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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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我的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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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佐一样合脚。
  第六章 我和刘炜的训练营
  在两个星期里,教练将钱带走了。两个小孩只有100美元。我和刘炜光是吃99美分一个的双层干酪汉堡包,回来时,我们饿得皮包骨。
  1997年我第一次出国,去耐克的巴黎训练营。蒂姆·哈达威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美国球员,他后来成为NBA的明星。他看上去和我们其他人都一样——两只手、两条腿,一个脑袋,只是,他好快,尤其是运球的时候,他的步伐和手都很快。他会挑战每个人和他一对一,直到他累得打不动为止。我不记得他是不是营地最好的球员了,因为那时我不知道篮球打成什么样才算好。营地有85个球员,我的编号是第85,你自己想那意味着什么吧。那时候我不担心蒂姆·哈达威有多好,因为我想的是在CBA打球,反正以后不会再碰到蒂姆·哈达威那样的人。
  姚志源(姚明父亲):巴黎之行给他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他只去了6天,但学了很多。不是关于篮球的,而是关于自己,以及自己在篮球世界的位置。他发现,中国之外还有许多优秀球员,而且他们打到了那样高的水平。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和世界上最好的年轻球员相比位置怎样。他想,“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去了巴黎,他知道了什么是可能的,踏出国门前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在巴黎发现了篮球的境界,去美国的时候,他做得更多的就是改进自己以达到他在巴黎看到的水准。
  我第一次想到自己可以跻身NBA是在1998年,那时我18岁,在美国打了2个月球回到国内。我从未想到我能打得那么好。知道为什么吗?那以前,我在中国打球的对手都比我大得多,在青年队时对手大我两三岁,在17岁进入大鲨鱼队时对手大我五六岁。这让我打得很费力,因为他们长得比我壮,球龄比我长。在美国,我终于和自己同龄的人打球了,感觉很不一样。
  美国之行是从位于印第安纳波利斯的耐克训练营开始的。而后,刘炜和我前往达拉斯加入了AAU(美国业余体育联合会)的一支叫High Five的球队。这支球队在全美四处巡回,参加锦标赛。在巡回比赛时,球队可以从任何地方挑选球员到他们队里。现在不同了,球队只能从其所在城市100英里范围内挑选球员。我在达拉斯第一次见到泰约·约翰逊,他现在是奥克兰突击开拓者队的边锋……我们从那时起就一直是朋友。
  泰约·约翰逊(姚明训练营的队友):我是搭乘红眼航班来到达拉斯的。到了酒店,报上我的名字,前台的小姐说,“噢,你跟那个大个子的中国帅哥住一起。”我咯噔了一下,“什么,我参加了外国交换学生的球队?”我走到客房,敲门没人回应,我就用钥匙开门。这时,姚明给我开了门,他穿着内衣,是白色紧身的。在门口我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他和刘炜已经睡下了。他让我进门后,就回到了床上。他们为我铺好了一张小床。我马上打电话给我妈,小声说,“有个7英尺6的家伙在我房间,他是中国人!”我妈说,“哦,中国人可真能长个啊。”直到第二天练习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本事如何。球场上我发现——这家伙还真是厉害。
  在那两个月里,我到处打球——达拉斯之后去了佛罗里达的斯泰森大学;印第安那波里斯的耐克营;奥兰多、圣地亚哥、菲尼克斯、奥古斯塔、佐治亚的AAU(美国业余体育联合会)夏季联赛或锦标赛,圣塔芭芭拉的迈克尔·乔丹营。大多数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要去哪里。在斯泰森我每天和乔治敦的中锋李·斯克拉格斯一起训练,他现在在NBDL(美国篮球发展联盟)打球,是NBA的次级联赛。我们的教练是塔兹·洛克,在作了多年大学教练后,他那时刚开始给开拓者队作球探。
  在圣地亚哥,我为High Five队打最后一次球。我们住在美国国际大学,就在High Five夏令营所在的高大建筑物隔壁。隔着高速公路的对面是个军事基地,每天早上从大学走到High Five体育馆的路上,我们都看到战斗机起降。
  在圣地亚哥我第一次和泰森·钱德勒打球。他只有15岁,人们已经说他能打NBA。他对着我灌篮,球打得非常好,但我防守很好,跳投也已经很不错。我比他大3岁,从那以后我就想,“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够打入NBA。”
  在圣地亚哥之后,我去了乔丹训练营,但我们还是每晚打球。我在上海家中的奖杯陈列柜中有两张我和乔丹的合影。一张是他和营地每个球员及工作人员的集体照,另一张中,我正往场外走,他拍了拍我的背,我在笑,但看上去很瘦。一个原因是整整2个月我只有200美元用,刘炜大概带了150块。前两周,我们什么都不用付钱,大鲨鱼的总经理李耀民照顾我们。但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耐克训练营之后,他回国了,把他的钱都带走了。我们两个中国小孩没有钱,完全自己管自己,继续在奥古斯塔、乔治亚、奥兰多等地打球。
  因此,在两个星期里,我和刘炜光是吃99美分一个的双层干酪汉堡包,以及旅馆里每天供应的免费早餐,我们每天都要很早跑去吃。
  另一位教练从中国过来看我们的时候,对我说:“你看上去皮包骨头。”
  “当然了。”我说。
  刘炜(姚明队友):其实,姚明每天吃2只干酪汉堡包,我只吃1个。我受伤了不能打球,所以我们决定,让他多吃一点。
  我猜李耀民不知道在美国球员自己付饭钱,也许他以为像中国一样,每个酒店都有免费自助餐给球员,或者球队会包揽所有费用。我希望他是那样想的。我们的钱用完后,High Five的教练里尔·尼克斯借给我们每人100元。里尔只有5英尺6(1米68),那时我不会英文,就叫他“小教练”。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还得还他100元。
  终于飞回上海,许多媒体等在机场的出口。出去两个月,我没理过一次发,头发很长。虽然我在圣地亚哥和波特兰吃得不错,但还是很瘦。长头发加上皮包骨头,在电视上看到自己时,我想,“这真是我吗?”
  被水上摩托拖在后面,是我落后刘炜的仅有几次之一。说到篮球,我通常领先一步。入选上海青年队我比他早几个月,入大鲨鱼我们时间差不多,但我一去就首发上场,而他坐了一阵板凳(我总是首发但打不了太久)。只有入国家青年队他比我早一年,因为青年队已经有了王治郅打中锋。王治郅升入国家队后,我才进了青年队。我在青年队打了一年就升入国家队。我进入了国家队三年后,他才入选,因为国家队已有了很多防守。在哪个队打球或者是否在一起打球,对我俩来说都没关系,我们一直是朋友。我看美国大片《兄弟连》的时候,就想到和刘炜一起一级级球队晋升的历程。许多人一起开始,但一个走了,又一个,再一个,最后,只有少数人留下。留下的越少,就越特别。
  我激励他,帮他升到我这一级球队。我会给他看我的球衣。他先入国家青年队的时候也是这样激励我的,对我刺激很大,因为那是第一次我们中的一个穿上印有“中国”字样的球衣。
  “看到吧?”他说,一边给我展示国家青年队的球衣,“感觉好极了。”
  1998年秋天,也就是在美国一起度过的夏天那两个月之后,我们同在国家青年队打球,但之之后,我跟国家队一起训练,他们出发去打亚运会的最后一天,把我裁掉了。
  在那以前刘炜和我一起打球已经很久了,我们常一起谈论篮球。1997年我们成为真正的好朋友,两人之间有一种特别的默契。没人这么说,但我和刘炜都相信。在和刘炜一起打球的岁月里,我们总共只吵过一次架。那是在97-98赛季,我们输掉了一场和江苏龙队的比赛。我跟他说他本来该怎么怎么打,他也不客气地指出我的错误。争吵没有持续多久,我们很快就重归于好,这件事最终还增进了我们的友谊。
  第七章 商业的故事
  常青公司和X先生一直让我去该公司的经纪人迈克·科尼下榻的酒店,“我们谈谈吧。”他们说,我就和父母一块去了,他们留住我直到凌晨3点,我就坐在那听他们说。我觉得自己没有选择——要么签约,不然他们不会让我走。
  2001年我决定不参加NBA选秀,但感觉有些失落。那年王治郅去了NBA,成了第一个进入NBA的中国球员,他是在1999年选秀中以第36名被达拉斯小牛队选中的。那是我想去NBA的真正原因:因为王治郅是凭他在2000-2001赛季最后几场的表现,最终得以加入小牛队的。但我想,“一切并未结束。我仍然有机会。我只有21岁,明年还可以去。”
  我本来也是可以和王治郅一样参加1999年选秀的。大鲨鱼球队一位重要官员——我不想说出他的名字,我们称他X先生吧——真正地推着我参加1999年的选秀。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是X先生一个人的意愿,而不是大鲨鱼的老板——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的意愿。
  说实话,那时我也不想去。我的梦想是加入国家队,和王治郅一起打球,拿亚锦赛冠军,在CBA打球,如果可能的话,在那也拿一个冠军。
  但X先生说,常青公司(美国俄亥俄州的一家体育经纪公司)花了很多钱在机票、酒店食宿上,派了一个人飞来上海和我签合同。所以我们就在上海的东视大楼会了面。我们谈了很长时间,在场的只有X先生、我父母和我。他们谈了很多关于钱的事情,经理给我看了一份合同。现在我知道一份普通的NBA合同有两三页纸,NBA规定经纪人不能拿超过4%的佣金。常青经纪公司给我的合同只有一页半纸。合同中说,常青公司将从我收入中拿走33%——包括NBA合同收入、广告及所有其他收入。当时我无法了解到,这不是一份正常的合同。
  我们谈了4个小时。一回到家,X先生的电话就来了,问我觉得合同怎么样。我说我不想签。他说:“这对你可是个好机会。你会在选秀第一轮被挑中的!”
  三天里,他们几乎每个小时给我打电话。我关了手机他就打到家里来。你们要知道,我那时才19岁,又是队里地重要领导要我签约。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那时不想跟常青公司签约,也不想去NBA,但我也不想损害自己在中国的前途,我不知道X先生会做出些什么。我那时有这种感觉,上海大鲨鱼队可以控制住我,我像是他们手中可以出售的物品。因为是X先生说话,我以为大鲨鱼队的意思也是这样。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这只是X先生个人的意愿。
  常青公司和X先生一直让我去该公司的经纪人迈克·科尼下榻的酒店,“我们谈谈吧。”他们说,我就和父母一块去了,他们留住我直到凌晨3点,我就坐在那听他们说。我觉得自己没有选择——要么签约,不然他们不会让我走。如果不签约,不知道我的篮球生涯会怎样。于是我就签了。当我们离开酒店的时候,我妈说,“我觉得我们刚把自己卖了。”后来发现NBA可以中止这份合同,我马上就这么做了。
  比尔·达菲(姚明经纪人):在99年姚明被迫签约的第二天,耐克的一位官员打电话给我,他们非常沮丧、愤怒、烦躁。“让我先看一下合同,”我说。我看了合同,告诉他们让NBA球员联盟参与此事,因为姚明有自己的权利。球员工会的主席比利·亨特看了合同说,这太荒谬了——姚明不必上交那么多钱,有相关的条例和规定,等等。然后他们让我征询法律意见,我找了两个律师看这份合同,他们都认为合同无论从球员工会角度,还是作为法律文件本身都是无效的。那是一份个人服务合约,姚明有权终止它,于是姚明这样做了。
  我们真的做好了准备让姚明参加2001年选秀,但出了常青公司的事情。尽管姚明撤回了合同,他们还是宣称与他还另有一份合同。这样,把大家都吓跑了,大鲨鱼又不放他——那是姚明的低潮,一切都准备好了,势头在那,他兴致勃勃准备去美国,但又惹上常青合同这样的麻烦,让他未能成行。
  我还记得常青公司合约的内容。说他们会带姚明去美国,保证给他提供食宿、汽车、英文课、驾驶证、公寓和手提电脑,而他们提取33%的收入。我后来发现他们连NBA经纪人资格都没有。
  赢得CBN冠军后,我10天都没碰球,没时间,人人都想见你,拍照,吃饭,举办晚会。全队都得分头去做这些事。我去美国的航班被迫推迟了2天。就是说没能早到2天,调整13小时的时差,我星期一早上离开上海,当天晚上到了芝加哥。从洛杉矶去芝加哥的第一班航班还取消了,我很晚才到O‘Hare机场,大约9点钟。
  星期三我测试给所有人看,但之前已经答应跟纽约尼克斯和芝加哥公牛另外测试,并一块吃饭。姚之队和东方队让我为那两个队做点什么,因为他们对我的兴趣超过其他球队。在我考虑到NBA打球前,他们就多次来中国看我打球。我那时自己不做任何决定,只按照章明基给我制定的计划行事,但我很高兴给予尼克斯队和公牛队特殊的待遇,因为他们让我感到荣幸。
  星期一晚上,由于时差,也由于终于看到自己接近NBA梦想的兴奋,我整晚都睡不着。我用手机给女朋友和其他在中国的朋友打电话,因为是中国的白天。最后终于想睡觉的时候,已经该准备尼克斯的测试了。为了清醒过来,我喝了4罐百事。我还要求在测试前做一个小时投篮练习。
  离开酒店去测试时,第一次见到比尔·沃顿,他穿着一件很滑稽的T恤——绿色、红色、黄色——而且打领带,但衬衫没领子。他给了我一件那样的T恤。科林也拿到一件,我想,“他干什么呢?”我们只聊了一两分钟。他对我一直很好,很帮我,但从那天开始,我觉得他有点疯狂。那是我的第一印象,至今没有改变。
  我得说第一次单独测试进行得很不错。只是投篮,但我的命中率是80%,15到17尺处一次都没错过。我们在一个很大的体育馆,有许多篮球场。后来我才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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