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礻真的争储活动,是从第一次废太子事件开始的。早在康熙十四年,年仅二十二岁的康熙为安定人心,巩固清朝政权,改变了清朝不立储君的习惯,学习汉人明立储君的做法,立嫡长子(即皇二子)胤礽为皇太子。但这胤礽奇骄至奢,贪得无厌,至使父子感情日趋恶化。鉴于胤礽的所作所为日益为康熙所不能容忍,再加之胤礽的兄弟们觊觎皇太子位,在背后捣他的台,胤礽于康熙四十七年九月被废除皇太子位。
诸子见有机可乘,纷纷四下活动,谋取储位。皇长子(庶出)胤礻是志在必得,满心想父皇会立他为太子。可是,康熙却给他当头一棒———明确表示从没有立他的意思。于是,以八阿哥胤禩为首的夺储实力派,粉墨登场。胤禩在兄弟们中,才智堪数第一———至少在人们心目中是这样认为。他又勾结争储无望的胤礻是和九阿哥、十四皇子等人,并争取了相当多的朝臣、贵戚的支持,大有马到成功之势。怎奈康熙早已看透此人,曾公开给胤禩集团“泼了一盆冷水”。不过,由于胤禩的势力太大,他一直是竞争皇储的最有实力的人选。
胤礻真在这次废太子事件中,基于自己替补无望,采取了维持旧太子地位的态度。
康熙在宣布废胤礽的告天文书之前,将文书让被拘禁的胤礽观看,胤礽说:“我的皇太子是父皇给的,父皇要废就废,何必告天?”胤礻是把这个话转奏给了康熙。康熙闻言大怒,说:“做皇帝是受天之命,这样的大事,怎能不告天,胤礽如此胡说,以后他的话不必上奏了。”
胤礻是将谕旨传达给胤礽,胤礽担心诸兄弟陷害自己,自己无法申辩,就又说:“父皇若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弑逆的事,我实无此心,须代我奏明。”胤礻是因已有旨意,严辞厉色地予以拒绝。这时在场的九阿哥向胤礻真说:“这件事关系重大,似乎应该代奏。”胤礻真顺水推舟说:“九阿哥说得对,即使我们因代奏得了不是,也该替他奏明。”但是胤礻是仍不答应,胤礻真就下决心地说:“你不奏,我就奏。”胤礻是只得同意代替废太子陈奏。
康熙本没有置胤礽于死地的意思,听了胤礻是等人的陈奏,当即表示“你们奏得对”。于是就命把胤礽项上的锁链拿掉。当时诸皇子为攘夺储位,尔虞我诈,大多对废太子落井下石,惟有胤礻真维护胤礽的正当要求。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废胤礽之后,胤礻是胤禩的地位明显地超越于众兄弟,胤礻真很清楚,新太子轮不到他,而他同胤禩、胤礻是等人关系一般,太子换人,对他不利,若太子依旧是胤礽,以他们间原有的君臣关系,一定对他没有损害,所以他才为废太子说话。
康熙在迫不及待的心情下废黜太子,却没想到在废黜太子后,立即出现了诸皇子为谋夺储位而展开更为激烈的斗争。康熙为了稳定人心,缓解激烈的矛盾,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于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复立胤礽为皇太子。
胤礻真在皇太子废立事件中,站在康熙的立场上,对胤礽表示关切,仗义直陈,疏通皇帝与废太子的感情。同时,他同夺嫡最有力的胤禩也保持某种联系,表面上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但骨子里不愿他得势。对其他兄弟,胤礻真也在皇帝面前频频上好话,或在人需要时给予支持,康熙称赞他:“为诸阿哥陈奏之事甚多。”
另外,当胤禩、胤礻是等封为贝子时,他启奏说,都是一般兄弟,他们爵位低,愿意降低自己的世爵,以提高他们,使兄弟们地位相当。他如此做作,意在获取父皇的信任和各方好感。
胤礻真很会体察康熙的用心,并从身体上给予体贴。当康熙因废皇太子劳神抑郁、身患重病之时,是胤礻真率先向康熙陈请,自愿冒死择医,并与稍知药性的胤祉、胤祺、胤礻真一起,检视方药,日加调治,悉心护理,康熙因而渐好,十分愉悦。在释放皇太子胤礽之际,康熙曾在上谕中对诸子一一评述过,其中对胤礻真表现出格外亲切,且赞誉孝诚。康熙说:“朕之诸子,多令人视养……惟四阿哥联亲抚育,幼年时,微觉其喜怒不定,至其能体朕意,爱朕之心,殷勤恳切,可谓诚孝。”胤礻真得旨,当即上奏说:“今臣年逾三十,居心行事,大概已定。喜怒不定四字,关系臣之生平,仰恳圣慈,特谕旨内此四字恩免记载。”康熙即刻同意,传谕旨说:“十余年来,实未见四阿哥有喜怒不定之处……此语不必记载。”
胤礽的废立是一次大的政治风浪。胤礻真在波涛中角逐,表演基本上是成功的,赢得了康熙的好感。康熙特传谕旨表彰他,“前拘禁胤礽时,并无一人为之陈奏,惟四阿哥性量过人,深知大义,屡在朕前为胤礽保奏……”胤礻真听了,本应高兴,却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说他从来没有保过废太子,因而“皇父褒嘉之旨,臣不敢仰承”。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便承担这个责任和领受这个功绩,免得将来太子出事而受牵连,也免得遭受众兄弟的嫉忌。这次斗争显示了胤礻真八面玲珑的政治活动才能,也使他得到了锻炼。
即使自杀也不应放过
俗话说:死了就一了百了。再大的事,人死也就账清。但是,对于那些靠剥夺大多数人利益而致富的贪官污吏,即使是畏罪自杀也不应放过。在这一方面,雍正皇帝可谓是榜样。
在雍正时代,即使是贪官污吏畏罪自杀了,他也不放过他们的家属。雍正四年,广东巡抚杨文乾参劾本省一个道员李滨贪污受贿,亏空钱粮。李滨得知后,畏罪自杀。
雍正对此说:“这些贪官估计官职和家财都难保了,便想一死抵赖,妄想牺牲自己的性命保住财产,留给子孙后代们享用,哪里有这种便宜的算盘?”
他下令督抚,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拘禁这些赃官的家属和亲信的家人,严加审讯,务必把脏款追回补偿。
雍正这一手,确实够狠的。
然而这正是雍正同康熙领导作风的迥异之处。雍正的严刻和康熙的宽慈恰好形成鲜明的对照。
在封建时代,宽慈带给君主的也许是被人认为软弱、易欺;严刻则使人畏惧。
软硬兼施———恩威术
为人、处世、做领导均艺术也,智慧也。掌握了黑脸白脸术当能屈能伸,能柔能刚,亦宽亦严,亦恩亦威。因此,对待下属既要有软的一手,也要有硬的一手。只有恩威并用,才能真正树立大正的官威。
驾御部属应恩威并用
许多强悍之人,尽管武艺超群,生性勇猛,但生来粗鲁、莽撞,因此,要想驾御悍将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悍将的优点是勇敢、不惜力,冲锋陷阵的时候,还真少不了他。所以,悍将就像烈马,要想使用他,先要收服他。
什么人能收服悍将呢?有两种人:一种是比悍将更强悍的人;另一种是有威严,能震慑住悍将的人。
清朝名臣曾国藩的手下有一员悍将,叫陈国瑞,此人原是蒙古王爷僧格林沁的手下大将。他从未读过书,更不知道什么德不德的,只要开口说的就是脏话,只要想干的事,任天塌下来也要办成。
当年他十五岁时,在家乡湖北应城投了太平军,后来又投降清军,几经辗转被收在僧格林沁部下。据说他异常骁勇,打仗时,炮弹击碎了他手中的酒杯,他不但不避,反而抓起椅子,端坐在营房外,高叫“向我开炮”,使手下都很敬畏他。
要说他是粗鲁莽撞之人,僧格林泌比他有过之无不及。传说僧王是个暴虐、狂躁、喜怒无常之人,听手下汇报战况也要到处走动,赞赏时不是割一大块肉塞进对方嘴里,就是端一大碗酒强迫别人喝下去。发怒时则用鞭子抽打或冲过去拧脸扯辫子,搞得很多人都难以接受。只有陈国瑞不怕这僧王。他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僧格沁林。
僧王死后,曾国藩接替剿捻事宜,与陈国瑞军打上了交道。当处理陈国瑞与刘铭任所统率的两军械斗事宜时,曾国藩感到只有让他真心地服自己,才有可能在今后真正地使用他。于是,曾国藩拿定注意,先以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打击陈国瑞的嚣张气焰,继而历数他的劣迹暴行,使他知道自己的过错和别人的评价。当陈国瑞灰心丧气,准备打退堂鼓时,曾国藩话锋一转,又表扬了他的勇敢、不好色、不贪财等优点,告诉他是个大有前途的将才,切不可以莽撞自毁前程。使陈国瑞又振奋起来。紧接着,曾国藩坐到他面前,像与儿子谈话那样谆谆教导他,给他订下了不扰民、不私斗、不梗令三条规矩,一番话说得陈国瑞口服心服,无言可辩,只得惟惟退出。
但是,陈国瑞的莽性难改,所以一回营就照样不理睬曾国藩所下命令。看到软的作用不大,曾国藩马上请到圣旨,撤去陈国瑞帮办军务之职,剥去黄马褂,责令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并且告诉他再不听令就要撤职查办,发往军台效力了。陈国瑞一想到那无酒无肉、无权无势的生活,立即表示听曾大人的话,率领部队开往指定地点。
所以,曾国藩以软硬兼施的办法,剃了陈国瑞这个刺头。
宽严并施才能相得益彰
作为一名领导,要实现自己的意图,必须与下属取得沟通,而富人情味就是沟通的一道桥梁。它可以有助于上下双方找到共同点,并在心理上强化这种共同认识,从而消除隔膜增加了解,缩小距离。
有许多身居高位的人物,会记得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下属的名字,在电梯上或门口遇见时,点头微笑之余,叫出下属的名字,会令下属受宠若惊。
上司要赢得下属的心悦诚服,一定要宽严并施。所谓宽,则不外乎亲切的话语及优厚的待遇,尤其是话语。要记住下属的姓名,每天早上打招呼时,如果亲切地呼唤出下属的名字再加上一个微笑,这名下属当天的工作效率一定会大大提高,他会感到,上司是记得我的,我得好好干!
对待下属,还要关心他们的生活,聆听他们的忧虑,他们的起居饮食都要考虑周全。
所谓严,就是必须有命令与批评。一定要令行禁止,不能始终客客气气,为维护自己平和谦虚的印象,而不好意思直斥其非。必然拿出做上司的威严来,让下属知道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
上司的威严还在对下属布置工作,交代任务上。一方面要敢于放手让下属去做,不要自己包打天下;一方面在交代任务时,要明确要求,什么时间完成,达到什么标准。布置了以后,还必须检验下属完成的情况。
宽严并施,才能驾驭好下属,发挥他们的才能。
对于部下,应用慈母的手紧握钟馗的利剑。平日里关怀备至,错误时严加惩诫,宽严并施,如此才能成功统御。
刚柔相济则不可偏废
古人曰:刚柔之道在于刚可压柔、柔可克刚。若太柔即靡,太刚则折。所以得天地之道,宜刚柔相济,不可偏废。
一个人如果懂得刚柔之道,则处事矣,为官矣就会事半功倍,恰到好处。
1862年咸丰帝在逃往热河途中,命令曾国藩速派湘军大将鲍超带兵北援。
曾国藩一时举棋不定,几天都“通夕不能成寐”,因为北援事关“勤王”,无可推诿,但又想留下鲍超所部对抗太平军。他召集文武参佐讨论对策,要求每人提出一种方案,结果多数人主张派兵入卫,只有李鸿章力排众议,说“夷氛已迫,入卫实属空言,三国连衡,不过金帛议和,断无他变”,而“楚军关天下安危,是失,切宜慎重”,主张“按兵请旨,且无稍动”。李鸿章认为英法联军业已逼近北京,“入卫实属空言”,英法联军之役必将以“金帛议和”而告终。危及大清社稷的不是英法联军,而是造反的太平军。湘军“关天下安危”,应把刀锋对准太平军。至于北援,应“按兵请旨”,静待时局之变。曾国藩深受启发,一面上疏冠冕堂皇地表示:“鲍超人地生疏,断不能至,请于胡(林翼)、曾(国藩)二人酌派一人进京护卫根本”;一面在实际行动上采取拖延观变战术。结果不出所料,10月便接到“和议”已成、毋庸北援的廷寄。而同时接到率勇北上谕旨的河南、陕西等省巡抚闻命即行,结果却空跑一趟,劳民伤财。相比之下,则显出曾、胡二人的高明。而他们二人之所以高明,则由于接受了当时正在曾国藩幕中充任幕僚的李鸿章的意见。事后,胡林翼选择李鸿章、陈鼐、李榕三人的献议附于曾、胡二人的书面意见之后,编为《北援集议》一书,刊行于世。大概由于内部议论过于直露,不宜公开发表,在刊刻时删去一些内容。故在李鸿章的条陈中已不见“按兵请旨”的字句。
曾国藩、胡林翼不愿派鲍超入援,还有另一层考虑,即鲍超乃一员勇将,朝廷肯定令鲍超归胜保管带,而胜保乃极端仇视湘军,胜保若以“勤王”之名,将鲍超收为麾下,那时北援湘军就会拱手送人,这对全局又是大有影响的事。但鲍超不明底里,认为自己失了一次立功社稷的大好机会,故露出不满之意。还是胡林翼善于做思想工作,写信劝诫说:“涤帅与我都深知胜保为人忮忌贪诈,专意磨折好人,收拾良将,弟若北援,无论南北风气异宜,长途饷项军火,无人主持,且必为磨死,而又不能得功得名。惟北援是君父之急难,不敢不遵,万不可以他词推诿,其时涤帅筹思无策,只得应允,自行北援,或兄北援,以兄与涤帅若能北行,则所带将士,或不致十分饥困,亦不致受人磨折。弟若知涤帅此次之恩,弟且感激流涕之不暇。涤帅待弟之恩,是天地父母之恩……弟于世事太愚,当一心敬事涤帅,毋得稍有怠玩,自来义士忠臣,于曾经受恩之人,必终身奉事惟谨。”
经过胡林翼的一番开导,鲍超才明白了曾国藩的良苦用心。如果说在“勤王”问题上,曾国藩采纳李鸿章意见“按兵”抗上是一种“刚”,而曾国藩对待鲍超的这番良苦用心则可谓是另一种的“柔”。
能柔能刚必变弱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