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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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实实上大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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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我开始给徐湘湘讲故事,关于我和光头的过去,多数是被我夸大了的关于光头的笑料。因为她老是要挟我:“上次你逃课,老师就点名,我用右声道帮你答了。”

    为了感谢她,我给她讲光头绰号的由来。

    那是一个秋风瑟瑟的下午,兰州市第十八中学操场上,新上任的校长以一口流利的兰州话向全校师生发表重要演讲。我和李满富(光头的真名)同学懒洋洋嗑着瓜子,聊着天。

    我问满富:“你说新来的老板怎么讲话还戴帽子?”

    满富回答:“估计那帽子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我说:“屁!你可真够笨的,他肯定是个秃子,帽子用来遮丑。”

    满富喜欢和我较真:“我看不大可能,你看咱班主任不也是秃子?他为啥不戴?”

    意见分歧的时候,我和满富就打赌,这次的赌注是,谁输了谁剃光头。新校长的讲演又臭又长,似乎让老天讨了厌,吹来一阵大风,把他的帽子刮走了。全校师生都看到主席台上那个明晃晃的秃顶,也被新校长的窘相乐翻了。满富赌输了,头发自然没了,从此就有了“光头”这个绰号。

    徐湘湘听完后一边骂我们的赌注变态,一边乐不可支。

    过了几天,她又要挟我:“哎!你上次又逃课,老师又点名,我可是用立体声帮你答的。可被发现了。”

    我实在喜欢她这副可爱相,于是答应了:“光头绰号的故事还有后续,想不想听?对了,记着下次用环绕声试试。”

    光头的光头引人注目,全校上下看法颇多。某日早上,第一节课,满富被请到新校长办公室。一推门,新校长就迎上来,双手握住满富的手,深情地说:“李满富同学,你一定要坚强,全校师生都是你坚实的后盾,白血病并不可怕八五八书房,可怕的是你自己失去信心。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战胜病魔,阔步走向光明的未来!”说罢,从口袋摸出些纸样的东西塞在满富手里:“孩子,这50元钱是我个人的,你一定收下,别嫌少,买点娃哈哈之类哦。”

    有这等好事?我恨不得上次赌输了。那50元钱被光头独吞,两周后才告诉我。

    第二节课,满富被叫到教务处。教务主任一见满富就破口大骂:“看你这副德性,像学生吗?先给我站好!老实交待,头发呢?是不是加入‘光头帮’了?!告诉你,那都是一群混混,是公安部门严打的重点。要还想在这儿念书,就马上写个检查来!对了,想办法给我把头发弄上去!”

    第三节课,满富站在了班主任桌前。实实在在关心同学的还是班主任,他对满富说:“孩子,你剃光头是好事,说明你开始上进了,想要从头做起,是不是?你不要掩饰,我看得出来,我双手赞成你这一举动。”说着,从抽屉拿出一摞厚厚的纸,递给满富:“这是我刚刚找人印的高考模拟题,共20套,拿去好好做,一定要独立完成,不懂的来问我,做完我要检查的。”为了完成这20套题,光头忙活了20几天。

    在徐湘湘百灵鸟般清脆的笑声中,我讲完了故事,我们一起离开教室,分别的时候有点不舍。

    在路人眼中,我们像是一对情侣,但在我内心,只把她当知心朋友,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有不舍的感觉。

    十八

    现在,光头和刘婵的恋情刚刚开始,正是干柴烈火,越烧越热,烧出来的自然是辛福。有时,我会羡慕光头。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把光头如何向刘婵表白的事讲给徐湘湘听。

    光头完全被刘婵迷住了。是否能被刘婵接受,光头心里没底,但如果被刘婵拒绝,他将会像一架失控的飞机,坠向沉沦的深渊,不过依光头的性格,不会去撞刘婵,更不会拉着刘婵一起坠落。

    光头一直跟踪刘婵,发现每天中午都有个男生陪刘婵去食堂吃饭。光头是个直性子,想当着刘婵和那个男生的面把自己的意思讲清楚。

    中午,在食堂,刘婵和那男生对坐着吃饭。刘婵不住地把自己的烧菜盛给那男生,那男生一点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光头鼓足勇气,快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刘婵旁边,桌子震了一下,蛋花汤溅了那男生一脸。刘婵忙把纸巾递给那男生,然后转身打量光头:“同学,你屁股很沉吗?”

    “哦,对不起,对不起。”光头忙道歉。

    “咦,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刘婵的话抑制了那男生的火气。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你不就是那个接新生的嘛。你还记得我吗?”光头突然很热情的说。

第2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11)

    章节简介:

    “我接过的新生多了。”刘婵很冷淡。“我就是要过你的手机号的那个。”光头想办法帮刘婵回忆。“要我手机号的人多了。”刘婵还是没想起来。也许是因为旁边那个男生的存在,即使她想到了,也假装不知…

    “我接过的新生多了。”刘婵很冷淡。

    “我就是要过你的手机号的那个。”光头想办法帮刘婵回忆。

    “要我手机号的人多了。”刘婵还是没想起来。也许是因为旁边那个男生的存在,即使她想到了,也假装不知道。

    光头看了看那男生,没什么强烈反映,决定向刘婵吐露真言:“我知道你是大二的,叫刘婵。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就有点魂不守舍了,就,就老是想你,就,反正我……你……”

    刘婵见光头满头是汗,表现出她一向的热情,说:“好了啦,我知道的啦,看把你紧张的,有话以后再说。对了,你有我手机号,干吗不打电话?”

    出乎意料,那男生听到这样的对话,没有批评刘婵,也没指责光头,反而借口说自己吃饱了,要先走一步,临走还冲光头一笑。

    “不是我不想打,”光头指了指刚离开的男生,说:“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哈哈哈,”刘婵大笑起来:“你搞错了啦,他是我哥的啦。毕业后来成都找工作,已经来了好几个月的啦。”

    讲到这儿,徐湘湘也笑了,问我刘婵和光头后来怎样了。我说,后来刘婵接受了光头,再后来光头整天陪刘婵,不再和我一起去自习,我有点孤独。

    或许徐湘湘可怜我,突然说出半句话:“不就自习嘛,我可以陪你……”。或许是她冲动了,我没问,也没勇气问下半句。

    真不知道为什么给徐湘湘讲这件事,难道只为了博她一笑,可我为什么偏偏喜欢看她笑;难道我还有什么期望,那我在期望什么。

    十九

    光头有了刘婵,自然减少了和我的联络。偶尔在校园碰见他俩,每次都让三人尴尬,光头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会赶忙把手从刘婵腰间拿开,或把舌头从刘婵口里抽出,并且和她保持一点距离;对女生的一向冷漠,使刘婵在我面前不敢出大气;我,看到一对鸳鸯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而自己胳膊肘下还夹着五六本书,难免有些失落。但来自寒假的自信时刻提醒我去努力达到学业上的成就,我依然坚持夜自习,况且,和徐湘湘聊聊天,会让我每天心情好许多。

    徐湘湘让我变得乐观,爱玩,爱笑。想放松,就去对面宿舍打牌、下棋,或到隔壁捉弄古董,抢吃五味的零食。鸟儿定期请我们下馆子,七蝶八碗摆一桌,边喝酒,边聊天。这样的日子,学习娱乐两不误,让我最深刻体会到单身的无穷乐趣。

    蛔虫对心理学依旧很痴迷,他加入了心理协会,现在正帮一位教授搞课题,关于大学生性心理的。他很有办法收集众人对某一事物的看法。

    某天深夜,蛔虫偷偷将一安全套注满水,挂在宿舍楼公用厕所的天花板上。安全套是从他所称的“自动给你套”机器买来的,塞一元硬币,出来五个。

    第二天,蛔虫在厕所蹲了一天,用笔记下了大家对这个不明悬挂物的评论。有的说:“下流,谁他妈干的!这可是公共场所。”有的说:“好有创意,是不是给商家做广告。我们广告系的咋就没想到。”有的自言自语:“我什么时候才能用到它,嘿嘿,真想试试。”……

    带着一身骚臭味,蛔虫出了厕所。我问他有什么收获,他得意地打开笔记讲给我听:“大学生对性的态度,可以从对待这个安全套的态度看出。大致有三类,一类很反感,一类无所谓,还有一类很想尝试,或已经尝试。”

    我觉得蛔虫的结论并不可靠:“你这只是男生的态度,性,又不是一方的事。女生的想法你知道吗?”

    蛔虫说:“这好办,明天蹲女生厕所呗。”

    我赶忙求他:“记着带上我。”

    蛔虫说:“玩笑而已。”

    第三天,悬挂物被保安打破,扔了,没追查肇事者。蛔虫将调查结论交给了教授,受到赞赏。

    二十

    非典确实很恐怖,因为它带来许多让人恐慌的举措,分小班上课,强制测体温,强迫吃预防药,保安封校,校医每天给宿舍楼消毒……。假如这里真有疫情,估计空气里紧张分子的浓度会远远大于病毒分子。

    这段时间,我没采取什么特殊措施来预防病毒,跟以前一样生活,只是更勤于学习。和我不同,猴子是个极谨慎的人。他不去上课,不去开会,不去婆娘那儿,甚至不去食堂。他说,现在最好别出门,一出门就有可能被感染,而且千万不能生病,一生病就得去医院,进了医院就必定被传染。

    猴子买来三大箱方便面,准备“抗战”。整天躲在宿舍,拿消毒水把自己的物品洗了又洗。不吃早饭,午饭、晚饭各一桶方便面,泡面的开水是冒险用违章电器烧的。热腾腾的面,就着香肠,美味十足。两周后,猴子的身体发生明显变化,他发福,手指粗了,皮肤紧了,皱纹全没了,白白胖胖,只是少点血色,而且常出虚汗,最后晕倒在地,被送往他最不愿去的地方。医生说是因为吃了太多泡面,营养不良引起全身浮肿。

    在这个与众不同的时期,猴子以这种与众不同的病因住进医院,令他的许多病友意想不到,都以为非典晚期人会浮肿。

    据报纸说,忙碌的现代人,大多数的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那么,我想华仔早就是亚亚健康,或者更亚。电脑屏幕长时间辐射,尼古丁长期危害,混乱的饮食习惯,还有缺乏运动――除了手指和小弟第,其它都不动,这些都是针对身体的慢性杀手。

第2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12)

    章节简介:

    华仔的咳嗽越无力了,微弱到比不上蚂蚁尖叫。就在病倒的前夜,他兴冲冲,精气十足地打扫宿舍卫生,还发誓要戒烟,把墙壁上烟头画的自画像抹了去,结果第二天卧床不起。鸟儿说这种举动叫“回光返照”。华仔在发烧…

    华仔的咳嗽越无力了,微弱到比不上蚂蚁尖叫。就在病倒的前夜,他兴冲冲,精气十足地打扫宿舍卫生,还发誓要戒烟,把墙壁上烟头画的自画像抹了去,结果第二天卧床不起。鸟儿说这种举动叫“回光返照”。华仔在发烧,可身体冰凉,我把自己的被子给压上去,只留他的头在外面,看上去活像只长头发的乌龟,只是有发无型,脑袋转来转去,时而缩进去。华仔病情很不稳,被医生抬走了。还能说什么,只能叫他代我向猴子问好。这个时候,一旦进了医院,休想早点出来。

    二十一

    非典的禁锢,让本就浮躁的人更浮躁,让本就枯燥的生活更枯燥。

    以往,鸟儿的生活是最最丰富多彩的,因为他有好多好多朋友。他们一起去上网,一起去ktv,一起去喝酒……什么刺激就玩什么。反正鸟儿有的是钱。但现在不能出校,鸟儿失去了飞翔的翅膀,被关在宿舍。他望望窗外,翻翻报纸,或急躁地弹吉他,一次扫弦,两三根断掉。更多时候,他会躺在床上打电话,手握中国移动机子,想拨谁就是谁,和他的酒肉朋友聊一下午。不用考虑电话费,据说他老爸有个银行账户专门用来缴家人的话费。

    老板早已无意经营自己的股票业务,他买的那支早就跌停,没有任何反弹的迹象,他撤出股市,好几年的压岁钱付之一炬。亏了本,生活费告急,他四处举债,光从鸟儿那就借了4000,我也有400元债权。

    每次去讨债,老板老说些让人心酸的话:“哎,我现在就是一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眼看暑假了,得买火车票。老板说这学期还不了钱。光头说暑假要留下来陪刘婵去旅游,正在攒钱,还说如果我非要借,他可以借我30块。30块对于我回家的路费,简直是杯水车薪,还是不为难他了。

    我不想把缺钱的事告诉父母,不然他们又要教训我不会交朋友。只好向徐湘湘伸手。徐湘湘倒很大方,从钱包抽出五张一百元,递给我,说:“我刚取的,拿去用,别误了买车票。”

    我收下了钱,有点感动:“多谢,其实只借我300就够了。”

    她嫌我罗嗦:“哎呀,给你多少,你就拿多少,多多益善呗。你又不是不还。”

    我想写个欠条,被拒绝,她说都同桌一年了,信得过我,想请她吃饭,也被拒绝,说我俩关系不明,单独一起吃饭会被别人误会,以后再说。我看她是有点保守。

    其实我料到徐湘湘会很热情地帮我,并且不要任何报酬,可“以后再说”这句话给我留下了悬疑。

    考完试,按照老妈的指示,戴了五支口罩,踏上归途。喘不过气的我在人群中显得很另类,我摘掉口罩。看来疫情已没那么严重,可怕的时期正在悄悄过去。

    由于非典,原定于第二学期末的军事训练被取消,代之以国防理论考试,也就是爬在床上把试卷抄满,交了便可拿学分。很多人庆幸,不用在烈日下走正步,而我气愤不已,没了军训,我的大一没有任何可留念的事,觉得很可悲。

    那个暑假,我躲在家里,看看小说,看看电视,老爸老妈像照料大熊猫似的照料我。我心想,等下学期拿了奖学金再报答你们。

    4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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