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经图》·十六卷(通行本)
国朝江为龙等编。为龙,桐城人。康熙庚辰进士,官吏部主事。是编皆以前人旧图钞录成书。末附以《四书图》,亦自诸书摘入也。
△《重编五经图》·十二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国朝卢云英编。云英,庐江人。明江西布政司参政卢谦之曾孙,以谦在永丰所刻《五经图》原本行款参差,复釐定增补,以成是编。《凡例》称所改正凡五百馀处。今以杨甲本与此相较,杨於《大易》有《象数钩深图》七十,此则存六十八;於《尚书》有《轨范撮要图》五十有五,此则存七十三;於《毛诗》有《正变指南图》四十有七,此则存四十有八;於《春秋》有《笔削发微图》二十有九,此则存十五;於《周礼》有《文物大全图》六十有五,此则存五十七;於《戴记》有《制度示掌图》四十有三,此则存五十有一。增减多有不同,然大抵以杨书为蓝本也。
△《冬馀经说》·十二卷(编修邵晋涵家藏本)
国朝邵向荣撰。向荣字东葵,馀姚人。康熙壬辰会试中式举人,官镇海县教谕。此书杂释诸经,凡《易说》二卷、《书说》一卷、《诗说》二卷、《春秋说》二卷、《周礼说》一卷、《仪礼说》一卷、《礼记说》一卷、《论语说》一卷、《孟子说》一卷,多引先儒成说,而辨其同异。如谓孔颖达兼领《五经正义》,然诸经分手编纂,颖达未尝统核。《诗般正义》引郑《注》“九河周时齐桓公塞之,同为一”,称:“郑氏云齐桓公塞为一者,不知所出何书。”又《禹贡》正义亦引郑《注》而释之曰:“《春秋纬宝乾图》云:移河为界,在齐吕填阏八流以自广。郑氏据此文为齐桓公塞之。”是撰《诗正义》者不知有《书正义》也。
《左氏·哀十七年传》卫侯繇辞云:“如鱼赪尾,衡流而方羊裔焉。”《正义》谓“裔焉”为语助之辞,不当以“方羊”断句。《诗·汝坟正义》又引《左传》“如鱼赪尾,衡流而彷徉”,以郑众《注》为证。是撰《左传正义》者不知有《诗正义》也。其言颇切中历代官书杂出众手之病。其书则犹未完之稿,其子孙以简端标识杂钞而成也。
△《三传三礼字疑》·六卷、附《春秋大全字疑》·一卷、《礼记大全字疑》·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吴浩撰。浩有《十三经疑义》,已著录。是编因《十三经注疏》,明王鏊《震泽长语》称其时惟汀州版存。今汀州板不概见,世所行者惟明万历中北监版及毛晋汲古阁版,均有讹误。而明代诸儒,注疏皆庋阁不观,三《传》、三《礼》尤几成绝学,其版更乖舛不可读。浩因取监本、毛本校其字画之讹谬,集录成编。凡三《传》三卷、三《礼》三卷。大抵推寻文句,未能有所考证。亦未能博徵互勘,以定是非。后附《春秋大全》、《礼记大全》各一卷。二书为胡广陋本,何足订正?且坊本歧出,校此一本之误,而他本之误又不相同,欲尽校之,是毕世莫殚之功也。尤敝精神於无用之地矣。
△《经史辨疑》·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朱董祥撰。董祥有《读礼记略》,已著录。是书前有目次,载辨经者三十二条,辨史者二十三条,当为五十五条。此本仅五十一条,盖经、史各阙二条。
其中辨继父同居一条,徐乾学《读礼通考》尝采用之。然全书好为新说,未见根据。如谓“《丧服》‘大功’章曰‘为人后者降其昆弟’,则知伯叔父母不降,‘小功’章曰‘为人后者降其姊妹适人者’,则知姑不降也。凡人无子以嫡兄弟之子为后,本生父母降为伯叔父母本期,本生兄弟姊妹降为伯叔兄弟姊妹服大功,礼也。第伯叔父、诸姑则仍嫡也,曷为而概降之哉?《家礼》,大功概及伯叔父母,小功及姑适人,於礼未当。”今考“斩衰三年”章曰:“何如而可为之后,同宗则可为之后。”《疏》曰:“同宗谓同承别子一宗之内。”是虽族远而宗同者亦得为后,本篇自有明文。董祥独据嫡兄弟之子何也?至於《经》云“为人后者降其昆弟,不及世叔父母。降其姊妹适人者,不及姑。”犹“齐衰不杖期”章但载世叔父母不及姑,而郑《注》则云为姑在室亦如之。但载昆弟不及姊妹,而郑《注》则云为姊妹在室亦如之。但载为众子不及女子子,而郑《注》则云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又焉得谓经文偶省,即本未尝有此服哉?至小功降服并及姑适人,始於《开元礼》,而董祥归之《家礼》,尤误。董祥又谓:“《丧服小记》曰‘妾母不世祭’,盖言祀妾之礼当杀耳。《小记》本文曰:‘妾无妾祖姑者,易牲而祔於女君。’礼,有牲曰祭,无牲曰荐。易牲则不用牲矣,不用牲则谓之荐,不谓之祭。岂绝之而不祀耶?注家以为子祭孙不祭,非也。不世祭者,非惟孙不为祭,即子亦不得为祭。”据董祥此说,即《小记》“世”字内兼统子孙言,世世俱得荐,特不得祭耳。但考《杂记》曰:“主妾之丧,则自祔至於练祥,皆使其子主之,其殡祭不於正室。”是妾之子祭其母,明曰祭,不曰荐,则何妾不得祭之有乎?又《隐五年》:“考仲子之宫。”《穀梁传》曰:“礼,为其母筑宫,使公子主其祭。”《注》曰:“公子者,长子之弟及妾之子。”是公子祀妾母,礼得称祭之显证也。而董祥谓不得祭,尤为不根。又《礼》凡言易牲,非谓不得用牲也。《小记》曰:“士祔於大夫则易牲。”《注》曰:“不敢以卑牲祭尊也。
大夫少牢。”据此,则是易士之牲,用大夫之牲。义主隆,不主杀。故《小记》又曰:“妾无妾祖姑者,易牲而祔於女君可也。”《注》:“易牲而祔则凡妾下女君一等,是方易妾之牲,用女君之牲。”而董祥反以易牲为不用牲,误矣。又《小记疏》曰:“妾与女君牲牢无文。既云易牲,故《注》云下女君一等。若女君少牢,妾则特牲;若女君特牲,妾则特豚。”据此,则妾得有牲可知,而董祥谓妾不得有牲,总由误会《经》文“易牲”二字耳。其他若以郊为天地合祭,中月而禫为二十五月,三代不改时,亦不改月,太袭前人已废之说。至谓置闰当在四季之月及解《螽斯》“揖揖”为“拱揖”之“揖”,则又杜撰显然者也。
△《经玩》·二十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沈淑编。淑有《周官翼疏》,已著录。此书录唐陆德明《经典释文》中文字之异者为六卷;次以经传中文字互异及录《春秋左传》,分国土、地名、职官、器物、宫室之类为四卷;次辑注疏《十三经》琐语为四卷。其检核之功,颇为勤笃,然无所考证发明。若《毛诗异文补》之全引伪申培《诗说》,尤失考也。
△《三经附义》·六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重华撰。重华字君实,号玉洲,吴江人。雍正庚戌进士,官翰林院编修。是编所说,凡《易经》二卷、《书经》二卷、《诗经》二卷。於《易》皆推求於反对、正对之间,中引闽本异文者十八条,惟《贲卦》“小利有攸往”一条、《中孚卦》“信及豚鱼”一条、《既济卦》“小亨”一条,重华不以为然,馀皆从之。其所据,实皆郭京《周易举正》之文,不知何以称闽本。京书讹托王、韩,宋赵以夫、王应麟诸人皆排其谬。重华取之,亦好奇之过欤?又谓《系辞》所释十九爻,皆《文言传》之文,王弼辈将经文参杂,遂遗入《系辞传》中,折中尚未归正,古本不如是也。案王弼以前之古本,无可考矣。晁、吕以来之古本,一一可稽,并无十九爻原在《文言传》之本。惟元吴澄作《易纂言》,始以臆见移之。而重华以为古本,误之甚矣。其说《书》亦多臆断。如谓《尧典》“象恭滔天”当作“饕餮”,音声相近,由伏生之女口授而讹。然《汉书·艺文志》称秦燔书禁学,济南伏生独壁藏之,汉兴亡佚,求得二十九篇,以教齐鲁之间。《儒林传》及王充《论衡》亦同。是伏生本自有书,独遭乱亡失,百篇仅存二十有九。
自卫宏定《古文尚书序》,以今文诘屈,始造为伏生之女口授晁错之说。其事本无根据,重华乃因此以改经,未为至当。其於古文之伪,亦灼然能解,而又执后世文体,揣度经文。谓若无《舜典》之首二十八字,则“厘降”以下径接“慎徽五典”,文势究不和顺,必须此段另起一头,通篇始有纲领。则又骑墙之见。他如谓《竹书纪年》成王十一年命周平公治东都,沈约《注》平公即君陈,伯禽之弟。郑康成以君陈为周公之子,盖据此。按《竹书》及约注皆属伪本,固不必论。
即姑以真本论之,约《注》作於梁代,《竹书》出於晋太康中,康成恶得而据之耶?其说《诗》较二经为详,颇欲推求言外之意,胜於株守文句者,而亦每以好生新意失之。如《燕燕》篇谓:“戴妫大归,庄姜送之,恐其不终不慎,美之而实戒之。”又曰“‘先君之思,以勖寡人’,勖戴妫也。而反言勖寡人,此立言之妙也。春秋时妾媵归国,鲜克有终,怀嬴与焉。其明徵已”云云。案《史记·年表》,鲁隐公之元年,当卫桓公之十三年。桓公以隐公四年见弑,在位已十七年。计其年虽至幼弱,已在二十以外,则戴妫之年已在四十外矣。既非盛颜,谅不虑其改节。不合者一。且《春秋》妾媵见出而嫁者,惟齐桓蔡姬有明文。遽以为无不鲜终,亦涉武断。不合者二。怀嬴,秦穆公之女,晋怀公之嫡妃,实非妾媵。其备奉匜之数,乃在文公。不合者三。此岂非循文生义,不加深考之过乎?
至於《晋风》名“唐”,亦犹邶、啵蚓傻亍6鼗教剖宸馓疲湃云渚桑渥铀锼溆惺У拢提蛑飨拿耍允挤庵旁蟆R嗌舜┰洹L匾匀现蛩檬印兑住贰ⅰ妒椤肺喽
△《松源经说》·四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国朝孙之騄撰。之騄所辑《尚书大传》,已著录。是编皆说经之文。或提举一义,各立篇题。大抵薈粹成说而不能自研经义,其体例颇近於策略。又以所作《檡山学记》、《新荷赋》、《括苍山》赋杂列於第一卷中,尤非说经之体。
△《心园说》·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郭兆奎撰。兆奎有《书经知新》,已著录。是书於《四书》及《易》、《书》、《春秋》诸经,各摘举而诠释之,然浅近特甚。如“子在齐闻韶”,谓“须知夫子之闻不是季札观乐”;“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谓“此章独举惠之和以明其介”:皆里塾训蒙之语,别无创获。又释《尚书》“敬授人时”,多论西洋推测之法为臆造,且议其所载《月令》仅取“东风解冻”一条,而於迎春祈穀之大、覆巢杀胎之禁,一切不载云云。不知取《月令》之文分为七十二候,自《逸周书》已然,非始自欧逻巴人也。
△《六经图》·六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皜撰。皜字又皓,号雪《工鸟》(“《工鸟》”字见周伯琦《六书正讹》,盖不知江字古亦音工,遂别造此字,取工字谐声,反以《说文》“鸿”字为俗体。
皜不知其误而从之,亦好奇之过也),六安人。是编刻於乾隆庚申,取《六经图》旧本,稍加损益。凡所补校,具列於每卷之末。其中如《书经图》中所绘十二章服,日为三足乌形,已自非古;月作白兔捣药形,杵臼宛然,曾唐、虞而有此说乎?《周礼图》中所绘墨车,以四马尽置两辕之中,亦全不解古车之制。如此之类,皜毫无订正,其校补概可见矣。
△《十三经字辨》(无卷数,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陈鹤龄撰。鹤龄字瑶宾,南通州人。初著有《五经四书字辨》,后又自为补订,以成此书。刻於乾隆乙酉。前为《校画》,后为《校音》,皆多舛漏。
所谓“十三经”者,为《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易》、《书》、《诗》、《春秋》、《礼记》、《周礼》、《仪礼》、《尔雅》。无论古无此例,即以所列计之,如分三《传》为三,则加《四书》为十四;如并三《传》总为《春秋》,则又为十二:於数亦不相合也。
△《古学偶编》·一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旧本题“潜山张絅撰”,不著时代。考明代有吉水张絅,嘉靖癸未进士,官河南巡抚,非潜山人也。书中自注云“本之御制《周易述义》”云云,则知其为近时人。书止三卷。一曰《观物篇》,皆述《易》旨,犹图书家恒谈。一曰《月令夏小正同异说》,参校颇详,而牵引《先天易图》,则横生枝节。其言医书九十二候,不知所据。考宋林亿等校正《素问》有此文,然亿等所述乃《唐月令》,非医书也。《春秋天王辨》谓特书则称天,合书则称王。其特书而不称天者,乃阙文,孔子无贬削天王之理。其说甚正,然亦先儒旧义也。
△《九经图》(无卷数,福建巡抚采进本)
国朝杨魁植编。其子文源增订。魁植字辉斗,文源字泽汪,长泰人。是书以信州学宫石刻《易》、《书》、《诗》、《礼记》、《周礼》、《春秋》六经图,析《春秋三传》为三,而益以《仪礼》为九经。其信州石刻原本残脱者,则仍阙之。但其中如《易》既载《河图》、《洛书》又载《古河图、洛书》二图,一为旋毛,一为龟坼,据明以来之伪本,殊为失考。末复载邵子《皇极经世》、司马光《潜虚》、关朗《洞极》、扬雄《太玄》、《准易运》、《会历数》等图,皆《易》外支流,亦失之泛滥。《书》不载《序》而《诗》独载《序》,例不画一。
所注地理皆沿石本之旧。如鲁云今仙源县,荆山云今襄州之类,时代未明。《春秋列国表》内增入孔子,亦非体例。三《礼》皆剿聂崇义、杨复诸图,而丧礼及行礼诸图又删不载。盖科举对策之本,不足以资考据也。
△《说书偶笔》·四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国朝丁恺曾撰。恺曾字萼亭,日照人。是书一卷、二卷说《大学》、《论语》、《中庸》;三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