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蒙瞪大了双眼。
看到方蒙认真了，故意装傻的陈雪空不由得也认真了起来。
“方蒙，你不是最喜欢做老好人吗？这次为什么会这样刨根问底呢？接受这个借口，然后继续上学回到你过去的生活不好吗？”
“你……”听到了陈雪空突然说出这些，方蒙哑口无言。
一直，她以为陈雪空只是一个好打架和喜欢热闹的男孩，没想到这次陈雪空竟然会说出这样令自己惊讶的事情。这是赤裸裸地教会自己撒谎……
这样的事情，和方蒙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
简直是太惊世骇俗了。
所以，方蒙一下子愣在了热闹的街道上，和一脸冷漠的陈雪空无力地对视着。
这次，一向把班里所有人哄得团团转的自己是让这个男孩子算计了……
034 两个逃学包的一天
“嘛，看来你想好了。那么……今天我们怎么办？是一起出去玩还是各回各的家？”看到方蒙的迷茫，陈雪空一脸的微笑。
【这是在引诱我吗？】
听了陈雪空的话，方蒙突然想起了许多少女被骗shi身的案例——这些都是那个自己爱戴的那个做警视的亲戚告诉自己的。
所以，作为女孩子的方蒙必须时时刻刻小心。
“我觉得还是应该去看一下蒋玉萍，然后我自己回家的好。谢谢你的好心。”
听了陈雪空的话之后，考虑了一下，方蒙做出了自以为谁也不得罪的回答。
因为陈雪空虽然彬彬有礼，但是想起了他那个屡次大闹学校一脸淫笑的大胡子爷爷……方蒙一下子对陈雪空也没有了什么信心了……
在方蒙眼里，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的陈雪空也一下子变成了居心叵测的人。
可是，陈雪空的没心没肺的谈话还在继续。
“啊？看来昨天的事情还真是过分了？你们不是被紫月小姐救下了吗？而且紫月还送了她的杀人鬼少女的红色夹克给你们。按理说蒋玉萍不应该那么伤心呀……”陈雪空一脸的不理解，还故意托起了下巴做思考状。
方蒙的脸色黑了。
“果然，当时你在场……”
“嗯，紫月小姐很帅气，我也是她的粉丝。”故意装傻的陈雪空一脸的自豪。
“当时我在那里喊救命，你听见了吧……”
“嗯，听见了。当时我离你们太远了。俱乐部里的人还太多。还没等我上前，就看见那两个被紫月小姐踢飞的倒霉蛋了。嗯，紫月小姐真的是帅气呀。”陈雪空一脸的自满。
“你……你明明知道我们在那里的……还袖手旁观……”看见陈雪空的自满，方蒙的脸色挂不住了。
“喂喂，我不是你们的保镖呀。好像没有义务做什么吧？”
“可是……”听到陈雪空的理直气壮，方蒙感觉自己好像的确不在理。
“还有，随便跟在别人的后面，可不是什么正派人做的事情……方蒙你不是警察吧？不是警察还跟在别人后面的，应该是变态吧……”看到方蒙的理屈词穷，陈雪空开始不依不饶了。
“我……”听到了陈雪空的指责，方蒙哑口无言了。
“而且，不要以为你们是女生。其他人就该让着你们。那个班长大小姐在舞台里大放厥词。强烈地伤害了在场观众的感情。你要知道，在夜狼之森里面的那些人，都是一群社会上的底层人物。是到那里来安慰心灵逃避社会残酷的。而那只大小姐却把话说得那样难听。如果不是紫月小姐。恐怕连你也会遭到牵连。我说的不对吗？”
说到这里，陈雪空的表情变成了一脸的玩世不恭般的阴冷。
“我……”
“大小姐，那个地方只是一群可怜人慰藉自己的避难所。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他们也想过着自己的生活。”皱着眉头冷冷地说完这些之后，抛下了哑口无言的方蒙，陈雪空甩开步伐走向了街道的尽头。
看着陈雪空的背影，方蒙愣在当场。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穿着校服的少女的身影。在人群中孤零零地站在人行道上……
◇
陈雪空没有像他自己意料的那样出去玩，而且径直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后的他也很忙。
因为他还要去试衣镜前面去穿戴自己的那些动漫cosplay模仿秀的演出服装。
家里静静的，只有自己在家。
妈妈，没有在家……应该是去林翔叔叔那里帮忙布置舞台了吧。
自从自己那天带着妈妈去俱乐部开始。自己的幕后工作，就全部交给妈妈来做了。
妈妈的确是一个优秀的剧务，那天的演出，就是有了妈妈的到场，自己才不会那么辛苦……
试了几件衣服之后，躺在家里的床上，穿着那身黑白魔法使的长裙。打扮成魔法使少女的陈雪空抬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
“戴上假发就更完美了吧……”
“看来，其实人类就是那么回事，彼此猜疑，彼此伤害。还是妈妈好……只有妈妈才是爱着自己的……其他的女人。都只会伤害自己……其实……那些给自己写情书的也是吧……哈……妈妈以前让自己拒绝那些女生的做法。当时自己不理解，可是现在看来，妈妈真的是正确的……”
为什么又是想起了早上的事情？
早上看见方蒙的样子，还真是讨厌。
正是自己看不见蒋玉萍的到来，所以才会怂恿那个平时对自己还算是友好的方蒙一起离开。
学校里面的很无趣的，是浪费青春来满足大人怨念的地方……没写作业的班干部也是很辛苦的。
可是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那个女人，竟然只是向自己套话了解那天的真相，还认为自己是对她有企图的色狼……
自己明明只是想和普通一些的女人多说几句话而已。
自己明明是只想谈一谈而已……
自己明明那天晚上救了她们……
好人没好报吧……
把自己的脸埋到枕头里一半，只露出两只眼睛。这样显得自己更【萌】。陈雪空在继续着他的自言自语。
好人没好报吧……
外公明明说过的……看来，就是普通的女中学生也不简单……
她们……其实都是会离自己远远的……如果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都会离自己远远的……
是的，自己的身世……只是一个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私生子。是一个少女妈妈的孩子。
自己试图和那些女孩交代世界的真相，看来是错误的。
自己……试图和那些人有过多的交集。看来是错误的。
自己唯一和女人有交集的场所，可能就只有家里了吧……
自己在外面，还是应该和那些男人接触比较放心一些。
因为自己实在的摸不清女人的心……连平常的谈话都是感觉到女人是喜怒无常的生物。
035 密室里的伪少女
算了，还是不去想这些了。
翻个身侧躺在床上，看着对面试衣镜里面的少女紫月的样子。陈雪空皱起了眉头。
妈妈……自己和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
这么说，自己的长相应该像爸爸吧……
不过……关于自己爸爸的事情，自己不敢看那未来……
不是因为什么，而是觉得这个未来好可怕……万一自己的爸爸是一个感情骗子，欺骗了当时还只有14岁的妈妈……
嗯，妈妈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变得沉默寡言的？
或者……还有更糟糕的事情……
或者是妈妈被某人强暴才生出的自己……
想到这里，自己不禁也厌恶起自己来。
虽然那种糟糕的原因只是极小的可能性，可是自己还是对自己喜欢不起来。
明明外公说过“我已经和你妈妈说好了，由纪14岁之后就让你妈妈告诉你真相……可是……自己已经过了14岁的生日了。但是由于外公死去的关系，妈妈很悲伤……
所以，自己根本没有向妈妈提问自己身世的真相。
也许，自己只是害怕自己知道真相之后妈妈会离开自己……
妈妈也会离开自己吗？
不知道，自己也不敢去看。
明明用点力气就可以看得见，可是自己害怕去看。
因为看到未来，就是看到大家的死亡和离别。
疼爱自己的太姥姥死了，外公也死了……如果自己看到妈妈死去的未来，自己会崩溃的。
如果妈妈也离开自己……自己会活不下去的。
不过，看着试衣镜里面那寂寞的少女，自己还是不想说什么。
寂寞的少女，也是寂寞的自己。
就是那个在人们的观念里叫做【紫月】的少女。
美丽的少女……
你也是很寂寞吗？
你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对我外表迷恋而内心憎恶吗？
你也和我一样的孤独吗？
如果我要……
不要……
至少妈妈不会把自己当成色狼和居心不良的人。而自己打扮成的紫月也不会离开自己……
紫月吗？
那么美的女孩……
虽然不是自己憧憬的那种安静的柔弱女孩，不过也好……
虽然明白这个可能是自恋，可是……
没人看得见就没事吧……
自己对紫月做什么都没事吧……
没有人知道，就一切没有发生过吧……
是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指责自己。
自己没有强暴别的女孩，也没有人会来逮捕自己……
好吧……就这样，脱掉自己的坎肩，把自己衬衫的领口开大一点……肩膀露出一点，露出胸罩背带的那么多……
看到镜子里面头发散乱而脸庞美丽的少女，陈雪空不由得呆住了……
这个少女，真的是自己吗？
完全是被ling辱的美少女御姐的形象……
自己憧憬的形象吗？？
不，虽然不是那种最喜欢的样子，但是也不错了。
至少，自己对这个少女做什么。真的没人去管……
…………
…………
…………
几分钟过后，穿着黑白魔法使装束的少女满头大汗地瘫软在床上。
是的，就是那个样子。
是少女被蹂躏后满足的样子。
就是这样双眼朦胧地看着天花板。少女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
这样就满足了吗？
这个女孩比自己同班同学的任何一个女孩都漂亮。
这个女孩，虽然没有妈妈那样安静和美丽，可是这个女孩确确实实是只属于自己的……
……
……
我是在干什么呀？
这是爱上自己了吗？
我简直是坏掉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只是对安静美丽的那个存在有憧憬而已……
现在……竟然喜欢上这个魔法使一样的御姐吗？
这是在干什么？
在强暴这个穿着魔法使长裙的御姐吗？
是的……
自己做过了。
真的做到了……不管自己承认与否。
只是……为什么自己感觉那样的空虚和悔恨？
是所谓的良心的发现吗？
不去想了。
现在没有人发现吧……
没有人知道吧……
家里没有别人，就是连窗帘都被自己拉上，只能从里面看见朦朦胧胧的阳光射进来……
是的，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走出了房间，走到水池边一遍又一遍地洗着自己的双手。
慵懒……
感到生活还真的无趣。
现在，恢复了一些的自己，还是迷茫地生活在世界中吧。
用那因为习惯和另一种价值观的影响而装出来的微笑和快乐的心情。
喜欢世界的心情，无忧无虑的心情。
如果那样……自己的感觉才会好些吧。
那样呀……
就是自己欺骗自己吗？
自己用快乐欺骗自己，也在欺骗自己身边的人吗？
戴着那自己制作的假面具……
外公说过，在别人面前太勉强自己，欺骗自己太久了，就会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就是自己变成两个灵魂的自己吗？
现在的自己，就是那样吗？
现在的自己，就是那样吧……
哈……外公已经死了……我已经不知道应该去问谁这个问题了……
反正……人格分裂就分裂吧……
不就是一个自己变成另一个自己吗？
只要自己的肉体活着，不论哪个自己都会照顾好妈妈的吧……
一辈子照顾好妈妈……
这是自己和死去外公的约定……
也是自己发自内心的心愿。
◇
城南的高层公寓。
蒋玉萍的家门前。
拎着蒋玉萍书包的方蒙，正一脸心烦意乱地站在蒋玉萍的家门前。
陈雪空刚才说过的话，让她很在意。
这个陈雪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总是一脸心不在焉和踌躇满志的那个开朗少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早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为什么？
【吱呀】一声的开门声，打断了方蒙的思考。
蒋玉萍的妈妈寒着脸探出了头。
“是方蒙吗？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家萍萍以后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玩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036 无处可去的一天
和自己意料的不一样。
蒋玉萍的妈妈并没有兴高采烈地感谢自己送书包给她女儿。而是在责备自己。
自己当然知道原因。
是蒋玉萍被昨天的一切都对妈妈说了吧？
在蒋玉萍妈妈的头脑中，自己恐怕是那种因为嫉妒而让她的女儿学坏的坏女孩吧……
所以她妈妈才会今天对自己这样。
这个女人还真蠢。
好像昨天蒋玉萍遭受的灾祸都是自己强拉自己女儿去夜狼之森俱乐部一样。
难道她就忘了自己是如何在那里大呼小叫才会招致那些愤怒的男人的攻击的吗？
难道她就不会反省自己吗？
虽然自己带着蒋玉萍去夜总会是不对的，难道她不顾劝阻再三去刺激那些男人就是有道理的吗？
这样的大小姐，还真是难以相处……
这样的一味偏袒自己女儿的妈妈，也真的是无法沟通。
望著那被砰然紧闭的大门，方蒙无话可说了。
算了，回家吧……
自己一辈子都在做乖乖女，今天，就让自己任性一回吧。
沿着电梯，一路无聊地看着蒋玉萍小区的一切，方蒙就是这样地走出了那个小区。
今天的方蒙，正是穿着校服，沿着昨天夜里走过的道路朝着自己的家里走。
白天的街道，和夜里的不一样。
夜里的街道，是充满着神秘和清爽，还有那令人砰然心跳的感觉。
而白天的街道，看着那无精打采的过路行人和缓慢开动的车辆。自己还真是泄气……
人生，就是那样简单的重复吗？
周围的同学们，都是那种无聊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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