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一定要小心了,能避尽量避开他们,千万不要硬拼,保存实力才是最大的赢家!”
阿木听到这话完全放心了,有这样头脑的人,又怎么会困在这沙漠里呢,何况自己已经发出消息,自会有人通知人皇王来接应她的。
果然,在阿木离开大约有一炷香后,芸夕在沙丘中听到震耳的马蹄声,还有破土而出之声,混乱不堪,竟有身临其境之感,不消多时,东边扬起灰朦朦尘雾,那声音也渐渐远去。
芸夕想起阿木的话,忙将马拉倒在沙丘上,自己趴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沙丘里的动静,那马好像明白主人的意思,倒下后便闭上了眼睛,反正也是累的紧了,刚刚吃饱,正好睡一阵了。
“嘎!”一声清丽的鸟鸣声,芸夕急忙抱着马头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偷偷地瞄开眼缝望向天空,果然是那只海冬青从远处飞来,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她急忙闭上眼睛,感觉那东西在自己的头顶盘旋,只好一直装下去。
芸夕暗自好笑,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只鸟面前装死,真是丢人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畜牲竟然不着急离去,很是有耐心地飞来飞去的盘旋着,足足有十几分钟,才鸣叫着渐渐远去。
芸夕一直到那东西飞的看不见了,才敢站起来,又听了听沙丘里确实没有什么响动了,这才拉起马向西北方向而去。
为了尽早逃出阿木说的那个沙漠之鹰的包围圈,芸夕拼命的向西北逃,越往里沙丘越高多大,沙漠里的正午如同一座大蒸笼一样,又热浪烘的人气都难出,毒如烈火般的日头晒的人头发都有些缩绻,热出的汗很快就被蒸发殆尽。
芸夕感觉自己体内的水份正在一点一滴的被这座大蒸笼给榨干了,粉嫩的樱唇早已经干裂起皮,虽然头上用衣服包着,却还是没办法遮挡紫外线的侵害,那张白晰水嫩的脸,早已经变成了非洲女郎了。
滚烫的沙子把鞭底都灼透了,脚丫子好像放在高温的烤箱里烤,无法正常呼吸的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手扶着膝盖抬头望着那蒸蒸热气上浮的沙丘,辨别着自己走的方向。
在她停下脚步后,那马前腿打弯噗嗵一声跪卧在地,全身红亮红亮的,竟是连油都晒了出来。
取下水袋小口喝了一点,又给马也喝了一口,这才牵起来它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太阳偏西的时候,芸夕才停止了往西北方向走行,找了沙窝窝作掩护,她这才坐下休息吃东西,这个时候沙漠的气温开始下降,沙子也不再那么烫人,躺在上面真的很舒服,早已累到全身酸痛的她,不等吃完早就的肉干,就已经睡着了,一人一马孤零零躺在那沙窝里,直到月亮升上了天空,气温降到了最低点,她冷的再也没办法睡下去,才醒过来。
月光下的沙漠孤寂荒凉,死一般的寂静让人恐慌,望着那满天的星斗,芸夕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心中的那股酸痛之感再次袭上心头,嘴里呢喃道:“你在哪?我真的好想见你!”
朦胧之间,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话:“芸夕,往东走,往东走就可以见到我了,坚持下去,我们就要见面了,我带你回家!”
声音柔和又亲切,就像三月里的阳光一样,轻轻的拂过她的心头,舒服极了。而那句我带你回家的话,更像是给她打了强心针一样,先前颓废的心情一扫而空,忽地站起身来仰望天空寻找北斗星,在确定方位之后,她来到依旧没有起身的马儿跟前,轻轻的捋着马鬃,又给它喝了些水,轻声道:“马儿,我们现在是生死朋友了,一定要同甘共苦,白天太热了,我们还是趁晚上能辩清方向多走一些路吧!辛苦你了,等出了沙漠我请你吃最好的饲料!起来吧!”
那马好像能听到她的话一样,竟是很痛快地站了起来,芸夕咯咯的笑着夸赞道:“好马儿,这才是好兄弟呢!”
边说边牵着马走出了沙窝,向着东方打马而去。
这一夜她不论多累都不敢停下来,不论多困都不敢睡着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走失了方向。困在这茫茫沙漠里。
但是,第二天一早起来,满天的乌动把方向感一向很好的她给蒙晕了,感觉怎么走都在原地打转,急的她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而沙漠的天气更是变化无常,前一刻大雨纷飞,后一刻艳阳照,不待三两个时辰,又是黄沙漫卷遮天避日,更是步履维艰。
走走停停,就这样她在这片沙漠里转了三天还没有转出去,又是半阴天气,芸夕气恼的也不想再动,干脆找了个能掩护的沙窝睡觉,温热的沙子让她彻底放松了神经,沉沉地睡了过去,浑然不知危险在向她靠近。
第五卷 第七十八章 恼羞成怒
第七十八章 恼羞成怒
一路追来的德光,放出了数只海冬青寻找芸夕的下落,本以为她向东而行,可没想到海冬青发现的踪迹却是大漠深处有人在活动。
德光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巨变,他的心仿佛在瞬间被揪住了一样,痛的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进那死亡之海,就算他们这些常年生活在沙漠中的人也不一定能走的出来,这个丫头怎么就会去那里呢?
因担心芸夕出事,德光立刻发出消息,所有的人马全部往沙漠里去寻找,而他自己则是日夜不停的往沙海深处飞奔而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一人一骑看着那茫茫沙漠发呆,风沙将这绝世的容颜侵害的早已变了样,原本如瀑布般的秀发,此时也变成了乱麻窝,因绝望产生的恐惧袭上了心头。
天空中的风云在不断的变化着,最终在日头当空之时,换上了万里晴空,看着地上的影子,她终于辩清哪是东方。
喜极而泣的她,拉着马儿往东跑去,站在最高的沙丘上,默记着周围的环境。
第七天,水只剩下了两袋,干粮倒还是有些,不敢再多喝一口,嗓子快要冒烟了,也只是小小的抿一口,早已咬不动的肉干,因口干也无法下咽。现在每挪一步都要耗费她很大的体力,虽然如此,她也没再去骑上马背,因为她不想一个人在这死寂般的沙漠中独行,有马儿的陪伴,这她多少还有些坚持下去的信心。
就在她以为快要走出沙漠之时,猛然间看到沙丘上的细沙在动,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惊恐之下她急忙回身望去,远外扬起一片灰尘,用脚指想都知道那不是自然风。
惊恐万状的芸夕顾不得马乏无力,使出吃奶的劲爬上马背,第一次狠命的抽打马儿,大声哀求道:“马儿,求你了,帮帮我,快跑啊!”
吃痛的马儿很生气的撩蹶子,差占将她摔下来,她也顾不得别的抱着马脖子再次狠狠的踢马肚子,这次马儿真的怒了,扬开四蹄在沙丘上深深浅浅的颠簸起来。
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可早已经没有力气的马儿还能支撑多久,跑出没有二里地便一头栽下沙丘,再也站不起来了,芸夕被摔了个屁墩,也顾不得痛爬起来就跑。
这一举动可是将追来的德光狠狠的伤了一把,原来在她心中自己这般可怕,到了这般地步都不愿自己来救,轻声带住坐骑“吁!”
失望和伤感顿时流露出来,久久注视着那个连爬都快爬不动的女子,颓败挥挥手,让手下远远离开,不死心的问道:“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
芸夕看着四周离的很远的侍卫,绝望地爬在沙丘上凄怆的低泣了几声,心中的怒火腾就喷发出来,猛地回对着德光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那样的信任你,你却在背后捅刀子,你不觉得你太卑鄙了吗?”
“你想起来啦?”听了这话德光惊的脸色大变,话一问出口,他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我想起什么?难道我想不起来你就可以这样卑鄙无耻吗?你是一国之君啊!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有失人伦的事来?且不说你对不起你的哥哥和我,你想没想过你的妻子?想没想过你死去的姐姐?你这样做致她们于何地?
夫妻贵在信任二字,你这样的做法你觉得你还当得起那两个字吗?
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一直在寻找着我,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的心告诉我,他才是我最爱的人,最亲的人,而那个人不是你。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全是因为这封信,你拿去看看,你对得起谁?”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芸夕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干涩的眼睛酸痛不已,竟是连眼睛都流不出来了。
随风飘起的信被德光用内力吸了过去,当他看到信笺上那熟习的字迹后,脸热的如火烤一般,内容并不多,但每一句每一字都如重锤砸在他的心上:“大舅母,看到此信想必你已经出了别苑,你大可放心的跟来人走,他是我的侍卫阿木,他会送你和大舅舅团聚的。
等见到大舅舅你们立刻回东丹国去,再也别回京城了,请大舅母帮温儿求个情,求大舅舅不要记恨皇上,你们都是温儿最亲的人,伤了谁温儿都会心疼难过。
温儿一直视大舅母如母,只想你永远像以前那般快乐幸福,而你的幸福也只有回到大舅舅身边才能得到。再就是温儿的私心,原本想等你好了之后跟我们一起回京,我再想办法送你离开,可是皇上他日渐沉迷于你,温儿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痛。
不得已想到这个办法冒险送大舅母离开,因为温儿不想大舅母在这里痛苦煎熬,更不愿皇上为您沉沦下去,因为温儿还记得大舅母曾经告诉我的话,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温儿知道这次的事皇上太过分,对不起你和大舅舅,温儿也深感羞愧难过。但他是温儿这一生的依靠,请大舅母原谅温儿用这不得已的方法来挽回他的心。
所以,请大舅母原谅温儿的自私,如今温儿没法跟你说的太明白,以后你恢复记忆的时候,自会明白温儿今日的难处。求大舅母看在温儿的面子上,不要告诉大舅舅这件事,温儿不想看到舅舅们失和,更不想失去大舅母和大舅舅,更不想让二舅舅后半辈子活在痛苦中,因为我知道,他只是一时迷失了心性罢了。
言尽于此,温儿在此叩别大舅母,祝你早日和大舅舅团聚,温儿会在长生天前为你们祈祷的!”
看过妻子留下的信,德光又羞又气,脸色由白转青,有青转红再转黑,那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令他痛不欲生,堵心的痛令他难受的仰天长啸,震的芸夕五内翻涌,头痛欲裂。
“你有什么资格发怒,是你先背叛了她,她之所以这样做,完全都是因为你,为你这帝王的面子,为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为你这个背叛爱情的薄情郎。
你手捂胸口想一想,你对得起她吗?她身怀六甲不但得不到你的疼爱,反而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你还有什么脸发火?”
“放肆,朕要有没有资格发火用不着你来说,朕对不起温儿以后自会弥补她,今日你休想逃离朕的手心。”
被芸夕激怒的德光恼羞成怒,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突然暴发出来,强烈的占有欲令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把抓过芸夕狠狠的吻了下去。
干裂的嘴唇被咬的生疼,又惊又怒的芸夕狠命地抬腿来了一个断子绝孙腿,痛的德光顿时松开手弯着腰的乱跳。
“啊”的一声惨叫,不过远处的萧胤和另外一个侍卫冲了过来,萧胤只顾着皇上,倒是没顾上生芸夕的气。可另外一个侍卫却是怒不可遏,敢打皇上,不论是谁都是死罪,那侍卫冲着芸夕的心窝狠狠地踢了一脚,本就虚弱无力的她哪里禁得住这么狠的手段,闷哼一声便像皮球一样的滚下了沙丘,顺嘴的鲜血喷将出来。
那人还不解气,竟追过去打,回过神来的德光怒斥道:“住手,谁让你动她的?”
那侍卫一下给懵了,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做错了吗萧胤急忙冲过去查看芸夕的伤势,气的狠狠的瞪了那侍卫一眼,他这一脚竟踢的芸夕受了内伤。
“该死的!”一边暗骂着,一边给芸夕喂下疗伤药,又输了内办给她,这才把她给救过来。
“呃嗯…………”
胸口火烧一样的痛,令芸夕呻吟不已,德光又气又心疼过来抱起她拿过水袋一点一点的喂着她,气恼的骂道:“死丫头,你想要朕的命啊?”
这话一出,那个侍卫头就大了,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这下可要坏事,看样子这女人是皇上的新宠,这回可闯大祸了,吓的满脑门子的冷汗。噗嗵一声就跪在德光的身后,萧胤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敢吱声,悄悄地退到一边。
胸口痛的灼心,滴滴清凉倒是让那股灼心之痛减轻了许多,咳嗽了几声后,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德光那疼惜的眼神,她厌恶的打开他的手,滚到一旁,说什么也不愿再看他一眼。
看到她这样,彻底把德光给激怒了,一把抓过她用水袋口挑起她的下巴,吼道:“朕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朕?失忆前是这样,失忆后还是如此,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几乎失控的德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出了多大的劲,芸夕感觉自己的下巴骨都要碎了,可倔强的她硬是不怕死的瞪着他骂道:“你从脚到头没一处比的上他,虽然我不记得他长的什么样子,但有一样我却明白,那就是他尊重我,只有这样我才会根深蒂固的爱着那个人。而你,一味的只顾自己的私心贪欲,根本就不管别人怎么想。完全按你个人的喜好来做事,向你这样的没真心,不懂得尊重别人,狂妄自大,卑鄙无耻的之徒,我就是死也不会对你动心的。”
气,胸中的那股邪火越憋越旺,听罢这些话德光怒极了反笑:“呵呵,好,好,好!”狠狠的甩开她的下巴连说了几个好,猛地站了起来,原本痛苦伤感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残忍的狂怒:“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
情况急转之下,萧胤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后悔莫及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劝说主子,更不知道如何救将要受苦的芸夕,一时间竟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德光飞身上马对刚刚跪在那里请罪的侍卫喊道:“将那匹马及所的水和干粮都带走!”
说罢打马原路返回,萧胤闻声急的追问道:“主子,那她怎么办?”
“既然她死都不愿从朕,那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朕成全她!”
第五卷 第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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