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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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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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如“孟僖子知孔子”一条云:“孟僖子能知夫子,且能称其上世而知后有达者,可谓具只眼人。”此类亦何须赘论也?
  △《春秋阐义》·十二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曹学佺撰。学佺有《易经通论》,已著录。是书朱彝尊《经义考》注曰“未见”,盖不甚传。大抵捃摭旧文,无所阐发。
  △《麟经统一篇》·十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张杞撰。杞字成夫,湖州人。万历丁酉举人,官福清县教谕。其书不载《经》文,惟以《经》文之可作试题者截其中二三字为目,各以一破题括其意,即注胡《传》於下。后列合题数条,亦各拟一破题,并诠注作文之要。其体又在讲章下矣。
  △《春秋麟宝》·六十三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余敷中撰。敷中不知何许人。是书成於万历乙卯。全录《左》、《国》、《公》、《穀》之文於《经》文之下。《左》、《国》则录其全,《公》、《穀》则除其复。《国语》事有在《春秋》前者,别为首卷於前,无所训释,亦无所论断。前有万历乙卯《自序》,言夫子获百二十国宝书作《春秋》,而绝笔於获麟,故曰《麟宝》。其命名取义,殆於“札闼鸿休”矣。
  △《春秋续义发微》·十二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郑良弼撰。良弼字子宗,号肖岩,淳安人。万历中举人。此编取胡安国《传》所未及者,拾遗补阙,续明其义。一步一趋,皆由安国之义而推之,故其得失亦与安国相等。朱彝尊《经义考》载良弼有《春秋或问》十四卷、《存疑》一卷,并《续义》三卷,俱云“未见”。今此本分十二卷,与所记卷数不符,殆彝尊以传闻误载欤?
  △《春秋心印》·十四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明郑銶撰。銶,上海入。万历中由贡生官青田县训导。是编取林尧叟《春秋句解》中所为提要而推广其门目,依类摘取《经》、《传》、《疏》列其下,杂引诸儒之说而附以己意。前列《春秋总论》十二篇,语多凡陋,率以私意窥测圣人。其体例尤为复沓。如《庄元年》“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列於锡命类。
  《定十四年》“天王使石尚来归脤”,列周归脤类。而五始类中皆载之。《桓十一年》“柔会宋公、陈侯、蔡叔盟于折”,既列盟类,又入会类。《僖九年》“九月戊辰,盟于葵丘”,亦列盟类,又入殊盟类。舛互殆不胜举。其《凡例》末一条云:“书成之时,梦齐桓公、晋文公各持一单,单开七事,相揖赠予,若谢而辞之意。觉而思之,各开单七事者,二七十四也。卷完十四,其义已尽,以示不必再录。又隆庆初辑《通史聚精》八十卷,亦梦文公朱先生慰余曰:余《纲目》甚觉烦冗。”是又吴与弼《日录》之故智矣。
  △《春秋左翼》·四十三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王震撰。震字子省,乌程人。其书系《传》於《经》文之下,凡先《经》起义、后《经》终事者,悉撮为一。《左传》中称号不一者,皆改从《经》文称名。有《经》无《传》者,采他书补之。前后编次,亦间有改易。案朱彝尊《经义考》有王氏《春秋左翼》,不著撰人名氏,亦不载卷数,而所录焦竑之《序》,与此本卷首《序》合。当即此书也。
  △《春秋衡库》·三十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明冯梦龙撰。梦龙字犹龙,吴县人。崇祯中由贡生官寿宁县知县。其书为科举而作,故惟以胡《传》为主,杂引诸说发明之。所列《春秋前事》、《后事》,欲於《经》所未书、《传》所未尽者,原其始末,亦殊沓杂。
  △《别本春秋大全》·三十卷(内府藏本)
  明冯梦龙撰。是书虽以《春秋大全》为名,而非永乐中官修之原本。其体例,惟胡安国《传》全录,亦间附《左传》事迹,以备时文捃摭之用。诸家之说,则仅略存数条。其《凡例》有云:“《大全》中诸儒议论,尽有胜胡氏者。然业已宗胡,自难并收以乱耳目。”是不亦明知其谬而为之欤?
  △《春秋四传通辞》·十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陈士芳撰。士芳字清佩,海宁人。是书采辑左氏、公羊、穀梁、胡氏四《传》,削其繁冗。其《左氏传》之不附《经》文者,咸删汰无遗,亦间附己意於其下。因董仲舒有“《春秋》无通辞,随变而移”之语,遂题曰“通辞”,以明义例之有定。然名曰“四《传》”,实则合胡氏者留,不合胡氏者去,未尝以《经》正《传》也。
  △《春秋左传典略》·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陈许廷撰。许廷字灵茂,海盐人。万历中诸生,以荐授兵部司务。其书每一公为一卷,皆摘取《左氏》中单文只字之可资考核者,证以他书,繁称博引,以诡丽为宗,不专主於疏通《经》义。然就其所论,亦往往失之穿凿。如卫懿公好鹤,则取浮邱公之言;秦人归帑,则指为汉兴之谶:多未免於芜杂也。
  △《春秋揆》·一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黄道周撰。道周有《易象正》,已著录。是书以天人之故,若表之於晷景。
  《春秋》以天治人,故以《揆》名书,通为一篇。其说谓:“揆者,晷也,表晷也。日南则其晷阴,日北则其晷阳。揆之则於其景也。宣公之三年景中也,僖公之十七年而景乃南,襄公之十年而景乃北。景南者极近,景北者极远。”又谓“《春秋》之纪二百四十有二,其三之八十有一,两之一百二十。自文王受命之年以及仲尼之没,参之而得七,两之而得五。文王以四千三百二十年为春秋,仲尼以三千六百年为春秋。五文王之春秋,有五文王者出。六仲尼之春秋,有六仲尼者出。十一大圣人者,以行其二统,而天地为再开辟”云云。盖以《皇极经世》之学说《春秋》,自三《传》以来,未之前闻。即邵子亦未发此义也。道周《礼记》诸传,虽不必尽当於本旨,而借《经》抒论,於人事犹有所裨。此则真无用之数学,不能以道周之故,曲为之说矣。
  △《春秋实录》·十二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明邓来鸾撰。来鸾字绣青,宜黄人。天启壬戌进士,官至武昌府知府。是编专为科举而作,故其《凡例》曰:“《春秋》从胡,凡左与胡觭者必削,定是非也。”又曰:“《春秋左传》,惟有关经题者载之,从简便也。”其书可不必问矣。
  △《春秋纂》(无卷数,山西巡抚采进本)
  明朱之俊撰。之俊有《周易纂》,已著录。是书大抵随文生义,罕所根据。
  如“成风请救须”句,乃妇人左袒母家之常态,遽以继绝美之。如斯之类,所见颇浅。又如芮伯万母事,引隋独孤后以责其妒,与《经》义了不相关。至於灾异必推事应,尤多穿凿。
  △《麟旨定》(无卷数,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陈于鼎撰。于鼎字尔新,宜兴人。是书成於崇祯庚午。以“麟”字代“春秋”字,命名已陋。又但标拟题,各以一破题为式,而略为诠释於下。即在举业之中亦为下乘矣。
  △《春秋三书》·三十二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明张溥撰。溥有《诗经注疏大全合纂》,已著录。是书第一编曰《列国论》,凡二十四卷。第二编曰《四传断》,凡七卷。第三编曰《书法解》,凡一卷。同时徐汧、张采为之序。采又有《例言》,称《列国论》中尚阙《杂国》一题,《四传断》中僖公阙十馀年,文公全阙,襄公以下亦全阙。采间为补之。《书法解》为目多端,仅成一则。溥与采倡立复社,声气交通,蔓延天下,为明季部党之魁。其学问则多由涉猎,未足专门。其所撰述,惟《汉魏六朝一百三家集》搜罗放佚,采摭繁富,颇於艺苑有功。然在当时,止与梅鼎祚《文纪》诸书齐驱并驾。较之杨慎、朱谋《土韦》考证,已为少逊矣。至於经学,原非所擅长。此书为未成之本,亦别无奥义。采等以交游之故,为掇拾补缀而刊之,实不足以为溥重也。
  △《春秋说》·三十卷、《附录》·三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明王浸大撰。浸大字幼章,合肥人。崇祯丁丑进士。是书杂采诸说,断以己意,而本於卓尔康《辨义》者为多。其首为《诸家考》,叙古来《春秋》家及所著书。次为《经传大旨》,辑诸家议论之与己合者,次《纪传》,辑周及列国事迹,分析《经》文,各以类从,而附以《时义、地义论》。次为《春秋总义》。
  次《比事》四十二则,《自跋》附焉。总为三卷弁於首。次乃诠释《经》文,分十二公为三十卷。朱彝尊《经义考》不载,盖此本为浸大孙云龙所录,未及刊版故也。浸大以《春秋》本鲁史原文,孔子修之。盖笔削史文以见义,非变史文以起义。自说《经》者不举大义而求之名字、爵号、日月及会之类以为义例,盖昉於《公》、《穀》,盛於胡氏。诠说愈繁,而经学愈乱。故著是书以破诸家之言书法者。然《春秋》固本鲁史,其间亦有圣人特笔。如“天王狩于河阳”,《左传》具述改修之义。《坊记》所引鲁《春秋》、《公羊传》所引不修《春秋》及宁殖所称“载在诸侯之策”者,揆之圣《经》,有同有异。欲驳一字褒贬之说,而谓圣《经》仅鲁史之节文,未免矫枉而过直。其说《经》亦多臆断。如解“尹氏卒”云:“《公》、《穀》谓讥世卿,凿矣。栾、郤、韩、范世专晋,七穆世专郑,曷为不讥,而特讥王朝大夫乎?”夫外大夫卒,例不见《经》,《春秋》何由讥之耶?解“肆大眚”云:“文姜罪恶通天,殁后必有阴祸,庄公肆眚,为之求福免罪耳。”不知《春秋》时浮屠之教未入中土,何得有罪福之说。解“郑弃其师”云:“此高克怨辞。”夫克一逋臣,岂能以其事遍赴列国?杜预所谓克状其事以告鲁者,本无确证,何得遽断为据克之言?又《比事》中解“城筑”一条云:“邑书城。台、馆、囿书筑。城,土功也,故须筑。南门、雉门书作,木功也,故须作。”夫南门、雉门岂竟不须土功?且两观何以亦书作也?凡此皆随意生文,不为典要。至其《纪传》叙事,并始於隐元年,讫於哀十四年。其中止云某事书於《经》某事不书。又自齐、晋以下皆以鲁公年数纪年,即《周本纪》亦然。是屈天王之正朔,就侯国之纪年。经解史裁,盖两无所当矣。其《诸家考》中升胡《传》於西汉诸儒之前,已为无识。卷后又自识云:“吕大圭、灌甫、赵企明、姜廷善未详。”案灌甫,明宗室朱睦字,已见《考》中,而遽忘之。
  吕大圭字圭叔,南宋末人,所著有《春秋或问》及《五论》。企明,宋赵鹏飞字,所著有《春秋经筌》。廷善,明姜宝字,所著有《春秋事义考》。而浸大俱曰未详。是即此数家,尚未窥全帙,甚至引杜预《集解》亦称之为杜《疏》,尤为无据。盖所见未博,故议论多而考证少也。
  △《春秋义》·三十卷(江苏周厚堉家藏本)
  明顾懋樊撰。懋樊有《桂林点易丹》,已著录。是书朱彝尊《经义考》云“未见”。前有懋樊《自序》,称以胡《传》为宗,参之《左氏》、《公》、《穀》三家,佐以诸儒之说。今观其书,直敷衍胡《传》为举业计耳,未尝订正以三《传》,亦未订正以诸儒之说也。
  △《锺评左传》·三十卷(内府藏本)
  是编为毛晋汲古阁所刻。惟录杜预《左传集解》。较坊本兼刻林尧叟《注》者,特为近古。然缀以锺惺评点,改其名为《锺评左传》,殊为蛇足。惺撰《诗归》,别开蹊径,尚能成一家之言。至于诂经,则非其所长也。
  △《春秋左传评注测义》·七十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明凌稚隆撰。稚隆字以栋,乌程人。是书诠释《左传》,以杜预《注》为宗,而博采诸说增益之。其於《左氏》之不合者,亦间有辨正,又取世次、姓氏、地名、谥号、封爵标於卷首,以便检阅,然皆冗碎不足观。朱彝尊《经义考》作七十卷,《浙江通志》作三十卷。此本与彝尊所记合,知《通志》为传写误矣。
  △《麟传统宗》·十三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夏元彬撰。元彬本名彪,字仲彛虑迦恕F涫轲濓}成编,漫无体例。隐公之前,冠以《国语》十数条,以志周东迁始末。盖仿冯梦龙《春秋衡库》为之,而疏略尤甚。《经》文之下,或录《左氏》,或取《公》、《穀》、《国语》隶之。或标《传》名,或不标《传》名。其附录者,或有“附”字,或无“附”字。
  端绪茫然,猝难究诘。又如“费伯”之注误在“盟唐”之下。“楚杀公子侧”
  《传》上,忽注云:“出宋楚平《传》”。“卫州吁弑君”下只载《诗·绿衣》一章,并无他注。“壬午大阅”,全录《周官》“中春教振旅”以下四则,亦不置一词。如是者指不胜屈。文震孟《序》乃称其得於经术者深,亦可异矣。
  △《春秋因是》·三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梅之熉撰。之熉字惠连,麻城人。是编专为《春秋》制义比题、传题而作,每题必载一破题而详列作文之法。盖旧制以《春秋》一经可命题者不过七百馀条,虑其易於弋获,因而创为合题。及合题之说纷纭淆乱,试官举子均无定见,於是此类讲章出焉。夫信《传》不信《经》,先儒以为诟厉,犹为三《传》言之也。至於弃置《经》文而惟於胡《传》之中推求语气以行文,《经》已荒矣。
  其弊也,又於胡《传》之中摘其一字、两字,牵合搭配,以联络成篇,则并《传》亦荒矣。此类讲章,皆经学之蟊贼,本不足录。特一以见场屋旧制。所谓比题、传题者,其陋如此,并非别有精微。一以见明季时文之弊,名为发挥《经》义,实则割裂《传》文,於圣人笔削之旨,南辕北辙。均可以为炯鉴。故附存其目,为学《春秋》者戒焉。
  △《春秋三传衷考》·十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施天遇撰。天遇字昌辰,武康人。是编虽以三《传》为名,实以胡《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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