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的首领,正在做这些坑害百姓,坑害朝廷的事情。
特别是他们在听到,鸣凤居然亲手杀了老首领的女儿,并且还在老首领的饭菜中下毒,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眼中腾地冒起愤怒的火焰。
当时老首领死的时候,他们就感到很不解,前段时间还生龙活虎,与他们开着玩笑的老首领,怎么会突然病入膏肓,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呢?那时候他们还疑惑了好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忘记了这件事情。
现在,所有的疑惑都揭开了,事情的真相,暴露在了光天白日之下。
而趴在地上的鸣凤,就算精神处于近乎疯狂的状态,但她也将这些内容听了个清清楚楚,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鸣凤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她闭上眼睛,认命了,也不再挣扎。
好不容易一张纸上的内容全部念完了,那些凤泣的人们,也都陷入了愤怒的状态中。有一个脾气比较暴躁急切的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越界者杀,一步跨过那条线,冲到鸣凤身前,一把抓起她的衣领,看着她肮脏狼狈的脸,大声而愤怒地质问她。
鸣凤闭着眼睛,讽刺一笑:“没错,都是我做的。”
她已经不做反抗了,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悔意。
“贱人,老首领待你恩重如山,你竟然下得了手杀害老首领!”此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鸣凤冷笑一声:“谁让他要做我的垫脚石?”
此人被鸣凤的无耻哽得说不出话来。
鸣凤冷笑着闭上眼:“成者王败者寇,我今日输在了你宫长月手里,你杀了我吧!”
宫长月垂眸看着她,淡淡道:“杀了你,是便宜了你。”她招了招手,唤来两个侍卫,“你们将她带到隐星谷去,将她丢入‘地狱’。”
此地狱并非彼地狱,它是宸楼平日里审问关押犯人的地方,有十八道酷刑,堪称世间酷刑之极致,对应十八层地狱。
鸣凤进去之后,绝对会是生不如死,比直接了断她,痛苦多了。
不过,现在的鸣凤还没有体会到那种痛苦,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多么难过。
等到鸣凤被带走之后,宫长月才整合了所有的凤泣成员,让他们整整齐齐站好,而她自己,则是站到了那操练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人。
此时这些人的情绪并不大好,他们大都垂头丧气,因为刚刚收到的打击。
就像是一个斗志昂扬的人,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所崇信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变了天,一时之间都不知所措了。
宫长月看到这些人的低落,顿时沉下脸:“你们摆出这副脸,是给谁看!”她厉声喝道,不知不觉,身上流露出一种属于帝王的霸气。
所有人都被宫长月的声音惊到了,他们愕然地抬起头来,看着操练台上的宫长月。
虽然她只是一个女子,但是她给他们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强悍不可动摇,她那玄色的身影,虽然纤细,却并不会让人怀疑她很柔弱,相反,她带给人一种无法战胜的强大感,让人忍不住向她臣服!
但正是这种感觉,让所有的凤泣成员都安了心。
他们就像是失去了方向的旅人,突然找到了指明灯,心中顿时油然而生一种崇敬依赖感。
与鸣凤通过打好关系的方式让他们服气不同,宫长月,是用真正的实力,让这些男人臣服!
一七六 虎符
接着,宫长月随意地说了几句话,交代了凤泣未来的发展,便离开了这里回宫了。爱萋'
凤泣首领这个位置已经空了下来,宫长月之前得了鸣凤的所有情报之后,就已经打算要换掉她,所以早就在宸楼中挑好了合适的人选。这个人选的标准,武力并不算太重要,宫长月看重的是组织领导能力。正所谓,一群狼跟着一只羊,便只会是一群羊,如果一群羊跟着的是一只狼,那么这会是一整群狼。宫长月需要的,是一头狼。
至于凤泣的训练计划,是宫长月很早以前就计划好的,原本源于现代的特种兵训练计划,每一个人都要求到达全方位作战的目标,而宫长月在这个基础上作出了一些修改,适应于现在这个世界,并且让它更加的完善。
本来宫长月是打算把这份训练计划应用在宸楼成员们身上的,但是她发现事实与其并不大符合,因为这些人并没有作为一个军人的根本。所以她最后调整了一下,重新出炉了一份更加适合宸楼这些人的计划。
不过现在,之前的这份特种兵计划,可以运用在凤泣身上了。而宫长月也抽出了好几个宸楼的精英,在对他们进行了短时间的军人培训之后,将他们拉到凤泣为这些人作教练。
相信,在这些人的教导下,凤泣很快就会发生蜕变,成为宫长月手中的一大明牌,震慑所有怀抱坏心的分子。
可以说,凤泣这边的计划,还是进行得非常顺利的。
宫长月作为最高领导者,已经把握好了大致的方向,细致的东西就不需要她考虑了,所以她很快就将凤泣的事情抛诸脑后,就等着日后需要的时候来验收成果了。
一路上并没有过多的耽搁,宫长月直接回了宫。
不过进了宫之后,她并没有直接回寝殿,而是先去了承元帝的御书房,现在承元帝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御书房度过的。
“陛下,凤王殿下来了。”荣禄满脸笑意对承元帝说道。
“哦?”承元帝手中的笔停下,一抬头就看到宫长月从御书房的外面走了进来,承元帝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长月来了,快到父皇身边来!”
宫长月也没矫情,直接走到承元帝身边坐了下来——龙椅十分的宽大,就算是坐四个人都还有空余。
宫长月瞥了一眼码得跟座小山似的奏折,皱了皱眉头:“以后这些奏折,送到我那里去吧。”
宫长月这句话,若是听到什么疑心很重的帝王耳里,只会觉得宫长月是逾矩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毕竟批阅奏折是皇帝或者储君做的事情,她虽然现在地位已经高至凤王,但还是没有资格来插手这些事情的。
当然,在宫长月看来,这些规矩并不算什么。
不过,承元帝听在耳里,却没有任何不悦,他知道女儿这是在关心自己,是不想让自己过于劳累,才会说将奏折送到她那儿去。尽管这种事情有些不符合规矩,但是承元帝想到女儿毕竟很快就要坐上摄政王这个位置,到时候也是要处理这些政事的,让她从现在开始学做这些事情,也是个不错的提议。
于是,他很爽快地点头应了:“好,荣禄,记得把奏折给长月送去。”
“是。”荣禄也笑眯眯的。
宫长月伸手抓来一份奏折,打开一看,便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都是一些“之乎者也”之类的十分拗口的古文字,看起来着实是有些让人头疼。
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皱了皱眉,便将奏折放在了一边。
“听说,你今天去凤泣那边了?”承元帝问道。
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这个国家的掌控者,承元帝首先要做的,就是自身能力的修养,其次,便是打理好自己的家。虽然后宫的事情现在都是皇贵妃掌管,德妃协助,但是承元帝还是有必要知道后宫每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从开国皇帝那一代开始,便十分重视这种事情,因为在那位看来,治理好一个国家的前提,就是后院绝对不要起火。所以当时他建立了一支隐蔽的势力,特意关注后宫中每天发生了什么,记录在案,再挑出一些重要的,每天都跟皇帝汇报。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所以,很多后妃自以为聪明做出的一些小动作,其实皇帝心里都是门儿清的,只是这种小事情他不屑管,所以就算心里清楚,也很少说出来。
这次宫长月出宫,便有人过来朝承元帝汇报了,而且承元帝也知道,宫长月去的就是凤泣。
宫长月也早就知道后宫之中有这样的存在,当然,她被人知晓出宫的踪迹也是她并没有掩饰的心思在内,若是她想要隐瞒,那么承元帝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的。
所以,此时宫长月很直接地点点头:“嗯,没错。”
“那——感觉怎么样?”承元帝的目光落在了宫长月的侧脸之上。
这是上位者所修炼的很重要的一点,通过别人的表情,来知晓别人的想法。承元帝从小便开始学习,但此时他非常意外的发现,他竟然看不清女儿的表情,更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心中微微感叹了一下。
宫长月顿了顿,才答道:“底子不错,但缺少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你是说鸣凤?”承元帝隐隐约约在脑袋中抓出了这么个人,也记得凤泣的首领正是一个女人,他想了想才说,“感觉……的确是有些高傲。”
“不止是高傲而已,她是凤泣最大的败笔。”宫长月冷哼了一声。
承元帝看到宫长月眼中沁骨的冷意,知道那个鸣凤肯定是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看女儿这幅表情,那鸣凤定然早就被料理了,他也不需要过于担心了。
于是他感叹般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一个庞大的机构,必定会有一些腐败的现象产生的。”
本来他是想要教一教宫长月这个道理的,让她明白把握处理的尺度。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宫长月这张脸和这一身的气势时,他突然无法用教导的口吻说出话,最后只能这般感叹说道。
宫长月同意地点点头。
就像以前在家族中也是一样,如此庞大并且错综复杂的大树,没有一点纰漏,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不过她的手段比较冷厉铁血,一旦发现了这种事情,只要超过了她的底线,那么她就会毫不留情地出手将他收拾掉。
也正是因为宫长月的冷血,才让她的那些手下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有什么把柄落在主子手里,一个不小心就把命丢了。
不过宫长月的底线他们都还是知道的,就算作出一些超出规则的事情,他们也会很好把握尺度,不会太过分,伤害到家族的利益。
一如那句话,人至察则无徒。
凤泣的事情很快揭过去,承元帝便想起了自己一直想要交给女儿的一样东西。
“对了长月,你过来一下。”承元帝突然站起身来,对宫长月说道。
宫长月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还是跟着承元帝站了起来,朝着御书房西面走去。穿过一道门,便进入一个偌大的书库。这个书库虽然不及皇宫中藏书楼的存书量大,但这里许多东西都是前几任皇帝的珍藏,有不少珍品孤本。
承元帝带着宫长月直接穿过这个书库,来到一处角落。
他伸出手,按动了墙上油灯上的一个开关,原本没有丝毫缝隙的墙壁,突然就打开了一小块,看起来十分的精巧。
承元帝伸手从里面摸出一个锦盒,然后递到宫长月的手中。
“这是……?”宫长月拿着锦盒,疑惑问道。
承元帝脸上笑意不变:“你打开看看。”
宫长月打开,便看到锦盒中放着的,是一个金晃晃的大印,最上面的雕塑,是一直卧着的栩栩如生、霸气天成的猛虎。
“虎符?”宫长月顿时就想起了一件东西,直接开口确认。
承元帝点点头:“没错,这就是虎符,可以调动墨国所有军队的东西。”
宫长月看了承元帝一眼,目光才落到盒中的金色虎符之上。
她知道承元帝是什么意思。
现在承元帝和宫长月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也已经决定了墨国的未来——三皇子宫慕离,将会在承元帝逝去之后继承大统,而宫长月则会登上摄政王这个位置,辅佐新帝治理朝政,直到新帝可以完全把握墨国之后,她才会离开。
而这个过程,绝对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心有不甘的大皇子,野心勃勃的老臣们,定然会心有不满,乘此机会,夺取权力。至于名头什么的,随随便便计划一下,便可以让谋朝篡位这种逆臣行为,成为名正言顺,蒙蔽整个天下。
而宫长月要保住自己的优势不变,就必须要有依仗。虽然她有宸楼,但是她并不可能让宸楼名正言顺地插手墨国的更换朝代之事,毕竟宸楼还是江湖势力。若真的是插手了,那么到时候其他两国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为了避免宸楼威胁他们的利益,其他两国必然会联合起来对付宸楼。
一七七 天才
宫长月正是因为早就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开始在朝廷中培养明面上的势力,鬼面海盗船的成员们算是一个,而凤泣,也算一个。爱萋'
尽管有了他们,宫长月手中的牌还是不够,因此,她也有必要调动军队。
虽然军队真正服从的是领导者,而不是作为领导者象征的虎符,但是这虎符放在宫长月这里,真正代表的,是一种态度。
宫长月懂,承元帝也懂。
宫长月按照以往的习惯,陪承元帝用了膳之后,才起身离开,而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好几个小太监,他们怀中都抱着这种奏折。
宫长月已经决定,从今天起便要开始处理这些政事了。
而无事一身轻的承元帝顿时觉得浑身舒畅无比,想到女儿对自己的关心,脸上的笑意真是止都止不住,他笑呵呵地站起来,去旁边的书库里,去摆弄那些古董字画去了。其实,鉴赏这些东西,也算是他的兴趣爱好之一,只是以前的确是没有什么时候。现在空闲下来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冲着自己的爱好去了。
至于后宫的那些美貌妃子们,承元帝已经完全忽略她们了,他并不是什么花心的帝王,从前流连在这些女子中间,不过尽到作为帝王的责任罢了。而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始终如一。
现在,已经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自然可以卸下那些沉重的包袱,等待着生命尽头的到来,与她的相聚。
宫长月回到未央宫之后,先去了宫慕离那里。此时宫慕离正在学习功课,教导他的,是宫长月秘密请来的老师,也是当世赫赫有名的一代大儒。
这位大儒似乎刚刚给宫慕离布置了题目,宫慕离正端坐在桌前奋笔疾书,而这位大儒就在旁边看着他。
宫长月走进来,宫女为她推开了门,门被弄得吱呀响了一声。不过宫慕离并没有听到,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副专心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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