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刺穿蹋顿的战马,只是在战马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血坑。
受到刺激的战马悲鸣了一声,近乎疯狂的向城外发足狂奔,刚被太史慈震得失去平衡的蹋顿,险些被摔下马来。吓得蹋顿扔掉了武器,俯下身子贴在马背上,双手死死地搂住了战马的脖子。蹋顿知道,在眼前的形势下,一旦自己跌倒马下,离死也就不远了。
两名虎贲营精锐反应不及,被蹋顿发狂的战马迎面撞个正着,闷哼着被撞飞出去,连带着撞倒了几名身后的同袍,使原本严谨的阵型出现了一丝混乱。
机会!蹋顿敏锐的发现这是一个绝好的逃生良机,双腿在马腹上用力踢了几下,让坐下战马的疼痛感加剧,变得更加疯狂了起来,亡命地向城外冲去。
太史慈转过身来,看到蹋顿的策马狂奔,心中一阵惋惜,后悔有些轻视蹋顿了,刚才那一枪并不是自己的巅峰一击,否则蹋顿绝对会成为自己的枪下亡魂。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惋惜也没有用了,太史慈收起了遗憾,把心神重新放回到战场,手中虎胆锦牙枪伸缩吞吐,杀向了眼前的叛军。
乌桓骑兵们没有了蹋顿的好运气,在拥挤的城门楼内,根本就施展不开手脚,被虎贲精锐们仗着步战的灵活性,一刀刀的砍断了坐下战马的马蹄,跌倒下马来。一旦乌桓骑兵掉落马下,等待他们的,就是虎贲精锐的索命钢刀!
双方在拥挤的城门楼内展开了血战,叛军一方想逃出生天,所以每个人的潜力都被激发到了极致;而汉军一方的虎贲精锐,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勇士,每个人都有着不错的身手;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团队配合能力都超出叛军一大截。在两相抵消之下,双方的大战陷入了僵局之中。
这个时候,就看出武将的重要性来了,太史慈舞动虎胆锦牙枪,状似猛虎下山,冲杀在汉军队列的最前沿,枪下根本就没有三招之敌,数十名叛军被太史慈一个人打的惨叫连连,一个个血窟窿不时在叛军身上出现,一朵朵血花随即闪现在空中,叛军用自己的鲜血诠释了太史慈的勇猛。
蹋顿只身匹马逃出了城门,刚要喘口气,却赫然发现无数的汉军在城外结成了阵势,把出路围堵的水泄不通。为首一员小将,端坐在一匹极为神骏的白马上,身披耀眼夺目的黄金甲,手持一杆超重型的长枪,目光冷冽地看着自己。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敖烈,他来到城门外已经有一会儿了,听着虎贲营精锐的述说,他大概明白了荀彧和贾诩的计策,心中多少有些悲愤,当然悲愤的原因不是气恼荀贾二人,而是气恼乌桓人的背信弃义,导致荀贾二人不得不使出这样的绝户之计。这是真正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两败俱伤式打法,双方没有赢家,可谓是损人不利己的阴招,也只有号称毒士的贾诩能想得出来。
此刻,敖烈骑在照夜雪龙驹上,身披光武帝刘秀留下的游龙啸天黄金甲,腰间配着高祖刘邦的圣器赤霄神剑,手中拿着楚霸王项羽的霸王枪,显得气势非凡。
看到蹋顿狼狈地逃出城门,敖烈缓缓举起手中长一丈两尺九寸,重达一百三十斤的霸王枪。状似龙舌的枪尖,隐隐闪动着金光,笔直地指向了蹋顿。敖烈满是冷酷的声音响起:“蹋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随着敖烈的话音,跟随敖烈从南阳赶来的两万多军士,连同一半虎贲营精锐齐声呐喊:“杀!杀!!杀——!!!”
蹋顿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反而丢掉了一切负面情绪,变的洒脱了起来:“本首领想知道,究竟是死在了谁的手上。”
敖烈举着霸王枪,跃马而出,一直策马奔驰到距离蹋顿十步远左右,才停止了下来,朗声说道:“本侯是骠骑将军、冠军侯敖烈!”
怔怔的看着敖烈,蹋顿木然了许久之后,才微微点头说道:“骠骑将军、冠军侯,不愧是人中矫龙,当得起小霸王的称号。你动手。”
敖烈怒喝道:“蹋顿,你不要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嘴脸充英雄,无论如何,也不能抹除你们乌桓人背信弃义、屡屡入侵我大汉边境、残杀我大汉子民的事实!我大汉千万子民恨不得生啖你们乌桓人的血肉!今日,本侯就要为千千万万的大汉子民,亲手讨一个公道!”
两万多汉军静静听完敖烈的话之后,立刻由衷地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讨回公道!杀了他!讨回公道!!杀了他——!!”
蹋顿在汉军们气势滔天的呼喊声中,终于退缩了,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敖烈挺枪跃马,坐下照夜雪龙驹夹带着呼啸向蹋顿冲去,手中霸王枪抖出九朵枪花,分别刺向蹋顿的上身各处要害。正是破阵霸王枪中的杀招——乱红飞暮。
蹋顿别说手中已经没有了武器,即便是有武器,自忖也挡不住敖烈这精妙的杀招。呆呆地坐在马背上,蹋顿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兴不起来,他已经被敖烈的绝世枪法震慑住了。
连续九声利刃破体的声音传来,扑哧扑哧之声地连成了一片。敖烈的霸王枪毫无悬念地挑开了蹋顿的身体,在蹋顿的咽喉、双肩、胸腹等各处,共计留下了九道枪痕。殷红的血液从蹋顿的身体内汩汩流淌了出来,就像是不要钱地白开水一样,流个不停,把蹋顿染成了一个血人,使蹋顿瞬间就失去了生机。
敖烈手中霸王枪一变,双手分开,一手握在枪柄的尾部,一手握在枪柄中央的部位,然后挺直霸王枪刺穿了蹋顿的身体,把蹋顿的尸体挂在枪尖上,紧接着双臂用力,竟然把蹋顿的尸体从马背上生生挑了起来,然后用霸王枪举着蹋顿的尸体,策马在城门前狂奔了三圈,口中一声接一声的高喊:“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城外的两万多军士看着敖烈耀武扬威,胸中热血都沸腾了起来,竭尽全力的跟着呼喊:“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第八十四章 王者归来(一)
策马狂奔了三圈之后,敖烈拔出佩戴在腰间的赤霄神剑,一剑斩下了蹋顿的首级,又把赤霄神剑插回了剑鞘中,然后左手抓着蹋顿的头颅,右手提枪冲进了城门楼内,一路高喊着:“蹋顿已死,降者不杀!”
听到敖烈的呼喊声,太史慈在浴血奋战中回过头来,看到敖烈威风凛凛地策马冲杀了进来,忍不住热泪盈眶,心中对焚烧右北平城的委屈和不舍,以及对乌桓人的愤懑,外加对敖烈的思念一时之间全部迸发了出来。大喝一声,太史慈用尽全身的力量,抡起虎胆锦牙枪横向一扫,把身边的敌人全部扫飞,清理出一片空当出来。然后趁着这个空当,太史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敖烈马前,还没有开口,两行热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跪倒在敖烈马前痛哭不已。口中哽咽地说道:“主公,末将没能守住右北平。。。。。。”
看着太史慈的痛哭的样子,敖烈知道太史慈是真心把右北平当成了自己的家,否则像他这样的硬汉,是绝不会如此失声痛哭的。即便是敖烈自己,透过正在厮杀的人群,看到了右北平城葬身在一片汪洋火海中,心中也是悲伤莫名。但是敖烈知道现在还不是伤感的时候,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向太史慈喝斥道:“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咱们今天失去的,明日加倍找回来就是了,哭管用吗?”
太史慈在敖烈的喝斥下站起身来,脸上是愤懑难平的神色:“主公,末将这就去杀他个血流成河,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敖烈出声阻止道:“这里交给某了,子义速去找文若先生和那个毒士贾文和,告诉他们立刻灭火,另外,你给某看好贾诩,寸步不许他离开!”
太史慈答应了一声,转身又向叛军杀去,准备杀透重围然后顺着楼梯登上城墙,他知道,城中大火阻挡了通往城内的路,只有想办法从城墙上绕道才行。
太史慈走后,敖烈举起蹋顿的人头,再次高喊:“蹋顿已死,降者不杀!”一半正在厮杀中的虎贲营精锐也跟着敖烈的话语高喊了起来,一时之间,蹋顿已死的消息被远远地传送了出去。
原本就被城中大火震慑的乱了心神的数万叛军,听到汉军的呼喊声后,更加失去了最后一搏的勇气,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然后跑到城墙边上还没有被大火波及的地方,举起双手跪在地上大叫:“我等愿降,不要杀我们!”
只有蹋顿手下近万的乌桓骑兵还在奋力厮杀,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敖烈的话,被他们奉为天神的蹋顿怎么会被杀?直到敖烈举着蹋顿的头颅,挥动着霸王枪一路冲杀进来,乌桓人看清了敖烈手中的头颅之后,才显出颓然的态势,其中一些人也学着叛军的样子,翻身下马丢掉武器,站到了城墙边。
敖烈看着依旧在负隅顽抗的乌桓人,大喝一声道:“既然不肯投降,那就送你们去见阎王!”说完把蹋顿的头颅挂在腰间,双手持抢似出海蛟龙一般杀入乌桓人阵中。
霸王枪是最适合大型战役的武器,为什么这么说呢?有两个原因,第一,它足够长!整个枪身有一丈两尺九寸长,其中包括长达九寸的枪尖;第二,它足够重!达到了一百三十斤的重量,甚至超过了历史上三国时期,史书记载的最重武器——关羽八十一斤重的青龙偃月刀!
这两个因素再加上敖烈的天生神力和神出鬼没的枪法,一个人就杀的乌桓骑兵们人仰马翻,和霸王枪接触过的乌桓骑兵们,唯一的下场,就是哀嚎着被连人带马的砸飞。霸王枪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残尸断臂,无论是乌桓人还是乌桓马,都被霸王枪状似龙舌的枪尖一分为二,拦腰斩成两截。
在冲杀的过程中,敖烈对霸王枪的特性也是越来越熟悉,使用起来变得更加得心应手,渐渐地喜欢上了霸王枪所体现出来的,这种一力降十惠的作战风格。随着和霸王枪的默契程度逐渐提高,敖烈变得越来越生猛,配合着坐下兴奋不已的照夜雪龙驹,单枪匹马在乌桓人阵中来回冲杀,一人之力,竟是压过了数千的乌桓人,杀的乌桓人惨叫不止。
城门处,虎贲精锐们杀光了抵抗的乌桓人和叛军,个个浑身是血的来到城内,看到敖烈以一人之威大战数千乌桓人,顿时大声喝起彩了。然后提刀加入了战圈,帮助敖烈围杀乌桓骑兵。
虎贲精锐刚加入战圈不久,张辽也带着一队步军从城墙上走了下来,先前他一直在城墙上指挥军士们射箭引火,直到敖烈让太史慈传令灭火,张辽才从太史慈口中得知敖烈已经归来,并且正在和乌桓人厮杀。得到这个消息,张辽赶紧分派人手四处灭火,然后自己带着近千名军士走下城墙来援助敖烈。
当张辽看到敖烈白马金甲,手持霸王枪的雄姿时,心中不由得翻腾起各种念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最后心头的千思万绪都逐渐汇集到了一起,变成了同一种心思: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那个傲视天下纵横北疆的主公终于王者归来了!
肩上的重担似乎瞬间消失不见了,敖烈的归来带给了张辽无比的轻松感,因为张辽坚信,只要有敖烈在,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举起手中那把和太史慈的虎胆锦牙枪一样,同样来自光武秘宝中的金背钩镰刀,张辽断喝一声:“杀!”说完率先舞动大刀,从侧面杀入了乌桓人阵中,千余名步军紧跟在张辽身后,在张辽的带领下,一边奋勇争先的击杀着乌桓骑兵,一边向敖烈的方向靠拢。
由于虎贲营精锐和张辽所部的先后加入,战场变得混乱了起来。敖烈独自一人在乌桓人阵中无上限地收割着人头;虎贲营精锐组成一个个小战阵,从城门处向内厮杀;张辽所部则是从靠近城墙的楼梯处,侧面杀入乌桓人阵中。三个不同的方位恰好组成一个遥相呼应的三角形,把乌桓人原本就不很整齐的军阵冲杀的七零八落,乌桓人的军阵顿时被分割开来,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困境。
乌桓人似乎意识到了局面的不利,天性中的残暴被彻底激发出来,浑身释放着暴戾的气息,亡命般和汉军进行着最后的搏斗。一个乌桓人被汉军一刀砍断了右臂,他在凄厉的哀嚎声中,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是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汉军的战刀,任凭那名汉军如何用力,他也不曾有丝毫的松动,左手掌被汉军的战刀切割出一道深可及骨的伤痕,也是浑然不觉。直到身后的同族人赶来,趁机斩断了那名汉军的头颅,他才晃着身体倒了下去,脸上带着失血过多后的苍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面对着乌桓人最后的疯狂反扑,汉军们也抖擞起精神,以更加强硬的姿态,对乌桓人做出了强有力的回应。不是想鱼死网破吗?不是想临死在疯狂一把吗?没问题,来,今天就看看谁比谁更坚强,谁比谁更疯狂!
携带着国仇家恨的汉军们,面对陷入最后疯狂中的乌桓人,所表现出来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虎贲营精锐们自然不必多说,身上的柳叶重甲就是他们最好的屏障,手中的钢刀就是乌桓人的绝望!那些普通的汉军步兵,此刻也都爆发出了人生中最璀璨的一刻光芒,舍生忘死的和这些入侵自己家园的乌桓人,做着殊死的斗争。这些普通的汉军没有锋利的武器,也没有坚固的铠甲,甚至身体素质也远远逊色于虎贲精锐,但是他们却有和虎贲精锐们一样高昂的斗志!手中的长枪被折断了,就用半截枪杆杀敌;手中的战刀卷刃了,就挥动着双拳搏命;等到所有可以利用的武器都报废了,就用牙咬,用头撞,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尽可能的对乌桓人造成杀伤。
这些普通的汉军是可敬的。在乌桓人入侵家园的时候,在自己的家园被迫烧毁的时候,他们爆发出来的斗志和保卫家园的决心,远远超出人们所能想到的极限。这不单单是因为他们都是热血沸腾的大好男儿,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在敖烈的灌输下,接受了后世的军人思想,把保家卫国当成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敖烈一直以来都想把自己麾下的部队,打造成类似后世那样拥有思想、拥有灵魂的的军队,然而因为东汉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和其他种种原因,战士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