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地很明确,那就是唐邪今晚安身睡觉的逍遥居四楼!至于是哪一间房间,他们早已经摸清楚了,那两位送唐邪上楼的小弟,就是玄风的心腹。
一路之上,他们不断纠集手下的小弟们,打电话或者现场在路边喊人,几十上百位的小弟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来,浩浩荡荡的,声势不可谓不大,俨然有当年华夏国闹革命时的巨大声势。
如果这时候路上有金钱帮以外的行人的话,一定会被这浩大的阵势惊得停步不前。眼前这一幕,就跟电影上演的黑社会拿着砍刀片子去砍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本来,地精的弟弟阿砍也请求带上砍刀或钢管之类的械斗工具的,但是被黄牛否决了。因为本来自己这边人就多,阿钱只有自己一位,而这边有几百位,就这样杀气腾腾地找上门去,明显是以多欺少。而如果再抄上家伙的话,那成什么了?
让外人评理的话,就算那位阿钱睡了地精的老婆,这么一搞,所有的不是也都落到这一方了。
退一万步说,自己这边几百号人,几百号!一人推阿钱那小子一把,就能把他推成一滩肉泥。一个团队如果都打不过一个个体的话,那干脆集体自杀去吧。
以天狗和地精为首的这一帮子人,从刚才议事的那幢楼出来,走到逍遥居的楼下,这中间仅仅三百来米的距离,队伍又壮大了三百余人,几乎每走一步,都有一位小弟参与以这种声讨唐邪的队伍中来。
人越多,这种声讨的效果就越好,力度也越大。事后众人受责罚的可能性就越小。
试想,如果金钱帮卡卡帐下的人中,除了鲨鱼和唐邪之外,其他人都参与到这种声讨的队伍中来,那还会处罚谁?那只能说明,唐邪是个有很大问题的人,他的存在破坏了帮会的和谐。
☆、一不做,二不休(1)
很快,大队人马来到了逍遥居的楼下,天狗使了个眼色,充当急先锋的阿砍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一招手,和前头的十几位小弟先冲上楼。当然,上楼的脚步要轻,他们可不想看到,因为上楼动静太大而使唐邪惊觉,逼得他从四楼跳了下去。
“刚子,带上二三十个弟兄守住楼后,防止那小子跳窗下楼!一旦看到他跳楼,立刻通知这边!”天狗又向刚子安排道。
刚子因为仇视唐邪,那会儿还被鲨鱼哥狠狠抽了一个耳光,现在一腔怨怒都算在唐邪身上,自然,这事儿他会好好办妥,决不会让唐邪从楼后开溜。
众人像潜行的捕食者似的,脚步是既轻又快,冲在最前面的阿砍已经跑到四楼,甚至来到唐邪所睡房间的门口了。而最后面的人还没进入楼道呢,三百多号人,倒有二百多号人是在楼外的马路上驻扎着的。
很快,天狗、地精、玄风和黄牛以及九尾狐几人,一起来到唐邪休息的房间门口。
门是锁着的,这一点并不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天狗向阿砍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一脚踹开门。
本来,像天狗之辈如果想走进这个房间,大可以找逍遥居前台的小姐来用钥匙打开门,但是天狗没有这个耐心等了,直接暴力破门而入,还更可以增加气势。
哐的一声大响!
门没开。
这门的质量还真是不错。阿砍倒退了几步,借着跑起来的冲劲儿,使足了力气又踹出一脚!
伴随着一声大响,这道坚固的房门被阿砍一脚生生踹开了。门开的一刹那,阿砍像条大狼狗似的,带头冲进了房间里。
很快,几十号人就像潮水一样迅速涌入房内。
“嗯?人呢?没人!?”
阿砍怔住了,这房间里居然空无一人,哪有阿钱的半个影子?
“没人吗?不可能吧!送阿钱上楼的蛐蛐和咬咬,一直负责守把在楼下的,他们并没有看到阿钱下楼啊!他不在房间里,又能去哪?”
天狗和地精走到房间里后,也确认这房间里并没有阿钱的影子,地精不禁犯起了寻思,“难道,这小子知道咱们要找他讨个公道,已经提前开溜了?能在蛐蛐和咬咬的看守下开溜,看来本事还真是不小呢!”
就在这时候;楼梯下突然传来刚子的声音——“天狗哥,鲨……鲨鱼哥来了!”
“啊?”
一听楼梯处刚子的这一句惶急的通报,楼上房间里的天狗、地精、玄风和黄牛及九尾狐五人,脸色都是剧变如土!
现在已经是凌晨零点四十分,这深更半夜的,鲨鱼哥不是应该在他的住处睡觉的吗?怎么会突然来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地精突然道,“是阿钱!一定是阿钱这小子自己溜了之后,又立刻把这边的情况告知了鲨鱼哥,让鲨鱼哥来给他做主的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咱先不分析鲨鱼哥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只说咱该怎么办吧?鲨鱼哥听说咱们办出这么一出,万分震怒是肯定的了!怎么办?”黄牛语气十分惶急地询问道。
“一不做二不休!”
众人沉默了约五秒钟后,九尾狐突然说出这么一句高深莫测的话。
☆、一不做,二不休(2)
“一不做二不休?什么意思?拜托狐哥,别卖关子了,有话明说吧!反正咱们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阿砍立刻说道,意思是不管九尾狐有什么大胆的提议,他都会绝对支持的。
“我的意思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如果鲨鱼哥还是之前的那位鲨鱼哥,那么他应该会理解今晚咱这么兴师动众的苦衷和不得己,那咱们高枕无忧。相反,如果鲨鱼哥不是之前那个鲨鱼哥了,他要对咱们怎样怎样,我看咱们也不妨另找别人来为咱们说理,主持公道!”
九尾狐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一种破釜沉舟,大干一票的神情。
“除了二当家,试问谁还能给咱说理,主持这个公道?二当家现在人在美国,就算他真能为咱们主持公道,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玄风的意思也很明白了,这个火显然是指鲨鱼哥,做小弟的把做老大的看成是火,其中的煎熬之烈,也真是不难想象了。
“错!还有个人能为咱们主持公道,而且他近在咫尺!”天狗心里一动,大喜道。
“谁?这个人是谁?”地精和阿砍这哥俩连忙问道。
天狗眼眸中精光一闪,就像一个即将渴死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汪清泉似的,脱口说道,“四金刚北极熊!”
天狗才刚说出这句话,堵在楼梯上的长龙似的一大帮子人,忽然纷纷向两边退让开了,人墙中像是裂了一道口子似的。
从这道“口子”中走来两个人,前面的一人气势汹汹,横眉怒目的像个凶悍的金刚似的。而跟在后面的一人则气定神闲,脸色淡定得多,好像走在集市上似的,一点慌张之色都没有。
不用说,前面这位金刚自然是鲨鱼。而后面这位自然是唐邪了。
在几个小时前,唐邪在逍遥居的楼下和鲨鱼哥分的和,鲨鱼哥自去休息,而唐邪则由那两位由鲨鱼哥所支使的小弟,也就是蛐蛐和咬咬一起送上逍遥居的四楼来。
本来唐邪也没想那么多的,只是知道地精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办法报复自己。而蛐蛐和咬咬的出现,却让唐邪犯了寻思,等于是给他提了个醒。
当时,这两位小弟貌似是正巧走到鲨鱼哥面前,其实并非如此。唐邪眼尖,看到这两人之前是躲在一个门面的拐角处吸烟的,远远地看到自己和鲨鱼哥走过来了,他们两人就立刻装作信步而来的样子,这种举动在唐邪这种警惕性极强的人眼里看来,显然是欲盖弥彰。
这样,在蛐蛐和咬咬的注视之下,唐邪来到那房间里之后,一个小时没有开门。等到确定蛐蛐和咬咬这两位走狗并没有在门口时,唐邪又打开房门,悄没声地到楼下看了看,原来这两人守在楼下抽烟。
当时唐邪只听到蛐蛐说什么‘一定要看紧这小子,天狗哥那边随时会有行动’,唐邪就有数了,知道天狗这小子很可能会纠集众人,发动□□什么的,到时候别说自己了,恐怕连鲨鱼本人也会受到威胁吧?
☆、一不做,二不休(3)
想到这里,唐邪没有再在这幢楼里久留,而是又回到房间,从四楼翻窗下楼。
这个翻窗下楼的行动,要寻常人当然是极难办到的,不小心掉到下面的水泥地上可能会活活摔死,而对身手超绝的唐邪来说,这真是闭着眼睛也能干得很漂亮的小活!
唐邪从这幢大楼的后面下楼后,借着黑暗的掩护,不但躲过了楼下蛐蛐和咬咬的看守,甚至成功溜进鲨鱼哥休息的那幢楼,并且找上了鲨鱼哥的门。
见到鲨鱼哥后,唐邪把自己所想到的情况、也就是天狗和地精有可能在今晚制造□□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虽然鲨鱼哥不太相信,这几个小弟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谋乱,但是谁都知道,陷入恐惧的小弟是疯狂的,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为了以防万一,鲨鱼哥带上了枪,还给唐邪一把枪用来防身。
两人就在房间里等着,很不错的一点是,在鲨鱼的这个房间里,完全可以窥见横穿娱乐城的这条中心大道,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冲上唐邪所在的那幢逍遥居的话,在这儿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不,唐邪和鲨鱼哥像守株待兔的猎人似的,一边抽烟闲聊着,一边盯着主街上的动静。等了大概有半个多钟头,就看到以天狗为首的几位□□小弟,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地奔赴逍遥居而来。
鲨鱼哥二话不说,拿起一把手枪就出门。
而唐邪也没有阻拦他。
因为唐邪很理解,鲨鱼哥自己也意识到了,天狗这么做并不是为地精讨公道,而是在维护自己有可能损失的利益。换句话说,天狗没把自己这个老大看在眼里。
甚至再说大一点,不止天狗本人,估计凡是参与到这场□□似的队伍中来的好几百人,都没把自己看在眼里。至少,他们更愿意听天狗的摆布,而漠视了自己的威严。
漠视自己的威严;这是鲨鱼哥绝对不能忍受的。不管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还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此刻,鲨鱼哥和唐邪一起登上楼梯,来到了四楼那个房间的门口。而房间里的天狗和地精等人,也已经迎了出来。
这儿有超过一百位的小弟,本来是乱嘈嘈的像赶集一样的,但是此刻却静得出奇,静得吓人,这么多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就仿佛都是模特做的假人似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这简直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天狗和地精等五位□□小弟,明明看到鲨鱼哥怒气冲冲地赶过来了,却装得像不认识鲨鱼哥似的,居然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这在之前,那是绝对不曾有过的事。
唐邪突然开口说道,“鲨鱼哥过来了,你们……你们怎么视而不见?”
没有任何人理会唐邪,天狗和地精更是像完全没听到似的,因为他们的目光正全神盯在鲨鱼哥的脸上,好像高手比斗时,双方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手似的。
☆、一枪爆头(1)
鲨鱼哥那充满杀气的目光,盯在天狗、地精、玄风、黄牛和九尾狐这五位□□小弟的脸上,足足有半分钟之久,这才突然开口喝道,“反了你们是吧?!”
他说完这句话,不等五人开口申辩什么,立刻就上前一步,大手一扬。
啪—啪—啪—啪—啪!
五个响亮的耳光!鲨鱼哥那有力的大手,就像抽在马背上的皮鞭似的,重重地抽了他们每人一个耳光。
“鲨鱼哥,你快住手吧!你再这么殴打兄弟们,就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弄得你众叛亲离吗?”
被打过耳光之后,五个人中有四个人没有说话,唯独开口说这番话的人,并不是天狗,而是地精!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鲨鱼大怒。
“鲨鱼哥;我今天就算拼上一死;拼上被你千刀万剐;我也得把心里话说出来!”
地精又是先前那副悍不畏死的样子,红着眼睛说道,“你一个做大哥的,一点都不顾及小弟的感受,把有功之人像踢球一样一脚踢开;这是你的不对!”
鲨鱼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什么世道?什么时候做小弟的居然敢指摘大哥的不是了?
他怒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大哥,我们不想怎么样!我们只希望你能按规矩办事,善待有功之人!对于无功之人,你如果也要善待的话,那是你的好,但是不能侵犯别人的劳动成果。这个道理,就算说到二当家那里,我想也说得过去吧?!”
地精一字一句地说着,居然真的和鲨鱼哥讲起了道理,而言语之间,也确实没有了小弟对大哥的那种敬畏。
“说来说去,我裁撤了你娱乐城地区的管理权,你就怀恨在心,不服我了是吧?你居然敢煽惑兄弟们闹事,想造反是么?”
鲨鱼哥说到最后一句,猛一下提高了嗓门,当真是声震屋瓦,震得人心里惶惶的,就像国王在喝骂谋乱的臣子。
不过,地精完全没有被鲨鱼这种怒不可遏的气势震慑住,他还是心平气和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完全无愧于鲨鱼,说道,“鲨鱼哥,我们这不是造反,只是讨一个公道而已!这件事走到谁面前说,都是你鲨鱼哥处事不公,你要不信的话,你问问兄弟们,有谁觉得你把我莫名其妙地裁撤下来,换这个阿钱上台是英明的决定?”
鲨鱼哥这时候酒还没有醒,怒气填胸之下,一下便掐住地精的脖子,厉声喝道,“你敢说我处事不公道?你自己纠集这么多兄弟,煽动叛乱,你可以受三刀六洞之刑了,知道么?!”
地精人本来就长得很瘦小,再说又有心脏病,可以说就是位病人。现在被鲨鱼这么大手掐着,手才刚掐到他脖子上,他就如骨鲠在喉,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根本喘不上气来了。
“鲨鱼哥,你不能这样!”天狗突然发了这么一句话,虽然嘴上说是‘不能这样’,其实意思是‘不准这样’,同时他向周围的小弟们说道,“鲨鱼哥喝醉了,快阻止鲨鱼哥!”
☆、一枪爆头(2)
周围几个小弟立刻一拥而上,要动手控制住鲨鱼。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谁都是打着走一步看一步的谱,因此也没有人顾得上鲨鱼这位大哥的威严了。
“我看你们谁敢动手?谁动一下,我灭了谁!”
就在这时,紧紧站在鲨鱼旁边,俨然是鲨鱼的贴身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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