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少女- 第28部分

跟在魔法使少女身后走进了房门，无聊地看着房间里的陈设，萝莉撅着嘴地嘟囔一句。

“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平民的建筑呀，这个中古屋还真是破旧呀。看那剥落的墙皮的样子，这座房子足有半个世纪的历史了吧……”

“哈？让你这个大小姐到这里来还真是对不起呀！这所房子的历史确切地说是42年。啊……这间可怜的老房子，要不是房产泡沫破裂，本来也是那种要被无良开发商砸玻璃停水电之后拆掉的……”

“嗯？拆掉吗？”听了门前的少女的自言自语，萝莉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啊……对了，我应该怎么样的称呼你？知道我的真名的小妹妹？”脱掉了鞋子换上了拖鞋的魔法使少女放下了大包袱，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到了衣架里。

在他的观念里。这只萝莉虽然危险，可是看起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这是第六感还是未来视？自己也搞不清了。

可是，对这只萝莉的好奇心，自己还是抑制不住。

萝莉听到了少女的发问之后，收敛了品头论足的神情，而是眯着眼在品味着少年的提问。

“知道我的真名？这个问题问起来还真是绕口呀。虽然很想看见有趣的场面，可是，今天我来这里，不仅仅是来找你的。好吧，既然你要知道我的名字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罗星璃。

我的名字是罗星璃。人形师、罗星璃。”

听了萝莉的回答后，正在拿着水杯的少女的表情凝固了。

“鬼畜的人形使……传说中的都市魔术师……”

“哈？胡子和你说过我的事情？”

“姥爷只是和那个人形师萝莉控很熟悉而已。”

“不许你这样说父亲大人……”

“嘛嘛，人形师小姐，不要激动嘛，你看看现在的你是什么表情。隐忍的愠怒？有句话说过是什么来着？啊……认真就是输了。就是那样。所以，不要太认真。会输的。”魔法使少女一脸的慵懒。

“可是胡子也应该教会你对人接触最基本的礼节吧？真是的，平民就是这么差劲……”

“平民？难道你是【贵族】？”

“你说呢？”

“嗯……贵族？”

略微惊讶地，喝了一口水的魔法使少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萝莉。“贵族吗？难道是……我记得那个萝莉控人形师的女儿应该有20多岁了。可是看到你的外表……只有10岁不到的样子……”

“哼……浅薄的平民，本小姐的年龄，自然不用你来品头论足。再说，开口打听女孩子的年纪，你不觉得是不礼貌的事情吗？”

“哈？吸血鬼少女也算是女孩子吗？嘛，就算是吧……”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魔法使少女版本的陈雪空一脸坏笑地看着眼前的萝莉。

现在，他可以看得见少女的未来了。

可以看见红黄黑白的未来世界了……

【飞翔的身影，血红的长枪，双手沾满的鲜血，崩坏的笑容】

“你还真是聪明嘛……”萝莉盯着眼前的魔法使伪娘，双眼不禁眯起来。

“看起来你倒是对我的底细知道得不少嘛！一般人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都是会感到害怕或是敬而远之！你还真是厉害……”

“厉害吗？下一句话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然后就杀了我灭口吗？你们这些贵族都是那样……啊……应该说所有的达官贵人都是喜欢那样……”面对着认真起来的萝莉，魔法使少女打扮的陈雪空耸耸肩，一脸的心不在焉。

“哼，由酱还真是狡猾，一下子就看出了本小姐的打算。”听了陈雪空的话，眼前的罗星璃不由得泄气地撅起了嘴巴。“要不是你和爸爸很像……”

“哈？爸爸？小罗老师难道你也要打算把我变成吸血鬼吗？你这个父控！”

“你……”吸血萝莉开始眯起了眼睛。

陈雪空也不禁地把手滑向和身后的短刀：“怎么样，被我猜到点子上了吧？其实自从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诡异，现在我总算找到诡异的地方了。既然小罗老师一直说我是杀人鬼，那么我今天就勉强客串一次式姐，不知道杀掉吸血鬼是什么样的感觉？”

面对眼前伪少女的一脸认真，红衣的吸血萝莉也开始认真起来，红色的眼眸直视着眼前的伪少女，两只手的十指在不断地做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抽动和扭动……

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丝令人崩溃的宁静和沉寂。

仿佛只要有一下意外的响动，就会有一个或是两个生命消逝……

◇

但是，事实就是令人意外的。二人的对峙却被外界的干扰打断了。

因为就在二人对峙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在陈雪空和罗星璃的注视下，一个清瘦的女性身影提着菜篮走进了房门。

看见了女人的进入，站在门前的蓄势待发的罗星璃的眼中迸发出邪恶的光芒。

女人看到了房门里面的罗星璃和陈雪空在对峙，什么都没有说，仿佛对眼前即将发生的杀戮毫不关心一样，只是提着菜篮走进了房间，换上了拖鞋。然后有条不紊地把菜篮里面的东西放到应有的地方。

女人的动作有条不紊。

沉静得令人崩溃。

房间里面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房间里的三人一言不发。只能听见女人那翻箱倒柜和放置食品的声音。

女人收拾房间的时间，显得格外的漫长。

安静，安静。令人心酸的安静。

声音，收拾东西的声音。唯一在房间里发出的声音。

虽然显得漫长，虽然空气凝固，可是，最后总有一切结束的时候。

经过一阵令人崩溃的安静之后，女人收拾完买来的蔬菜，转身冷冷地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看到了女人注视自己的冰冷目光，穿着红色棉衣的小萝莉首先耐不住性子了，她感觉女人盯着自己的那种冷冰冰的目光让自己很不舒服——就像陷入冰冷的湖水中一样。

火焰一般的萝莉，自然受不了女人的那种安静。于是干脆解除了战备状态之后抢先开口了。

“胡真名，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吧！”

女人用无言回答吸血萝莉的指责。

看到女人的无言，吸血萝莉毫不在意地开始继续话题。

“你的儿子和情人还真是了不起呀。现在本小姐的场子都被他们两个人给查封了。呐！胡真名，你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办？”

听了面前一脸气愤的萝莉的控诉，女人的脸上还是一脸的冷若冰霜。

可是，女人的一脸心不在焉不代表房间里面的魔法使伪娘的沉默镇定，听到了萝莉的话之后，陈雪空的脸色微微一变。

可是，看到了女人的一脸的冷冰冰，站在房间里陈雪空自然地选择了沉默。

“我说过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的。现在我的名字是陈静。”女人冷冷地说着。

可是，女人冷冰冰的话，换来的是萝莉一阵坏掉了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萝莉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听了叫人真的有些不舒服。

“陈静？陈静吗？胡真名你堕落了。竟然为了这个不是你亲生的儿子而放弃了你最爱的那个男人的姓氏，抛弃了那个爱你的情人做起了少女妈妈。

那个尹进，当初为了你可是用枪指着父亲大人的头呀……

而你现在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重新捡起那个抛弃了你的女人的姓氏又是为了什么？

抱着这个孩子隐姓埋名逃离天北市来到这个小城市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逃避你的那个旧情人的追求吗？拒绝了一切而一无所有的你，生存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呢？”

红衣萝莉一脸的崩溃的狂笑。

灰衣女人一脸严肃的沉静。

而在旁边听到一切的少女，则是一脸的茫然。只是身后的短刀被他握得更紧了。

的确，作为14岁的陈雪空来说，有些东西，好像是不应该听到的……

052　房间里的冰冷

“罗星璃，今天来我家。你想说什么？”

看到门前一脸崩溃疯狂笑意的红衣萝莉，站在房间里的清瘦女人冷冷地说道。

“说什么？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随便祸害一下你们。毕竟，你的儿子和情人联合起来封掉了我的俱乐部。不是那么便宜就可以解决的。”

“你想要怎样？”面对萝莉的崩坏，房间里的女人的声音依旧冷冰冰。

“嘛，胡真名，现在我不会怎么样，因为我已经达到我的目的了。

相信我走了之后，你的家里也会很精彩了吧？毕竟领养的孩子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都会大闹一番的。”说到这里，小学女生外皮的罗星璃的脸上一脸看热闹一般的残忍的微笑。

“就是这些吗？”看着罗星璃一脸残忍的微笑和一边那听了罗星璃的话语后有些目瞪口呆的陈雪空。女人的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

“嘛……就是这些了。其实我也完全没有必要和陈静你闹翻了。毕竟以后我还要有很多事情要求那边的那只伪娘来做。”罗星璃笑眯眯地指着陈静身边的那个有些呆滞，可是还是在警惕地盯着自己看的那个陈雪空。同时也把称呼女人的名称由胡真名变成了陈静。

“很多事情？”女人的脸上还是那样万古不变的表情。

“是呀，很多事情。不过今天没有心情说那些了。改天吧，改天我会提出自己的要求的。到时候你的儿子和旧情人查封我的场子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嘛，胡真名你也许应该感谢我。毕竟你眼前的这只伪娘的事情，早晚是要真相大白的……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听了罗星璃的话，清瘦的女人一言不发。只是脸色更加严峻了。

女人身边的少女的脸色也是很难看的样子。

看到了房间里面二人的神情不善，惹祸的萝莉倒是很熟练地打招呼想要溜之大吉了。

“嘛，今天就到这里吧，拜拜了……不用送了……”

很熟练地开门关门，那个说出了真话的萝莉一下子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一言不发的女人和一脸茫然和疑惑的少女……

◇

小罗老师走了，而房间里的故事还在继续。

女人在安静地站在房间中间。

有些惊慌失措的陈雪空一下子扑到了女人的面前。

“妈妈……刚才那个叫做罗星璃的小女孩的话，她说……”

“是真的。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否认，女人肯定了萝莉的惊世骇俗的真相。

“妈妈……”

“本来……我和爸爸都答应过你在14岁生日的时候就告诉你一切的。可是，在那些日子里，爸爸死了。所以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妈妈，这……这不是真的……”仿佛想要逃避一般，浑身发抖的魔法使少女在试图否定什么。毕竟，这样的真相，是这个14岁的少年不能承受的。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和观念，都是以这种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一旦这些都是假的。那么一切是不是都是虚假的……

一时间，少年感觉无法承受这样的真实。

少年的预感，成为了沉重的现实……

“由纪想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女人幽幽地说着。“现在的你，照镜子看看。你的亲生母亲15年前就是那个样子。你和她简直是一模一样。”

女人的声音透着魔性，少女打扮的陈雪空不由得随着女人的指点转身向客厅里面的更衣镜望去。

镜中的少女，凛冽而美丽。

穿着黑白魔法使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裙的少女，在镜子的另一侧呆呆地看着镜子外面的少年。

少年熟悉镜中的少女，熟悉那种镜中的美丽。看见少女的茫然和呆滞。少年不由得迷茫了。

迷惑，欣赏，熟悉，冷漠……还有憧憬和爱恋……

这，就是妈妈年轻时的样子吗？

自己生母年轻时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景象，陈雪空不由得看呆了。

难道，自己当时亵du过的，不是自己，而是……

难道，自己竟然做出了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

……

……

想到这里，陈雪空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

自责，羞耻感，悔恨，罪恶感……这些负面的情绪一下子涌到了陈雪空的心头……

“由纪！”看到了少年那摇摇欲坠的身姿，女人扑上前去，扶住了少年的身形。

被女人扶住的陈雪空，双眼充满了泪水。

“妈妈……”

看到流泪的少女装扮的陈雪空，板着脸的女人没有犹豫，而是一把把陈雪空拉到了房间里面，快步拉着懵懂迷茫的少女走了几步之后，借助惯性，女人把少女一把推到了床上。

少女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用流泪的双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这个世界的真实就是这个世界的罪恶。我说过的。”女人的声音，依然的那么的安静和清冷。

“知道真相，往往要意味着舍弃现有的幸福。由纪，我现在倒是可以告诉你一切。而且，我也准备承担一切罪恶和代价。可是，由纪你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了吗？如果你知道自己的父母的一切，你还会像这样平静的生活吗？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选择知道一切，面对真实惨淡的人生。或者，和我继续生活在爸爸编织的梦里。”

流泪的少女，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天花板。

想要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想要道歉，想要愤怒，可是却不敢道歉不敢愤怒。

所以，一切只能自己承受。

矛盾，纠结……

天真，世故，杀戮，死亡……

幸福，痛苦……

看到少女脸上流露的情感，女人叹了口气。走到少女的身边。

接下来，女人又爬到了床上。手脚并用地压到了少女的身上。

“现在想要逃避吗。由纪，看得见未来的你。其实也是痛苦的。其实，你什么都逃避不了吧。那么，既然什么都不能改变……你就像小时候那样听妈妈的话，躺在妈妈的怀里睡上一觉。

相信，睡醒了，一切噩梦就过去了。”

压到少女身上的女人幽幽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哀愁而忧郁。

少女看到女人那忧郁的表情，不由得也悲伤起来。脸上的表情由悲鸣变成了嚎啕大哭。

女人看到了少女的眼泪之后，不由得自己也流出了眼泪。

就这样，女人改变了姿势，身体靠在床头上。两只手拉起了毫无反抗的少女的头。把少女流泪的脸庞深深地揽在自己的怀里。

少女的嚎啕大哭此时此刻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