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国的公主有很多,但是揽月长公主,却只有一个!
“长公主殿下!”萧琴愤怒的气焰顿时收敛,她慌忙跪下,弯下腰,连抬头看着宫长月的勇气都没有。她身为端亲王郡主,自然对那些流言蜚语了解得更清楚,面前这位揽月长公主狠辣的事情,可是一点假不得的,若是拿着她开刀,以这位长公主的受宠程度,恐怕连自己的父亲端亲王,都不敢多说什么,要知道,当今天子承元帝陛下,可是将皇权牢牢掌握在手中,是绝对的说一不二的人物。
宫长月款步而来,倒与其他大家闺秀、贵胄高女的举止高雅不同,多了几分爽快和霸气,竟有如男儿一般。不过尽管如此,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怪异,在她身上,仿佛任何事情都是能够合理存在的。
宫长月看也没有看萧琴一眼,径直走到宫清容身边,淡淡地看着她,问:“风华宴?这是什么东西?”
宫清容惊得汗水都出来了,她抬眼看着宫长月充满了压力的双眼,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可是父皇答应我到这里来举办风华宴的,就算这是你的地儿怎么样?这个皇宫,这个天下,还不都是父皇说了算!”
但是这番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若是逼急了宫长月,到时候她怎么整自己都不知道。而且到时候,父皇是绝对不会为她开口的!要知道父皇为了宫长月,都赐死了好几个宠妃了!
不过极好面子的她,还是没有将自己心里的那份后悔表露出来,只是死死咬着牙锁在心里,面上看着宫长月依然毫无畏惧。
宫长月瞥了她一眼,轻嗤一声,倒也没多说什么。
她侧身扫了一眼下方的众女,然后就此席地而坐,靠在宫清容的那张桌子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搁在膝盖上,神色惬意,姿态慵懒,她半眯着眼,淡淡说道:“都坐下吧。”
众女见了她这般气势,哪里敢多说什么,都匆忙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连宫清容也带着宫华梦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眼带几分惊惧地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宫长月的玄衣背影。
此时左茗雅却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该坐在弹琴的桌子后,还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倒是宫长月看见她有些无措的模样,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左茗雅惊慌地抬头看了宫长月一眼,知道她说得是自己,连忙弯腰行礼应道:“小女左茗雅。”她的心里此时却是有几分庆幸,幸亏自己是在这里遇见她的,如若不然,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呢。
宫长月轻轻弹着手指:“你就弹个曲子来听听吧,唔……《广陵散》会吗?”
“会的……”左茗雅连忙应道,心里却多了几分不快,怎么自己在这位眼里,就是个弹小曲儿的?好歹自己也是当朝丞相之女,身份虽不及这些公主皇子、皇亲贵胄,但也是尊贵无比,岂是那等下贱之人可以相比的?
不过她的不满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她的手已经抬了起来,轻轻拨弄琴弦,一曲《广陵散》扬扬而起。
宫长月缓缓闭上眼睛,手指合着节拍轻轻敲着膝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对这曲子是喜欢还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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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十 靡靡
曲毕,左茗雅忐忑不安地坐在琴后,当然,这只是她的外表所表露出来的,事实上,她内心对这位揽月长公主的赞美或是批评并不以为然,毕竟外界皆传这位长公主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又怎么能够对她被“天下第一琴师”明扬大师称赞了的琴声作出正确的评价呢?
宫长月感觉不到左茗雅的内心想法,她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淡淡地看向自己下方的左茗雅,语气平静:“柔韧有余,刚强不足,不过靡靡之音,你不弹也罢。爱萋'。请记住本站”
宫长月只是很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评价,也许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她的这句话却让在座许多看不来左茗雅虚伪作态的闺秀千金们捂嘴偷笑起来,连一向对宫长月都很是不满的二公主宫清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坐在下方的左茗雅顿时涨红了脸,心中却生了几分仇恨——一个草包公主,知道什么?居然说自己的琴声是靡靡之音?!
不过此时不得不说,左茗雅实在是一个很会演戏的人,她天生善妒,但是面上从来不会表现出来,此刻的她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垂泪欲滴,她一双手指抓紧了手中的那方锦帕,有些低落地说:“是,茗雅受教了。”看起来,倒是挺谦虚的。
可惜宫长月岂是一个会被她表面蒙骗的人?
宫长月并没有多说什么,她那双仿佛洞悉了一切的双眼瞥了左茗雅一眼,看得左茗雅心里一寒,竟然升起丝丝惧怕之意,然后宫长月拂袖站了起来,侧头对宫清容说:“今日这清雅阁就借你一用。”
说罢,她径直从主位走下来,看也没有看眼底有几分惊惧的左茗雅一眼,绕过她便离开了。
“恭送长公主殿下。”众女站起来行礼道。
站在宴席外的流沁和明敏见宫长月走来,微微低头,也跟着宫长月离开了,留下风华宴上的众女,窃窃私语了许久。
“看来长公主殿下今天的心情很好,没有发火。”跟着宫清容的女官庆幸地拍拍胸脯说道,显然对刚才揽月长公主的到来感到心有余悸。
这时,坐在主位的宫清容斜眼一扫,瞪了女官一眼,看得女官心里一惊,连忙跪了下来。
“哼。”宫清容转过头去,倒也没对这女官发火,只是看着宫长月离去的背影,心中愤恨不已。
虽然她很高兴看到左茗雅那个女人吃瘪,但是她不希望让她吃瘪的人是宫长月!或者说,她不喜欢宫长月这般大出风头,连带抢走了她的!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宫长月在宫外那实在恶劣的名声,心中忍不住一喜,笑容几乎要忍不住破土而出——宫长月再怎么受宠爱又怎么样?外面的人看你还不是跟看草包似的,这一点,你可要好好“感谢”一下我!
宫清容这样想到,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宫长月抱有这种恶毒嫉恨的心情的,比如说五公主宫华梦,她看向宫长月的目光就充满了崇拜——这就是大皇姐!让她敬畏且崇拜的大皇姐!
宫里有七个公主、三个皇子,宫长月无论是在公主里,还是在所有皇子公主里,都是最大的一个,而且她从一出身,就受到了承元帝的宠爱,连几个皇子也难以相比。
而宫华梦就不同了,她在公主中排行第五,在所有皇子公主中排行第七,可谓既不高也不低。不是最大的得不到父皇的重视,又不是最小的得到父皇的偏爱。而且她的出身也不高,母亲只是一个常在,在生下她之后,也只是晋级为贵人,所以除了母亲只是一个宫女的三皇子,所有的皇子公主中,就是她的出身最低了。更何况,在她一岁的时候,母亲就患病去世了,没有父皇的宠爱,她在宫中又有什么依靠呢?
现在虽然二皇姐宫清容对她极好,有事也总是想着她,但是她就是无法忘记,大皇姐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哭有什么用,不知道自己保护自己吗?”她虽然皱着眉头,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但是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心,想要不自觉地依赖她。
那时她还只有几岁,因为父皇没有开口说要将自己过到哪位娘娘的名下,所以她一直与嬷嬷住在母亲的翠槿轩中。从小她就是嬷嬷照顾长大的,嬷嬷又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待自己当然很好,但是那些在翠槿轩的宫女们,可就没有那么善良了,见自己不受宠爱,翠槿轩也没什么人来走动,便总是欺负自己,还将尚服局送来的衣物故意弄坏,连尚食局送来的膳食也要将好的留下,剩下的才给自己。
如果是在别的宫里,哪有宫女敢这样对待公主的?她们宫里的宫女,也就是看准她和嬷嬷心性懦弱,又不敢向掌管六宫事宜的皇贵妃娘娘告状,便日日欺负自己。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跑出翠槿轩,躲到御花园里哭了起来,却遇见了大皇姐宫长月。
大皇姐问她为何哭,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结果大皇姐眉头一皱,她心里一惊,便哭着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当时大皇姐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谁知道第二天,就有宫正来将翠槿轩里的所有宫女带走了,杖责的杖责,罚俸的罚俸,甚至有好几个宫女因此被打死了。
宫华梦以前一直听说大皇姐心性狠毒,赐死过许多宫女,当时她还对大皇姐抱有恐惧,但是她没有想到,真正的大皇姐,原来是如此……让她感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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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看!——
后宫嫔妃等级: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宫女
ps:因为墨国官吏制度基本上参照唐朝制度,又因为唐朝的三省六部是将丞相的权力一分为三的,所以应该没有丞相,左茗雅的父亲改为中书令,正二品,中书省之首。
再ps:本人不是历史专业,对这些都是从网上了解,所以有纰漏是必然的,请大家不要抓住这些漏洞对作者进行攻击,谢谢!下载本书请登录
零十一 女官
虽说未央宫才是宫长月的住处,但是当承元帝下旨将清雅阁一并赐给她的时候,她的寝殿,便一直在这清雅阁中。爱萋'。请记住本站当然,在她入住这里的时候,她又派人将这里按照自己的标准修缮了一番,虽然一年只有两三个月会住在这里,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亏待自己。
清雅阁的侍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甚至有一些是流沁特意安排宸楼的人进来,不过平时服侍在宫长月身边的,还是以流沁为首的这四大侍女。
宫长月迈进寝殿的时候,宫女们已经为她做好沐浴的准备了,汉白玉修成的九凤沐浴池已经盛满了雾气滚滚的热水,因为宫长月不喜,所以水上并没有撒什么花瓣之类的,只是滴了一些由宫长月亲手提炼出来的草木精华,和着热水,那沁人却不香腻的草木味道便缓缓蔓延开来,在浴池内游荡。
其实这九凤浴池,并不符合规矩。九凤,本来应该只是由皇后享用的规格,而长公主只是五凤,但是承元帝偏偏为她破了这个例,在为女儿修缮清雅阁时,执意在这里修建了九凤沐浴池。恐怕现在皇宫里,只有宫长月享有如此殊荣,而在宫长月之前享用此等殊荣的,便是宫长月出生后没多久便逝去的母亲,瑞敏孝皇后。
沐浴完后,宫长月就穿着一身白色的云纹锦裙,托着长长的裙摆,赤脚踩在铺满整个宫殿的地毯上。她脑后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这样搭在肩后,她似乎也没有要将它弄干的意思,而服侍她沐浴的宫女也不敢多说什么,虽然她们见到这位长公主殿下的时候不多,但是她们每一个都是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清楚长公主殿下是绝对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的事情,更不喜欢别人教自己怎么做的,于是她们也只有闷着站在一旁,但眼睛还是跟随着宫长月湿发摆动的弧度,仿佛就是这样看着,就能让它变干。
这时候,一个女官从外面匆匆走来,跪在斜躺在软榻上的宫长月面前,低声道:“长公主殿下,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宫长月斜躺在软榻上,软榻旁还有一个宫女在为她捏脚,她拿着一本古书,漫不经心地看着,宽大的袖子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而她的手腕上,还套着一个翡翠镯子,莹润碧翠,在她的皓腕上显得格外令人瞩目。她静静地看着书,仿佛没有听到面前这个女官的话,神情淡然而慵懒。
“长公主殿下!”女官突然跪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将目光投向宫长月,扬声道,“陛下请您过去一趟!”她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女官,最近才擢升上来的,但是承元帝很信任她,经常让她为自己了解处理一些后宫事宜。所以后宫品级比较低的一些妃子,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就是脾气火爆的四公主宫语然,在她面前也会变得乖乖的。
不过毫无疑问,这位女官和宫长月的交流并不多,宫长月每年才回宫住几个月,连后妃们都见不到她几面,这位女官自然鲜少能够与她碰面,对这位揽月长公主的了解,也仅限于外面的流言。所以,说实话,这位女官虽然会出于对皇家的忠诚对这位揽月长公主毕恭毕敬的跪下,但是她的心里对这位公主是没有一点畏惧的。
但是她这高声一句,让宫内的所有宫女都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看向这位不卑不亢,甚至还有几分气势的女官,连为宫长月捏脚的那个宫女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宫长月皱了皱眉。
一直注意着宫长月的表情,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明敏见到主子皱眉了,凌厉地瞪向那个以下犯上的女官,那张可爱的脸也变得肃然煞气,她手指一动,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闪亮凌厉的银光划破空气,径直刺向那个女官的颈部。
女官感觉到有危险的气息袭来,侧头一看,就发现一个穿着有些不一样的宫女拔剑朝自己刺来,而她的身体已经在对方凌厉的气势下僵硬了,完全无法动弹!
女官的眼里终于多了几分惊惧!
“哐当!”明敏的剑被横飞出来的白玉小瓷杯挡开,那瓷杯里的淡酒撒了出来,瓷杯也滚落在地,倒是奇迹般的没有碎裂。
“主子!”明敏收剑,单膝跪在宫长月面前,诚惶诚恐道,“属下未经主子允许动手,请主子责罚!”
宫长月没有应话,继续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书。
而那个女官却在一旁发难了,她见宫长月的侍女想要杀自己时,宫长月出手,必定是有些畏惧自己的身份,毕竟哪个皇子公子不想有人在父皇旁边说说自己的好,让父皇更加宠爱自己一点?于是她顿时觉得有恃无恐,站起来指着明敏大声叱道:“你是何人?不知道这里是皇宫吗?居然还敢带刀进来!谁给你的胆子!”
明敏斜了那个女官一眼,眼中满是轻蔑,手中的长剑也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威胁她。
女官顿时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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