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吗？他刚想说什么，就见瓮缸开口道：“你帮我请下假吧？我有点不舒服，我刚才给田经理去了电话，他的手机关机。”胡二条瞟了一眼瓮缸，发现他的确脸色很难看，和医院里的病号没什么区别，说话都没了底气，完全一副脆弱的样子。然后说：“可以！”瓮缸说完话，紧接又俯下身子睡了，他的脑海里还是重重的感觉，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他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突然病倒，而且还得的这样一种可怕的病——脑瘤。这突来的不幸让瓮缸瞬间崩溃在绝望的边缘之中，他想拯救母亲，不想看到这唯一的亲人在自己眼皮下痛苦呻吟。于是，他的心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压得他难以喘吸。他病了，确实病了，是精神上的打击对他的肉体的残酷折磨，让他失去了坚强。然后还可以看到他寂静中无能为力的眼泪在滚滚而落……
我从胡二条的口中得到了瓮缸生病的消息，突然吓了一跳。瓮缸如此好的身体怎么会忽然病倒？于是，我对胡二条问：“你们俩是否昨晚上又干仗了？”“没有呀！”胡二条坚决地回答。“那为什么他突然会病倒？”我晃动着头，好像有一百个不可思议。“那他昨晚上有没有反常的现象？”我又问。胡二条想了想说：“好像已经有两天他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哦，原来两天前他就有症状了。”我很惊讶地说。突然想起昨晚睡觉前，黄迪对我说的话：“今天瓮缸有点怪怪的，居然把B12桌的饭菜搞差。人家说不吃辣的，他结果放了辣椒。最后客人对我们发火，搞得我们好没面子。他以前可不这样，这次也不知道他究竟中了哪门子邪。”想到这里，我立刻明白了，然后心里嘀咕道：“我必须去看看他，他一定是遇到了很麻烦的事，不然他不会轻易倒下的，瓮缸的性子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我在大厅里走了几步，然后把烟头使劲往地上一撇，用脚踩了一下，就奔瓮缸宿舍去了。此时，宿舍门关得很紧，我连摁了几下门铃，里面无人应答。稍停了一会，我继续摁了一次，仍然是无人应答。最后我干脆扯开嗓子喊了起来：“瓮缸！瓮缸！瓮缸……”里面还是无人应答，我气急败坏地骂道：“这小子他妈的！咋睡觉这样死，被小偷把房子抬走我看你也不知道。”紧接着我又敲了一下门，才听到里面有了动静，问：“谁呀？”“我！你的经理！”门很快就开了，瓮缸一脸疲惫的样子站在我的面前。“快进来！真不好意思，我早就睡着了。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这才爬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听胡二条说你病了，我想来看看你。”瓮缸一脸的轻愁，微微的摔了下头说：“真该着我倒霉，我家出事了。我母亲忽然患上了脑瘤，这突然传来的消息，把我惊得无法站立。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我和母亲，现在母亲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她，失去母亲我的精神肯定要散架的……”瓮缸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那悲伤的声音，让我的情感也跟着在颤抖。
“瓮缸！瓮缸……你听我的，你要冷静！现在不是你倒下的时候，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变得坚强起来。留在屋里一个人苦悲伤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你要看母亲的病是否还有医治的希望？”瓮缸难过的脸庞已经看不到往常的欢快，他望着我说：“我也想医治母亲的病，可是手术费就要六万元人民币，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钱，我真的拿不出来啊！”听完瓮缸的话，我沉默了，因为都是从贫穷过来的，真的见不了别人悲伤。于是，我的心即刻变得非常酸涩。接着说：“钱上面你就不要太牵挂了，我会帮你解决的。”瓮缸愣了，他根本想不到我会这样的仁慈。于是感动的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说：“田经理，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人好善啊！看样子我是遇到了贵人。”“好啦！不要再说这些多余的话了。我们都是生活在一个阶层的同事，一方有难众人相助嘛。”瓮缸揉了眼睛，说了一句谢谢。此时，整个气氛立刻缓和下来，瓮缸也有了希望。于是，这两天的忧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赶快去给母亲看病吧！厨房的工作暂时先让别人顶着，只要你母亲的手术能够顺利进行比什么都强。”
我没有太多占有瓮缸的时间，没一会我就离开了他的宿舍。路上我的心蹦蹦地跳着，仿佛刚结束了一场战争。我想帮助一个处在为难中的人，因为我睡在马路上的时候，就是得到了众人的帮助才走到了今天。所以在我的思想中还夹杂着很多受过别人恩惠的感动。我还算不上是很有钱的人，到现在为止，我和白娜在一起的房子都不是自己的，而是租别人的。租别人房子住的人算不算是有钱？肯定有个标准答案写在后面。不过，我已经特别知足了。能从零起步走到现在这个模样，我还不感谢上帝，感谢谁？看见别人在为难之际能拉别人一把，这也算我从穷人堆里混出来的德性。总比那些特别有钱的富人，在干一些超越良知的坏事强吧？现在生活中最坏的富人都和最馋最懒的女人臭味相投，而我这位从穷苦中走出的好人，拥有了三个女人，他们各个都那么贤惠，那么聪明能干，这难道不让我乐在其中吗？我最骄傲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搂着金银花、黄迪、白娜睡觉，他们才是我精神上最大的寄托，也是别人与我无法争夺的财富。
回到店里，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瓮缸母亲生病而变得忧郁，而是和往常一样悠然自得。“田平！你看到瓮缸没有？”我一扭头，看见是黄迪在和我说话，顺口答道：“看见了！”“他怎么样？得的是什么病？”“他得的是过分忧愁病。”黄迪费解地问：“我还从未听说过这个病的名称，不会是你自己编的吧？”我笑了笑，说：“瓮缸的母亲得了脑瘤，他是被他母亲吓出了病。”“哦，好可怕啊！”黄迪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又问道：“是良性的还是恶性？”“良性的！需要手术治疗。”我顺口说道，只见黄迪的表情从惋惜中渐渐露出了一些惊喜，说道：“良性的还好一些，如果是恶性的那就糟了。到那时，瓮缸一定为母亲的病大脱一层皮。”“也该着他母亲走运，跨过了死亡线。”黄迪接着用一种替别人分担忧愁的表情冲我问道：“他母亲才多大岁数就和癌联系到了一起？”
“得病还分岁数大小？如果你在医院里呆着，你就明白了，有的人生下来就带癌细胞。”
“好啦，别说了！越说越可怕，一会癌细胞再向我爬过来，我跳楼都走不到地方。”我哈哈一乐，道：“瞧你那点鸡胆，有什么可怕的。每个人当然没病都是最好，但有了病也不能害怕。真要胆怯了，它会得寸进尺，不仅是意志要被它吞吃掉，就连最想要的命也保不住。”
黄迪冷不丁用手在我的后背上掐了一把，道：“你的胆量大？如果真让你遇上，我看你还不如瓮缸表现的坚强。也许浑身不打哆嗦你都说不了话。”我有点伤了自尊似的，猛的一扭身，捧住了她的脸，说：“瞧你这张小脸！非要钻进门缝里咬我。如果我真的得了病你就高兴啦？”
“我没有那个意思，也不属于幸灾乐祸的那类人。而是真正受你的影响，是被你培养出来的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你对天发誓，感激我！”
此时，黄迪的脸被我控制在两手之间，张开小嘴很费劲地喊道：“我感谢田平！感谢他给了我这个世界！没有他，我是一只寂寞的鸵鸟，只会一个人奔跑！”我瞅着她顽皮的样子，说：“你的脸长痘痘了！你是不是从草原来的？听说草原长大的人都喜欢长蒙古包。”“讨厌！这是我永远青春的标志，我一共就长了三个，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热闹了，难道你想把我吓死不成？”黄迪摸了摸被弄疼的脸蛋说道。我笑眯眯地望着她，准备再出其不意惊吓她一次，但细一想，还是多给她带来点欢乐，少为她增添烦恼为好。于是，顺口说道：“我是在和你开玩笑，想给你点刺激，看你受惊吓后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第五十二章 觉得累就去恋爱
白娜穿衣越来越个性，好好的短裤让她在上面剪了两个心，而且还用红线绣了边。她对我说，活得要对得起自己，穿衣也要讲究创新。
她挽着我的胳膊，走在路上，看见有很多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其中有一对情侣特别引人注目，他俩都穿着同样的汗衫，背后的图案是一片绿草，一团湖泊，上面却爬着一只大青蛙。白娜掐了下我的肉说：“你瞧这俩位多有个性，让人一看就是一对情侣。”我开口说：“他俩也不知道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难道青蛙也代表着一种图腾？也许和你一样，喜欢在衣服上搞些图案来表示与众不同。”白娜嗯了声道：“不管他们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但看上去他们是一对很幸福的伉俪，而且生活的很浪漫。”这时候，我刚要接过话茬继续说话，迎面又过来一对情侣，他俩与刚才那一对完全不同，而是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边走边大口的吃着。白娜又开口道：“好奇怪呀！我怎么看他俩吃苹果那么的香，好像是很长时间没见着苹果似的”。我笑了，“你看什么都好奇的不行，吃苹果么，应该没有什么约束，谁不是大口地咬着吃。”白娜看着我，说：“可是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吃有失大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他俩人不怎么样，没有多少素质，是吗？”
“我也不知道素质怎么解释，但让我看上去觉得很别扭。”
“亲爱的，不要管那么多了。你连人家吃苹果都想管，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吹毛求疵？如果再看见一位饭店礼仪小姐站在门口抠鼻子，你会不会大声喧哗告诉人们不要去他们那里吃饭？这样做是不是太遭人嫌？”白娜不说话了，一脸的不高兴。过了片刻，还是不服地说：“我只是对你说说而已，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如果每个人都不管不顾的，那社会发展到今天还要文明干什么？”“好啦！好啦……不要再说了，打住吧！我现在根本听不进去这些没用的话，说实在的，我也很烦躁。”
“为什么？”白娜不理解的看着我。“因为最近事情太多，心里十分的烦。”
“你能有什么事？每天悠闲的就听到你在唱歌了。”
“有钱是有钱的烦恼，没钱是没钱的烦恼，总之活得好累。”
“那当初我不让你来都市，你不听我的，现在你后悔了吧？”
“跟来都市没关系！我只是对有些事情感到特别的烦。最近，瓮缸也请假了，说他的母亲得了脑瘤需要做手术，因为没有钱愁得连上班的心事都没有了，像这种情况你说我能不管吗？就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真不忍心看着不管，最后答应借给他六万元让他为母亲治病。“什么？”白娜惊讶地看着我，好像完全不理解我的做法。愣怔了好一会才说：“你把钱借给他，想到他有尝还的能力没有？”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想过！不过，我也没办法。就觉得在困难中能够帮别人一把，等于做了件很高尚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刚处理完，又有事了。我二姨妈给我来了好几个电话，说她的儿子小辉考住了一所三本大学，学费贵的惊人，一年光学费就是一万六。还不包括住宿和生活费。她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也是想和我借钱，所以我二话没说给她打过了两万元。说实话，我很富有吗？也不能说很富有，也是在给人家金总打工。以前我们家庭状况不是很好，二姨妈从来都不和我们走往。现在都看到我在都市站住脚了，都认为我发了，都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其实，我发了没有？并没有发，再发我也是个馒头，而不是面包。为这事，母亲也给我来了电话，说小辉这孩子真不懂事，走得时候他妈给他带了一学期的生活费，结果二个月就让他花光了。来电话一个劲和二姨妈要钱，你二姨妈和姨夫为供孩子上学每天都不舍的吃菜，只吃泡菜，最后浑身都肿了，结果住进了医院。我得到这个消息很气愤，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就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为什么都这么不懂事，在你挥霍的时候为什么不看看自己的家庭？”
然后白娜开口道：“我怎么从没听你念叨过这些？这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点了点头，心口一阵酸痛。白娜又开口说：“你可以帮助别人，但必须要有实力。就凭你现在的收入，我觉得帮一个两个人还可以，多了恐怕连你自己也要犯难了。现在社会穷人特别的多，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帮了二姨妈，那三姨妈和四姨妈会不会向你开口借钱？如果都去帮，那有可能就是无底洞了”。白娜说完，我显得更忧郁了。
我沉默不语，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滋味，就觉得白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于是，说：“好啦！是我的错，并非是别人不好。也许是我的能力不够，管得事太宽。”白娜接着说：“世界上真正行善的人都没有钱，即使他能创业但未必能守业。因为他们总接济着别人。所以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很善的人，最后总是想着别人而忽视了我，其实，你我的爱情才是你生活的全部。反过来，世界上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和我一样，都很自私，她们自从有了心爱的人就想建立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堂，而这个天堂就是他们恋爱的空间。因此，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再为别人的事一筹莫展，多想一些你我浪漫的场面，这样既能对得起我，也对得起你自己。”“你真自私！只为我们自己活着，想与世隔绝，莫非所有像你一样思想的人他们全获得了完美爱情？”
“我想应该是这样。就像有的人为别人介绍了一辈子对象，结果自己还是独身，你说这不是悲哀吗？反过来你也一样，总为别人创造幸福而自己穷困潦倒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么这样做还算是很有意义吗？现在的社会和以往有所不同，虽然中华儿女千千万，但新的雷锋不存在。如果有，那肯定是大家公认的傻子。”
我被白娜说的快找不见思想了，真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用手摸摸自己的头，不大不小，还和以前一样。于是，这才放了心，慢慢又找回从前的感觉。然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