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把你们当兄弟,是兄弟……你们当初离开了你们的兄弟,这没人会怪你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别人干涉不了,也管不了。可是,你们真的很可恨,中国人,什么时候到了任人宰杀也不敢反抗的地步了?你们还配你们父母留给你们的那张皮吗?”“不收留又怎么样?就没活路啦?啊?”“人没有虎豹豺狼的爪牙,可为什么这个世界是人在当家?是因为你是人……我们当初在丹佛的时候,不照样面对几千白人的追杀?可最后我们嬴了白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也是两个肩膀驮一个脑袋,砍下去也照样是个碗大的疤……他们能杀我们,我们也就能杀他们怕什么?哭什么——?”“我们人少,白人人多。可那又怎么样?让他们看看,咱们这些平日里任由他们欺压打骂的华工,中国人,发起火来到底有多狠,有多可怕……他们能杀我们一千人,那我们就能杀他们一万人,我就不信,杀不到他们痛,杀不到他们心虚,杀不到他们胆寒……”“都他M给老子站起来,站直喽”“我们的队伍,不许有软骨头,你要是觉得自己硬不起来,那就离开,要么,就先借把枪给自己一下……就这么简单。”“没什么好哭的。……我们已经见过太多死人,记在心里就够了,没必要表现出来。打落牙齿和血吞,这只是开始,等到报完了仇,再把这血和泪一起给那些白人喷过去……这才是汉子”“都给我把脸擦干净,把眼泪收起来……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真要想哭,等到报完仇之后,再一起哭,那时候,你哭死也没人会说你什么”“现在,集合——”“你是说,你们遇上了将近两千白人?”一番话,郭金章不知道到底起没起到什么作用,可是,这是他现在能做的极限了。就像刚刚侯南说的,这些家伙都是兄弟,再不争气也是兄弟,他不可能见死不救。他能做的,就只是从心里慢慢地改变他们……虽然这样做会不会有结果他也心里没底。可是,刚刚教训完那些被救的华工,还没来得及为另外那些可怜死去的同胞们悲哀,被救的华工们就向他们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两千白人“不知道你们怎么没遇上,可那些白人应该就是找你们去了。要不然留在井口守着我们的就不会只剩下那一点儿人了”说话的那名华工脸很红……两千白人都不敢懈怠地去找郭金章他们,他们却连四五十白人也不敢面对,差距居然如此的大。“金章,怎么办?”所有人又都看向了郭金章。“没办法。只有打一仗……要么把这些白人全都消灭,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要么,就被他们这么一直追在身后,而且越聚越多,然后被他们反过来消灭”郭金章淡淡答道。“什么越聚越多?”“金章的意思是说,这儿是白人的地界,咱们越不敢面对,越跑,跑的路越多,身后的白人也会越聚越多,到时候,打也没法打了”李阿生道。“那不就只有打了?”“没错。”郭金章轻轻叹息一声,“脸彻底已经撕开,血仇已经酿成,不打也不行了”。。。。裂土美利坚第130章报仇,报仇啊——(正文)
第131章第一道堑壕
即便是最不知机的华工也知道,逃跑的那些白人很快燃带着更多的白人民兵杀过来,而且十有八九就会有当初用矿井活埋了陆家顺那批华工的那两千人“两千人,加上还极有可能一直追在他们身后的威利/希克曼那一千人,三千白人民兵的围攻,他们将很难抵挡,而且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再次全军覆没。所以,当郭金章下令备战的时候,没有人迟疑,更没有人说出一句反对的话…………因为无法反对。一千多人,全部活埋,白人已经做绝了,他们如果不反抗,只有死,而且还会死得无声无息,连块碑也没有,既然如此,就只有像郭金章说的那样,就算是用手抓,用牙咬,用头顶,也要留下敌人一块肉来,那样,大家就算死也也不会白死。万功祥因为既在这里务过农,也当过矿工,所以对普韦布洛的情形相对熟悉一些,在听了郭金章要求之后,立即就帮着找到了一个地方:阿肯色河畔,还有个小山坡,山坡不高,只有一二十米左右,距离河岸只有不到一英里,地面全为土质,周围也没有任何的遮掩,除了一些杂草…………按照钱世德和刘通福等人的看法,这种地如果开垦成田地,肯定肥得流油。可是,普韦布洛偏偏就没有这么多人。而他们的这些话也让郭金章不禁再一次感叹了一番美国的得天独厚:如此多的肥沃土地,如此丰富的资源,适中的人口,再加上从一开始起就为他们竖立了好榜样、制定了适应社会发展的制度、并且一代又一代层不出穷的那些人杰,以及美国人那绝不掩饰并且愿意将之附诸行动的贪婪,最终催生了几十年后的世界第一强国。“如果,我是说如果,美国跟中国是靠在一起的,我可以肯定,美国人肯定干不过咱们,说不定,还得被打得鼻青脸肿,连他u都认不出来!”所有人都在挖战壕,但郭金章没有,他跟钱世德都是有伤,钱世德的腿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或许从此好不了了,他的肚子也还在渗血,不过总算又重新包扎了一遍,轻多了…………也没有什么觉得加重的地方,但肯定是干不了大活,只能跟钱世德找个地儿坐着,看着…………当然,他们也还是有些“大活”能干的,比如:拼命!“怎么这么说?美国人可是把英国人都打跑了,可英国人随便派点儿人,那狗屁的朝廷立即就吓得屁滚尿流,真要是靠在一块儿,那美国人不早就把中国给吞吃得一干二净,连渣儿都不剩了?”听到郭金章说话,正在看着其他人挖战壕,还时不时吼上两嗓子表示自己存在的钱世德立即就扭过了头来,很是不服。“中国人最擅于学习模仿消化,以前没学,那是因为离得太远,又闭关锁国,自高自大,还想着继续愚昧百姓,不想学,也不敢学,可如果离得近了…………嘿嘿,就算那清廷上下都是一群猪,也得知道学学本事,要不然,就像你说的,美国人不就把他们连皮带骨都给吞了?那他们还上哪儿过现在的好日子去?而且,谁说清廷就是中国了?他们配吗?不过就是从山里走出来的一群野人,趁着咱们自己人不争气的时候抢了中国的家产,妄自称大罢了。执掌国政几百年,没一点儿进步不说,还一个比一个没出息,一个比一个没种…………他们也配当中国人?”“当兵的不争气,你再学也没用。,、钱世德冷哼了一声,更是不屑。“打着打着就争气了。”郭金章笑了笑:“咱们中国永远都不缺少敢于拼命的好汉,而是缺少那些能够认清世事,认清事物发展方向的领导者…………几百年的愚昧,都被那些留着猪尾巴的满清鞋子给教成了二百五、奴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方向。”“嘿嘿,说漏了嘴了吧?臭小子,就知道你的心思跑得远…“钱世德“嘿嘿”地奸笑了两声,“是不是想去跟侯南摊个牌?别说,十有八九,老侯会把位子让出来给你…………“你瞎说什么?”郭金章别过了头去,“我什么时候想过跟侯叔摊什么牌了?你可当心啊,咱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诽谤?啥诽谤?什么意思?”钱世德眼皮也没抬,随口问道。“说瞎话,坏人名誉,就是诽谤!”郭金章答道。“你直接说传小话不就得了吗?还什么名茶…………………钱世德嗤笑一声,“你告儿去啊!去告老子…………的,老子倒看看谁敢来审老子。别说什么知县知唐的,就是八府巡按,钦差大臣来了,老子现在也敢一枪崩了他!”“哟哟哟,钱叔你厉害呀…………钦差大臣你都敢崩,那皇帝呢?”郭金章笑问道。“照崩!”钱世德毫不舍糊。“那可是皇帝!”郭金章又强调了一句。“老子管他什么鸟皇帝?敢来管老子…………也不看看他手下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老子崩了他都是轻的。”钱世德恨道。“这倒也是…………钱世德性子暴躁,当过兵,杀过人,以前为了生活下去所以一直都表现的还算隐忍,可现在这种情形,郭金章估摸着真要是遇到个什么贪官之流,这老家伙九成九的可能会直接拔枪把人宰…“可是,现在的中国人不应该都对皇帝很有那种什么感觉的吗?许多时候,只要皇帝好声好语地说上两句话,就能赢得一个人效死,怎么到了钱世德这边儿就横挑鼻子竖挑眼,连个机会也不留的模样:“钱叔,你真这么想的?我说的可是皇帝,是一国之君啊!”“皇帝是个屁?现在给大清当家的谁不知道是慈禧老佛爷?啊呸呸呸…………老妖婆!是老妖婆!”钱世德接连吐了好几口唾沫,然后又一脸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再说了,老子拜的是皇上帝,是天王,谁跟他什么皇不皇帝的?”“…………郭金章哑然失笑。症结其实在这儿“自己怎么忘了这老家伙其实是反贼出身的了?丫丫个呸的,这老头儿当初当兵的时候,最想干的估计就是把大清皇帝的脑袋给砍下来送给他们那位天王吧?“金章,你去看看程益贵“的,那家伙乱来!自己的地儿还没整好,就跑到老子这边捣蛋!”简旺突然跑过来向郭金章告状。“怎么了?”郭金章诧异道。“他不听安排,非要把这壕沟往外边儿引,还偏偏是要引我这边儿的…………这要是让那些白人看到了,直接钻进来怎么办?”简旺叫道。“我去看看!”郭金章给钱世德打了个招呼,跟着简旺一溜左转右转,绕过了几道壕沟,来到了整个战壕圈的最外围,那里正是简旺负责的地段“因为敌人肯定很多,所以郭金章就跟侯南几个人商量着进行了包工,简旺正是负责这一边儿的,程益贵则是负责另一边儿,可郭金章过来的时候,这家伙却偏偏就在这片属于简旺的“地盘”儿上,站在一道齐腰深的壕沟里使劲儿地挖着,一铲一铲的土不停地扔出来,还不时地吼着其他人快点儿,快点儿,兵贵神速什么的,旁边有许多都是他们救下来的华工,因为来得晚,先前又“背叛”过大家一回,这回又被救了性命,所以纵然被使唤得再累,也不敢多说半句怨言,也不好意思出什么怨言。“贵哥,干嘛呢?”郭金章拉住了想要上去理论的简旺,远远地就笑嘻嘻地问道。“呵,金章啊“你来得正好,正想跟你说说呢。”程益贵抬头看到郭金章,脸上顿时就堆起了笑容,把手里的铲子往边儿上一个华工一扔,甩着两条老鼠胡子就从沟里跳了上来。“有话不急,贵哥,你这干活儿也不用把衣服都脱了啊。大冷的天,冻着怎么办?”郭金章上前两步,把程益贵丢在沟边儿的衣裤捡起来递了过去。“这点儿冷什么?干点儿活,比穿十层羊皮袄都禁冻!”程益贵三十岁出头,跟李阿生差不多,精瘦精瘦的,两条胡子长得有点儿搞怪,以前经常被人拿来取笑,可现在不一样了,甘尼森出来之后,再也没人说他那胡子不好看,而他自巳也愈来愈显得精悍…………当然,这不是郭金章最看重他的地方,郭金章看重的是这家伙听评书的功底,以及对评书的活学活用…………黑峡谷那一次要不是程益贵灵机一动,他们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冲出来。“阿旺说你非要挖条沟通到外缘儿…………贵哥,说说理由怎么样?”看到程益贵披上自己的衣服,郭金章笑了笑,又问道。“就知道你要来问,不过,金章你那么聪明,又有见识,看我挖这条沟,能不能想到点儿什么?”程益责指了指自己带人挖出来的半条沟,却是笑嘻嘻地卖起了关子。“贵哥,咱可不时兴这个…………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吧。”郭金章摇摇头,笑道。“猜不出来?”程益贵问道。“刚过来就猜出了一丁点儿,说真的,挺佩服贵哥你这主意的…………可这沟足有一英里,真要是让那些洋鬼子看到了,咱们未必有把握守得住啊。一个不好,可要反受其害。”郭金章淡淡说道。“啪!”程益贵抬了一下巴掌,“我就知道瞒不住你。我也一直在想着这事儿呢”是有危险,可这万一要是成了,那可就是大功啊,说不定省多少事儿,少死多少人呢…“金章,你是聪明人,可得帮咱们好好想想。”“贵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大家好,可这真的不好想。如果你要坚持,除非…………“除非什么?”“你听我说…“郭金章凑到程益贵的耳边轻轻地说了起来,而随着他越说越多,程益贵的眼睛也越来越亮………………………………………………………………万马奔腾的情景郭金章没有看到过,可是,几千匹马奔腾起来的场景却同样让人难以抑制住心中的震憾…………华工们一直忙了整整两天一夜,只在最后的时候休息了两个小时,挖完壕沟通的第二天,太阳才刚刚偏西,预料中的敌人便挟带着那不可一世的汹涌气势杀到了他们的近前。三千人,远远地看过去甚至还要超过三千的数目。五花八门儿的衣服,五颜六色的马匹,嘈杂声一片地立在那些战壕的前面,俯瞅他们这些人。“老鼠!”白人民兵们的冷笑和嘲讽不停地传到华工们的耳朵里,可是毕工们都没有动,一动不动,只是各自守在各自的位置,瞄着那些敌人。“我承认他们现在的行为确实是很像老鼠,可是,你也知道希克曼队长他们所说过的那些事情,这种防护其实可以很好地抵挡我们的子弹,而且,我们也无法进行大规模的冲锋,哪怕是骑着马也不…“马匹无法连续越过数道壕沟,人更加不行,只有进入其中,可一旦进入,我们在兵力上的优势就无法显现出来…………而且那些中国人还是处于防守状态,他们早就在壕沟里面做好了准备,我们的战士一旦冲进去,必定要承受巨大的损失!”科莫兹对华工们的轻视让雅克布有点儿害怕。面前的这些战壕到底有什么作用大家都能明白。可他们面前只是一群中国人,而且只是中国工人“从丹佛出发开始,这才短短几天?一群工人就想到了这种战术,这样的敌人如果还要受到轻视,那他们难保不会再一次承受失败的恶果。“我当然知道那些战壕的作用,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样才能打破这些黄皮老鼠的防御。”科莫兹同样不是傻瓜。跟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