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进行曲- 第2部分

我们虽和龙风车队结怨，但基本的礼貌，我还得做到。

我带着比哥他们向龙言那边走去。

那位龟哥的对手，向我们这里看了一眼，轻声提示龙言。龙言扭头看了，嘴角轻轻勾出一道弧来，带着他的队员向我迎来。

我不甘示弱地看着龙言，确切地说，是看着龙眼。

龙眼里的不屑，并没有激起我的愤怒。一般而言，“屑屑”是并立存在的。推理下来，我也现出不屑来。

但我的不屑，很快就像头屑一样，随风而去。因为，我的目光转向了龙珠。不光是我，我的余光告诉我，比哥他们也看向了龙珠。

龙珠的美，我只能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了。什么？太老套了？这样说吧，你见到她，就直接想去买套了。

碰面。

“安小成……哦……忘了你有一个外号，叫什么……‘蛋哥’是不是？”

比哥一听，就不乐意了。一步跨到我的面前，指着龙言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想打架吗？”

我一把拉回比哥，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道：“上次打架还没打过瘾？”

“……今天是来比赛，赶快说各自的对手是谁吧。”

“我对你。龟哥对他。”我指向那位龟哥的对手，“线哥和比哥的对手对调。”

“就这样？”

“就这样。”

“那你还不是输？”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还有，如果不想打架，以后叫我‘淡定哥’。”

龙言欲言又止，但也不好发作，看来他对我的背景还算是有一些了解。他很清楚，和我打架，无异于蚌埠相争，最后便宜警察的口袋。搞不好，还有可能会鱼死网破。我们之间既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没有利益冲突，没必要这样玩。

但，龙头不动，不见得龙尾不摆。

龙珠笑道：“什么‘淡定’不淡定的，我只知道‘但丁’……”

“但丁是谁？”

“切，文盲！”

我们四个反而笑了。很莫名，如果有人说我们是文人，我们会暴揍他一顿，但如果说我们是文盲，我们欣然接受。这个不是关键，关键这话是从龙珠嘴里说出，别说说“文盲”了，就是骂我们“色盲”，我们也没半点愤言。

因为……

美女如酒，让你爱不释手。

美女如珠，让你爱屋及屋。

就在我们四人沉醉于龙珠的气质时，从龙言身后跑来一名女孩。很抱歉，此时此刻，我只能辩认出她是一个女的，性特征一点不错。至于什么样貌，我不得而知，因为她和龙珠一样的装扮，只能看到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但再怎么水灵，也及不上龙珠的万分之一。龙珠的美，在我们四个脑中根深蒂固，就像对于名牌的信任度一般，坚定不移。

那女孩跑到龙珠身边：

“珠珠，你还真来了呀！”

“那当然。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些文盲。”

“文盲？”

“恩。”龙珠转脸指向我们，“就是他们。”

那女孩水汪汪的眼睛向我们看来，眼神灵净，没有说什么话。

我只是扫了一下这个女孩，不禁哈哈大声笑了：“龙姑娘这么想教训我，那不如到我家去教训吧……”

“是呀，我们保证俯首贴耳……”

龙言见我和比哥在调戏龙珠，不禁龙颜大怒：“安小成！别惹毛了我！”

我们没有理龙言，只是抬头大笑。

龙珠身旁的女孩现出一丝鄙夷来，对着我就甩了一句：“色狼！”

“切……小妹妹，你知道什么叫饥渴似狼吗？你是不是很饥渴？要不，今天晚上来我家，我让你解下渴……哈哈。”

“你……”

“不要理这样的流氓！”

见龙珠发话，我很快收了笑容。心里不禁暗骂自己，只顾一时之快，忘了自己形象。这下倒好，本性露的差不多了。但转念一想，男儿本色，也没什么大碍。再说，圣贤之人都说“食色，性也”。这好色之徒，不仅仅是男人。但绝不包含太监。其实，这话说的太不与时俱进了……

因为……

辟邪虽好，太监难找。

第零四章　花瓶

呼呼……

寒风吹过，刺疼脸颊。可我们四人却没有丝毫不满，这龙珠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温暖你我。龙珠旁边的眼睛水灵的女孩，看样子，也不错。及不上龙珠，但也不会太逊于龙珠，我们四人转着眼珠想了又想。

美不美，看大腿。不行，这女孩穿着大羽绒服，我们只能看到小腿。

骚不骚，看柳腰。也不行，大腿都看不到，更别说柳腰了。

可能你会愤道：傻X，大致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只能回道：X，这可是冬天。

是的，女人的身材在冬天里就像在大雾之中行走一般，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有在夏日里，才会一眼望穿，明察秋毫，洞若观火一般。

你要相信这一句话：

女人的身材，冬天骗人，夏天诱人。

……

……

“开始准备。”

龙言的话惊醒我。我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不到23点。看着龙言转头走向他们的摩托战车，我也大手一挥，带比哥他们回去准备。

我们试着发动，又查了油箱，踩了踩档……一切检查结束后，离比赛还有一分钟。

“比哥、龟哥、线哥。既要全力以赴，也要小心一点。”

“明白。”

我虽桀骜不驯，但也知道生命的意义所在。

“那好，龟哥进场。”

其实，这只是我的专业术语。在这灞河路上，根本没有比赛摩托的场地，我说进场，就是让龟哥到比赛起始线上去。我们和龙风车队赛了这么久，规矩早就深入人心，不言自喻。

龟哥发动摩托车，向一个路口开去。我们三人紧跟过去。

龙言那边，也开始向比赛路口开去。我撇了一眼龟哥的对手，冷风吹动下，眼神平淡，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显得相当有底气。

“龟哥，你就放心开。输赢不要想。”

龟哥微微一笑：“放心，淡定哥。”

突突……突突……

龟哥和对手秣马厉兵，一触即发。

往常比赛，喊出发口号，是我和龙言换着喊。我向龙言使了个眼神，让他先。

龙言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整整嗓子，看着表喊道：“预备……”

龟哥立即挺直身子，握紧车把……

其对手亦然……

“开始！”

呜——

龟哥和他的对手如同离弦之箭，一下子就窜到了公路上。我们三个还有龙言一众都骑上摩托车慢跟在他们后面，以防发生不测时无人急救。龙珠也跨上摩托车，载着那位眼神灵净的女孩跟着。哦，我忘了说了。这龙珠虽是美女，但摩托车技术一流，据说不在她的哥哥龙言之下，今年刚加入她哥哥的车队。这样的龙珠，在我眼里，永远不是花瓶。

花瓶是什么？是用来插的……不要想歪了，是用来插花的，而不是插那个的……

龙珠就像酒瓶。

花瓶和酒瓶的区别是：

再好的花瓶，也只是金玉其外，水分其中。淡然无味。酒瓶不一样，再差的酒瓶，里面装的水分是带味的，需一点点品，一口口尝……当然，假酒不在此列。

第零五章　冷言

灞河路上，鲜有车辆穿行了。今天元旦，夜生活也开始了。年青的一代，要么去KTV，要么去“看TV”了。跨年演唱会，此时正是高潮迭起，硝烟四起之际。总之，都在狂欢。

作为摩托车手，这紧张刺激的比赛就是最大的狂欢。

我们和龙言一众，从灞河路口，鱼贯而入，紧紧跟在龟哥和他对手的后面。

“呦吼——”

不管是我，还是比哥他们，还有龙言一众，在路上边开着摩托车边兴奋地尖叫。就像歌者，站在舞台上忘情的歌唱一般。不知情者，肯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来看待。所幸路上没有人，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叫喊。因为，这是我们摩托车手的世界。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卞之琳】

两人的世界就是这样迥然不同。但也不是绝对，因为还有“二人世界”。

……

……

“淡定哥，快看！”

线哥几乎惊叫出来。我正独自兴奋。听线哥这样说，就顺着线哥看去……

刚看过去，就听比哥大叫：

“龟哥，好样的！”

“冷言，你今天怎么了！”

龙言的声音也起来了，有些激怒。

原来，龟哥此时已超过他对手了。哦，这会儿应该叫他冷言了。都说字如其人，看来这名也不例外。我看了一眼冷言，一张侧脸上神情冰冷，眼神坚定，似乎并不以为然……

冷言的不以为然，我可不管。

我兴奋的从坐架上站了起来，“呦吼”一声后，就为龟哥加劲助威：

“龟哥，你成忍者神龟了。加油！”

龙言听了，鄙夷地“切”了一声：

“成了忍者神龟还是乌龟。你们就是一个输的命！”

“有人吃醋喽……”

“你……安小成，你就等着看吧，今年还是你们输！”

我想再回敬一句，可一时没有想到什么新词，诸如“鹿死谁手”、“花落谁家”已经用厌了。我可没有梅开二度的习惯，便大笑一声，没有理他。

再说……

对付恼羞成怒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不动，让其自生自灭……

“冷言，你在干什么！”

龙言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作为老大，最重要的就是面子，面子值千金。

但凡是个人，谁不爱面子？除非你不是人。

“呜——”

冷言右手旋转，加大油门。一时之间，这“呜——”声震耳发聩，刺破寒风，飘向远处。好像雄起的英雄般，冲劲十足。

“不好！”

我和比哥异口同声。就连龟哥，也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冷言。我似乎也听到他说了一声“不好”……

是的，这种情况，是我们第一次碰到。

龟哥能超过冷言，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让我始料未及。

但第一次总是很短。

冷言的发飙，让龟哥的“忍者神龟”形象支离破碎，再次回原到真正的乌龟上……

看到冷言反超龟哥，龙言激怒的神情刹那间变成激笑，笑着笑着就成了讥笑。

龟哥感到不妙，扭头看了我一眼。只这一眼，就道明了自己该怎么办？这冷言又开始玩命了！

为了不让龟哥灰心，我给龟哥打气道：

“没事。不要想输赢。”

龟哥听了我的话，这才稳了稳，向我点了一下头示意。

龙珠这时却娇笑道：

“不想赢，你想什么？”

“……我想硬！”

“你……”

“还真是个色狼！”

最后一句是龙珠身后那女孩说的。龙珠的声音，在我心平气和时，真的让我想硬。但在这时，我觉得异常的刺耳，让我异常的想赢！

第零六章　分局

活人不可怕，就怕活人不知死活。

冷言这个家伙，绝对符合这个标准。

而龟哥这个人恰巧就是怕死那一类人，这无异于怪兽碰上了奥特曼，孙悟空进了五庄观。

龟哥虽隐隐约约中看到了自己的结果，但在我的眼神下，还是加大了码力，勇猛向前追去。就算是输，也要输出男人的性格来。龟哥这种表现，全来益于我经常给他说的一句话：

男人可以没脾气，但一定要有骨气。

有脾气不一定是个男人，但有骨气一定是个男人。古代有脾气的大内总管多了去了，动不动就要斩杀某某……

……

……

这样一来，龟哥和冷言越来越快。片刻功夫，就把我们一众人远远甩在了后面。我们见状，也下意识地加大油门，嗖嗖的寒风呼声加大地擦过脑门，让我们有些身体发抖。

“然然，坐好了。”

龙珠和她身后的女孩说话。我无意间听到，原来这个眼睛水灵的女孩叫然然。至于真名叫什么然，我不得而知。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叫自然。

……

……

很快，我们的速度超过了120迈。这种速度，如果稍一分神，就有命丧当场的危险。因此，我们精神集中，全神贯注。那种发自神经质里的紧张刺激，让我们过瘾不已。这也正是我们这一批人喜欢赛摩托车的真正原因。

如果人生就像一条水波不兴的河，那该是一种多么无趣的人生。

我安小成喜欢的人生，就是那种波澜壮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人生，这让我归结为“波波人生”。当然，身为一个中型色狼，我更喜欢波波人生。

“迪——”

一辆汽车从对面驶来，估计看到我们这样一种速度给吓傻了，在他鸣完一声笛后，就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呦吼——”

我们一众兴奋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能让旁人停下来给我们让道，这种刺激也是能带给我们极大的满足……

“小成！——”

寒风呼啸之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小名。我侧头向比哥看了一眼：

“你们刚才喊我了？”

“没有……”比哥顿了顿，“不过，我好像也听到有人喊你了。”

在高速下，我和比哥不容多想。想入神了，会出人命的。我甩开一句：“不管了。专心比赛。”

“恩。”

剩下的时间，龟哥一如既往地落在冷言的后面。那冷言真的是玩命的家伙，越到最后，他开的越快，快到终点时，我觉得我们的速度都到了130迈，而冷言应该开到了140迈，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

恐怕龙言和我英雄所见略同。在比赛结束时，我瞄了一眼龙言，龙言似笑非笑，眼里掩藏不掉那份惊诧。但龙言很是放心，因为不是说不怕死就可以当老大了。否则，萨达姆的“敢死队”还不个个是老大？

第一局，龟哥风采依旧，仍是龟速输掉。

第一局的出师不利，让龙言不禁趾高气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我身边：

“淡……定哥。你们已经输一局了。”

“你懂什么。男儿知耻而后勇。好戏在后头呢！”

“呦，果然是牛比哥。这牛吹的真是……”

“真是冠冕堂皇，有体有面。”

“好了。比哥不要和他口舌之争。……下局你们谁上？”

“老规矩，我们老二。”

龙风车队的老二是线哥的对手。其人真名不知，车技和速度虽是一流，但性格就像平日里的老二一样，很不活跃，以致于不提到这个人我都忘了。龙风车队的老三，我亦是不知其真名，此人和他们老二恰恰相反，活跃无比。但再活跃，在我眼里也只是一个小人物，不值一提。

“比哥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