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关系给看守你的人做了工作让他们不敢动你,好歹保护的你平安了。现在早就时过境迁了,你激动个屁啊!”
赵慎三万没想到女人居然在住院期间,在那种自顾尚且不暇,而且还对他跟刘玉红牵扯不断的薄情寡义、以及跟被刘玉红狂殴受伤对他产生那样浓烈的怨恨的时刻,还不忘了时时刻刻替他打点,保护的他安全,而且事后还一字不跟他提起,这份深情厚谊简直是值得他赵慎三用生命报答了!
“老婆……”
赵慎三热泪盈眶的抱进了郑焰红。
郑焰红母亲般抱着他说道:“三啊,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提醒你以后别那么天真了,做什么事情不可有害人之心,但却时刻要有防人之意,这样才能保护的自己不受暗算啊。”
赵慎三咬牙切齿的说道:“哼,万没想到黎远航居然这么阴狠,亏我还一直把他当主子呢,总有一天……”
郑焰红咯咯笑道:“呵呵呵,老公啊,又钻进牛角尖了吧?刚我说什么来着?官场上没有永远的仇人,更没有永远的联盟。黎远航对付你是过去那个时候不得不做的,现在他为了稳固市委书记的宝座,非但不会动你,还会加倍的重用你来巩固他在下面的根基。在这种时候,你非但不能表露出对他的不满,更应该跟他加倍的亲热,让他觉得你一心一意为他效劳才是,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你之前被他暗算收到的影响,得到最大收益的回报。如果你斤斤计较什么报仇雪恨,那可就是个不成器的莽夫了,哪里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大将军?哈哈哈!那样的话,我建议你干脆辞职去做买卖算了!”
赵慎三明知郑焰红说得对,可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还是恨恨的说道:“纵然你说的对,奈何我被这小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心里着实窝囊。”
郑焰红柔声说道:“没事的老公,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我的理解是为什么要等这十年,还不是为了积蓄能够报仇成功的实力?现在你我都在事业上升的旺盛期,在官场上想长盛不衰,自然需要时时刻刻跟各个方面的明枪暗箭斗智斗勇,一旦咱们具备了反戈一击的能力,到了那时,你如果还觉得不报复不足以泄愤的话再说吧!哈哈哈!不过我倒是觉得没准到了那个时候,你反倒会觉悟了仇恨无非是一口气,这口气顺了哪里还有报复的必要?还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最好。”
赵慎三此刻身份远远没有到达郑焰红那个层面,自然是领悟不了那么深刻,心里对黎远航的愤恨自然不会轻易消失,所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他是记着的,至于十年之后他果真觉得老婆说得对,报仇跟平安的升迁相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的时候,他自己对着镜子就会发现,镜子里已经是一个十足的老狐狸面庞了!
看着赵慎三不说话了,郑焰红知道今晚的话需要他慢慢来吸收消化,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一会儿,女人就先响起了均静的呼吸睡着了。
而赵慎三心头如同横梗着一根鱼刺,疼痛的难受,哪里睡得着?怀抱着可亲可爱的女人,怕惊动她一动也不敢动的睁着双眼直到黎明方才迷糊住了,等女人摇醒他说该起床了的时候,他才发觉天都大亮了。
夫妻俩起床收拾了,赵慎三送郑焰红去市政府之后,自己叫了小高丽丽回桐县上班。
一路上,赵慎三依旧在为人性的险恶跟世事的难以揣测而难过着,果真到了县里就发现刘天地居然一大早就守在他办公室门口,脸上已经没了倨傲跟嚣张,低眉顺眼的跟着他**后头进了办公室。
赵慎三勉强忍住心头想要掐死这个走狗的冲动,摆手让丽丽先出去了,然后在脸上逼出一脸的笑容说道:“呵呵,刘董好早啊,请我吃早餐啊?咦,不对啊,你此刻不应该在云都守着,打听纪委的调查进展吗?守在我门口有个屁用啊?”
听着赵慎三最后压低了声音的问话,刘天地满脸的不自在连连叹气说道:“唉唉!白日不照吾精诚啊,奈何奈何?我已经听说赵县长您退了房子,其实……其实……唉!”
第五卷 宦海商海两沉浮 167回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167回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赵慎三看着刘天地的样子,明知道这位仁兄是想来解释什么,却没有半点兴趣般的摆手说道:“得得。刘董您打住吧,我敢不退吗?当初老乔他们给我那套房子我就不想要,但那时候我急于跟大家打成一片,不收的话怕他们有什么顾虑,当时我就说是暂时住住就还的,后来这事儿连事儿的就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了,原本也没打算给纪委,想着私下还给老叶就是了,可是我这个人呢对手续什么的最没有感觉了,生怕当时他们送我房子时我不懂,万一哪一点留下了遗漏,日后落一个跟郭书记一样被举报的下场啊!”
刘天地得到赵慎三去市纪委退房子的消息之后,已经无数次的懊悔自己考虑事情不周全,打郭富朝这只过街老鼠呢偏生伤到了赵慎三这只名贵的花瓶,听了赵慎三不阴不阳的话之后马上叫苦不迭的说道:“唉唉唉,赵县长,我怕的就是您有这个顾虑啊!这个老叶,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的郭富朝**上的屎多了,他怎么偏擦这一块儿呢?赵县长,现在我就算是浑身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因为谁都把叶少良当成我的狗腿子了,我现在说这事情纯粹是他自作主张您肯定也不信啊!这样吧赵县长,那栋房子退了也就退了,我们鼎盛新近在南河边上开发的小别墅群即将完工,我给您留一套,保证比交了的那一套好行不行?您可万万不要误会了我啊!”
赵慎三似笑非笑的说道:“刘董,该说的话我都给你说过了,你们的事情我是绝不会插手的,你千万再别提什么送我房子了,我可是还想安安稳稳的过了年把头上这个‘代’字去掉的。而且我也压根儿不打算在桐县安家,要房子除了给老叶留个小辫子随时可以揪一揪我之外的确没什么用处,你也就不必费心了。我等下还要开会,你该忙忙去吧,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家里条件也还可以,不会因为交了一套几十万的房子就恼了你的。”
刘天地一看赵慎三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还这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也没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坐在这里了,就站起来唉声叹气的走了出去。走到走廊里还在想这个赵慎三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这次无意中触及到了赵慎三的神经一定的弥补,真不行的话就只好托一托因为出事闹了生分的乔向东,毕竟有乔丽丽在县长办公室工作,让乔向东出面在赵慎三面前说说话,这套房子无论如何得送出去!
就连赵慎三都没想到李宪立书记的动作这么快!短短半个小时之后,赵慎三坐在常委会的小会议室里,郭富朝还是满脸的若无其事在主持会议,但是会议没结束,县纪委书记就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脸色极其难看的凑到郭富朝耳朵边上低语了几句。
而郭富朝听完就立刻满脸惨白的看了一眼紧挨着他的赵慎三,也顾不得避嫌疑了,直接凑到赵慎三耳边低声说道:“市纪委来人了,说是叫我过去询问一些问题。兄弟,你等下帮忙斡旋一下,我情愿还掉那套房子的款子,只求别把我带走……如果你不帮忙,老哥哥我可就……”
赵慎三赶紧点着头,可是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市纪委的副书记王书记出现在门口,威严的说道:“郭富朝同志请出来一下,不要再跟赵慎三同志商议了。”
郭富朝赶紧站了起来,一只手好似站不稳似的重重在赵慎三肩头按了按,这才慢吞吞说道:“接下来的会议让赵县长主持接着进行吧。”
一屋子的常委都用各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郭富朝走出了会议室,谁都知道,被市纪委带走问话,那就很可能预示着,召开并主持常委会这种资格,郭富朝即将永远失去了!
赵慎三默默地看着关上门之后就开始窃窃私语的常委们,好久没说话,终于,他抬手往下压了压,满脸的无奈沉声说道:“郭书记说让我主持继续开会,但我看大家也没心思进行下去了,那么干脆就散会吧,反正郭书记不在,咱们讨论了也不能决断,还不是扯淡?散会!”
说完,赵慎三迅速站起来就离开了会议室,他一走,后面自然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凑在一起议论开来了,之前亲近刘天地的人自然是满脸压抑不住的狂喜,想要显摆又不敢太过明显。而郭富朝一边的人则低调内敛很多,但也不愿意显露出内心的慌乱跟也许会受到株连的恐惧,只能做出平淡的样子来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机关里早就是传扬的沸沸扬扬了,赵慎三从会议室出来,就看到县委楼每个办公室都是探头探脑的人在窥探、议论,他看的生气,就大声说道:“都不用干活了吗?县委办的出来统计一下就谁在走廊里闲逛,等下把名单给我送过去!”
虽然这里是县委不是政府楼,但赵慎三当上代县长之后市里就用超乎寻常的简化程序跟速度破格给他明确了副书记,所以在县委楼吼一嗓子的话也是很有震慑力的。立刻,那些攒动着的脑袋都一个个土拨鼠一般消失在一间间屋子里了,而赵慎三的威严也就在这一刻彻底在县委楼也树立起来了。
赵慎三阴沉着脸,明知道背后跟着两个常委,却根本不回头去招呼,一路没好气的回到政府楼,哪里还需要他再吼?政府楼这边早就得到了消息,一间间办公室安静的鸦雀无声。他大踏步的走回自己屋里,居然就非常高调的使用办公室的座机就给刘天地打了个电话,通了之后就说道:“刘董,你离开县委大院了吗?如果没有,麻烦你来我这里一趟好不好?什么事?哦,刚才郭书记被叫去问话了,我想有些事情能够私下协商的解决了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弄得人尽皆知呢?什么?这样吧,你先来我这里,具体的事情咱们面谈吧。”
赵慎三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走廊里跟过来的县纪委书记跟组织部长刚想进来,听到这一通电话之后,相互看了一眼就默默地转身又离开了。
刘天地果真还没走,刚才也不知道是猫在哪个办公室里了,赵慎三的电话打完之后,没有五分钟他就笑眯眯出现在门口了,虽然已经竭力的压抑了,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却依旧按捺不住,轻飘的问道:“哟,赵县长刚刚不是赶我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找我了?”
赵慎三满脸的无奈看着他,挥手示意他坐下,就闭上了眼好似在权衡什么,然后才不甘心般的睁开眼睛,声音沙哑中带着挫败说道:“刘董,眼看老郭就要提副地了,像咱们这样的人,点灯熬油的熬了半辈子,也许升迁的机会就这么一次而已,你就别在这节骨眼上闹腾了行吗?就算之前有过节,大家也都是为了工作,又不是私人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不就是老郭管你们要了套房子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做个中间人,让老郭把购房款退赔给你们,让老叶拿去把贷款还了也就是了,别的你如果还有什么要求,我也可以替你跟老郭提一提的,真闹的他落马了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刘天地满脸的邪笑,不在乎的说道:“不是吧赵县长,在我印象中,您可不是这么慈悲心肠的人物啊?您早上不是还说要置身事外不参与这件事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替郭富朝做起说客来了?这可不符合您的风格啊?”
赵慎三满脸的苦笑说道:“老刘啊,你就别打趣我了,你刚才是没在常委会的会场,自然看不到听说郭书记被市纪委传唤之后大家的表情!唉!也是我赵慎三倒霉啊,居然就被大家当成对郭书记下手的幕后指使者了,生生替你刘董背了一个超大号的黑锅啊!人家这位郭书记呢,还好似生怕别人不误会我一样,居然就在接到传唤之后,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我的手嘱咐我替他出面跟你协商,你说说我这不是被你们按在火炉子上了么?老刘,算我求你了成不,跟老郭协商吧,搞得事情复杂了,也许郝市长也不会开心的吧?”
也许是赵慎三的无奈跟坦诚打动了刘天地,更也许是因为刘天地压根就不敢彻底不给赵慎三面子,更或许是最后那句郝远方也不会开心的话对刘天地有所触动,总之,刘天地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严肃的看着赵慎三,好久才说道:“赵县长,按理说你是了解我刘天地的脾气的,我从来都是谁都不服气的一个傲性人,但我却偏生就佩服你这位小老弟!你刚才说的何尝不是一双两好的法子,只是这个郭富朝并不是你认识中的谦谦君子,他才是一个阴狠恶毒,一肚子坏水的伪君子呢!我们俩上次因为回民的事情闹得差点都把牢底坐穿,唯独他姓郭的可以两边讨好坐收渔翁之利,其实有些事我如果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是个调三窝四的小人,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吧,当初郭富朝可是数次跟我密谈要跟我联手把你逼走,免得影响了桐县的稳定格局啊,当时他提出的暗算你的法子……啧啧啧……连我这样黑白两道都数得上号的人都下不得手啊!如果不是你自己实力雄厚,说不定坐在这里的可就不是你了啊!唉!所以我佩服你啊赵县长,你现在居然还替姓郭的说话,真是一个以德抱怨的好人啊!”
赵慎三昨夜听郑焰红已经说起过郭富朝的真面目了,此刻倒也觉得刘天地说的没准都是真的,因为他是没必要说谎的。一念至此,他心里更加对这些利欲熏心的无耻之徒腻歪透了,多想置身事外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但想起郑焰红的谆谆劝告,还是压抑住恶心耐心的说道:“郑板桥有句名言叫难得糊涂,所以呀,还是别那么明白的好啊!刘兄,你想过没有,你这么闹腾下去不依不饶的,老郭固然是一整一个准,但是会不会影响了大局惹得郝市长不高兴呢?我明白你无非是咽不下那口气想让老郭付出点代价,那么我从中斡旋,让他出点血给你顺顺气也就罢了,至于那个诉求,劝你还是让老叶出面去市里撤了吧!”
刘天地估计也已经得到郝远方的警告了,此刻虽然恨不得市纪委把郭富朝查死,却不得不买账了,就开口说道:“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