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啦,护卫宇文宝武当派出身,手能开砖,等到宴会时,让他从卧室突出,一刀劈了李世民,万事大吉。”
事到临头,李建成却心神不定,他望着远处背着手游玩、体魄强健的李世民,担心地说:
“李世民武艺高强,宇文宝一人,怎能制服他?今天就算了吧。”
“我精心准备了多日,怎么就算了?”
“算了吧,三胡,这事等以后再说。”
李元吉望着李建成的样子大为恼怒,说:
“此为兄谋虑,于我何害?我一个可当万夫,况一人乎?”
李元吉说归说,但掂量起来,还真有点怵李世民。万一争斗起来,不是他的对手,就坏了。此事李建成不支持,李元吉也就泄了劲,悄悄通知护军宇文宝罢手了事。
一计未成,李元吉又生一计。这天,他到东宫大哥那里喝酒,喝着喝着,哥俩头抵到了一块。李元吉说:“秦王府骁将众多,咱俩的手下加一块都不如他强,万一哪天父皇不高兴,秦王府发作起来,可不是好对付的。”
这正说中了李建成的心病,他愁眉苦脸地说:“我怵就就怵他这个,要是他一个单身人,他再能,也逃不出我这个皇储的手心。”到底是三胡鬼心眼子多,他照例拍一下脑袋瓜——“有了!”
“又有啥了?”李建成看着老弟。
“你舍不舍得出钱?”李元吉歪着头问。
“钱有什么舍不得的?”李建成挺肚子说,“干掉李世民,天下都是咱的,还什么钱不钱的。”
李元吉这才说出自己的如意算盘,他的意思是,大量拿出金银财宝,收买秦王府的人,引为己用。这个主意不错,李建成当即拍板:
“要买,第一个买尉迟敬德,少了他,等于砍了李世民一条胳膊。”李元吉不同意,他摇了半天头才说:
“先收买李世民身边的重要谋臣,如房玄龄、杜如晦,文人吗,都好见财起意;像尉迟敬德这个过节头,死心踏地跟着李世民,不如杀掉。”
“不,不,不。”李建成摇着手说,“这个你理解错了,文化人固然见财起意,但粗俗人更是见利忘义,有奶就是娘。这个你不用说了,我已决定了,第一个收买的是尉迟敬德。”
李建成说到做到,不惜血本,整整张罗了一车子金银器物,预备停当,第二天一早,对两个去办事的护军说:
“你两个去了就不要回来了,就说本太子把你俩也赠给尉迟将军了。另外告诉尉迟敬德说:”愿遇长者一顾,以敦布衣之交。‘务必让他到东宫来见上一面。“
两个护军答应着,驾着马车去了。到了尉迟敬德家里,正好主人在家,把来意一说,也不等主人答应不答应,就把金银器物搬了下来,琳琅满目整整摆了一院子。
望着面前的好东西,尉迟敬德不为所动,且命令家人:“怎么搬下来的,怎么搬上去,送客!”
两个护军见事不成,急了眼,跪在地上,扯住尉迟敬德的裤腿角,又是哄骗又是哀求——
“去吧,将军,太子殿下排开盛宴正等着您呢,连突厥舞女都叫去了。听说,等太子以后继位当了皇帝,还想封您为护国王爷呢。”
“尉迟将军,你今天不去,太子非怪罪我俩不可。你可怜可怜俺两个人吧,去一趟东宫吧,哪怕喝一碗水就回来也行啊。”尉迟敬德被缠得没法,到屋里写了一封信,交给两个护军:“我的意思都写在上面了,你俩快走吧。”
俩护军没法了,只得携了书信,把一车金银器物原封不动拉了回来。李建成、李元吉正在东宫等着好消息,见俩护军垂头丧气跟着马车回来了,李元吉嘴撇得老大:
“我说尉迟敬德不吃这一套,你不信。”
“先别忙,先看看他这信再说。”李建成不死心,展开那封信,轻轻读起来:“……尉迟敬德蓬门瓮牖之人,遭隋末离乱,为求不死,久沦逆地,实罪不容诛。蒙秦王再生之恩,又策名秦王邸,唯当杀身以报。尉迟敬德于殿下无功,不敢受重赐。若与殿下私交,则为二心!见利忘义之人,于殿下有何用?”
还未看完,李建成脸已气得铁青。此计不成,反被人看破心思,可恼,可恼。李建成一拳砸向旁边的花窗。
“我知其不可。”李元吉抖了抖袖子,“待我来制他。”
太子以一车金银拉拢一事,尉迟敬德立即向秦王作了汇报。秦王找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计议,大家认为应该加强戒备,防止东宫再搞什么把戏。秦王对尉迟敬德说:
“拉拢不成,东宫、齐王府那边定然不肯善罢甘休,你搬来王府住吧,以防有什么意外。”
“我不怕!”尉迟敬德晃了晃膀子说,“千军万马都过来了,还怕一两个贼刺客。”
尉迟敬德艺高胆大,每到晚上入寝前,即重门洞开,安卧不动,实则万分警觉。
气度狭小的李元吉果然派勇士前来行刺。刺客宇文宝身藏利刃,在夜色下飞檐走壁,潜到尉迟家中庭。灰白的月光下,卧室门大开,犹如随时准备吃人的大口,隐约可见冲门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身躯高大的人。
刺客握了握手中的利刃,几次欲拔腿进去,却拿不定主意。大冷的天,尉迟敬德敞门睡觉,莫不是诱敌之计?树影里,徘徊再三,宇文宝终于没敢下手,遂越墙而去。居诸官员之首。裴寂一番见解说出,高祖果然不大生气了,对旁边一个侍候的太监说:
“叫太子来见朕。”
东宫里,李建成一听说私发铁骑的事败露,吓出一身冷汗,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忽听父皇召见,更是手足无措,但又不能不去,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前去内宫。
走到后殿门口,裴寂迎面走来,拉李建成到墙角,小声说道:“里外里都是秦府那边捣的鬼,都城有事,自然有五城兵马使来问,与程咬金何干?殿下仁厚,不得不有防人之心啊!”
李建成恨得直咬牙,心里说:李世民啊李世民,不把你除掉,当了皇上我也睡不安生,这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
“裴大人,父皇那边怎么样?”李建成又惴惴不安地问。
“放心吧,我已替你圆了不少了。圣上倒没说什么,殿下只是一言不发就是了。”
进了内宫,高祖李渊果然没有生多大气,只是轻轻把李建成说了一顿了事。
武德七年(公元624年)六月,京城炎热,高祖决定到宜君县仁智宫避暑,命太子李建成留守长安,李世民和李元吉随驾同行。御驾出发前一天晚上,李建成把李元吉叫到东宫,两人头对头,在密室里密谋起来。
“程咬金这小子,纯粹是个愣头青,不能让他在京城里当将军了,要想法把他弄出去。”李元吉说。
居诸官员之首。裴寂一番见解说出,高祖果然不大生气了,对旁边一个侍候的太监说:
“叫太子来见朕。”
东宫里,李建成一听说私发铁骑的事败露,吓出一身冷汗,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忽听父皇召见,更是手足无措,但又不能不去,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前去内宫。
走到后殿门口,裴寂迎面走来,拉李建成到墙角,小声说道:“里外里都是秦府那边捣的鬼,都城有事,自然有五城兵马使来问,与程咬金何干?殿下仁厚,不得不有防人之心啊!”
李建成恨得直咬牙,心里说:李世民啊李世民,不把你除掉,当了皇上我也睡不安生,这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
“裴大人,父皇那边怎么样?”李建成又惴惴不安地问。
“放心吧,我已替你圆了不少了。圣上倒没说什么,殿下只是一言不发就是了。”
进了内宫,高祖李渊果然没有生多大气,只是轻轻把李建成说了一顿了事。
武德七年(公元624年)六月,京城炎热,高祖决定到宜君县仁智宫避暑,命太子李建成留守长安,李世民和李元吉随驾同行。御驾出发前一天晚上,李建成把李元吉叫到东宫,两人头对头,在密室里密谋起来。
“程咬金这小子,纯粹是个愣头青,不能让他在京城里当将军了,要想法把他弄出去。”李元吉说。
“我打算好了,等你们一走,我立即放他为康州刺史,让他滚得远远的,有力使不上。”李建成说。
“李世民鼻子比狗还灵,咱们稍有动静,他都能嗅得出来,这说明他时刻物。”
“就护卫这些三钱不值俩儿钱的皮毛?”程咬金跳下马,拨拉着马车上的毛皮货物,学着可达志的样子嘿嘿着。可达志还想狡辩,程咬金黑脸一亲近的人。小的想……想让殿下和吏部说说,放小的到外当一州都督。一旦朝中有什么事,小的可举兵响应,此里应外合深谋远虑,殿下不得不做到。“李建成一听大为高兴,猛击杨文干的肩膀说:
“难得你有如此机谋,本太子没有看错你。我立即提你为七品宿卫,然后”尉迟将军,你今天不去,太子非怪罪我俩不可。你可怜可怜俺两个人吧,去一趟东宫吧,哪怕喝一碗水就回来也行啊。“尉迟敬德被缠得没法,到屋里写了一封信,交给两个护军:”我的意思都写在上面了,你俩快走吧。“
俩护军没法了,只得携了书信,把一车金银器物原封不动拉了回来。李建成、李元吉正在东宫等着好消息,见俩护军垂头丧气跟着马车回来了,李元吉嘴撇得老大:
“我说尉迟敬德不吃这一套,你不信。”
“先别忙,先看看他这信再说。”李建成不死心,展开那封信,轻轻读起来:“……尉迟敬德蓬门瓮牖之人,遭隋末离乱,为求不死,久沦逆地,实罪不容诛。蒙秦王再生之恩,又策名秦王邸,唯当杀身以报。尉迟敬德于殿下无功,不敢受重赐。若与殿下私交,则为二心!见利忘义之人,于殿下有何用?”还未看完,李建成脸已气得铁青。此计不成,反被人看破心思,可恼,可恼。李建成一拳砸向旁边的花窗。
“不大理想,这些人素质太差,左右都分不大清楚,也不大听号令。”
“加紧练!”李建成指示道,“我的兵不是摆摆样子,关键时候要能拉得出来,做到使之能战,战之能胜。”李建成又问:“现在有多少人了?”
“将近二千人。”杨文干说,“人数不算少,但战斗力不强,若能到边关且要政治素质好的,对我东宫忠心不二的。”
杨文干嗯嗯着,眼眨巴两下,似有别的想法,李建成眼一瞪:“怎么,你不想去办这事?我可把你看作最贴心的人。
“谢谢殿下的信任,小的万死不辞,不过,为殿下长远计议,小的另有想法。”
“说!”李建成手一挥道。
望着太子殿下信任的目光,杨文干吞吞吐吐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嘱咐守门的士兵:
“那好几百口子来者不善,面目凶恶,虎背狼腰,待他们过来时,与我挡住,我先到城里找头汇报去。”
可达志等人吃饱喝足,松了松腰带,在夕阳的余晖中,赶着马车来到城门口。“统统站住!干什么的?”守门兵士手握刀柄,虎视眈眈走了过来。这“尉迟将军,你今天不去,太子非怪罪我俩不可。你可怜可怜俺两个人吧,去一趟东宫吧,哪怕喝一碗水就回来也行啊。”尉迟敬德被缠得没法,到屋里写了一封信,交给两个护军:“我的意思都写在上面了,你俩快走吧。”
俩护军没法了,只得携了书信,把一车金银器物原封不动拉了回来。李建成、李元吉正在东宫等着好消息,见俩护军垂头丧气跟着马车回来了,李元吉嘴撇得老大:
“我说尉迟敬德不吃这一套,你不信。”
“先别忙,先看看他这信再说。”李建成不死心,展开那封信,轻轻读起来:“……尉迟敬德蓬门瓮牖之人,遭隋末离乱,为求不死,久沦逆地,实罪不容诛。蒙秦王再生之恩,又策名秦王邸,唯当杀身以报。尉迟敬德于殿下无功,不敢受重赐。若与殿下私交,则为二心!见利忘义之人,于殿下有何用?”
还未看完,李建成脸已气得铁青。此计不成,反被人看破心思,可恼,可恼。李建成一拳砸向旁边的花窗。
“我知其不可。”李元吉抖了抖袖子,“待我来制他。”
太子以一车金银拉拢一事,尉迟敬德立即向秦王作了汇报。秦王找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计议,大家认为应该加强戒备,防止东宫再搞什么把戏。秦王对尉迟敬德说:
“拉拢不成,东宫、齐王府那边定然不肯善罢甘休,你搬来王府住吧,以防有什么意外。”
“我不怕!”尉迟敬德晃了晃膀子说,“千军万马都过来了,还怕一两个贼刺客。”
尉迟敬德艺高胆大,每到晚上入寝前,即重门洞开,安卧不动,实则万分警觉。
气度狭小的李元吉果然派勇士前来行刺。刺客宇文宝身藏利刃,在夜色下飞檐走壁,潜到尉迟家中庭。灰白的月光下,卧室门大开,犹如随时准备吃人的大口,隐约可见冲门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身躯高大的人。
刺客握了握手中的利刃,几次欲拔腿进去,却拿不定主意。大冷的天,尉迟敬德敞门睡觉,莫不是诱敌之计?树影里,徘徊再三,宇文宝终于没敢下手,遂越墙而去。
辩,程咬金黑脸一沉——“与我全部拿下!”
近千名甲士手持钢刀,如临大敌,猫着腰冲上来,若论武功,些来自幽州的健骑们,虽武功在身,心高气傲,但到了天子脚下,不免有些打怵,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可达志手拿通商文书走了上去,满脸堆笑地说:
“我是太子右虞侯率可达志,奉太子差遣到幽州做一笔生意,这是通商关文——”
可达志东宫堂堂次六品官阶,竟恭恭敬敬双手把关文奉上,守门的兵士更加怀疑,上去把货车翻了个底朝天,虽无可疑之物,却并不放行。一个立正手一挥——“路边候着,上边命令来了再说。”
路上经历了多少盘诘,可达志他们都混过来,但到了最后一坎上竟遇上了麻烦,可达志急得头上冒汗,眼不住地往城里头望,正在这时,二个锦衣皇宫卫士骑着马飞也似地赶来,到了近前滚鞍下马,亮一张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