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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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战国-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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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老人自知失言,左右看看无人,便住了口,再不说话。

陈羽听他说话,便知这老人绝不是简单人物,便和蔼地说:“老人家,我看你也不像是普通的乞丐,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老人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陈羽,疑惑的问:“公子是……”

镟儿却是嘴快道:“我们公子便是新来的县令公子羽。”

老人吃了一惊,看着陈羽。既然镟儿说了出去,陈羽也就不再隐瞒,索性点头承认,温和的看着老人。老人得到证实,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陈羽面前哭道:“县令大人在上,受老奴李良一礼。”

陈羽急忙将他扶起,问道:“老人家慢慢说。”

那老人左右看看,低声道:“县令大人,请跟我来。”说完便转身就走。

陈羽和镟儿等他走出十几丈远,这才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跟着。

李良在前边带着二人慢慢出了鄄邑城又走了七八里地,便来到一片荒滩地,一人来高的杂草丛生,杂草之中,只见一座座乱坟林立,不时有一只野狐从身边窜过,或是一群乌鸦被他们惊起,“呱呱”乱飞,这等情景,饶是镟儿久经战阵,却也吓得浑身发冷,紧紧跟在公子身后,拉住公子胳膊。

穿过这片荒坟地,不久便看到一座坍塌的小庙。小庙的一大半已经坍塌,只留后边部分还比较完好。李良带着陈羽和镟儿进了这座破庙,陈羽见这破庙原来也是气势颇大,露在外边的枋檩粗壮,想是这里原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坟地,这座破庙便是宗族祠堂。

三人刚进破庙,便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女子剧烈的咳嗽。老人听到咳嗽,急忙向后边走去,边走边道:“夫人,你的病又加重了。”

只听那女子道:“唉,不妨事的,让你受累了。”

李良道:“看夫人说的,这是老奴本分。只要夫人好好的,我也就对得起公子了。夫人,这是刚刚买来的面饼,还热着呢,你快吃吧。”

说着李良从怀中掏出那块面饼递到那女子面前,那女子道:“我不饿,李良,你先吃吧。”

李良拍着肚子,装着很饱的样子道:“我已经吃饱了,这是专门带回来给夫人的。”

夫人这才接过面饼就要吃,抬头却看见了李良身后的陈羽和铃儿镟儿,面色一沉问道:“这几个人是谁?你怎么带陌生人来?”

李良这才想起身后的陈羽和镟儿,急忙对夫人道:“哦,夫人,这是新来的鄄邑县令公子羽。”

那夫人狐疑的看着二人问道:“新来的鄄邑县令?可曾见过凭据?”

李良一挠头道:“这个却是没有。”

夫人埋怨道:“李良,你怎么这样轻信别人的话?我们吃的亏还少吗?”

李良一时语塞,回头看看陈羽三人。陈羽知道这个夫人对自己不信。也难怪,街上随便一个人说自己是鄄邑县令,大概绝大多数人是不会相信的。不陈羽见这个夫人躺在破庙的墙角一堆干草上,头发蓬乱,面容干枯蜡黄显然久病不起;可是看她言谈举止之间,却是颇具大家风范,出身高贵。这样的人现在这样境遇,一定是遭到什么大不幸。

陈羽朝镟儿点点头,镟儿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从里边取出卫侯的印信递到这个夫人面前道:“夫人,这时卫侯亲自赐给我们公子的鄄邑县令印信,夫人不信可以看看。”

那个夫人接过仔细观看,看了一阵,递还镟儿,忽然艰难地爬起身来伏地朝陈羽便拜倒:“妾身前任鄄邑县令李元之妻李张氏拜见县令陈大人。”

陈羽知道这个夫人一定不是平常人家的夫人,却不知竟是前任县令李元的夫人,心中也是一惊,连忙将她扶起道:“李夫人请起。我看李夫人身体不好,需要滋补一些,铃儿再给夫人取些金子。”

铃儿取出金子,陈羽接过递给李良道:“给夫人买些药品食物滋补。”

李夫人连忙推辞道:“大人,这怎么可以,妾身……”

陈羽止住她道:“夫人勿要推辞,这些金子也不算什么,夫人快些将病养好,在下还有事情要麻烦夫人呢。”

李夫人见公子羽说得诚挚,也不再推辞,李良喜滋滋道:“好,我这就去给夫人买些好东西去。”说完便匆匆又回到鄄邑去了。

068章 夜探皇甫府

李良走了,陈羽吩咐镟儿服侍李夫人躺下,他便就蹲在地上和这李夫人攀谈起来。

李夫人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没有官架子的大老爷。就是她的夫君李元,为人和善,但在这做官的威仪上也是官架十足。

原来这李元出身一个大夫之家,从小便饱读诗书,更羡慕那些商鞅吴起李悝这些革故鼎新的风云人物,决心将一身所学报效国家,振兴卫国。李元拜见卫侯,将自己的雄心抱负和宏伟蓝图在卫侯面前展现出来,可是卫侯已经垂老,根本没有什么重振卫国雄风的远大抱负,只是贪图眼前安逸享乐,对他这一套也不感兴趣。可又不好驳了李元兴致,便将他发配到鄄邑这个边远之县。

李元到了鄄邑,以为自己可以大展拳脚了,便在鄄邑开始施行一系列革新之举。可他太书生气了,做事便急功近利,不顾实际;他的这些措施得罪了鄄邑的特别是鄄邑三虎为首的那些豪门贵族,土豪恶霸,他们纷纷起来反对。李元不比商鞅,李悝吴起,他们有魏文侯和秦孝公这样的雄主支持,而他却得不到卫侯支持,便处处碰壁。

两三个月前的一天夜晚,李元突然接到县丞皇甫威的邀请,到皇甫威府上议事。李元也未多想,便应邀而去。可是直到第二天,也未见回来。李夫人便亲自道皇甫威府上去寻找。可是,皇甫威根本不见她,只是派人告诉她,昨天晚上李县令喝酒时突然病得很重,自己回府去了。

李夫人又派人四处搜寻李元,那里还找得到?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过了几天,那皇甫威突然派人来到县衙对李夫人道:“李元暴病身亡,县衙已经上报卫侯。这县衙也不能让李夫人住了。”

李夫人便这样被赶出了县衙,流落街头,又到处被人欺侮。幸好还有忠心耿耿的老家人李良照顾,李夫人这才挺了过来,无奈之下躲到这个荒冢破庙里来。

李夫人说完,已经轻啜起来。镟儿好一阵劝,才将她劝住,李夫人身体不好,说了这一气,便累了,镟儿又服侍她躺下。

陈羽起身来到破庙外,琢磨起来。要说这李元暴病身亡,陈羽本来就有怀疑,如今听李夫人这么说来,陈羽可以肯定李元是被这拦街虎皇甫威害了。不过,以李夫人之言,这却是李元生死未卜。若是李元未死,那一定还在皇甫府中。

一个多时辰后,李良便回来了,买了一大堆药品和营养食品。陈羽安排一些李良用药的注意事项,便和铃儿镟儿告辞。本来想要将李夫人接回鄄邑,考虑到自己仍是居无定所,李夫人又有病,带着她也不便,只能让她暂时在这里躲避。

陈羽和镟儿回到鄄邑,找到干猛他们,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干猛也同意陈羽的看法,觉得这李元未必就死了,只怕是被囚禁在了皇甫府。陈羽便决定进皇甫府探探去。铃儿镟儿听公子要夜探皇甫府,也要跟着去,陈羽道:“这又不是去打架,人多了反而不便,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当夜陈羽换了装束,背上背了天犀,便潜到皇甫府附近。

皇甫府占地广阔,院墙高大,入夜之后便有家丁来回巡逻。陈羽一直等到三更之后这才跃上墙头,轻轻翻进院内。

陈羽进的这里是皇甫府后院。只见这里屋宇幢幢,曲径蜿蜒,花木扶苏。

陈羽潜伏下来,躲过几队巡逻的家丁,四处查探。

潜到一处精致屋舍前,突然看见一个二十来岁,长得十分俊俏的皇甫府下人鬼鬼祟祟也过来了。陈羽急忙躲到花树之下隐匿。这个下人来到精舍窗前,左右看看没有人,这才在窗上轻轻敲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娇滴滴的问话:“谁?”

那个下人轻声道:“七夫人,是我,薛繇。”

不一会儿便听到开门之声,门口探出一个娇媚的臻首,左右看看无人才道:“小繇子,你怎么才过来?人家等的都心焦了。”

这个薛繇道:“没办法,老爷今天又提审那个书呆子,问了很久,可是那个书呆子还是那么倔,我用鞭子打,打得我手腕都麻了,那个书呆子还是一言不发。小红和小翠在吗?”

那个七夫人道:“我都已经打法去睡了。”

这个薛繇一听便一把搂住七夫人亲了一口道:“快些,我都等不及了。”

七夫人白了他一眼,娇嗔道:“看你猴急的。快进来,小心别人看见。”

陈羽在一边听了,心道: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这个小子知道李元的下落。遂轻轻一晃身子便挤进了屋门。

薛繇和七夫人关好门,刚回转屋内,便见屋内当地站着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背着长刀,负手而立,正在看着他们两人皮笑肉不笑。

二人一阵头皮发麻,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晃眼之间屋内便多出一个人来。七夫人结结巴巴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陈羽一翻眼睛道:“哼,你们才是鬼,色鬼!”

听陈羽说话,两人惊魂方定,七夫人又问道:“你要干什么?”

陈羽看看他两人,奸笑道:“嘿嘿,我倒要问问你们要干什么?”

那个薛繇突然便朝门外跑去。哪知他快,陈羽更快,他刚跑到门口,便见陈羽已经堵住门口,一柄森寒利刃倏忽出手,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慢慢又将他逼回屋内。

陈羽笑道:“想跑?可没那么容易,现在你们两个就随我去见皇甫老爷,让他看看七夫人和小繇子在干什么。”

一听这话,七夫人和薛繇魂飞魄散。这还了得?下人和老爷的姬妾通奸,不是乱棍打死,便是沉河淹死,在那个时代,对待奸夫淫妇,可有的是让人想象不到的各种酷刑,这两个人可都是见过的。两人膝下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陈羽面前,那个薛繇道:“这,这位公子,你要什么,什么。我都给你。只是求你别将我们送到老爷那里去。要钱是吧,夫人,快给这个公子去五百两黄金!”

七夫人恍然大悟,急忙起身便要取钱。陈羽喝道:“呆在这里别乱动!”七夫人被他一喝,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陈羽将明晃晃的利刃在二人面前晃来晃去,两人虽然害怕,却是一动都不敢乱动。

好一阵,陈羽见这两个人都已被镇住,这才慢慢道:“既然你们不愿去见皇甫老爷,那好吧,我问你们一些问题,若是回答得好,我便饶了你们。”

两个人一听,赶忙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069章 县令李元(1)

陈羽向那薛繇问道:“你是薛繇是吧?”

薛繇赶紧点头。

陈羽用天犀刀尖在他鼻子上点了点,薛繇的鼻子顿时冒汗;陈羽又问道:“你在府中是什么职位?”

薛繇道:“我是,外府总管。”

陈羽嘿然一笑道:“皇甫威也算一代枭雄,想不到他的总管竟然给他带绿帽子。”

薛繇和七夫人不敢回话,只是浑身乱抖。

陈羽又问道:“好,那你今夜审的是什么人?”

薛繇听这个公子问起,犹豫再三,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因为老爷曾经严令,谁要是泄露了这个人的消息,便是剥皮抽筋点天灯。

陈羽知道他的心事,巨阙剑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蹭,顿时划出一道长长口子,鲜血流了下来。陈羽道:“哼哼,你要说了,也不一定皇甫老爷就知道是你说的;可是你要不说,要么我一刀便将你们两个斩了,要么,我便将你们两个捆了,送到皇甫老爷那里去,你看怎么样?”

这样一来,两人还用选择吗?虽然剥皮抽筋点天灯可怕,但老爷不一定知道;可是要是不说,无论是被这个公子杀了,把两人还是送到老爷那里去,那都不是好玩的事情。

薛繇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还是招了吧。薛繇结结巴巴道:“今日审的,是,是前任县令,李,李元。”

陈羽又问道:“李元关在那里?”

薛繇道:“关在,关在地穴里。”

陈羽收起刀,对薛繇道:“好,你现在带我到地穴里去。”转头又对七夫人凶狠道:“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若是不老实,我便将你们两个的奸情告诉皇甫老爷。”

七夫人吓得连连点头道:“我不乱动,我不乱动。”

陈羽推着薛繇出了七夫人房间,在后院之中七拐八拐。期间也曾遇见几队皇甫府巡逻家丁,陈羽用天犀抵到薛繇后背。有薛繇应付,这些家丁也未怀疑。

来到一座荒废的院落前,薛繇道:“地穴就在里边。”

陈羽看了看这座荒院大门上的大铜锁,足足有十斤重,一个荒院,上这么大的锁,也足以令人起疑。陈羽指了指铜锁道:“打开!”

薛繇哆哆嗦嗦从腰间取出钥匙,将铜锁打开,陈羽便推门而入。进门之后,陈羽见这个院落房屋都已破旧,院中杂草荒芜,有几只夜鸟伏在屋檐下,被二人惊起,忽地飞了起来。

陈羽怕这几只夜鸟惊动巡院的家丁,突地展动身法跃起,只见刀光一闪,几只刚刚飞起的夜鸟便被陈羽斩落。旁边薛繇看了,不住的心惊肉跳,暗暗道:还是不要惹这煞星的好。

陈羽问道:“地穴在哪里?”

薛繇颤抖着指着院落中央的一个井口道:“那就是。”

陈羽见那井口之上有一架辘轳,井绳还是新的,可见经常上下人,知道不假,便道:“嗯,你且在这里等等。”

薛繇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陈羽手一晃,一掌便切在薛繇后颈,薛繇扑通便昏倒在地上。

陈羽顺着井绳慢慢攀下,这井壁四周都是光滑岩石,也有一些凹坑,可见经常上下人。大约一刻钟,终于下到井底。

陈羽打着火折子,便见井底方圆十丈,在一边有一个三尺来高的洞口,洞口之上竖着铁栅栏,这就是地穴了。陈羽过来向内观看,只见地穴之内也有一丈方圆,五尺来高。地上铺着一些柴草,柴草之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身形瘦弱,长长的头发将所有的脸面遮住,看不清面容。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一条一条的,染满血色,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可以想见他受了极重的伤。手上脚上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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