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不到的。对于林底的居民看来,只是偶尔停电,停水。天气有些寒冷而已,一切都那么平淡的过。
工厂在过年的时候已经停工了,学校也早就已经放假了。可是杂志社却要写关于冰灾的文章。主编让我写一篇关于林底冰灾的窘迫生活。我真的不知道给写些什么。冰灾对于一直平淡生活的林底人们依旧平淡。冰灾对于林底的人们不足为奇。如果电视里没有报道,他们依旧会如往年一样的生活。也未觉得这是一场自然灾难。
只有在外地有亲人打工的人有所焦急,但也只是慢了一些,他们也都回来了。
林底是一个不错的小城。不失繁华,亦保留着平静的生活,不会有滑坡,泥石流,地震等死人的自然灾祸。一直风平浪静,风调雨顺。我觉得一直呆在林底没有什么不好的。
葱郁的香樟与高大的建筑与生活平静的人们。
当落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杂志社编稿。稿件的质量普遍都很好,看来现在的文学作品比文学青年更加不值钱了。因为这家杂志社的稿费是30元一千字。
我看到主编在看着我,我微笑的说,忘调为震动了。主编说,接吧。没什么。
我接了电话,大为兴奋。落名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年和,我回来了。我激动的说,我打电话叫宁生来接你。
落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缓缓的说,我又有了女朋友。她和我一起回来。我沉默的挂了电话。心情从天上迅速的下落到地上。
落名又了新的女朋友,并且和他女朋友一起回来。我的心瞬间的冷了一大截。日夜盼着落名回来,可是落名回来的时候我却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因为我知道宁生真的好爱落名,真的真的好爱。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拨通了宁生的电话。落名——落名他和他女朋友回来了。宁生在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欢呼就只剩下一片沉默。
落名和他女朋友一起回来了。我知道宁生还在听着,小心翼翼的说,我们等下去车站接他们好吗?你在你工作的超市门前等我。——哦。电话的那头宁生说。
我向主编请了假。当我走出杂志社的时候,我听到主编对别人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找工作的难。
我走路走到宁生工作的超市门口,宁生还没有换下工作服,看到我来了,小声的对我说,落名真的又有了女朋友。我没有回答只是说,我们去车站吧。
到了车站的时候,我打电话给落名说,我和宁生来接你们了。我感觉到我把“你们”俩个字说得特别的重。然后我看到不远处落名在口袋里掏手机。落名的旁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俩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瓶“优乐美”
“优乐美”的广告在电视里打的挺响的。TAY对一个女孩说,你是我的“优乐美”。女孩说,原来我是奶茶啊。JAY说,那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女孩笑了。
宁生朝落名喊道,落名,这里。落名顺着喊声望向了我和宁生。朝我们走了过来。脸上是极度的不自然。落名径直的走到宁生的身边,低下了头,宁生,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指着身边的女孩说,她是我女朋友。
宁生举起手朝落名的脸上狠狠的甩去。一个耳光生辣辣的落在了落名的脸上。然后哭着跑走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落名会如此的决绝。会在宁生来接他的时候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落名对我说,对不起。我说你应该说对不起的是宁生,你没有对不起我。其实我的心中真的很难过。为宁生而难过。落名点了点头。年和,谢谢你。我对他说,你先去找宁生,和她说清楚,然后再回趟家,毕竟俩年没有回去了,落伯婶肯定很想你的。然后我又接着说,优北就先住在我工作的地方,我这段日子回家去睡。
落名对优北说,优北,相信我。优北点了点头。不情愿的看着落名去追宁生了。
杂志社分了我一间狭小的单间,工资仅仅只有1600一个月。就在杂志社的旁边。房间很小。
在路上的时候,优北跟我说了他和落名之间的事。我感到挺感动的。我说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优北说,谢谢。
优北说,他们在一家叫做纯高的酒吧里做服务员。我听后大吃一惊。原来落名一直都在路生的公司里做事。我问优北,路生经常和你们在一起吗?优北好奇的问我,路生是谁啊?我说我弄错了。
落名原来没有把自己与路生之间的关系告诉优北,或许在他的心中还有着对路生的隔阂。我想。
落名跑了好久,看到宁生蹲在市中心的公园里哭。落名走到优北的旁边,对不起,宁生。然后呆呆的站在宁生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年的漫漫时光已经磨平了他对宁生的感情。他不能够骗她说,其实我爱的是你,只是。。。。然后说一大通道理,证明他不能够这么做。他知道必须面对现实,因为他答应过优北会和宁生分手而和优北在一起的。
落名把头埋在胸里。宁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宁生站了起来抱住了落明,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你只要和她分手我们依旧可以在一起。
落名就那么的任由宁生抱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生,其实好多的事情不是你所能想像的。不是我们所能够决定的。有时候不是俩个人有爱情就可以在一起。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没有义无返顾的纵然了。
落名轻轻的说道。宁生松开了落明的怀抱,站在落名的面前,神情悲伤。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优北对我说,年和,我想去看看落名。你等我。然后她就跑开了。我在后面大喊。
优北走到公园的时候,跑过去拉住了落名的手,对宁生说,我的男孩谁也别想抢走。然后她拉着落名的手就走。落名握紧了优北的手,宁生,对不起。
宁生望着远处牵着手的男孩与女孩,眼泪流了出来。不是我们在变,而是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在变。落名难道你就一直都未曾变过吗?宁生记得落明曾经总是说。
宁生记得那时候,落名总是喜欢牵着自己的手。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就是那么心甘情愿的任由你牵着手走,然后在看着你牵着别的女孩的手从我身边离开。
宁生,我一直在看着你呢?林夏不知在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手中拿着好多好多的气球在空中摇动。
宁生看着林夏,林夏站在风中微笑得近乎落寞。
我一直在看着你呢。一直都在。林夏跑了过来对宁生说。宁生扑入了林夏的怀中。林夏,我很累。林夏抚摸着宁生的头发,眼睛里蒙胧着一层深不见底的雾气。傻宁生。
宁生即使是做你依靠的肩膀,即使仅仅做你依靠的肩膀我也愿意。林夏的心中好像有无数细微的东西在涌动着,特别的难过。
以后回想起来这又是怎么样的一副画面,女孩看着曾经的男孩牵着另外一个女孩的手离开,一直到消失不见,男孩都不曾回头。而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男孩却正在这个时候跑到自己身边,微笑的说,我一直在看着你呢。
一直都在。
你怎么没有去广东念大学。宁生问林夏。林夏微笑的说。我不想读书了。
有人说这个世界缺少感动,缺少人情。缺少爱情,但是如果有人愿意为你放弃上大学的机会,放弃美好的未来,那又是不是一种恩慈。一种感动。
当我们都在为电视剧里感动的情节而感动的时候,当我们感动完了后便觉得电视剧里的情节都是假的的时候,我们却发现电视里感人的情节在生活中我们依旧可以见到。
我们所生活的年代,我们遥远又贴近的悲伤。
我们的青春,我们脸朝天空,泪流满面。
告别的年代2
落名对我说,顺星呢?我回答,她们家搬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落名“哦”了一句又接着说,那路生是不是一个人了。
她死了,出车祸死了。我本来不想让落明知道。但是觉得应该让落名知道真相。因为我们曾经都是那么那么好的朋友。有权利知道真相。
落名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起来。优北小声的问,顺星是谁啊。我背过身,什么都没有说,原谅我的柔弱,原谅我的不够坚强。每当我想起顺星的时候,想起她被一辆的士撞得飞起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泪湿。
落名好久才吐出一句话,那路生呢?我说,他和遥乐在一起了。落名狠狠的压灭了烟火,吼道,他妈的是个人。我对落名吼道,你他妈的就是一个人。宁生等了你俩年。俩年了。
一切都没有了声音。空空荡荡的。如同一个封闭的容器。
我不是反对落名和优北交往,我只是为宁生鸣不平。仅仅只是为了宁生。落名又点燃了一根烟,不再说话。优北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来这里还好些。
沉默了好久我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重新开始,重新面对一切。落名微笑道。我们都是兄弟。路生,我,你。落名微笑着带着深深的疲倦。
我们都是兄弟。永远都是。
我想落名在这俩年一定走得很辛苦。因为从落名的话语中我可以感受到一份辛酸。经历过后本身具有的幸酸。
其实这俩年我们都走得很艰难。包括路生,我们为家庭,爱情以及生活而疲倦。
是谁说的,少年不识愁滋味,为新词强说愁。
落名说,我们去看看路生吧。我说,他去上海谈生意去了。
我是在《城市日报》上知道这个消息的。路氏集团的产业已经由全市推广到了全省,并且还继续扩张着。在这俩年里,路氏集团以极快的速度在扩展着。我一直都没有看到过路生。除了那次高考的时候他和遥乐在北中的校园里。
他是个人才。我说,他一直都很有商业头脑。
爸爸听说落名回来了,硬要我把他接到我们家来玩。爸爸准备了好几个菜。我走到落名家把落名硬拉到了我家里。
爸爸见落名来了,特别的高兴。问这问那。说,以后一定要做个好孩子。落名说,谢谢年叔叔的关切,要不是年叔叔,我一定还要在监狱里蹲几年。爸爸说,我和你爸爸是兄弟,我一直把你当作侄儿。
年母在房屋里忙碌着,不时的看了看客厅里的三人,觉得年和与落名都长大了,是个大人了。
落名回去了的时候问我,你爸妈和好了。我笑着说,他们俩个啊,总是床头吵,床尾合。
其实好多时候贫穷都是矛盾发生的原因。各种各样的矛盾在贫穷的激化下逐渐的显著。爸爸现在有钱了,又学会了顾家。再加上我的撮合自然就和好了。
其实好多时候我们都是幸福的,我们都是幸福的。因为我们有好多好多的幸福可以供我们享有。
别人都说我们长大了,我们确实长大了。
我们不会因为一颗糖果而争执。
我们不会把得不到的东西而向别人撒娇。
我们也不会把“成功的后面是无比的辛酸与汗水”当作“无数辛酸与汗水的前面是成功”。
我们都长大了,我们确实长大了。
宁生总是在闲余的时间里拉着我去买书,当我拒绝的时候,她总是会说,堂堂文学社编辑连书都买不起。然后在说一通好话把我拉去。
我说,为什么要我陪你去买书啊。宁生嘟着嘴说,因为你是文学编辑啊。我说,就因为我是文学编辑就应该去啊。宁生说当然,如果你不买的话,那如果你以后出书了谁买啊。
宁生买的书大部分都是贾平凹,王安忆,佘秋雨等人的书。我说宁生你怎么不看郭敬明;明晓溪等人的。我觉得像宁生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看关于青春类型的书。宁生说,不想看,他们的书太浮华。
宁生对我说,年和,你写本小说吧,以你的才华肯定写得很好。我没有做声,好久才说,我不知道写什么。我好久就想写一本小说了,可是总是感觉没有事情可写。宁生嘟着嘴说,怎么不知道写什么,就写我们的故事吧。我,路生,你,顺星以及林夏。
我说;为什么要写啊。宁生说,因为我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一路走来是多么多么的艰难。
在安妮宝贝的《彼岸花》中,南生对和平说,我想写作,写好多好多的书,让别人都知道我的痛苦,我们的痛苦,所有人的痛苦。
我说,好啊!我回去构思一下。
感觉宁生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么一个纯真,无忧无虑的孩子了。成长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成长就是撕破纯真的外衣变得世俗。
在那天回去后我就开始动笔写小说了。有时候写着写着就想哭,毕竟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宁生经常会来我的宿舍,看我写的文字。她说,在她和落名相遇的那一段应该改一下,还有在教学楼上的事情应该删除。我说,改了就失去了原味。宁生笑呵呵的点头。
每次宁生来的时候总会和我说好多好多的话,说她的心事与经历。我只是听着,一般不打扰她说话。有时候夜深的时候,宁生会和我睡在一起。我们合衣互相拥抱着对方。
宁生在我怀里,呢喃道,要是一辈子都这样那该多好。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宁生真的累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接受林夏;像林夏这样的男孩要想找女朋友的话可以在大街上随便挑。
宁生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我一直以为2006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可是现在我却觉得2007年的冬天比2006年的冬天要冷得多。也许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着的人终究没有回到自己的身边吧。
我喜欢躺在年和的怀抱里,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因为我觉得才华的怀抱是最温暖的。----摘自宁生博客《温暖》
在2007的一天晚上,天下起了大雪。我,宁生,落名,林夏看着天空中降落的雪花微笑。冬天很冷。
林夏对落名说,对不起,以前的事。落名笑了笑都过去了还提他干什么。林夏与落名都笑了起来。在美丽的青春里没有永远的仇恨,有的只是永远的情意。
优北跑到了雪地里对着落名欢呼,落名,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南方的雪。宁生也跑到了雪地上,和优北一起打雪仗。发出欢呼的声音。
我们都笑了,落名笑得尤其的灿烂。女人真的是无法了解的人。而就在刚才的天桥上;我们都那么尴尬的相处。
在林底的天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