阴间的魂魄和在人间的人是一样的,会呼吸,会疼痛。此刻暮云贺两眼一黑看见了无数小星星,并且极度想骂爹。
感受着身后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暮云贺的脑海已经有了放弃念头,看来他也到此为止了。
就在暮云贺心灰意冷的时候,有一股外力传来,抓住了暮云贺的胳膊,让他停止了下坠。在最后一刻,有救星出现抓住了暮云贺,将他和冼夫人一同拽了上来。还未等暮云贺看清救星的样子,那人便飞身离开。
在空中飞旋的书本被男子一把抓住,狠狠扔回到杜正玄的手中:“比赛已经结束了,收起你的破书!飞来飞去的碍眼!”
望着消失在场地的男子,杜正藏笑嘻嘻道:“哥,张巡还真喜欢我们呢。”
杜正玄继续看书,依旧一副淡定的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比赛结束了,从我肩上下来。”
“那他们怎么办?”杜正藏指了了远处的暮云贺和冼夫人。
比赛时间结束分裂的地面又渐渐收拢,杜正玄什么也没说三两步跳出场外。
冼夫人也从暮云贺的肩头跳下看着张巡消失的身影有些怅然。
俗话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赢了三场比赛麻烦事可以少一些了,暮云贺并不认识那个救他的人,他也绝不相信那个人是因为正义才救他们,不过怎么样都好,他也懒得想,这就是运气,一种天助我也的实力。
不过这并代表暮云贺不会打听一下那个人的事情,从冼夫人见到那个的时候表情就有些奇怪,想必她知道些什么:“冼夫人救我们的人是谁?”
那个人啊,冼夫人叹了口气:“阎罗王挚友,前叫唤大地狱总狱长,现楚江王手下活大地狱总狱长,张巡!”
第一百六十七最后一场,打响
观战台上二层,谁也没有想到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还在比赛途中的张巡居然从众人的眼皮底下消失出,并且以对手的身份救了在“骑马”比赛场上毫不相干的暮云贺和冼夫人。
阎王和陆判看着走出赛场的暮云贺和冼夫人心中却没有再次涌起兴奋的感觉,出现在比赛场上救下暮云贺的那个人,他太熟悉了。每次比赛阎王都刻意回避去关注张巡,那曾经是他的好友,可惜他这个好友的分量并不比李隆基重。李隆基死后在楚江王的活大地狱里受刑,张巡对于李隆基统治下的唐朝有着很深很深的眷顾,所以得知李隆基在楚江王的地府中受刑时立刻前往楚江王殿为李隆基求情,楚江王答应了,但条件是离开阎王殿,跳槽到他楚江殿。
第二天张巡就对阎王撂挑子走了,临走一句话也没说。只留下一张叫唤大地狱总狱长的候选人名单。
这在阎王心中一直是个梗,他和张巡一见如故,可明明还在喝酒的朋友,眨眼之间却已是别人的坐上宾。
刚才那算什么?照顾自己这个老友的面子?
见阎王的脸色发青,陆判扶扶鼻梁上空荡荡的眼睛,阎王和张巡认识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两人天天腻在一起,在那段时间陆判是和空气一样的存在,阎王开口闭口喊得都是张巡的名字。两人关系好的简直可以穿一条裤子。
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阎王本就不需要朋友和知己,过去这么久了,阎王还是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身为阎王身旁的判官兼贴身侍卫和保镖,他不得不劝道:“大王您不能对张巡的选择产生不满。”
阎王撇了陆判一眼道:“我没有对他不满。陆判你的心操多了。”
不远处的楚江王冷冷看着张巡什么话也没有说,脸色也黑的和阎王一样。
观战楼一楼。
鬼帝神荼对杜子仁很不满,这种不满一直压抑到现在,看着场下密密麻麻的运动员,乱起八糟的场地,还有不是冒出来出格该被罚出场地的运动员却还在比赛场上活蹦乱跳他就一肚子火,对于运动会本身他就是持极大反对意见的。地府本就不需要学人间那套,也不需要活跃气氛。地府只需要保持一贯的恐怖就好,看着场地上的魂魄他越发觉得心烦,不间断的欢呼声更加让他觉得难受,欢呼?地狱里应该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惨叫声。这种欢呼声是属于人间那套的。
欢呼声越大他就越烦躁,他很讨厌那个投机取巧的生灵,那个生灵的乱入简直就是对地府的一种讽刺。可是那个生灵却偏偏就像苍蝇一样讨厌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怎么也捉不住,每次盼着他从眼前消失的时候去总有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又在自己的眼前飞来飞去,眼看他就要掉进血池,世界终于不再碍眼的时候,又出来一个张巡将他救下。
就在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的时候耳边却又传来死对头杜子仁的笑声:“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比赛就是要充满变数才好看。”
“是呢,那个生灵是有点意思,好像有预感一样每次都能躲开危险,对吧嵇康大哥?”
“下一场呢?下一场比赛是什么?我都等不及了,老杜还有点意思啊!”
神荼的眉头皱的更紧,明明这么没规矩的事大家却还觉得有意思?他不懂,看杜子仁的眼神越发厌恶。
“我说过我策划的运动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杜子仁的这句话彻底惹恼了神荼,神荼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指场下道:“这就是你策划的运动会,简直就是胡来,你看看这里像是丰都吗?这哪里是鬼城?胡闹简直是在胡闹!”
杜子仁看着神荼的眼神也越发冷起来,他冷哼一声:“不喜欢你可以立刻走人,我不拦你,要想留下,就老老实实的闭嘴,乖乖的看着。”
神荼也火了,一脚踢开凳子,转身消失在黑幕之中。
“还有谁不喜欢就随神荼一起回。”杜子仁从不勉强不喜欢自己的人和自己在一起,那样只会搞的双方都不自在。
玉真人依旧一副慢悠悠的样子:“消消气,消消气,气大伤身。”
鬼帝蔡郁垒看着身旁被踢翻的凳子要了摇头,接着也只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座位。
场下
终于,暮云贺叹了口气,一切快结束了,看着远处啊第一层张牙舞爪欢呼的鬼怪听着耳畔不是从比赛途中传来的惨叫,暮云贺只觉得讽刺和可笑,想想不久前漂浮在空的几个运动会大字,在看看眼前的场景,他就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被叫做运动会。
怎么看都和运动会没有半毛钱关系,也许他们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名字,所以才从人间拉了一个名字套上,还有那个鬼帝杜子仁,说是什么迷恋人间文化,他可真是对人间文化之一的运动会相当又心得和看法,将它完全变成了地府里的又一大酷刑。
“想什么呢?”冼夫人撑着锦伞看着躺在地上的暮云贺。
能想什么,不过是休息一下,外加无聊的吐吐槽而已:“没什么,我在想有把椅子,我就不用躺在地上休息了。”
“是吗?下回我会记得加几张凳子作为休息区的。”
熟悉的声音,让所有人顿时瞪直了眼,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暮云贺面前的人出神,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鬼帝,杜子仁!
暮云贺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杜子仁没有说什么好感,因为好感全都在着该死的运动会上用完了。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对杜子仁行礼,没有人会想到一直坐在上位的鬼帝会到比赛场地,所有人对杜子仁都带着一份憧憬和尊重,当然除了正懒散起身,埋怨地太铬的暮云贺。
所有人都整理仪容端端正正的站在,连杜正藏都收敛嬉笑的表情带着一副不相称的严肃面孔,冼夫人也早已收起锦伞在一侧站好,只有暮云贺的动作最慢,慢了一拍的他,也并未端正站着,看起来有些随意。
俗话说祸害遗千年,这句话用在杨国忠身上最合适了,暮云贺散漫的样子,立刻成了杨国忠攻击的武器,他厉声斥责道:“暮云贺你太失礼了,在鬼帝面前如此散漫,根本就是不把鬼帝放在眼里。”
暮云贺看了看杨国忠反问:“那你在鬼帝面前大声咆哮算不算失礼呢?”
“你……”杨国忠撇到杜子仁厌恶的眼神,谄媚的堆出一个笑脸,不在吱声。
杜子仁负手而立,清了清嗓子。所有人多竖起耳朵听着,暮云贺看了看周围,好像所有的比赛都结束了。那么,该不会……
“最后一场的比赛由我来主持。”
啧!
第一百六十八 谁先走?
众人哗然却什么也没说,杜子仁今年的比赛项目比起往年轻松了很多,往年的运动会只是把各大地狱的酷刑拉了出来比赛谁受刑的时间更长,无聊而恐怖,杜子仁的策划好歹还有待点比赛的样子。
杜子仁环视一圈有些诧异的众人道:“在比赛之前,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场运动会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互相看了看,有序的从左到右依次开始回答,他们的回答虽然修辞不一样,但意思大都差不多,就是运动会很不错,有擅长拍马屁的还引经据典的夸赞杜子仁,可是再好的马屁却都没有见杜子仁露出任何满意的表亲,他只是点点头,看起来有些敷衍。
很快就到了暮云贺,他并不擅长拍马屁,对于这场根本不能叫运动会的运动会也是非常不喜欢,轮到他开口时,暮云贺想了想:“这个不能算是运动会吧!”
一直没有流露出满意表情的杜子仁听到回答眉头微皱问道:“什么意思?”
暮云贺并不忌惮鬼帝,可能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原因,或者是和鬼帝没什么交情,看不到对方的厉害没什么害怕的感觉。
“因为运动会有弃权这个选择,即使弃权也不会受罚。”不要指望暮云贺对运动会提什么建设性的建议,他不是那样的人。
鬼帝听闻暮云贺的回答,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看不出他是满意或是不满。经过前面的几场比赛,活下来的人不足十分之一,众人紧张的看着杜子仁,期待着最后一场比赛。暮云贺也期待着打完收工。
“最后一场比赛的首要规则是先组成六人的小队,接着只要谁从雾中走出来谁就赢了。”
暮云贺心中又幽幽的叹息,这些比赛果然和运动会搭不上边,算了,看第一场比赛就知道所有的项目都很好的绕过了运动这两个字。
鬼帝说罢,明朗的比赛场地又起了浓厚的大雾,四周白茫茫一片。
搞什么?又玩捉迷藏?暮云贺在白雾中行走几步却因为没有目标而不再贸然前进,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别说组队了,连人都看不见。不知道一直带在这里会不会等比赛结束就把自己放出来?想法刚起,暮云贺就摇摇头,所有比赛的失败者都喂鱼了,只要活下来就是所谓的赢家。
就在暮云贺困顿的时候白雾中突然有一淡黄色的光点犹如萤火虫一般闪烁,不用细想他都知道那人是谁。
暮云贺几步追到小黄点身边,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看到锦伞下的冼夫人,小黄点在原处一动不动的发着光,好像灯塔一样。就在暮云贺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那个小黄点不是冼夫人,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他的眼前一亮,黄色的小点渐渐扩大,勾勒出一个他熟悉的身影。随着冼夫人的身形渐渐出现,周围一些模糊的影子也像被风吹散一样露出真面目,暮云贺一咋舌,所有人在见到彼此的同时都是微微一愣,很显然他们都是被冼夫人的锦伞吸引而来,在数一数众人的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六个人。
这六个人暮云贺都认识,而且都有些渊源,总让暮云贺觉得有些发酸的杜正藏兄弟,还有救了他一命的恩人张巡,还有出口讽刺他,处处针对自己的杨国忠,杨国忠看暮云贺的眼神也是仇人见面,一副冤家路窄的模样。
杜正藏看着众人笑笑:“这当真是缘分。都和喜欢的人聚在一起了。”
杜正玄永远都是一副看书的模样,仿佛永远都看不完一般,他的目光也很少从书本移开,对于周围的事物也只是偶尔的懒懒抬头看一眼。
“冤家路窄。”杜正玄的回答得到杨国忠几声认同的冷笑。
张巡没有说话,他一直在四周观望,好像在寻找什么。鬼帝杜子仁对于最后比赛并没有什么太多具体的介绍,只说先组成六个人的小队,然后从雾中走出就行,张巡并不认为事情像鬼帝说的那么轻松,这是比赛,可鬼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比什么。三百多号人,留到最后一场的不足百人。而他猜像他们这样聚在一起的只怕不会有两组,因为要是不凑齐六个人,彼此谁也看不见谁,那么这个概率就很随机了。他也巧合的因为看见那抹明黄才来的。
众人聚在一起各怀心思,就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如何的时候,雾中的气氛有些变了……
厚如浓墨的雾像被风吹散了一样,渐渐淡了白茫茫的四周渐渐有了轮廓可循。
众人的身后渐渐出现一道山涧,站在翘崖旁边看着对面和山下模糊不清的景色,一种畏惧感由心而发,没有知道这座山涧之下有多深,也不敢去想它有多深,时而从山涧下冒出的凉风和呜咽的风声,总让人脊柱发凉,这里是阴间,着不符合的阴间地形的贸然出现总带着一股陷阱味道,悬崖白雾之下是什么不得而知。
就在众人猜测是不是要跳下山涧的时候,山涧边的一段绳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绳子的一端连接到看不见的雾中,轻轻摇晃绳子还可以听见绳子鞭打风而发出的呼啸声,绳子下方还有一个与定滑轮连接的横向竹竿。
六个人,大家看着绳子下方的竹竿都没有说话,眼睛里却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绳子下方的竹竿毫无疑问的向他们发出了一个邀请,那就是乘上它去对面。可是他们有六个人,竹竿只有一个,过去的人只有把竹竿送回第二个人才有可能过得去,可是大家彼此都不认识,谁能保证你过去之后会把竹竿送回?
所以众人看着竹竿谁也没动手。
暮云贺自然也看明白了这个彼此都不信任的道理,大家都是对手,除了暮云贺,其余的人都想赢,既然使比赛,对手自然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这个局面总要有人来打破,张巡开口道:“我先走,我会把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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