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而失去亲密战友的悲伤,让他们的心在沉沦。
陈援朝一如既往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狙击步枪,小刀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中的伞兵刀。李思明甚至觉得是自己让他们流血和牺牲,他的身上已经留下数处枪伤,还有一颗流弹在他的小腿肚中安了家,李思明不得不用刀将子弹挖出,还好弹头嵌得不太深。李思明知道自己绝不能悲观,绝不能让队员沉寂在悲伤之中。
“同志们,我们今天失去7位弟兄,尖刀排也失去了1O位弟兄。你们现在害怕了吗?”李思明问道。
“队长,这里没有人是孬种!”陈援朝说道。
“没有,但是你们现在这个精神状态是值得表扬吗?没错他们是牺牲了,但是他们都是英勇战死的,在死亡面前,没有人退缩。也许下一个是我,但是在我阵亡之前,我会杀死足够的越南鬼子,我不会让自己或者牺牲的兄弟的血白流。我不会因为他们的牺牲而悲观,相反地。杀死更多的敌人是我的责任,对敌人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无情的杀戮,我要让敌人知道我们每一个狼牙队员都是不可侵犯地,每一个人的流血都必须用敌人十倍百倍的鲜血去偿还。”李思明在黑暗中咬牙齿地说道。
“队长,你说我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许志强说道。
“咱们出国之前。我们看过内部影片《巴顿》。巴顿将军在一次演讲中说:军队中的每个人都很重要,即使是伙夫和清洁员也不例处……而当二十年后,当我们的子孙问你在大战中做了些什么,你就不会感到有任何羞愧了!而现在你们意志消沉,三个小时前,我们的战友的血刚刚冷却,他们无怨无悔,你们却自暴自弃,牺牲地战友们用鲜血为我们寻找到了生地希望,难道他们就没有权利在这里和你们一气消沉?”李思明劫着说道。
“不是的。队长,我们要为战友们报仇!”队员丢掉悲伤心中燃起复仇的火光。
“很好,你们和我一样都想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要让敌人吞下他们造成的苦果。我更欣赏巴顿将军的另外一名名言:我们的胜利,主要依赖于持续不断的进攻,运用正确的作战方法。揪住他们鼻子,猛踢他们的下腹。对于我们狼牙部队来说,我们就要发挥我们地优势,找到我们的方法,去攻击敌人的弱点,就是揪住敌人的鼻子,让他们自乱阵脚,而我们乱中取栗。”
“我认为我们应该发挥我们灵活机动的特点。与敌周旋,不与敌决斗,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许志强道。
“是的,我们是狼,是狼群,我们要发挥我们地优势,敌人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代乃地区。但是敌人的后防线是脆弱的,我们就是要张开我们的撩牙,像狼群一样不断的骚扰和攻击敌军的补给线,给敌人制造麻烦,让敌人乱起来。这就是我们应该要做的。我们要让敌人寝食难安!”李思明用力地挥舞着拳头,“弟兄们。我需要你们和我一起战斗,用我们最残酷地方式给敌人放血!你们愿意吗?”
“愿意!”所有人都站到了李思明的面前,在黑暗中李思明感到那是血在燃烧。
“很好!从今夜起,戴好你们的钢盔,穿好你们的军装,系好你们的鞋带,擦亮你们手中的武器,即使我们战死,也保持一个军人完整的形象去死!”李思明激励着面前包括尖刀排在内地共45位军人。
“是!”众人答道。
清晨,几辆从沙巴县城开来的卡车在一个排的越军士兵的护卫下,沿着谷沙公路向越军前沿开去。中国军队正牢牢地守卫着代乃地区的阵地,而越军148团正拼命地争夺,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中国军队仍然坚强地守卫在那里。
这是早上七点时分,中国军队陆军第13军开始围歼东北方向地柑搪越军。13军集中了七个师属以上的炮兵团,以八二毫米以上火炮五百六十四门(在六公里进攻正面上,平均每公里九十四门入实施火力急袭二十五分钟,发射一O七、一二二口径以上的炮弹即达四千零九十二发,给敌以重大杀伤和震撼。之后,步兵发起勇猛攻击,仅一小时即突破敌人的防御,连战连捷,当天挺进纵深达七公里。
为了给柑搪地区解围,越军加强了对代乃地区的进攻,而谷沙公路正是敌316A师的补拾线。卡车在盘山公路上小心地行驶着,天然最前面的那辆汽车停了下来,有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公路修建在山腰中,右边紧靠着山体,左边隔着一个深涧还是一座山,带队军官下了车,指挥着人手淮备请除路障。
狼眼陈援朝正隐藏在左侧山涧对面的那座山上,他所在的狼牙小分队损失最大,虽然他和战友们只是7个月前从全国各地聚合在一起,但共同的训练和战斗岁月将他们融合成一体,他需要用敌人的血来祭莫牺牲的战友。陈援朝将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了那位军官的眉心,狙击教官说过,脑部控制运动反射神经的地专位于眼睛后面,人体眉心地后方,其大小不足6公分。换言之狙击手要想枪瞬间毙命他实际所能瞄准的目标只有6公分而不是20…25公分,再加上湿度、密度、风向、角度、气压、子弹抛物线以及后作用力的影响,要一个普通的特种部队狙击手于200米外发出能做到瞬间即时死亡的一击是十分困难的,要达到这个目标狙击手需要在不同环境中练习伎用多种狙击步轮与子弹的配合,以致熟练了解瞄准的方位角度。
但很可惜,那名越军少尉军官一直在移动,陈援朝不得不放弃打眉心地爱好,他根据距离和对方的走动的速度飞快计算了一下。打了一个提前量。
“砰!”一声枪响,那名少尉一头栽倒在地,在瞄准镜中,陈援朝清晰地看到对方脑袋开花的情景。越军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轰”的一声,最后一辆汽车被火箭弹击中,立刻燃烧并爆炸了起来。公路右侧山上埋伏到是狼牙大队人马。
一时间枪声大作,越军立刻倒下一大片。盘山公路太窄,中间的车都被堵在路上,在第一轮攻击中。只有少数越军及时下了车依靠着汽车向右侧山上射击,但是腹背受敌,对他们很不利。这是狼牙今天早上的行动,他们的目标就是敌人的补给线,除了骚扰还是骚扰,专欺负小股敌人。三名狙击手占据有利地形、一个一个点名。火箭筒对准了每一辆卡车,在这群山之中燃起了一座火焰。那些依靠汽车顽抗地越军不得不往后跑,但是狙击手的子弹将他们一一放倒。
一个小时之后的另一个地方。
另一队补给车在一个临时检查站被拦截了下来。司机出示了通行证,负责检查的一名少尉军官却看都不看,要求从一个叉路绕行。司机还想争辩几句,那名少尉却粗暴地说:“少废话!前方公路正在修路,只能从这个叉路绕行!”
当车队沿着叉路向前行驶不久,第一辆车的司机发现没有了路。正想回转的时候,身后最后一辆车突然爆炸了,车上载着的炮弹发生了殉爆,并产生了连锁反应,所有地弹药和司机及护卫在这绚烂的火光中尸骨无存。刚才那名检查站的少尉正是狼牙队员假扮的。
狼牙部队四处活动,伏击补给车队,冒充越军军官指挥战场交通,破坏通信线路。对越军发出错误指令,他们时而分散行动,时而汇聚一起,利用电台相互配合相互支持,专挑敌人的漏洞攻击,而从战略上说。越军有两大劣势,一是他们的战场纵深太浅。另一个就是兵力不足并且分散,他们用的是游击战术。当狼牙在他们的交通线上肆无忌惮攻击之时,敌人不得不将他们捉襟见肘地兵力拉过来保护补给线。
但是狼牙的仍然在行动,在敌人派出大量护卫兵力的时候,李思明发动队员屎展开了“打猎”话动,让狙击手自由行动,专挑敌人的军官作为射杀目标,一击即走,绝不恋战,充分发挥小股部队灵活机动的特点,让敌人疲于奔命。
在狼牙的打击之下,越军不得不发出“追杀今”,他们从数日前狼牙牺牲队员的内衣标志上知道了这支部队叫做狼牙,在“追杀今”中说:“近期有一股中国军队,他们代号为狼牙部队。他们身穿我军军服,冒充我军军官,肆意杀害我军官兵,极为狡诈和阴险,凡我军官兵要高度警惕,一经发现,必须追杀到底。”一时间越军官兵人人自危,凡是不认识地,虽然身穿和自己同样的制服,但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相互猜忌,缺乏信任,对越军的军事行动的正常实施造成了很大地麻烦。
与此同时越军发出“悬赏今”:凡击毙一名狼牙士兵,奖励一万元,活捉奖励二万元;击毙狼牙指挥官,奖励十万元,若俘虏奖励二万元。(不知道当时越南盾和人民币是什么样的换算关系?)
狼牙部队也同时收到了敌人发出地“追杀今”和“悬赏今”。
“就一万块,这也太少了。要是我们把队长送去投诚了,那应该有二十万,那是多么大的一笔钱!”陈援朝笑道。
其他队员一起转过头盯着他看,小刀手中的伞兵刀闪着寒光,陈援朝威觉到脖子有点冷,槛杜地说道:“哥几个,我只是开个玩笑,千万别当真!”
第三卷血总是热的第十七章深入虎穴
对于悬赏令,李思明一笑了之。不过这个悬赏今和追杀令反常的后果是,狼牙的行动越来越困难。
一支精锐的越军特工营不紧不慢的追踪着狼牙。很显然这支特营同样是精通丛林战,虽然杀了不少敌军,但狼牙依然没能阻止敌军的追踪,反而让敌军更加谨慎,双方比拼着体力和耐力。
“不行。这样我们太被动了,被当成了耗子追着跑,不被抓住也累死的。必须反击。必须掌握主动权。”李思明对着身边的许志强说道,许志强现在几乎成了他的参谋,“看过晒谷场上的粮食吗?麻雀本能地和人捉迷藏,你正准赶走了这头的,那头的麻雀又开始偷吃粮食。让人防不胜防!”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开,三支小队不同方向按敌,不停地从不同方向骚扰敌人,把敌人调动起来,让敌人搞不请楚我们到底在哪里?”许志强说道。
“敌人不是搞不请楚我们在哪里,关键是这样我们会被看死的。得想办法是让敌人停下来,并采取消极防守的方式来对付我们的骚扰。他们如果分散对付我们各分队的话,只会付出更大的损失。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也就只能和他们在这里耗着,不过时间对我们有利。我军正在围歼柑搪之敌,沙巴地区很快就会成为我军的另一个主攻目标.这个特工营是没有时间和我们干耗地。“李思明说道。
“这样也好。被撵着屁股,队员们的体力怕是跟不上!”许志强点头答道。
何排长的尖刀排被李思明拆散分派到各分队中去,对此何排长和他的战士并没有任何并议,相反地。他还有些得意,这些天来跟随狼牙作战让他大开了眼界,能加入到这么一个英勇善战并且十分狡猾地部队是令他自豪的事情,况且狼牙队员以前都是各军区的尖子,而且大多数都是军官。偷袭敌军通信站,阻击敌特工第9营,破坏敌军补给线,13军及军指已经接而连三地发来嘉奖令,尖刀排的名字和狼牙并列。他知道如果没有狼牙部队,他和他的排战士也许早就在那次伏击战之前就阵亡了。唯一现在让他遗憾的是,现在他们这些新加入者还没有象征着狼牙特种部队的臂章。那是一个张着撩牙的狼的形象。
何排长大名叫何立功,这个名宇跟他现在地职业果实十分贴切,他顶替了常彪的位置和代号,担当黑狼分队的渗透队员,代号为“狼刃”。而常彪顶替了谢武地黑狼分队分队长的职务和代号。
夜又黑了,这今特种队员们既恐惧又兴奋,恐惧的是黑暗中危险比白天还要令人恐惧。兴奋的是黑暗同样给自己带来偷袭的便利。李思明带着黑狼分队绕到敌军后方。白天敌军派出小股部队四处撒网。追着狼牙屁股跑,而夜晚敌军也许会放松警惕吧?
黑根分队队员们猫着腰向敌军渗透,黑暗中稍远点的地方,视线并不清楚,不知道敌人的暗哨位置,不知道敌人地火力配置,李思明忽然觉得自己的今晚的行动也许是个错误。当越来越靠近敌军夜晚宿营地的时候。李思明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也许是一个星期的杀戮和被杀戮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李思明是伸出左拳举在半空中,身后的队员们停止了前进,紧贴在地上格藏了起来。黑暗中静悄悄地,风呼呼地刮过。丛林里发出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夜晚潮湿的地面传来凉意,竟和白天相差了相近十度。李恩明耐心地盯着前方。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也不愿去尝试着继续向前,因为一个冒进的小举动就会带来难以预料地后果。
李思明小心地向前匍匐,转过一棵大树,李思明忽然发现了一张人脸正和自己对视,在黑暗中李思明能感觉到对方比自己更惊讶的表情。李思明没有开枪,他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敌人。对方也是一样,两人同时向对方扑去,一起向一边地山洼底部滚去,两人滚动的声响惊动了敌人,双方交火了,狼牙队员来不及寻找李思明的位置,纷纷向敌人的暴露的火力点射击。
和李思明抱成一团的敌军,比李思明要瘦小,在滚动的过程中,拔出匕首向李思明的胸口刺去。李思明一把猩住对方握刀的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匕首,狠狠地向对方的后胸插去,刺了个通透。鲜血溅到了他的身上,李思明来不及去寻找滚动时丢掉的枪,拿着匕首顺着缓坡往上爬去。
山坡上越军正和常彪的黑狼分队猛烈的交火,刚才他碰巧摸到了敌人右翼,看来敌人早就有防备,除了那个被他捅死的敌军,敌人并未发现他。李思明将腰上挂的手榴弹拉了扣环,心中数到三,往左侧敌军一轻机枪手头顶扔过去,“轰”的一声,机枪停止了的动静。有迫击炮弹从敌宿营地中心飞过来,在爆炸的火光中,李思明找到一把枪,那是敌人的AK。
“队长,你在哪里?”常彪焦急地问道。
“不要管我,你们交替掩护离开,骚扰的任务完成了!”李思明命令道。
“可是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要管我,你们走吧!这是命令!”李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