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少女- 第53部分

紫月掏出了手帕，开始小心翼翼地为眼前的红衣少女擦起了眼泪。

“暖和的地方？紫月姐也是想要抛弃我吗？一回到那种地方，我就会被妈妈关起来的……”

“啊？也是呀？那个欧巴桑一看就是一个小心眼……这可怎么办呢？”

听到方蒙的话，紫月开始认真地思考。

“怎么办？其实是有办法的……”低下头的方蒙那用头发隐藏的面容里，闪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啊？什么……”

紫月试图去看清方蒙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方蒙行动了。

几乎是毫无征兆地，方蒙右手上的水果刀架到了紫月的脖子上……

紫月身后暗藏的那些准备一拥而上救人的老师们一下子愣在当场。

“方蒙……你……”

“紫月姐别动，好歹我也是拿过刀子捅人的……这把刀很快，已经捅了一个人了。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别逼我……”

“小蒙，你要干什么？”刚刚被身边的便衣警察掐人中救醒的方蒙妈妈，再次受到了刺激。

“你们都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把手中的水果刀架在怀中少女脖子上的方蒙，此时是一脸的冷静。

完了，这次自杀未遂的少女，又开始挟持人质了……

今天的学校注定会很热闹……

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秃头的陈校长登时要晕倒在地，幸好身旁的老师们扶住了他……

“方蒙，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别做傻事。”这是保护方蒙妈妈的便衣警察的劝告。

“你闭嘴，要知道我也是想做刑事的，你们警察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你马上让开，如果你再在这里挡道活着耍花招，我就杀了这个姐姐然后再自杀！”

“好好……我这就让开……方蒙你别做傻事，你可要为你的家人着想……”

“小蒙……”

突破了便衣警察和老师们的拦阻，挟持着紫月的方蒙和陈雪空两个人坐在电梯上。

“方蒙，真的要这样做吗？”

被刀子架在脖子上的紫月此刻竟然一脸的坦然。

“对不起，陈雪空，现在我就只能这么做了。请不要恨我……”

近乎崩溃的少女，体重悄悄地压到了伪少女的身上……

“我不恨你。这是小罗老师的主意吧？不这样做，你也逃不出来……”

“谢谢你……陈雪空……”

电梯的门开了，方蒙很快就挟持着怀中的紫月到了教学楼的一楼。

101　后果我不能保证

挟持着怀中的紫月到了教学楼的一楼的方蒙，正在迎接着少女们那夹杂着惊恐和好奇的目光走在学校的操场上。

一路上，围观的少女们纷纷为方蒙让路。

走在方蒙后面的，是焦急的陈校长为首的教师们和被那个便衣警察搀扶的方蒙的妈妈。

当然，里面还夹杂着那只红衣萝莉和迎面走来的谦恭的女仆。

在确认了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之后，那一行人开始从学园的后门离开的学园。

离开学园后，坐在早已经准备妥当而停在后门门口的黑色豪华轿车上。和萝莉的一起坐在后座的谦恭的女仆压低声音问道：

“大小姐，这件事是不是做的有些明显？老爷说过的，魔术师最大的原则就是保密……”

“哟，加奈呀。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我很高兴。至于魔术师什么的，我并不认为这是违反保密原则。”回味着学园里的一团混乱，罗星璃眯着眼笑道。

“大小姐，这件事过后，方蒙的妈妈——那个方副省长的夫人很可能会找大小姐的麻烦的。”

“麻烦？只有循规蹈矩的可怜虫才会总是担心麻烦。我刚才都说过了，【我可以答应她们的条件，想办法阻止方蒙自杀。可是后果我不能保证。】，她们也说了【怎么都好，只要小蒙能回来。罗老师您用什么办法都好。】所以……如果再是出了什么事，那都是她们的错了。”萝莉露出了掌控一切的微笑。

“大小姐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喜欢玩弄别人的命运。”

女仆静静地说道。

听了女仆的话，罗星璃顿时神采飞扬起来。

“呐，加奈。难道你不知道吗，作为人形师，玩弄那些有生命的人形，操纵他们的命运丝线才是人形师的最高境界。你和妈妈不也是经常那么教育我的吗？”

“我……我只希望大小姐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

“嘛嘛……不要为我担心了，加奈，这点小问题我可以自己解决的……接下来，我要进行我的下一步……”一边劝慰着女仆的担心，一边盘算着下面的行动，轿车里面落座的红衣萝莉一脸的自信满满。

看着眼前吸血萝莉的自信和笑容，女仆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校园里面的场面也是很热闹。

方蒙不再把刀子架在陈雪空的脖子上，而是直接拉着陈雪空跑到了学校的大门前。

以陈校长为首的老师们和方蒙的妈妈，缓缓地跟在少女的后面……他们不敢跟的太紧——因为害怕方蒙冲动杀死身边的少女。他们也不敢不跟着，因为出了事情，置之不理也是一种罪过……

面对门前的保安，再度把刀子架在身边少女的脖子上。

眼镜娘版本的式姐冲着门口的保安冷冷地说道：“开门！”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有些慌了神的保安按动按钮打开了学校的大门。

从学校的大门前出去，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就缓缓地向学校驶来。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方蒙拉开了车门，和紫月两个人一起钻进了车子的后座。

没有什么犹豫，红色的出租车开动了。留下了一群追在后面的老师和家长们发呆……

看到出租车远去，方蒙的妈妈登时晕倒。

方蒙妈妈身边的便衣警察两头为难，去追击也不是，去照顾方蒙的妈妈也不是……

车子远去了，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

出租车里。

刚刚逃出生天的方蒙和一脸严肃的紫月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车里车外的一切。

这个时候，在前面专心致志开车的司机开口了。

“紫月小姐，后座上面有两套衣服，你们换上吧。”

“哈？居然认识我，你也是小罗老师派来的吧。”

“一会儿我会把你们送到城西的居民区，到了那里你们就自己去想去的地方吧。而且，大小姐还说过，那笔钱，已经不用还了。另外10万的尾款也打到了账面上。”

“哈……原来是这样……你们家的大小姐，还真是策划了了不起的演出呀……真的比年终的文化节要精彩多了。方蒙，脱了外面的夹克和外套吧，我们换上这个。然后在做打算。”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的紫月指着车里的两套运动服，示意方蒙也换上……

有些舍不得身上的红色的夹克，但是犹豫一下之后。很快，方蒙就咬咬牙，换上了那套运动服。

很快，在城西的小巷里，一个拎着大包袱的长发的少年和穿着运动服的短发少女走下了出租车，走进了一个居民区……

用钥匙打开房门，陈雪空一脸的无奈。

刚才自己改变了太多的未来，以至于现在连窥探妈妈的反应的精力都没有了。

看见未来和承受结果，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矛盾的事情……

打开房门，其实用不着预测什么未来，我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房间里面很安静，方蒙也跟着现在已经透支了过多的精力而晕晕乎乎的我走了进来。

“进来吧，也许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好长一阵子了。”

“陈雪空这是你家吧，那个女人……她……”关上房门后，方蒙在我的身后吞吞吐吐。

“谁？”

“就是你的女朋友……”

“啊？我没有女朋友呀。方蒙为什么会问那样的问题？”

“如果陈雪空不想说……”

“由纪，这是你的朋友吗？”我的身后传来的妈妈的声音。

“哇！你好……”看到妈妈，方蒙不由得拘谨起来。

“我接到了罗星璃的电话，要我在家里准备接待你的朋友。”

“啊？妈妈……”

“什么？妈妈……这是……”

“方蒙吗？那天你跟踪我的时候，我听由纪说过你的事情。”妈妈的声音，平静而清冷。

“陈雪空……这……这是你的妈妈？”方蒙一脸的不可置信。“是不是……”

唉，我真的被这个人打败了。没办法只好解释一下了。用既定版本的谎话来解释。

“方蒙，我妈妈14岁就生下我了……”

102　卧室里的闲谈

果然，小罗老师和尹进一家人都有仇，竟然对把方蒙拐跑的我进行了资助！！

妈妈告诉我，小罗老师说过：只要带着方蒙躲起来而不被方蒙的家人发现，她每个月都可以给我10万元！！

这个小罗老师想要干什么？

绑架吗？

还是鼓励我们私奔？

听外公说过，小罗老师的爸爸罗老师是一个有名的伪娘人形师。

还听说过人形师都有玩弄别人命运的坏习惯。

所以，我有理由严重怀疑今早方蒙妈妈闯进音乐教室的事情就是她策划的。

是的，吸血萝莉最擅长玩弄他人的命运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就是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方蒙今天这次在校园里搞跳楼秀，在我看到方蒙惨死的未来之后，我采取了行动。

没想到的是，方蒙倒是不自杀了，倒是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当着大家的面逃跑。

方蒙虽然很有心计，但是什么时候聪明到这个份上了？

居然连未来都改变了？

方蒙有这样的实力吗？

应该是有人指点吧？

严重怀疑这就是小罗老师的策划——因为我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未来。

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就说明两种可能。

要不然就是我的未来视的准确性不足……或者就是……小罗老师或者什么人，正在用更高明的手法来操控他人的命运……或者套用蘑菇流的理论说……那些人应该比我更接近根源。

和那样强大的对手交手，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呀……

不过，我对他们也不是无计可施。

因为小罗老师的未来，我可以看得见……

所以，我也可以像小说里面写到的那样，用我自己配制的炸弹炸死那只吸血萝莉……

是的，我也可以看得到那件事：在我推测出的红色的未来里，那只吸血萝莉被我炸得支离破碎的样子……

唉，是不是真的像是那只吸血萝莉所说的，我也变成杀人鬼了。不到万不得已或是有危险的未来，我也不会那么做的。因为预测未来，本身就是很耗费脑力的事情……

所以……

所以我把方蒙领进家里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妈妈了。

今天用了太多的未来推演，不只是救下了本来应该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支离破碎的方蒙，甚至都在走廊里面看到小罗老师之后做出了如何杀害那只红衣萝莉的计划……

现在，为了不让我的大脑烧坏，我需要去睡觉……

相信妈妈和方蒙会相处得很好吧……

◇

家里的北卧室里面，我一边为这个女孩收拾床铺，一边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看起来这个女孩很是喜欢由纪给她的那件戏装，甚至当成宝贝一样的珍惜。

我很同情这份感情，可是我却对眼前的女孩实在没法喜欢起来。

红色的衣服，凶手的衣服。

式姐的打扮……我讨厌的东西……

虽然爸爸在那部蘑菇流的作品推出后很是推崇式姐，可是我却很讨厌那个女人。

是的，我觉得那个伪杀人鬼就是利用人们的猎奇心理来迷惑男人的。

那种女人，那种不敢杀人，不敢承受杀人的沉重的伪杀人鬼……我最讨厌了！！

是的，也许不仅仅是讨厌，也许也是嫉妒。

近亲相憎一般的嫉妒。杀人鬼少女夺走了爸爸的注意力的嫉妒。明明那个女人连一个人都不敢杀，和我所敬拜的莉莉丝根本没法比，却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喜爱……

所以，也许真的是因为嫉妒，我对那个式姐没有什么好印象。

因此，我对穿着式姐一般的打扮夜行的儿子也很不满。

由纪穿上式姐的衣服上台表演还可以接受，如果夜行，感觉好像儿子被人抢走一般……

所以……只要由纪不穿着这件戏装给我看，其他一切都好说……

所以，对于眼前的少女，我实在是不想说什么……至少，刚才听由纪简单介绍了校园里的情况和几天以来的过往，我可以得知：眼前的这个女孩的确是来抢走我的儿子来的……

所以，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我实在是没法好好相处。

这个，是我作为妈妈的私心吧？

是的，就是妈妈的私心。

这个女孩，居然不经由纪的同意就做出那样的事情……虽然不是特别的激动和愤怒，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所以，不论这个女孩问什么，我一句话也不想和她说，除了下面这句话。

“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住所，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因为，这是我和小罗老师的约定。是由纪在小罗老师那里闯祸之后我做出的补偿的全部。

同样……也是看在钱的份上……

现在的我，已经背叛了自己了吧……

我竟然开始为了钱而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我的儿子接触了她几次，可是每次的结果，总是新的麻烦到来……

所以我真的讨厌眼前的这个女孩。

我不管眼前的女孩的表情是如何的不自然，我在乎的，只是我自己的儿子……

用我自己已经习惯了一声的沉默和无表情应付了这个女孩，又给这个女孩的床上铺上了电热毯之后，我离开了房间。

今天，我还是要陪在由纪的身边……

◇

夜里，失魂落魄的方夫人驱车赶到了天北市的新南区，尹进家的别墅里。

下原市的市区距离天北市的新南区只有40公里，开车半个小时就可以赶到。

方夫人现在虽然是破落户，但是看在她是方副省长的合法妻子的份上。尹进的妈妈还是要出来迎接一下的。

在14年前的那天，方副省长的原配夫人和尹进的父亲都被天北市传说中的杀人鬼小红帽用机关枪射杀……

所以……两个女人也就有了现在的地位。

可是，讽刺的是，她们却无法为眼前的地位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开心。因为获得地位的原因，都是鲜血和死亡……

寒暄几句之后，方蒙的妈妈很快地进入了正题。

现在的方家，不比过去的时候了。由尹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