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的时候开辆新地。 他说。 那你可以先用我的现代啊,我借你几天,没关系。 我说,不行,那车太丢面子了。 桃子说,靠,你同学都是些什么人啊,还有。 你买车的理由竟然是为了聚会?不是疯了吧。 我说,我没有疯,这么多年了,我就等着这一天呢,我非要让他们羡慕羡慕。 他说,你是疯了。 疯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说吧,那你准备买辆什么车。 我说,什么车贵买什么,起码是奔驰宝马吧。
我花了52万买了辆宝马豪华型轿车,桃子坐在车上叫道,日他**的,这车就是舒服,对了,你真的是为了个高中聚会买的这车?那么大学聚会你不是要买私人飞机了。 你这么做。 应该有别的什么原因吧。
当然有原因。 但这是我隐藏多年地秘密,连最亲的人我都不会透露。 比如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还有我未来的儿女,对这些人我都会守口如瓶,当然没有理由将它告诉桃子。
高中毕业的时候,班长王宝庆给每人发了张卡片,说是十年后凭此卡片参加聚会,还煽情的说,要是不来,就等于忘了大伙,忘了奋战三年的**友谊。 我和杨永华下完最后一盘棋,所有地人都走了,我们仨也收拾好书本往回走,经过教工厕所的时候,杨永华忍不住进去小解,只剩下我和赵艳春。 我感觉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面,终于鼓起勇气,对赵艳春说,你等着,我以后一定比他有钱。 她听了这话什么也不说,只是慌张的朝厕所瞧去。 我说,我不等了,你告诉他,我先走了。
就为了这句话,我将来一定会比他有钱。 两年前,我开始冒险敲诈黑煤窑,接着经营盗版出版物,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胆子很小,从小品学兼优,是老师眼中的乖乖男孩,虽然大学时期沦为差学生,但并不是个坏学生。 能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我何苦给自己泼一身污泥呢,还不是想十年后聚会地时候让她看看,她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
这些年,我一直是高中同学心中的一个谜,上大学的时候,有的人还知道我的宿舍电话,毕业后,知道我手机号的就很少了,再加上我丢了三次手机,换了三次号,你们一定会问,丢了手机也没必要换好啊,补张卡不就得了,但是这得有个前提,就是要有钱,像我就缺少这个前提,丢个手机相当于丢了全部身家,要想攒钱再买一个,都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而且手机一丢,我便有些失去理智,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也没心情打电话报停。 这样没过多少时间,移动和联通都把我纳入黑名单了。 最后这个号还是用桃子的身份证给办的。 我现在地手机里除了几个大学同学和亲人外,其他大部分都是全国各地地教师。
我却知道他们不少事,通过校友录了解到,那个瘦瘦的李瑞华竟然考上了人大中文系地研究生,那个有模特身材的闫玉霞在东莞当了警察,陈颂在上海一家软件公司月入上万元。 后来有一天校友录被管理员加锁了,就是只有成员才有资格看留言和照片,我这才也失去了他们的消息。
现在我没必要隐藏自己,用真名注册进校友录,并留下了电话号码。 此后几天,电话频繁,高中同学都问我这段干什么,我说,自由职业者,在太原瞎混,又问结婚了没,我说,还没,像我这样的人,谁会要呢。 就劝我,不要眼光太高了,都马上奔三十的人了,找个差不多的娶了算了。 当然,王宝庆也打来电话,通知7月20日中午12点准时在汾西县的裕兴大酒店聚餐。
第二十一章 激*不再
第二十一章 激*不再
那天一早,我在一片薄雾中开着宝马车直奔汾西,当然还载着谭芳,前一天我告诉陈莎莎我得回一趟老家办个急事。
先到了家,才10点多,老爸老妈看到我带了个漂亮女生回来,乐得合不拢嘴,笑容使他们额头上的皱纹看起来更密了,他们还是舍不得花钱,穿的老早以前的那些旧衣服,老爸还是用一根红绳作皮带用,有半截吊在裤裆前来回抖动,老妈挺着臃肿的肚子跑来跑去,她也就是肚子胖了,脸上却比我上次回家时瘦了。 她忙着招呼谭芳,一会拿出桔子,一会又拿出香蕉来。 老妈问我,你开的那辆车是新买的吧,花了多少钱。 我不敢说实话,就说不多,十万块。 老妈说,花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哥那辆才5万多。 我说,我买的是宝马,他的是富康,能一样吗?老妈又用汾西味的普通话问谭芳,多大了,做什么的,家里父母多大了,兄弟姐妹几个。 我不耐烦地说,妈,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她只是我一个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 谭芳也尴尬地说,是啊,伯母,我俩是朋友,他另外有女朋友的。
当我们开车到裕兴酒店的时候,一条巨大的红色横幅飘荡在酒店的眉交,写着:热烈欢迎汾西一中93班同学十年重聚。 王宝庆穿得一身深色西装,头发油亮,基本上轮廓还没变,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和一个女的正在门口笑容满面地招呼来往的人,好像每个人都是来参加他婚礼似的。
我和谭芳下车的时候。 好多人的目光都牢牢盯在了我们的身上,就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我相信其他没有看我们的人也只是因为他们忙于其他事而没有注意到。 我地余光像机关枪一样扫射了下四周,发现还数我的车最贵,最有派头。 王宝庆已经蹬蹬蹬下了台阶,一双手伸过来紧紧握住我地右手,陈晖啊。 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见了吧,都十年了。 怎么你也不和我们联系呢,我以为这次聚会你不来了呢。 我说,哪会?怎么敢,我可还记得咱们的**友谊呢。 主要是我这人马大哈,老丢手机,想和大家联系也把号给丢了啊。 王宝庆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 这么多年了,你这家伙还是没变啊。 这时,又有好几个同学来了,我们又一起上去和他们打招呼。
杨永华终于来了,他从一辆桑塔纳3000上面下来,接着开了另一扇车门,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回身抱下来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个女人就是赵艳春。 她的身材已经没有当初好看了,正在向水桶方向发展,但是我一看到她的眼睛,那双温润的眼睛,我地心还是一动。 她有了小孩这是我早知道的。 大学三年级那会吧,育红打电话告诉我。 他们要结婚了,赵艳春的肚子已经凸起来,应该是奉子成婚。 我当时还在老想她,白天打游戏,晚上想着她入睡。 听到这个消息,我用一整天没有打游戏来祭奠我悲痛的心情,同时伏案写了一首诗《风》:你像东瀛的忍者,挟着兵刃,倏忽而至,倏忽而没。 你的身体冷得像冰块。 不像邮差,请原谅我的鲁莽。 还是要拜托你,捎一封信,给远方的女子,她已嫁人,听说都有了小孩,请把我地思念告诉她,请把我的泪水告诉她,请把我的恨意告诉她。 但是,千万不能提及我的穷酸样,要是问起,你就说,过得不赖,过得不赖。
我握着杨永华的手,虚伪的笑着,兄弟,好多年没见,过得还好吧,哟,都有小孩了。 他也笑着说,是啊。 拍拍小孩地头,说叫叔叔。 然后说,我们小地方的人,也该有小孩了,哪像人家你,结婚了没?我显出一副很轻佻的样子,其实是给赵艳春看。 说,还没呢,急什么,我还没玩够呢。 然后我抱住谭芳的肩头说,这是我女朋友,谭芳。 这是我高中最好的两个朋友,杨永华,赵艳春。 谭芳大方的笑了下,她的眼睛不停的在赵艳春身上瞄。
我和谭芳随便坐了个桌子,桌上有几位女同学,还有育红,光华,秦明。 聊了会,我才知道光华在一所专科学校毕业后,也一直在太原,搞了个装潢公司,现在越干越大。 我瞅见杨和赵在隔壁的桌子上。
班长王宝庆站起来讲话,多年不见,他的官僚气息更加浓烈,好像大蒜一样,听人说他考了村官,现在已经混到乡里地副书记了,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虚伪地官话,说了好久,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还在想着那时和赵艳春在一起地美好情景。 直到最后,王宝庆停了停,拿起酒杯,我才恍过神来,只听他说,希望我们班同学以后能互相关照,祝我们93班能够友谊长存。 大家这才拿起酒杯喝起来,男人们都一饮而尽,女人们都象征性的抿一口。
谭芳的好歌喉最终没有派上用场,吃完饭,王宝庆倒是提议大家去KTV,杨和赵却说有事要先走一步了,他们一走,我们去还有什么意思,而且我发现见了赵艳春一面,反而没有多年来相思的感觉了,说真的,和谭芳陈莎莎比起来,她只是个风韵犹存的**,吸引力当然还是有的,但已经很轻很轻,像一片落叶一样。
我才发现,一个人最终会放弃掉自己最喜爱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梦想,若没有一些内在的纽带连接,他们最终会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即使有一天误打误撞,又再次飞回到你的面前,你最多会感慨万千,却没了当初那非此不往的激情。
回到太原,第二天我就接到了育红的电话,他神秘兮兮的问,你跟前没什么人吧,我说,没,怎么?他又问,你女朋友不在吧。 我说,不在,有什么事吗?他这才说,是关于你女朋友的,我本来不想说,但想想还是要给你提个醒,昨天我听光华说你女朋友看起来很面熟,他好像是在正宫娱乐城里找小姐的时候见过她,光华那人嘴巴大,又不是什么太确信的事,说得咱们班每个人都知道啦。
第二十二章 东窗事发
第二十二章 东窗事发
我质问谭芳,你去过东宫娱乐城?她说:“没有,我去那儿干什么?”但眼神不对,明显透露出惊慌。 我一下子就火了,这可真是丢死人,那些同学一定以为我是找了个ji女当女朋友,说不定还认为我是吃软饭的呢。
我骂道,你是不是天生就喜欢发贱啊,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她的眼里瞬间噙满了泪,说,你以为我愿意啊,那个时候我爸确诊是淋巴癌,我得想办法赚钱给他化疗啊。 我怔了怔,口气缓和了点,说,你没钱可以找我要啊,何必去那种地方作践自己。 她把头往旁边一扭,说,我不想问你借钱。 我真是气坏了,说,还是为了你那点尊严么,就为了那个所谓的尊严你就可以去当小姐,难道借钱比出卖肉体还有失尊严吗?她转过头来,毫不畏惧的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的尊严只是针对某些人,对其他人我无所谓。 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说,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你就是天生的jian货,天生的ji女命,你继续做你的ji女去吧。 说完我就气呼呼的走了。
此后几天,我都没见她,有一天晚上我在山大南操场跑完步,往许西巷子里走,离远我就看见她在一个路灯下摆地摊,卖一些围巾,手套,编织袋什么的,她在向一些同学推荐着什么,我就绕了个远路回许西。
陈莎莎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一脸愠色。 我嬉皮笑脸的说,怎么啦,老婆,谁惹你不高兴了。 她突然就哭了,边哭边说,你是不是还有别地什么女朋友?我一惊,忙说。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她说。 那女的刚走不久,她说她非常喜欢你,你也喜欢她。 我想坏了,肯定是谭芳来过。 我说,那不是我女朋友,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她哭得更凶了,飞珠溅玉一般。 “她都和你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了,你不用骗我了,我都看到她手机上拍的那些照片了,你怎么能脚踏两只船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严厉的质问谭芳,你不用耍什么计谋了,我只喜欢陈莎莎。 不喜欢你,你再怎么也是枉费心机。 她一脸平静,说,可是我是真心爱你的,她肯定没我这么爱你。 我说,这都是你说地。 我怎么就知道她没有你爱我,她起码不会去出卖肉体来伤害我。 谭芳站起身来说,不管怎样,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地。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我安抚了陈莎莎有一周的时间,每天在楼前等着,手捧玫瑰花,甜言蜜语说的我想象力都遇到了瓶颈,她这才破涕为笑。 不过她说,以前的事不管怎样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要是敢再背叛我。 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我只好点头如捣蒜。 唯唯称是。 还好这段时间谭芳没有来骚扰我们。
但是我的公司却出了事。 排版的王丽打电话来说,陈老板。 完蛋了,扫黄打非地人查到咱们这个地方了,有个姓方的负责人给你留了个电话,说如果愿意可以私了。 我一下脑袋就发懵了,脑门子直冒汗。 我问,蔡新林呢,他没被抓吧。 王丽说,他没来,今天就一直没来。
我想了很多,逃吧,但能逃去哪儿呢,即使逃到国外,也有可能被引渡回国,要是被通缉,老爸老妈看了能气死。 同学们还不都笑话我。 我最后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能私了当然还是私了的好。
我们在君和茶馆见面,除了扫黄打非办的方组长之外,还有我盗版刊物的杜社长也来了,其实我之前就在他手下工作过一段,他一见我就说,陈晖,你好有种,竟敢盗版我的报纸。 他说话时神情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但我却不敢吱声,随后他们就说条件,社长说得赔偿300万,我说,你们也知道,我就做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怎么可能赚300万那么多呢,说实话,我也就得了有七十来万。 这些钱我可以全部都给你们,再多了我实在是拿不出了。
杜社长一拍桌子说,现在是你犯了法,我们是给你机会,哪有你谈条件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毛了老子,你就是给老子钱老子也不要了,直接将你告上法庭,你一样也得赔这么多,还得判刑。
方组长一扬手按住杜社长,老杜,你怎么脾气还这么暴,这样吧,小伙子,你说个诚心价吧,你最多能给多少钱呢。
我说,100万,这是最多了,其实我根本没赚那么多,我想想办法凑一凑吧,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或者再问朋友借借。
杜社长又拍桌子,100万?想得美,打发叫花子呢,没有300万我就要告你。
我说,你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