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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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帝-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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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漠白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情绪,言简意赅地说道:“想来,便来了。”

宸耀被楼漠白的态度哽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声,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懒得与楼漠白计较。

而在宸耀与楼漠白对面端端正正坐着的,是宫慕离,他与宸耀和楼漠白都不熟悉,只是知道他们是跟着大皇姐一起回来的人。

不过宫慕离心里还是有好奇心的,他虽然端正地坐在那里,却已经偷偷打量过宸耀和楼漠白两人好几次了,每次看他们,都会被他们的容貌晃花了眼。

这两个男人,怎么比后宫那些娘娘长得还要好看呢。宫慕离在心里偷偷嘟囔着。

没过多久,宫长月也与青晨一同来到了花厅,在首位坐下之后,众人这才开始用膳。

而宫慕离也震惊地目睹了大皇姐与她旁边那个陌生的顶着和尚光头的男人亲密的一幕,虽然大皇姐并没有作出什么不符合她气势的行为,但是她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怎么看来,都是因为这个叫做青晨的男人,是与众不同的。

宫慕离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他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碗里的饭粒送进嘴里,只觉得味同嚼蜡,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了。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被人抢了心爱的东西一般。

另外的宸耀倒是没什么感觉,他隐隐约约知道主人与这个青晨的关系,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嫉妒的。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楼漠白,脸色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好过。

不管几人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虽然宫长月并不希望时间过得这么快,但一个月很快就要过去了,而承元帝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平时天天都在寝殿里,除了宫长月,不见任何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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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快要一点了,因为忙着复习而忘了时间更新,十二点的时候本来已经码了快两千,想要凑点旧字数然后先发上来,谁知道被编辑发现了,被打了回来,嘿嘿……抱歉啦,最近情况比较特殊。

一七九 一月

承元帝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而他病重的消息也再也掩饰不了,慢慢从各种渠道传了出去,虽说不是天下皆知,但稍微有些渠道的大臣与宫里的后妃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爱豦穬剧

承元帝即将驾崩,这代表着什么?

不管承元帝属意的储君人选是谁,这都代表着,朝廷中的各方势力,恐怕要来一次大洗牌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即位,必定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局面。

如今呼声最高的储君人选是的大皇子,其实大皇子是长子的原因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大皇子的母亲,乃是如贵妃,如贵妃的家族乃是墨国数一数二的士族大族,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

相比之下,二皇子就要稍逊一筹了。二皇子不仅年龄要比大皇子小许多,母族的势力也比不上大皇子。不过二皇子依旧是有希望的,毕竟他的身份也不简单。

而三皇子,这个没有任何依靠任何背景的小少年,已经被众人排除在了考虑范围之外。

不管怎么样,现在朝中的各个大臣,已经开始四处奔走,纷纷开始选择阵营,以在新君登位之后,攥取到更大的利益,也帮助自己更上一步。

这是一场巨大的博弈,残酷的赌局,胜者获利,败者淘汰。

而这些人中,真正关心承元帝身体状况,为了承元帝的即将死去而伤心的大臣,恐怕屈指可数,现在,大家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近几日,承元帝清醒的时间非常少,而在他清醒的时间里,宫长月几乎都是陪伴在他身边的。后宫的各个妃子,已经来看了好几次,都想要见见承元帝,可谁知道承元帝早就传令下来,除了凤王宫长月,任何人都不准进去。于是那些妃子,只有失望而回。

也因为众人虽然知道承元帝病入膏肓,但是并不知道他的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各方现在都算比较安静,并没有搞出太大的动静,只是在暗中商量。万一承元帝后来莫名其妙地好了,那他们大张旗鼓地想要争权夺利,落在承元帝眼中,不就是等同于谋逆的行为了吗?到时候恐怕只有死一个下场。

不过,一直关注着朝廷中各方势力消息的宫长月,也知道,这风平浪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罢了。恐怕到了父皇驾崩之后,那惊涛骇浪便会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

不过,她并没有感到丝毫畏惧。

宫长月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亭台楼阁,眼中一片沉寂,波澜不惊,看得旁人也忍不住心安起来。

这时候,荣禄匆匆走近她,一边还压低声音呼道:“殿下!殿下快过来!陛下醒了!”

“醒了?”宫长月侧过身,连忙朝着承元帝的龙榻走去。

她走到龙榻旁,便刚好看到承元帝被一个小太监扶着坐了起来,有些吃力地靠在那里。

“怎么起来了?”宫长月皱起眉头,凌厉的目光顿时扫过扶着承元帝起来的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对上宫长月冰寒的目光,吓得当即跪下,哆哆嗦嗦地小声回答道:“是陛下……是陛下要奴才将他扶起来的!”

龙榻上靠着的承元帝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摆摆手,眼睛半眯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着宫长月,咳嗽了两声,道:“是朕让他扶我起来的,长月,你也不要责骂这个奴才了。”

宫长月看着承元帝,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让那个太监退下去,才走到龙榻旁边坐下,无奈地看着承元帝:“父皇,您应该躺着好好休息的。”

承元帝却轻轻摇摇头:“朕的身体,朕知道,恐怕,今晚是……挨不过了。”

宫长月的瞳孔骤然一缩。

承元帝颤巍巍地伸出手,那手背上层层干瘪的褶皱,让他的双手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苍老过。他将手轻轻放在宫长月的手背上,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长月,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宫长月点点头,声音压低,听不出任何情绪:“一直都准备着,父皇您一……便会立刻传消息出去,林将军的人,就会包围皇城,稳定大局。而凤泣……还有我的人,都已经在宫里面布置好的,到时候,就算是发生什么情况,都能够很好应付的。”

宫长月想了想,还是觉得将自己也安插了人进来的事情,告诉了承元帝。

她安排进来的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宸楼的那些精英。她在前些时间便将这些人安插进了凤泣,在凤泣中给了他们一个名符其实的身份。不过他们行动的时候,还是与凤泣分开的,毕竟他们从来没有一起配合过,如果硬是要强行拉在一起,恐怕不是强强联合,而是弄巧成拙了。

如果不是有这些宸楼的精英在,恐怕宫长月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完全放下心来。

比如她之前说的那位林将军,乃是掌管了墨国三分之一兵权的大将军,只要他决定了要站在哪边,那么争夺也没有意义继续了。虽说这位林将军对承元帝一直是忠心耿耿,但是却不能完全保证他也能够对宫长月忠心耿耿。

所以宫长月虽然决定暂时相信这位林将军的话,但是暗中还是留了一手。

逼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仅会出动整个宸楼的力量,包括道宗,也会成为必要时候的王牌。

承元帝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女儿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掌握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所以也并没有对宫长月的话表达出太大的惊讶。他放心地眯起眼睛:“那就好,父皇……相信你。”

不过说了几句话,承元帝便已经是一副累极了的模样,闭上眼睛小憩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而在这个时间当中,宫长月是一直坐在他的身边,没有动弹的。

承元帝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唤的,却是荣禄的名字:“快……去!把遗诏……拿来!”承元帝说得格外吃力,声音断断续续的。

荣禄看到承元帝的这幅模样,顿时大惊,连忙应了好几声,才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去。

他刚刚在陛下的眼中……看到了……死亡的色彩。

即使是荣禄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太监,在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也忍不住慌了神。不过荣禄毕竟还是跟在承元帝身边这么多年的大太监,他出了门,看了看四周,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虽然他现在的平静,只是表象。

但是荣禄知道,他现在绝对不能慌张。无论是后宫还是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边的动静。要是自己的慌张被别人看在眼里,恐怕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知道——陛下,命不久矣了。

荣禄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份惊恐压了下去,然后一步一步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他早就将遗诏,放在那里了。

宫长月也看到了承元帝此时的不一样。

她之前听承元帝说,恐怕挨不过今晚了,心里就已经开始有些慌了。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承元帝竟然是连这么一会儿,也挨不过了……

承元帝叮嘱了荣禄将遗诏拿来了之后,便将目光落在了宫长月的身上。

此时,承元帝的脸上,泛起了一种不一样的色彩,他原本灰白的脸色,看起来也多了几分红润。但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承元帝这不是重病已经开始好转了,现在这个模样,是回光返照。

“父皇!”宫长月伸出手,狠狠攥住承元帝抬起来的手,眼中的神色,也郑重起来。

“长月……快!快将消息发出去,让林将军……快!父皇已经……父皇已经……”承元帝急忙说着,突然就大口喘起气来,还没等宫长月伸出手,承元帝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父皇!”宫长月一向平静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惊慌的神色。

承元帝吐了血之后,反而觉得好了许多,他反手握住宫长月的手,推开宫长月的另一只手,定定看着她:“长月!快一点!”

宫长月死死皱了眉头:“……我知道了。”

她回过头,朝着某个无人的角落唤了一声:“宸耀!”

“主人!”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宸耀的身影也很快如同星光聚集起来一般,出现在了那个角落。

“按原计划行事。”宫长月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宸耀注意到了宫长月语气的不同,他抬起头来讶异地看了宫长月一眼,才慢慢消失在了房间中。

他乃是狐妖,那速度就算是千里马也无法相比,所以让他来传递消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那位林将军的人早就安排在了皇城周围,表面上已经作了伪装,只等着一声令下,便穿上战袍,冲出来,保卫皇城。

承元帝看到宸耀的消息,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反而稍稍放下心来。

他这才仔细地看了宫长月好久,笑着将手落在宫长月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你这个孩子,一定要记得和父皇的约定,要……守护这个国家。”

“嗯。”宫长月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闪动的水色光芒。

一八零 驾崩

当荣禄抱着装有遗诏的木盒匆匆跑回来的时候,还未跨进门,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嘤嘤哭泣的声音。爱豦穬剧

“陛下!陛下——”不少太监宫女跪在地上哭着唤道。

荣禄脚下顿时一个趔趄,幸亏多年来的习武,才让他的身体条件反射般站稳了脚跟。不过荣禄顾不得这么多,他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看到那龙榻上躺着,已经没了气息的笔下,眼前顿时一黑,当即身体瘫软跪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他也记得,陛下驾崩前对自己说的事情——把遗诏拿来。

可是陛下,老奴已经将遗诏拿来了,为何您就这么……先一步而去了呢。

荣禄用膝盖挪动着,冲到了龙榻旁边,看到上面躺着的承元帝确实是没了气息的时候,顿时哭了出来:“陛下!陛下!”他一边哭一边唤道,手中还死死抱着装着遗诏的木盒。

坐在龙榻旁边的宫长月垂着眼眸,面部像是僵硬了一般没有一丝表情,但是谁都能够感受到,此时她身周的气息是多么的压抑,压抑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宫长月低头看向承元帝那张含笑而终的脸,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定,然后轻轻地将手从承元帝的手中抽了出来,将承元帝的手臂轻柔地放在他的身体两边,为他盖好黄色的锦被,就像是承元帝现在还有气息一般。

她最后望了承元帝一眼,才转过头对荣禄说道:“荣禄公公,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麻烦你好好照顾父皇的遗体。”

荣禄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时机,连忙抹去泪水,抬起脸来对着宫长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匆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守在了龙榻旁,手中还抱着遗诏。

宫长月这才站起身来,看着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有些不耐烦地冷声道:“好了,全都闭嘴,站到一边去。”

所有的太监宫女都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连忙站起身来,然后迅速退到两旁。

宫长月走出寝殿的时候,那些侍卫们仍然恪尽职守地站在原地,而她也在某几个小角落,发现了一些自以为伪装得很隐蔽地视线。

因为早之前宫长月就将寝殿里面的侍卫驱散到外面,只留下服侍承元帝的几个忠心的贴身太监宫女在那里,而她则是在承元帝寝殿到外面的这段路,安排好了宸楼人伪装的侍卫。

也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所以除了那些在寝殿里面的人和宫长月安排的宸楼的人,宫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承元帝已经驾崩了。

宫长月没有在意那些被派来打听消息的眼线,顺着走廊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才招手唤来宸耀。

宸耀很快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情况如何?”宫长月沉声问道。

宸耀点点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林将军的人也刚刚到了皇城城楼,现在大概正在争夺城楼掌控权,等到信号发出来的时候,一切就完全妥当了。”

宫长月点点头,与宸耀一起走到露天的地方静静等待着。

没过多久,就见到西边的天空咻地窜上一颗红色的信号烟火,现在虽然天色刚刚暗下来,但是这信号烟花也非常地显眼。

宫长月一看到之后,便立刻转身往回走。

“宸耀,去通知宫中安排的凤泣那些人,准备开始行动了。”宫长月一边迅速地走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宸耀吩咐道。

宸耀应了一声,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宫长月的身后。

今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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