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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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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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谦恭道:“奴婢为主母辩护是应该做的。”

辛韵儿芳心愉悦了,辛姨娘在旁柔笑道:“小云,这次你真的是做了件大好事,这恩情辛姨记下了,等过两年辛姨为你找个富裕家的好男儿。”

小云脸儿一变,垂头迟疑了一下,才细声道:“辛夫人,奴婢只想服侍主母一辈子。”

辛姨娘一怔,美目异样的看了小云一眼,柔笑道:“那更好呀,日后韵儿正式过门时,你和冬青都做陪嫁的上房婢女,那时韵儿会做主给你们侍妾名份的。”

小云低着头身子微颤,忽手一伸拉过听音呆愣的冬青,一齐跪在了地上,小云恭敬道:“奴婢姐妹谢辛夫人,奴婢们会永远忠于韵儿主母的。”

辛韵儿忙伸手扶起她们,柔声道:“以后我会当你们是妹妹,不要用生份的大礼跪拜了。”

小云欢悦的点点头,细声道:“奴婢去看铺了。”说完拉着不知所措的冬青回了药铺。

辛姨娘摇摇头,微笑道:“人小鬼大,这个小云有颗玲珑心,遇事机变敢想敢做。冬青却是朴实善良,知道自重自爱,不过自卑心也重,小云想做陆七的妾室,冬青却是想都不敢想。”

辛韵儿柔笑道:“韵儿也很喜欢这双姐妹,她们一个机灵一个稳重,能跟了韵儿是韵儿的幸事,日后韵儿会成全她们的。”

辛姨娘微笑道:“韵儿,这回不愁了吧。”

辛韵儿颊生红晕的点点头,辛姨娘的心情也是大好了。忽想起一事,正色道:“韵儿,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日后不要对周府的任何人,说你订嫁的人是护军县尉,原因是陆七的护军县尉很可能任不长久,现在让周府人知道有害无利,此事你要低调守口。”

辛韵儿点头道:“韵儿不说的,此事婆母己嘱咐过韵儿了。”

辛姨娘又柔声道:“还有小云说的话里含有一种警示,以后你过了门不要对那个宁儿有过激的行为,你可以适当的使唤调教她,让她清楚自己是妾婢你是主母,如果她恃宠不尊重你,你可以斥责她,但不要责打她。”

辛韵儿柔声道:“姑姑放心吧,那个宁儿是位柔和的女人,以后韵儿有信心与她和睦相处的。”

辛姨娘听了欲言又止,她本想劝告辛韵儿不可大意纵容,转念间想起陆家的家风与周府不同,自己的那一套立威压制手法未必适合陆家,弄的不好反而引起陆家人反感,那会导致辛韵儿陷入孤立的。

姑侄俩转了话题说了一会儿,辛姨娘刚要回周府时,忽马蹄声清脆传入耳中,不由循声扭头看去,只见陆七骑马返了回来。

陆七到了药铺,在两女诧异的目注中下了马,他先向辛姨娘点头示意,然后对辛韵儿正色道:“韵儿,望江堡至县城之间时有匪患,今后我不来接你,不许你自己去了县城向娘请安,一定要记住了。”

辛韵儿愣愣的点点头,陆七的突然返回说了这些话,让她意外的几疑是在梦中。陆七一笑转身上了马,辛韵儿忽回过了神,脸儿飞上了红晕,抬头羞涩的看向马背上的陆七。

“谢谢你,婆母叮嘱过我了。”辛韵儿鼓足勇气娇柔说着。

马上的陆七目注她一笑,和声道:“我回来还有一事,等我公事一了,会与小云去三元县贩药,那时你也去吧。”

辛韵儿的秀目明亮了,娇羞的点头道:“我记住了。”

辛姨娘忽微笑道:“小七,是陆夫人让你回来的吗?”

陆七目光转注辛姨娘,和声道:“辛姨,陆七不是小孩子,知道什么是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我娘不知陆七回来做什么的。”

辛姨娘欣悦的点点头,陆七的返回若是陆母所命,那辛姨娘和辛韵儿此时等于各吞了颗苦果,陆七自主的归返,那可是送来了两枚大大的甜果。

“怎么?你不怪责韵儿凶狠了。”辛姨娘笑问道。

陆七看了羞晕满靥的辛韵儿一眼,内心不觉中涌生了阵阵的温情甜悦,被人喜欢是一种应该珍惜的幸福。

他和声道:“辛姨,我不是怪责韵儿,而是有些心惧,夫妻贵在互敬,我怕韵儿以后不讲道理。”

“你放心,我不会的。”辛韵儿立刻娇柔的表了态,一双明眸清澈的看着陆七。

陆七看着辛韵儿温情的点点头,他返回来是经过思想斗争的,最后想通了辛韵儿即然是自己的未婚妻,于理他不该冷漠相对,临别时辛韵儿的惶忧不欢,使他意识到辛韵儿是真心爱上了他,他的心被辛韵儿的惶忧娇靥软化了,毅然返回来与辛韵儿进行心灵勾通,用尊重换取辛韵儿的温柔与宽容,事实上他看到了回来的正确性。

“辛姨,韵儿,我走了。”陆七和声说着,他深看了辛韵儿一眼拨马驰去了。

一直痴看不到陆七的身影,辛韵儿才羞喜的扑在了辛姨娘身上,清泪双落的轻泣着。

辛姨娘伸手拍拍她,摇头柔笑道:“你呀,真是个丢了心的傻丫头。”

陆七心情愉悦的驰至堡外,与停在堡外的马车会合后归返了县城老宅,一家五口踏入院中,宁儿轻扶着新买的妾婢缓缓跚行,看的出挨了几十下竹尺的臀部肯定是伤肿一片了。

进了陆家老宅,新妾婢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建筑,陈旧而又多处破损的老宅给人一种破落户的感觉,这比起望江堡的卢家房屋差的太多了,这种穷人家竟能出三百两银子买了她做妾婢,新妾婢的芳心有了个大大的问号。

陆七给了车钱是最后进门的,一进门正好看见宁儿扶着的新妾婢回头向他看来,面对面的相对,陆七的心儿乍然一跳,瞳孔定凝,从药铺的仪式到上车下车返城,新妾婢始终低着头,陆七也抱着不是自己的女人不要乱看的原则,也始终的刻意避视。

现在回了家竟然撞见个正面,让陆七清楚的看见了新妾婢是位美丽的女人,一张鹅蛋脸儿,眉目如画,挺鼻樱口,略为苍白的面孔如玉琢般无瑕,尤其是一双美目荡漾着哀伤婉约的神情,令人一触有种我见犹怜的轻愁。

陆七为美色所引凝视了新妾婢数秒,很快心有惊醒的转目他顾,神情木然的迈步前行,他心里不自觉的与见过的女人做了比较,比较的结果是新妾婢最为美丽,就是秀美温婉的宁儿和辛韵儿也逊色了一两分。

“哥这回可是有艳福了。”陆七心里为兄长祝福着,没有一丝的妒意。

“主人,别把奴婢借出去好吗?”一声凄凉的娇音传入了陆七的耳中,在陆七前行中,那个新妾婢突的转身趴跪的,伸手臂抱住了陆七的左腿。

陆七一惊止步,低头愕然看向抱了他腿的妾婢,眼睛看到了一张凄楚苦痛的娇容。事情出现的过于突然,陆母和伴扶着陆母的周月儿止步回了头,神情惊愣的看着妾婢跪抱住陆七的一幕。

第三十八章韦双儿

美女的凄苦跪求令陆七的心一颤,呆愣了两秒他猛然醒觉,脸一沉冷斥道:“放手。”

“不,我头上的喜帕是你掀的,你才是我的男人,我不要去服侍别的男人。”陆七的冷斥换来了美女凄声哭诉,和身紧紧的抱住陆七的腿。

“你是我哥的女人,走开。”陆七可不愿为了个陌生女人与兄嫂生出怨隙,当机立断的左腿一抖向外轻震,将美女推离了出去,然后大步向自己卧房门走去。

“不,我是你的女人,求求你不要借我出去呀。”摔跌在地上的女人哭泣着爬起向陆七追去。

咣!陆七进了卧房猛的关上了门,这突然之事让他感到了无所适从的头疼,这女人在药铺好好的,怎么到了老宅却闹腾起来。

“月儿,带她回房。”外面传来母亲恼怒的声音。

女人追到陆七的房门前,凄苦的伸出玉拳擂门哀求着,周月儿忙跑过来拉她,女人不肯顺从,左手扣住门棂孔,右拳不断的擂门。

周月儿开始是边拉扯边柔声规劝,劝了一会儿女人根本不理她,周月儿脸色恼怒了,这事情发生的让她难堪极了,这女人在辛韵儿手里乖的象只狗儿,到了自己这里却不知好歹的闹腾起来,怨气一生周月儿转身找到了一根竹竿,狠了心的抽打教训。

竹竿打在女人臀上,女人痛苦的尖叫了一声,周月儿一下一下的打着,下手越来越重,其意自是为了逼迫女人屈服,可是这女人似乎抗打了,挨了十几下不喊了,也不肯松开门棂讨饶,到最后周月儿打一下,女人就用头撞门一下。

血迹出现在了门板上,周月儿一眼看见吓的住了手,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一时之气才出手责打,一看女人撞破头流血了,立刻心软惊惶了,呆愣的看了女人片刻,神情终于苦涩的摇了摇头。

“小七,开开门。”周月儿无奈的轻唤着。

陆七在屋里也是不好受的,不明白这个新买的妾婢,怎么会这么倔强的闹腾起来,听到嫂子的喊声他迟疑了一下,迈步到屋门前开了门,门一开那个女人顺势扑进了屋,陆七一闪任她扑摔在了屋地上。

“小七,这事就算了,你留她在屋吧。”周月儿无奈的柔声说着。

“不行,她是哥的女人,我送她去哥的屋里。”陆七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不用了,其实你兄长是不同意买妾婢的,是嫂子自己的主张,这样也好,要不你兄长回来也会生气的。好了,她伤的不轻,你帮她上些药吧。”周月儿柔声说完,转身向陆母走去。

陆七听了也是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眼见母亲唤了宁儿,与周月儿一起去了正屋。他一转身,见扑入屋的女人己起身面向他跪着。

“奴婢韦双儿给公子磕头。”女人自报名字的给陆七见礼。

陆七冷视了她一眼,微愠道:“你闹腾什么,我哥是饱学文士,我嫂子心地善良通情达理,你跟了他们是最好的幸福归宿。”

韦双儿摇头凄苦道:“公子,奴婢曾是泰州刺史之女,原籍本是滁州人氏,家父率族人迁来了江南,不想突然亡故了,韦氏也随之家散败落,奴婢虽然己是卑贱之身,但幼承家训,就算地位流落的再低贱也不能有辱韦氏一族,奴婢可以做妾为婢,但宁死也不会做妓女。奴婢身入卢家为妾,过门才一年丈夫亡故,卢家夫人迁怒儿子是奴婢克亡的,要将奴婢卖去青楼,是奴婢以死相迫才改为卖成妾婢。奴婢知道身为妾婢不能有知耻之心,奴婢也愿意驯从主母的色相调教,只求公子让奴婢名实一致的只侍公子一人,不要令奴婢去床侍别的男人,这是奴婢最后一点能活下去的尊严了。”

声音娇婉凄惨令人悲怜,陆七听了神情依旧很冷,他转身面向屋门,沉默的看着院落。两人一立一跪沉寂了一盏茶的工夫儿,宁儿的身影在外面出现了。

宁儿见屋门大开,屋内陆七立在屋门里,那个妾婢美靥惶恐的对着屋门跪着,不由怔了一下。陆七见宁儿来了,脸色随之平和了,他见宁儿神情有些黯然,似乎有了心事。

“宁儿,我娘找你有事吗?”陆七和声求询着。

宁儿展颜柔和一笑,细声道:“没事的,夫人只是问我是不是说过什么话,我回答一句也没说过。”

陆七一听心里明白,宁儿的话里,己隐示了她与这个韦双儿说过话,宁儿为了免责可以对母亲说谎,但不愿对陆七说谎。

陆七温情的看了宁儿一眼,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和声道:“宁儿,我去找兄长商量铺子的事情,你告诉我娘一声,晚饭我和兄长不回来吃了。”

宁儿一愣,却见陆七己迈步出屋走了。宁儿一直看陆七出了院落才进屋关上门,门一关她转身娇靥含怒,盯着韦双儿低声恼道:“你回来闹什么?知不知道你害了我。”

韦双儿惶惑道:“姐姐,我是不是害你受责了。”

宁儿低声恼道:“你这么一闹,夫人和长少夫人,都认为是我在午饭时对你说了什么,我只是个妾婢,惹了主人的猜怨是很可怕的后果。”

韦双儿含泪凄楚道:“姐姐,对不起,双儿给你磕头认错。”说完弯下身重磕了一个头,直腰后额头又破了流下了一缕鲜血。

宁儿看的一惊忙上前扶起她,匆忙找了物品为她包扎上,完毕了埋怨道:“我对你说过长少主夫妻心善人好,你以后会很幸福,怎么到这儿又闹了?为什么呀?”

韦双儿流泪道:“姐姐,双儿不想骗你,双儿这么闹是想保留些自尊,双儿若是真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那这一生就完全的毁了。”

宁儿怔了一下,疑惑道:“你这个理由并不可信,你若是去了长少主房里,就算是名为七少主房里的,七少主也不会让你床侍的,而且你归入长少主房中,等有了儿女肯定会成为长少主妾室的。”

韦双儿听了神情羞窘的垂下了头,宁儿冷道:“你最好是给我说实话。”

韦双儿流泪了,泣声道:“姐姐,我是害怕呀,我嫁入卢家一年多,先夫有两妻四妾无一有出,是先夫少年浪荡熬坏了身体。我知道陆家买我主要是为了生育儿女,可是陆长少主娶妻那么多年无所出,这种事情多数的原因是男人不成的。姐姐也是妾婢,应该知道妾婢人老珠黄之时是最凄惨的,唯一获得长久幸福的机会就是生儿育女,我若归入长少主的房中,那这一生就没什么盼望了。姐姐,你帮帮我吧,双儿会永记大恩的。”韦双儿说完又跪下了。

宁儿听的呆了片刻,终于心软的扶起了韦双儿,柔声道:“我先给你找些药吧。”韦双儿泪水涌流的点点头。

陆七出了老宅,心情有些沉闷的向西大街走去,韦双儿这事闹的很不愉快,他不是毛头小子,离家五年在军营生活中,战友们话题最多的就是男女之事,兄长成婚多年而无所出,他知道问题大多数是在兄长身上。

对于韦双儿的那一番凄悲言语,并没有怎么打动他,而是嫂子周月儿说兄长不同意买妾婢的话,让他注意了,他要找兄长谈谈,如果兄长不排斥要个妾婢,这个韦双儿无论怎么闹腾,他也会抓扔到兄长的房里去,若是闹的实在凶了,他会不客气的请母亲卖了她,陆家绝不能为一个外来女人的介入而生乱。

当陆七走到西大街铺子前,天色己是申时,他立身看着铺面己修饰一新,铺门旁的旗杆上挑挂着两个平幌,上面是陆记两个大字,铺门上无匾,那是开铺前一天才能披着红布挂上,第二天开张时挑红亮号。

第三十九章兄弟交心

陆七步入了铺门,见占地约有六十平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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