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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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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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文顿时受宠若惊,这件事岳父大人应该找明先生商议才对,居然问自己的意见,这显然是很信任自己,他连忙绞尽脑汁想了想,又问道:“不知岳父大人已经答应这件事没有?”
    “我已经答应了,关键是怎么做才比较好,能让我不担任何风险。”
    曹文笑道:“其实这件事也很好办,交给一庖丁足矣,事后再让庖丁和某侍女同时离奇失踪,别人还以为他们是弑主私奔,怎么也不会联想到岳父大人身上。”
    武三思恍然大悟,欣然点头道:“真是妙计也,很好,就这么决定了。”
    。
    入夜,李臻带着几名随从正匆匆向福善坊自己府宅赶去,他原本打算夜宿在西苑军营内,但就在刚才,外署有人来报,他大姊李泉回来了,去外署找过他,李臻便立刻军营赶回家中。
    李臻刚到家门口,只见大姊站在台阶,正指挥几名家丁更换牌匾,开国伯的牌匾被摘下,换成了开国侯,这块牌匾礼部送来快一个月了,一直丢在家里,李臻也懒得更换,没想到大姊刚刚到家,又开始张罗换牌匾了,这让李臻有点哭笑不得。
    “阿姊,牌匾就别换了!”
    李泉笑眯眯走上前,狠狠在他脸颊两边各捏了一下,笑道:“混得不错嘛!居然当将军了,还升为侯爵,连老姐都跟着沾光。”
    李臻见旁边人都在看着自己,大姊却像捏孩子一样捏他的脸,令他着实有点不好意思。
    “阿姊——”
    “好!好!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李泉本想继续拎他的耳朵,兄弟的提醒让她顿时想起来,她得给兄弟留点面子,李泉干笑两声,回头又看了看牌匾,她大喊道:“左边有点低了,上去一点,好!就这样,这样就可以了。”
    李臻笑了笑,将马交给手下,便走进了府内,李泉从后面赶了上来,低声笑道:“阿臻,你真决定娶狄姑娘为妻吗?”
    李臻这才想起大姊回来是给自己求亲的,他脸上发烫,连忙岔开话题,“小家伙呢?阿姊没把她带来吗?”
    “怎么能不带她,她睡着了,乳娘照顾着她呢!”
    李臻又继续问道:“大姊生意做得怎么样,庄园那边去过了吗?”
    “别提了!”
    李泉有点泄气道:“胡粉生意还不错,就是进价太贵,利润太少,我已经拜托康大叔帮我进货——”
    “康大叔!”
    李臻停住脚步问道:“你和康大叔联系上了?”
    “当然,康大叔一家也来长安了,对了,你是想打听思思的消息是吧!她跟随兄长大壮去撒马尔罕了,听康大叔说,她已经定亲了,一个非常能干的粟特小伙子,你不会还想着她吧!”
    李臻摇了摇头,他和康思思信仰不同,生活方式不同,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初恋的青涩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而褪色了,若不是大姊提到康大叔,他根本就想不到康思思,
    姐弟二人走进大堂坐了下来,李泉叹口气道:“酒生意却做得不好,打不开销路。”
    “为什么?”
    “长安的葡萄酒生意一直被权贵把持着,几乎所有的长安酒肆都是从秋白和葡林这两家最大的酒铺进货,而这两家酒铺都有背景,一家是独孤家族,一家是长孙家族,其实不光是酒,很多大宗贸易都被这两大家族控制。”
    “那王家呢?”李臻有点奇怪地问道:“王家不是号称长安第一首富吗?”
    李泉苦笑一声说:“王家不过是普通小民眼中的第一首富罢了,真正的富豪非权即贵,他们不会露面,关中被关陇贵族控制,独孤、长孙、窦氏、元氏,这些都是外戚权贵,王家其实依附着长孙世家,在洛阳王家能帮助我,但在长安,王家也无能为力。”
    李臻默默点头,他确实把问题想得简单了,这时,李泉又笑道:“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说狄姑娘,我前段时间接到狄夫人写来的信,邀请我去狄府做客,因为当时太忙,没有时间,接到你的信我才反应过来,原来狄夫人是要和我谈谈亲事,哎!看我这个糊涂鬼,差点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了。”
    李臻觉得奇怪,大姊不是一直希望自己娶王轻语吗?怎么现在好像又变主意了,提都不提王轻语,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臻忍不住问道:“阿姊,你和王家是不是闹矛盾了?”
    李泉没有吭声,神情有些黯然,李臻心中更加怀疑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大姊不肯告诉自己,他有点急道:“阿姊,你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第342章 轻语隐秘
    李泉叹了口气,“我和王姑娘关系很好,只是我和王元宝有了些误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我的酒铺开出后,用低价策略,也拉了五六家酒肆来买酒,但没有多久,那些酒肆纷纷取消我的订货,后来我才知道,是王元宝在背后给那些酒肆施压,逼他们取消和我的生意,我很生气,就去找王元宝论理,原来是他怕得罪长孙家,为这件事,我和王家吵翻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知道了另一件王家的秘密,和王姑娘有关。”
    “什么秘密?”李臻脱口问道。
    李泉苦笑一声说:“是王元宝亲口告诉我,王姑娘其实在三年前便已经订了亲,对方是长孙家的子弟,绰号‘病哥儿’,就在王姑娘准备出嫁的前几天,她的未婚夫却病死了,原来她的未婚夫本来就不行了,长孙家为了冲喜,才要求她尽快出嫁,结果王姑娘成了望门寡。”
    李臻这才想通一件事,他第一次在高昌见到王轻语时,感觉王轻语打扮得很成熟,头发梳成高髻,分明就是出嫁女子的模样,后来才知道她其实是个少女,本来以为她是故意打扮成那样,现在李臻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可是。。她并没有过门,还是待嫁之身,她完全可以再嫁人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但这里面有个前提,要长孙家取消这门婚事才行,据说长孙家为了面子,不准她再嫁,王家又不敢得罪长孙家,这件事就拖下来了,哎!我本希望你娶王姑娘为妻,结果——”
    李泉长长叹息一声,她很喜欢王轻语,希望王轻语能成为自己的弟媳,却没想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王元宝根本就不答应,她也只好死了这条心,同意自己弟弟娶狄燕为妻。
    李臻无言以对,尽管他对王轻语也很有好感,也感激她曾经帮助过自己,但婚姻这种事情不能因为感激而弥补,他和狄燕患难以共,感情很深,虽然他也曾经头脑发热,希望上官婉儿嫁给自己,但等他冷静下来,他还是想娶狄燕为妻。
    李泉看了看兄弟,又笑道:“我在洛阳最多只能呆几天,然后要赶回长安,所以我打算明天上午去拜访狄夫人,拜帖我已请人送去了,你和我一起去吗?”
    李臻想了想,明天他也没什么事,便点头答应了,但就在这时,管家林叔在堂下道:“公子,外面有人给你送信来了。”
    李臻连忙起身向堂下走去,“是谁送信?”他问道。
    “好像是高府君!”
    李臻连忙来到大门外,只见高延福的管家站在门外,管家见李臻出来,慌忙上前施礼,“参见将军!”
    “管家不必客气,高府君给我送信了吗?”
    管家取出一张纸条,双手呈给李臻,李臻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只有一行字,‘明天朝会结束后’,李臻明白高延福这句话的意思,随即点点头道:“请替我转告高府君,感谢他的帮助。”
    管家匆匆离去了,李臻又回到了内堂,歉然对大姊道:“明天上午我要去面圣,恐怕没有办法陪你去狄府了。”
    李泉笑道:“没关系,我一个去就行了,其实让你陪同去,反而不太方便。”
    。。
    次日一早,李臻天不亮便赶到了内卫署衙,同时令人将武承嗣也带到署衙内,等朝会散后,李臻便匆匆赶到了贞观殿前,稍等了片刻,一名宦官快步走了出来,对李臻笑道:“李将军,圣上宣你进见,请随我来。”
    几名侍卫上前将李臻搜了身,便放他跟随宦官进了大殿,“圣上心情好吗?”李臻低声问道。
    “圣上这段时间心情都不错,这多亏张氏兄弟伺候有功。”
    李臻心中暗笑,跟随着宦官快步向殿内走去,却不是去武则天的御书房,而是向武则天起居休息的莲心阁走去。
    莲心阁是暖阁,是武则天冬天临时休息之处,因为外形像莲蓬而得名,此时武则天正坐在暖阁内和张昌宗兄弟的母亲臧氏闲聊,臧氏年约五十岁出头,寡居已有二十余年,她虽然在和武则天闲聊,但目光总是瞥向站在一旁的武迥秀,武迥秀年约二十出头,长得极为英俊出众,号称武氏第一美男。
    武则天之所以把他召来,用意很明显,她打算让武迥秀做臧氏的情夫,滋润藏氏已经空虚了二十几年的内心。
    作为女人,武则天深深理解臧氏寡居多年的身心痛苦,尤其她宠爱张氏兄弟后,总是会千方百计地讨好这两兄弟,关怀他们的母亲也是武则天义不容辞的责任。
    武则天察言观色,看得出藏氏对武迥秀很满意,便对武迥秀笑道:“你退下吧!”
    武迥秀知道自己要去伺候一个老太婆,心中着实苦闷,但又不敢不从,只得退了下去,武则天喝了一口热茶又笑道:“我这个族孙心思敏捷,善解人意,夫人就把他当做自己孩子看待就好了。”
    臧氏又羞又喜,连忙起身行礼,“陛下对老身的关怀,老身感激不尽!”
    这时,宦官在门口禀报,“陛下,李将军来了。”
    武则天点点头,“让他进来!”
    臧氏吓一跳,连忙道:“陛下要见外臣,老身就先告退了。”
    武则天给旁边宫女使个眼色,宫女便带着藏氏从侧门离去了,不多时,李臻跟随宦官进了暖阁,这是他时隔二十天后又一次见到武则天,只见武则天被滋润得仿佛老树重生,肌肤更加细嫩,气色红润、满面春风,整个人都仿佛变了模样。
    李臻连忙上前单膝跪下,“微臣李臻参见陛下!”
    武则天身心舒畅,心情确实很好,她并不知道李臻是在拼命躲她,她心中多少还有点愧对李臻,认为是自己失信了,不过她现在有了张氏兄弟,其他男人她也看不上眼了,心中对李臻的那一丝好感也渐渐消失。
    武则天微微笑道:“李将军免礼平身!”
    “谢陛下!”
    李臻起身,他刚要开口,武则天却抢先道:“昨天六郎对朕说,想和李臻再打一局马球,你也同意了,是这样吗?”
    “回禀陛下,是球技切磋,不是马球比赛。”
    “哦!原来如此。”
    武则天对马球兴趣不大,不过只要张昌宗喜欢之事,她都尽力去满足,她并不知道张昌宗的真正目的,是想报当初李臻击败他的一箭之仇,还以为张昌宗对打马球有兴趣,便欣然笑道:“朕考虑了一下,索性扩大比赛范围,从各卫中挑选三十名马球高手一起比赛,大家热闹热闹,李将军觉得如何?”
    “陛下安排,微臣没有任何意见。”
    “那好,就这么定了,我让高府君来安排此事。”
    这时,李臻又道:“陛下,微臣是特来向陛下交旨!”
    ‘交旨?’武则天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本来春风满面,李臻已经抓到了武承嗣,此时她脸上又有点阴沉下来,冷冷问道:“把他带来了吗?”
    “已经带来了。”
    武则天没有说话,负手走了几步,昨晚高延福劝说她一番,毕竟是她亲侄子,是她父亲的长孙,也没有触犯什么滔天之罪,就这么处死他,也难以向去世的父亲交代。
    沉吟良久,武则天又问道:“听说你是在汶水县抓到他?”
    “是!当时他在给父亲修墓。”
    武则天点点头,随即令道:“带他来见朕!”
    一名侍卫快步出去了,不多时,武承嗣被带进了暖阁,只见他赤着上身,双手反绑,后面背着树枝荆棘,这却是李臻教他的苦肉之计,武承嗣一进门便跪下大哭道:“侄儿向阿姑请罪来了!”
    武则天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模样,居然还负荆请罪,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斥骂道:“这里是皇宫,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穿上衣服!”
    两名宦官连忙上前给他披上衣服,拿去背上的荆棘条,武承嗣被冻得浑身青紫,跪在地上直哆嗦,话也说不出来,武则天见他身体虚弱,仿佛苍老了十岁,她不知道武承嗣是被酒色掏空身子,还以为他是不适应岭南水土,心中的恼怒又消掉了几分。
    “朕问你,你为何违抗朕的旨意,擅自北上,难道朕的旨意对你就是耳旁风?”
    武承嗣垂泪道:“侄儿也为官多年,怎会不知圣意如天,岭南虽然艰苦,侄儿水土不服,生了一场大病,但这些都不会让侄儿违抗圣意,只是父亲托梦给侄儿,让我回乡去看他,侄儿身体羸弱,命已不长,便想在临终前最后拜祭一下父亲,所以才拼死北上,如今心愿已了,侄儿愿死在阿姑面前,以赎侄儿违旨之罪。”
    说完,他站起身向旁边的墙壁一头撞去,李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按倒在地,低声喊道:“别胡来!”
    武承嗣求死不得,再次放声大哭,他心中却暗暗感激李臻,他知道李臻教自己的办法已经起效果了,
    武则天半响叹了口气,“也罢!念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朕就饶你这一次,依旧赐你特进之职,回府去修养吧!以后不要再给朕生事了。”
    武承嗣大喜,砰砰磕头,垂泪道:“阿姑体恤,侄儿将铭记于心。”
 。。。  

第343章 李泉求亲
    武承嗣被宦官领下去了,武则天这才瞥了一眼李臻道:“他这样胡闹,是你教他的吧!”
    李臻躬身行一礼,不慌不忙道:“武承嗣一路向微臣哀求,微臣心中不忍,所以劝他要有诚意向陛下请罪,微臣提醒他可以负荆请罪,却没到他居然把衣服脱了,还要撞墙寻死,微臣没有让他这样做。”
    “朕也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不过你觉得他欺君罔上,擅自北上,其罪可恕?”
    李臻叹了口气道:“人在绝望中求生,是一种本能,他在岭南也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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