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故事- 第91部分

“一点点，”次郎耸了耸肩膀，埋着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干涉别人的事情。”他说道。

“但是这个真的是……”美子在肚子里面搜寻者自己想要的形容词，但是她没有能够找到足够让自己对于雪菜的行为产生厌恶的词语来。

拉着美子的手把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同时环抱着她的腰身，凑到了美子的耳边，亲了亲她的耳垂，次郎说道，“我知道我们的行为足以被世人厌恶，但是为什么我找不到被厌恶的感觉？”

被次郎的吻激得全身轻颤，美子环抱着次郎的脖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把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享受着亲密的接触。

“雪菜，她会幸福的吧？”用颤抖的声音，美子问道。

“也许，”次郎回答道，“不过就算不幸福，至少她也不能够说她年轻的时光是一张白纸。”

“嗯。”像小猫一样低声迷离着，享受着次郎的怀抱，美子感觉懒洋洋的，想要睡过去。

“铃……”调过的普通铃声响了起来，次郎掏出了手机，看了看号码，“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一下。”他说道。

美子整了整头发，站起身来，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她还是勉强地笑着，“路上小心一点。”她说道，次郎点了点头，到了玄关换鞋子。

“顺便给香织说声对不起了。”次郎叫道。一直呆呆地看着次郎走出了门，美子才走进了厨房，准备做饭，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是次郎吗？”美子惊喜般地打开了门，希望也许是次郎恶作剧般的脸。

“阿姨？你好。”入目的是一张年轻的女孩子的脸，清秀、礼貌、带着一点从容。

“你好。”美子收敛神色，拘谨地点了点头。

“我叫乃津麻奈美，是雪菜的高中同学。”对方点着头鞠躬说道，“您是雪菜的……”

“我是她阿姨！”美子连忙闪开了身子指引着对方进门，“请进吧，虽然雪菜不在。”

“打扰了！”乃津麻奈美并不因此而感到沮丧，大大方方地走近了屋子，“见到您也好，我有很多话想和您说。”

　意志世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姐姐言叶

次郎再次见到言叶是在自己的家门口，暑假里的某一天，走着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衬衣和牛仔裤站在自己家门前，走近了才发现是言叶。

“不进去吗？”次郎抿着嘴巴走近了说道。

“我远远看见阿姨和一个女孩子出去了，但是我又觉得叫住她大概不太好，想着也许你马上会回来，所以就等了等。”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等得不算久，”撇了撇嘴巴她说道，“不过半个小时而已。”

“有什么事情吗？姐姐。”次郎掏出了钥匙，进来坐着说好了。

“好吧！”言叶撇着嘴巴说道，“香织也不在吗？”走进了房子她问道。

“应该是去宫城老师那里补习去了，”次郎转过身来盯着言叶说道，“你没有敲门吗？”

“嗯……”言叶拍了拍手，“啊，我没有。”她叹了一口气，“我想着我是不是应该来的来着。”

“我们家又不是……”次郎摊开了手，停在了那里。

“什么？”言叶在他的身后问道，好奇地拍了拍突然停止的他的肩膀。

“我突然之间想不到该用什么句子来吐槽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次郎转过身来说道，“也许下一次你应该试着在我家的墙壁角落上写上xy和时间地点，然后我就会去找你。”次郎耸了耸肩膀。

“东京的地铁站已经没有留言板了！”言叶捂着嘴巴说道，“而且你有帮你看留言的女孩子吗？”她偏着头笑着看着次郎说道。

“当然，如果我有第一个这么做的顾客的话，我会有助手的。”把包放在了沙发上，次郎走进了厨房拿出了两罐汽水，“只有可乐，可以吗？”

“好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的言叶应声回应道。

“什么事情？”把可乐递给了言叶，次郎在她地身边坐了下来。拉开了自己的可乐，大大地喝了一口。

“我……世界……”有些不安地摆弄着手上地罐子。言叶有些紧张，“我来京都完成我的艺术的课题，所以我想着也许可以来看看你们。香织和阿姨，”她无意识地把罐子在手上换来换去地说道，“关于世界地事情我想解释一下，”她躲闪着次郎的目光，低着头说道，“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联系……真是尴尬呢！”言叶抠着罐子的拉扣，喃喃自语一般，稍微一用力。汽水嘭地喷了出来。

“呀！”她叫到，手忙脚乱地把易拉罐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次郎在旁边递给了她卫生纸。

“不好意思，”言叶红着脸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言叶转身走向洗手间的时候，次郎喝着可乐，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被放在那里，气泡正在消退的可乐罐子，他偏着头。伸出手去，用右手的食指在罐子地边缘上敲了一下，叮，清脆的声音。

在洗手间里面。言叶正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皱着眉头，摸着自己的脸颊，努力想从中间找出一点不同于寻常的暗示来，深呼吸，吸气、呼气，好半天，言叶才压下自己内心的羞愧害臊的情绪来。

“你会成功的！”言叶对自己说道。“祈祷。在女神的保佑下。”她双手合什，放在了自己地鼻子前面。又深深地吸气、呼气。终于感觉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一点，然后对于身体的控制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大脑，这个时候，她才长舒一口气，拧开水管洗了洗脸，用美子地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才走了出去。

次郎靠着沙发坐在那里喝着可乐。

“我听说了雪菜的事情了，”言叶慢慢走到了次郎的身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再转头，终于看着次郎说道，接着她垂下了眼睑，看着茶几和自己的膝盖，“她……”言叶抬起头来，看了看抿着嘴，好奇地看着自己表情的次郎，“希望她幸福！”言叶说道。

“说实话，如果你真的站在道德的角度批判雪菜姐姐地话，我会很困扰地。”站起身来，次郎坐到了侧面的沙发上，看着言叶地侧面说道，他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你这算是来……祝贺的吗？”

“我不知道来做什么，但是总觉得应该来一趟的，”亚美低着头，双手紧紧相握着，“也许很多事情变得可笑了，但是我还是要来，必须来给你说明一些事情。”她用力点了点头，想试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世界本来也想来的，”她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并且不安地瞥着次郎的表情，“但是……她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我爸爸的想法，你是知道的……”言叶用左手捏着右手说道。

“嗯。”次郎点了点头。

“我不想因此让你误解我们一开始就是那种带着嫌恶别人的态度，又或者想法过于功利主义，最起码我不希望你误解世界也是这样的孩子。那天爸爸说不允许她到京都来，她还哭了来着，真的哭了，还和爸爸吵了一架。”言叶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就是这样，我们一开始也是抱着交流的想法来的，因为我们没有过弟弟的，希望你能够理解。”言叶睁大了眼睛看着次郎。

“嗯。”次郎又点了点头。

“雪菜不会回来了吗？”言叶眼睛红起来，看着次郎，关切地问道。

“也许吧，不过她的房间我们会一直留着的。”叹了一口气，次郎把可乐罐子放到了茶几上。

“也许这么说有些不合适，”言叶的两只手遮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我以前说的话都是我真实的想法，没有任何想要戏弄你的成分在里面，即使是现在，”她突然之间站了起来，抽搐着鼻子，带着一点哭腔说道，“也不是想要戏弄你的。”

“我知道的，姐姐。”次郎笑了笑，“阿姨叔叔和大爷爷都还好吗？”

“嗯。”言叶点了点头，“次郎，”她突然叫道，“我可以抱抱你吗？”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次郎说道。

抿了抿嘴巴，次郎还是站起了起来，走到了言叶的面前。言叶的眼泪在自己的眼眶里面打着转，在流出来之前，她抱住了次郎，把自己的头放在了次郎的肩膀上，“对不起，次郎。”她说道，“对不起。”

“我没事的。”拍着言叶的肩膀，次郎说道。

“嗯，”好半天，言叶才擦着眼睛放开了手，“想到雪菜也走了我就难过，”她说道，“幸好还有阿姨，”她吸了吸鼻子，“嗯，还有香织，次郎。”

“谢谢你，言叶姐姐。”次郎笑了笑。

“啪！”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美子走了进来，然后惊讶地发现言叶和次郎一起站在客厅里面。

“哦，是言叶！”美子惊讶地叫道，然后看了看次郎，“次郎你回来了吗？”

“阿姨，你好！”言叶躬身说道。

“来，让我看看。”美子走近了拉住了言叶的手，“来玩吗？世界和自由没有和你一起来吗？”说着话，她不经意地瞥了次郎一眼，次郎正用手摩挲着自己的鼻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来京都完成作业的考察！”言叶说着，“顺便想着来看看你们，”她也看了看次郎，“阿姨出去了吗？幸好在门口遇见了次郎。”

“哦，我，”美子有点不安地双手之间相互擦了擦，“刚刚去拜访了一下邻居。”她说道，“那么，言叶，不要走了，顺便晚饭也在这里吃吧！”

“好啊！”被美子再次握住双手的言叶爽快地答应道。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美子的眼中闪着光芒，“正好睡在雪菜的房间里，我刚刚换了床单。”

“是吗？”言叶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次郎，次郎抿着嘴巴点了点头。“那么好的。”言叶再次点头答应道。

半个小时之后，香织打来电话，说要在宫城老师家留宿，宫城老师顺便在电话里面问候了一下次郎，次郎从香织的会话中听出了她语气里面兴奋的味道。

“香织不回家吗？”言叶有些不安地问道。

“她很喜欢宫城老师。”次郎撇了撇嘴巴，美子笑了笑。

然后次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下午在和亚美见面的时候，亚美戴着棒球帽，有些焦虑，她像是有很多状况，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次郎陪着她逛了逛街，吃了几个冰淇淋，看了场电影，一直安安静静，然后在分手的时候带着一点点不舍的表情和次郎挥手告别，最后时刻高兴的神色像是装的一样。

她像是有话要说，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晚餐之后大家在沙发上轻松地聊了聊天，双方都极力避免着直接提起雪菜的事情，美子和言叶倒是各自说了很多关于自由、世界和香织的事情，次郎抿着嘴巴一直在旁边听着。

十点钟过了，大家就不再有精神聊天，转而做起了睡觉的准备。美子把雪菜留下的睡衣给言叶找了出来。

“晚安！”大家相互说道。

走进了各自的房间，言叶和美子各自都对着镜子双手合什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伊耶那美。”她们低声轻呼着，诚恳地发自内心地呼唤着。

　意志世界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祈祷的女孩

“还没有睡吗？”拉开了次郎的房间的门，言叶似乎一时之间还找不到该说什么，她穿着雪菜的睡衣，靠着门，就这么说道。

“我感觉似乎这是应该发生的了。”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到了自己脸皮上微微的麻痹的感觉，次郎靠着床头说道，被子上摆着一本书，竹内好的《近代的超克》，虽然没有用心看进去，只是翻着页码，“你可以过来坐下，”次郎指了指床边不远处的椅子说道，“不用担心我会吓得从床上跑出去。”他撇着嘴说道，这句话让言叶露出了会意的微笑，走了过来，坐在了椅子上。

“我祈祷过，”她说道，轻声地一字一句，像是诉说自己的心路的历程，“祈祷过，希望能够看到幸福的边际……”

“你的意思是你要跨过它吗？”次郎挠了挠头。

“不是，”言叶摇着头，“我希望我能够不越过它，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越过了它。”她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想过希望很多人幸福，其中最想的就是你和世界，自由不用我担心，但是……真的是很多担心的事情，”言叶交叉着手指，“我曾经以为我快要失去一切了，现在即使没有那种状况，但是心情还纠结着，总是想着你。”言叶脸红着，眼睛稍微抬了抬。

“你这是在可怜我吗？”咬着嘴唇，次郎感觉眼睛有一点刺痛。忍不住努力眨着眼睛，希望能够用眼泪洗涮一下。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言叶吃惊地抬起头来。眼睛紧紧盯着次郎，“如果你这么想地我，那么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女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以毅然地抹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言叶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走着，突然定住，转过头来盯着次郎。“我……我是那么轻贱地人吗？”言叶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次郎坐在那里拍着脸。

“好吧，我承认，无数次想要过来看你，顺便给你一些解释，但是无数次地我被那种尴尬感和我的羞耻心所打败。”言叶抿着嘴巴，重新坐了下来，有些无措地只是捋着头发，“最后我祈祷了，神给我说如果真的在乎的话，就应该试着克复自己的羞耻心和对方好好谈谈。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回应都是对自己的解脱。”言叶看着次郎，眼睛像是笼罩着朦胧的雾气，“你认为我实在可怜你？我倒是真地希望你能够可怜可怜我！”说完言叶转过身伏在了书桌上。

房间里面响起了轻轻的抽泣声。

次郎呼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去，拍了拍言叶的背。她的哭声像是婉转的小调，弥漫着精巧的风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次郎说道，“不过如果……算了，以前的事情就忘了吧！”

“呜……”言叶从桌子上爬起来。眼睛红红的，擦了擦眼泪，看着次郎，“你是说忘了？”

“是的。”次郎咬了咬大拇指，“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掉，然后像是正常地亲戚一样相处，我绝对不因为叔叔的事情对你们有偏见。”举起手来，作着这样的保证，次郎感觉有些想笑了。

“不，不要忘！”言叶看着次郎嘟着嘴说道，“重新开始我倒是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