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那么一直的平平淡淡,直到我家搬出单元楼的时候,直到路生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的生活才发生了一些改变。
认识路生是在我家要搬家的那段日子,我和落名骑着自行车回家的时候路生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在北中,在每个学校里,我经常看到有人挑衅落名,毕竟落名在北中打架是出了名的。而也总是有些混混模样的学生不服别人给落名的称号,例如,“北中老大”,而特意挑衅。
我和落名停下了自行车,落名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路生,路生穿着最新款式的耐克。神情中除了一份帅气还多了一份高贵。路生的旁边是一辆“上海大众”汽车。里面的中年男人从车窗里朝路生挥手,路生,回家吧。路生对中年男子说“*叔,等一下。”我与落名本以为那是路生的爸爸,但听路生的口气才明白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司机而已。
路生走到落名的面前,我早听说过你,有本事我们打一架。说着坐上了车子,中年男子为他打开了车门。落名的眼神由原本的挑衅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沉默了好久才对我说,年和,我们回家。
我与落名都不知道汽车的牌子,要是知道的话我们肯定会认为那车子配不上像路生那样的人。我和落名骑着自行车一路无言的回了家。到了家里的时候妈妈欣喜的说,年和,我们家要搬了,搬到高尚的住宅区去。我问妈妈。那落名家搬不搬。妈妈不屑的说,他爸爸没本事。说完后又感觉到不适合。于是补充道,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吧。
我发现家里渐渐的有钱了,妈妈开始到处去购物,开始追逐时髦。妈妈的手也一天天的白净。而以前妈妈的手总是一到冬天就会因为在外面做事而开裂。爸爸回来的时候也总是穿着笔直的西装,神情高昂。
财富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我开始知道。
妈妈说,爸爸独自开了家具公司,业务蒸蒸日上。
搬家的那天,我看着爸爸开着崭新的“上海大众”汽车来接我们,妈妈笑容满面地朝邻里微笑。家里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带走,都留给了房东,连同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爸爸显得很阔绰。说一切都要买新的。
我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落名站在单元楼的栏杆上朝我挥手,笑容落寞中带着一丝羡慕。我记得自己刚来到这座单元楼的时候,是顺路搭乘从家乡往城市的农用车,我搬着一大摞东西在上楼梯的时候实在是走不动了。落名跑了过来把我的行李背到了背上。沉重的东西压着落名的身上,落名的脚踩得木制楼梯咯吱咯吱的响。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骆驼。
我望着落名弓着的背,沉重的行走着,好想跑过去抱着他,叫他一声哥哥,但是我没有。一直以来我就不习惯抱他,不习惯主动。
汽车承载着我,承载着悠远的回忆驶向了市区,老街的一切都成了曾经褪色的照片。古老的建筑与高大干裂的梧桐快速的往后面倒退着。。。。
。。。。。。
北中与林底的中心隔着一条狭长的老街,各种各样的杂货铺以狭长的姿势排列在这么一条街道上。小饭馆,网吧,小糖果店,服装店以及肮脏的宾馆。。。。北中放学后总会有不少的学生聚集在这么一些店铺前,以廉价的价格买卖着低廉的产品。
。。。。。。
老人与中年妇女空闲时间会在一起聊天,说起以前单薄的过去以及以前的往事。
“只要读的书就会有出息。”
“只要读的书再苦再累也值得。”
“。。。。。”
。。。。。。
中午的时候,妇女的声音在街旁流转着,我朝着妇女的方向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同班同学的妈妈。我经常看到她站在教室外面张望却不进去,开始我们都认为她是来找人的,见经常来才知道她是来监督她的孩子读书的。
这么一个饱受生活沧桑的女子,命运在她年轻的时候她爱的人带给她一个孩子却因绝症晚期而永远的离开了她的身边。也许她一直尝试着坚强,坚强的扛起整个家,坚强的要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可是,她失败了,命运在她年轻的时候夺走了她取得幸福的权利,而又在中年的时候毁灭了她的期望——我经常看到同学和学校的那群混混吸烟逃课。这对一个丧失丈夫的中年妇女是一种多么深重的残忍,如果同学的行为被他妈妈看到,会不会变化成锋利的箭刺像她坚强又无比脆弱的心。
。。。。。。
所有陈旧的回忆都存留在这经历沧桑的老街,老街的前面是繁华盛大的市中心,老街的尽头是全市最好的学校——北中。老街如同黑色的隧道把学校隔离在城市的边缘,也隔离了一切的纷扰与繁杂。
所有的学校打架事件都在这一条古老的街道上进行着。往来的混混夹着烟潇洒的走在老街上。在老街居住的人们都半是年老的本地居民,他们伴随着老街一同老去。另外就是从农村到城市发展的穷人与卖各种各样廉价商品的商贩。
。。。。。。。
我关于老街的记忆渐渐的随着汽车的快速前进而倒退,然后慢慢地模糊起来直到消失不见。
我们所生活的年代3
落名看着黑色的汽车慢慢的脱离自己的视线,然后又一辆“上海大众”的汽车停留在陈旧单元楼的前。这个城市“上海大众”的汽车很多。在北中的停车棚里陈列了一排。因为价格适当,正好符合林底的消费水平。
要不是方向的不同,落名还以为年和他们又回来了呢。
路生摇开了车窗玻璃,对趴在单元楼栏杆上发呆的落名喊道,落名。
落名走下了楼,对路生说,你怎么来了。路生看着落名黯然的眼神,你和他吵架了。落名摇了摇头,他搬家了。路生打开了车门,我们去兜风。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得到与失去永远都说不清,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人走了,有些人会马上来替代。上帝说,我关了你一扇门就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落名略一犹豫,坐上了车。感觉很累。路生望着落名忧伤的脸庞,感觉落名和自己很像,高傲却又容易悲伤。感觉他们中间有一种缘分在牵引着彼此。落名说,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不是我第一名就是他第一名,可是当他坐着黑色的汽车对我挥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我和他已经隔的好远了。路生微笑道,在我小时候,我父母把我带给了他们的一个亲戚,几年后才回来,我看着他们混迹在人群中,看不见他们的时候我哭了。落名说,他们也不容易,毕竟生活太过于残酷。
路生没有说话,沉默地开着车。其实路生想说的是,在我小的时候,我父母把我仍到了孤儿院的门口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只是路生没有说。因为他有他的坚持与自傲。因为他不愿意掀自己的伤口。
过了好久,路生恢复了情绪,微笑的说,你混得不错啊!这条街上的混混都认识你。落名苦笑,你是花钱想让他们打我才知道的吧。路生点了点头。
我做在爸爸的车上离开老街的时候,我对爸爸说,我想去接落名来我们的新家玩玩。爸爸欣喜的点头。
我沿着老街跑了回去,在单元楼下面大喊,落名,落名。然而没有人应。
我返过头,看到对面俩个男孩正在看着自己。落名的眼睛里有了眼泪。
风吹起了三个少年的头发与地上的灰尘。路生对落名说,你朋友真好,落名回答,真的很好。
老街街边的梧桐枝干以突兀的姿态刺向天空,风卷起了地上被阳光炙烤着干枯了的落叶飘像了遥远的方向。
落名,去我家玩玩吧!
落名,去我家玩玩吧!。
落名微笑的拉着路生的手,路生你也来吧。
落名觉得自己与路生之间的距离由原本的无比遥远瞬间的变得无比的贴近。
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从市中心的一层低矮却也算精致的小楼房的一扇窗子里望去。三个少年把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其实路生开始是想找落名打架的,不为别的,就因为看不习惯落名的那种混混模样。路生经常在街边看到落名与一群混混在抽烟。可是当他看到落名趴在单元楼栏杆上的时候,突然地感觉自己和他很像,忍不住向他挥手。
其实路生和落名本来是想去喝酒的,可是车子开到了半路,落名说,年和会来找他的。
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据他的整个生命,他在遇到我之前要没有过去,留着一片空白等我。我记得宁生曾经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那时候我把这句话说给落名听的时候,落名笑得没心没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其实当宁生把这句话说给我听的时候我当时和落名一样笑得没心没肺,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过去了还要求别人没有过去。宁生一本正经的说,这不同,因为曾经为爱受过伤,所以才会懂得选择。我听后笑得更放肆了,说,宁生,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哲学了。笑着笑着,发现眼睛里有泪水涌动。我抬起头,看见天空中苍白的云无比撕扯的张裂着,有飞机在上面留下长长的余纹,如同不定义的路过,也像爱情逝去后的思念。
我想哭不是因为宁生曾经为爱受过伤,而是因为这句话,仅仅只是因为这句话。
宁生擦了擦我的眼睛,年和,你怎么哭了。我笑了笑说,眼睛里进了灰尘。宁生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我,那擦擦吧。好多人哭为了掩饰自己的柔弱通常会找一个借口,而最荒唐的借口就是眼睛里进了灰尘。而比这句荒唐的谎言更为荒唐的是宁生竟然相信了。
宁生问我,落名以前有没有过去。我笑着回答,你是落名的初恋。理所当然,宁生相信了。我以为宁生还会问一句“真的吗”。那我肯定会回答,绝对是真的。
宁生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我有过一次那个。我没头没脑地问,有过一次什么。宁生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就是身体的那个啦。我抠了抠头发,突然的想到了可能的答案。宁生却急切地说了出来,就是男女同居啦。
旁边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和宁生身上,好像我们俩个人的身上有着别人没有的东西似的。宁生对周围的人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美女啊!。这就是做美女的好处,可以用这句话教训别人,顺便也可以炫耀一下自己的美丽。我也想说,看什么看,没看见过帅哥啊!可是我远没有那个自信。
我很庆幸我没有说出自己想到的答案。这个答案就是“月经”。我有过一次月经。我的思想是多么的肮脏。竟然想出了这种答案,我的思想又是多么的纯洁,连同居这个词想都没有想。
身边好像有很多人都把他们的秘密说给我听,可是当我把它们写成小说拿去投稿的时候去一篇都没有发表。我看了郭敬明的小说后,才逐渐的明白,原来爱情小说里的爱情都是作家的虚编伪造。而现实生活中的爱情往往是平平淡淡的。
宁生说,这是秘密哦!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看着校园里葱郁的香樟与香樟树下举止亲昵的男孩与女孩,这是我们俩个人的秘密。
那些平涌在海面上疯狂的潮水扑面而来。冲击着我脑海里扑腾的思绪。这个秘密是不是对落名不公。尽管落名同样也有过。可是在某些方面,女孩总是受害者。我看着宁生纯真的脸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宁生的时候。
我和落名第一次看到宁生是老街。我与落名在回家的时候看到一大群社会青年围着宁生和一个男生。宁生紧紧地扯住了男孩的衣襟。一个穿着另类的女孩对着男孩说,你是选择她还是我。如同电视里最老套的情节,但也许高中生的生活本来就如同电视里放映的那么复杂。
男孩看了看宁生又看了看站在一大群混混中间眼神狠毒的女孩疯狂的跑开了。宁生向着男孩跑开的方向吼道,你他妈的不是人。女孩笑了笑,我的男朋友谁都抢不走。
落名停下了自行车,对我说,你等一下。我看见落名走到那群混混面前,对着几个染黄发的男子说了几句就牵着宁生的手来了。那个女孩气得脸都白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宁生脱开了落名的手走到那个女孩面前。举起手朝女孩打去。“啪”一个巴掌落到了女孩的脸上。生辣辣的声音上去,一切安静。所有人都不说话。
我看着那些混混好像要动手打宁生了,于是对落名说,你去帮帮她吧。落名口气冰冷的说,是她自己作贱,再说我们又不认识她。我知道落名一定很生气。
落名跨上了自行车,我也不情愿的跨上了自行车。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过去的话不光帮不了宁生,自己都会被揍一顿。我返过头,发现宁生正在往我和落名这边跑来,那群人只是对那个女孩说了几句,神情不满。
宁生走到落名的面前,对着落名笑呵呵地说,我对他们说你一直喜欢我。然后矫健的跨上了落名自行车的后坐,贴在落名耳边说,要是谎言被拆穿了,他们会砍死我的。
落名停下了车,走向了那群人,对着那群人说了几句,然后拿出一包烟,一人发了一根。我知道落名是在向他们道歉。像落名这样讲义气的人理应受到别人的尊重,而这一点落名确实做到了。
落名走到宁生面前,对着宁生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脸与手还有空气摩擦。生辣辣地声音。
不知道被哪个想像力丰富的男生看到,哎塞,拍电视剧啊。宁生对着那个男生说,丑逼,没有摄影师怎么拍电视剧啊!不过那个男生确实丑得滑稽。
事后,我看到落名拿着冰敷在了宁生的脸上,女孩,你还疼吗?——女孩你还疼吗?而得到的答案却不是那句“女孩,你还疼吗?”的答案。而是“男孩,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我想做你的女朋友,行吗?落名望着女孩,好久才点了点头。
在北中这个享誉全市的学校里,学校里面的每一个学生在学校里都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好学生,可是一旦出了北中的大门,歌舞厅,酒吧,网吧,甚至宾馆都遍布着北中的学生。在老街流荡的混混多半是北中有钱的学生花钱请来打架的。
我们所生活的年代4
我与落名都认为宁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因为当那个丑得没话说的男生说,哎塞,拍电视剧啊!宁生会猝不及防的回击,丑逼,没有摄影师怎么拍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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