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笑了笑,说道:“不要了,我不是跟你说要开一间店么?我现在已经开了,生意忙得很,走不开啊。”
听到这个,我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啊?你开店了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知道你忙,不好打扰你啊,再说了,只是点小生意,没必要满世界嚷嚷吧?”江薇笑道。
我问道:“那你开的是什么店?咖啡馆还是花店?”
“都不是,我盘下了一家西餐厅。”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西餐厅?不是说要开咖啡馆或者花店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西餐厅?”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吗?”
第一次见面?当然是高考现场啊。那时候,春情勃发的我拿着雪糕,看着风韵迷人的江薇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场面,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啊。不过,这个江薇应该已经不记得了。
那么,接下来的第一次,“拿波里餐厅?你把它盘下来了?”
“是啊。”江薇笑了笑,说道,“说来也巧,我当时正四处去看店面的时候,偶然在街上遇到了拿波里的老板。他说儿女都在国外生活,他一个人待在国内也没有意思,也想跟着去,只是国内还有件西餐厅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间西餐厅他做了很久了,总有些感情的,盘给陌生人总不放心,想找熟人一下子又找不找人。我听到他这么说,便马上跟他商量把店盘下来。结果,我们两人一拍即合,很快我就把这间店盘下来了。”
听到这里,我就不由得想起我当初在拿波里餐厅吹萨克斯风,以及跟江薇跳探戈时候的情形。说起来,也只不过是一年的事情。但是现在想起来,却仿佛好遥远,好遥远一般。
一年以来,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应该完全地改变了,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始终没变的,比如拿波里餐厅,比如我身边这些女人们对我的爱。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便感到有一股暖流自心底而起,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温柔的笑容,“生意太忙的话,就多请几个人吧,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不会啊,再在房子里闷下去,才会真的坏闷坏呢。我现在很享受这种忙碌的感觉,每天都有事情做的感觉真的很好。一切都很好,我的身体,我的心情都很好,店里的生意也很好。唯一有些缺憾的,就是我再也没有找到像你一样好的萨克斯风手了。你知道吗?前几天还有客人问我,能不能把一年前那个吹《我想与你谈谈中》的萨克斯风手再找来啊?”
“是吗?”我笑了笑,“那等我退休了,我每个周末都去给你当萨克斯风手吧,你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喔。”
电话那边的江薇发出爽朗的笑声,“没问题啊,到时候我就在门口挂个牌子,通海市著名萨克斯风手楚天齐独家表演场地,保证每逢周末就生意都爆满。”
我啧了一声,说道:“通海市著名萨克斯风手那么小气?你起码也得给我封个全中国吧。”
“这好说,到时候给你封个全亚洲。”
我笑了笑,顿了顿,然后又说道:“现在想起来,这辈子最快乐的时间,就是去年暑假的时候。”
江薇静了一阵,问道:“怎么,你现在不快乐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觉得现在没有从前那样单纯了。有的时候真想回到从前,永远都不过来。”
“一心想躲在回忆里不出来,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楚天齐喔。”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认识的楚天齐是什么样的?”
“我认识的楚天齐,是一个善良,聪明,永远可以给人惊喜和信任,勇于面对挫折和困难,永远向前的大好青年。”
我仰头笑了一阵,说道:“你这话听起来真像是十大青年颁奖词啊。”
“好了,不要想太多,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的过程中,总是会有些痛楚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快适应的。”
“我知道,只是随时发一下感慨而已。”我抿着嘴笑了笑,继续打道,“放心吧,我这颗祖国的花朵,会健康茁壮地成长的。”
“那就好。诶,对了,什么时候有空的话,一定要到拿波里来坐坐,我在这里给你订好位子了。”
我不是很明白江薇的意思,“订好位子了?你自己的餐厅位子还需要定吗?”
“那当然了,我这里常常客满呢,不事先订好位子,怎么可以?”江薇笑着说到这里,又问道,“你知道我订的位子是哪个位子吗?”
“就是我们每次去坐的那个靠窗的位子吗?”
“聪明,我正式进驻这间店的第一天起,就特地订做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楚天齐预定’。然后,我就把这块牌子放在我们坐过的那个位子上。从那以后,那张台只为你一个人而开。”
听到这里,我一时间脑袋里一阵轻声的轰鸣声,整个人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久之后,我才笑着说道:“这个暑假我一定抽时间回通海去,到你的拿波里餐厅去做客。”
“真要来的话,可不止是做客喔。”江薇笑着说道。
我笑着说道:“当然,还要表演萨克斯风。”
跟江薇再聊了一阵之后,我把手机放下,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唏嘘了好一阵之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笔记本上,结果看到手提屏幕上满屏幕都是江思佳的话。也不知道是这丫头的性子急,还是真的太渴望巴黎了。
我扫了一遍之后,看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喂,你不会又荡机了吧?你再荡机,我到巴黎非得给你换块主板不可,省得你老是运行那么不稳定。”
我笑了笑,敲道:“楚天齐前来报道。”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荡机了。怎么样,我妈妈给你电话了吗?”
“给了,我刚刚跟你妈妈就一直在聊天啊。”
“哎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居然也这么婆妈,讲个电话都讲这么久。”
“唉,很多感觉,不是你们年轻人所可以明白的。”
“呓,说得好像你大我多少岁一样。”江思佳略顿了顿,然后又打道,“不说那么多了,我妈妈怎么跟你说的,她是不是同意啊?”
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气,伸手在键盘上敲道:“从现在起,整个巴黎随时等待着公主殿下的光临。”
第十八章
第一节 左岸咖啡馆
也不知道该说我的秘书办事效率高,还是江思佳来巴黎心切。我昨天刚跟她MSN完,她居然今天就到了戴高乐机场。
“小齐哥哥——”
当我还没有从人群里看到江思佳的时候,她却已经看到了我,于是便大幅度地挥舞着双手,对我很大声地叫嚷着,一点淑女形象也没有真是标准的美国风范啊。
我于是笑着走过去要帮她提包。谁知道,我一到她身边,她就指着我的头发说道:“小齐哥哥,你今天的发型好丑喔。”
“你的帽子也很难看好不好?”
这就是江思佳来到巴黎之后,我们俩之间的第一句对话。接下来,就是去帮她安排酒店。这种事情本来不该由我这个法语极烂的外乡人亲自来办的,但是为了表示对江思佳的殷勤招待,我还是亲自帮她安排了。安排好酒店之后,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差不多十点。可是江思佳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拉着我就说道:“走,阿齐哥哥,去卢浮宫。”
我打了她脑袋上的帽子一下,笑骂道:“你疯了吗?现在都几点了,卢浮宫早关了。”
江思佳抬头看了看窗外,有些失望地说道:“是呵,好像天黑了,真是的,法国的天怎么那么容易黑啊。”
然而,只过了片刻,她便又兴高采烈地说道:“没关系,卢浮宫明天去,现在先去看凯旋门和埃菲尔铁塔,这个总不会关门吧?”
虽然江思佳其实年龄与我差不了多少,但是因为江薇的关系,所以我在心里是将江思佳当做晚辈来看的,因此言语间也有点哄小孩子的意思,“佳佳,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就算开车出去看,也只能看到一片乌七抹黑的,没什么意思。明天吧,明天我跟剧组请假了,明天一整天陪你去玩。”
但是,江思佳这个小孩子可以一点也不好哄。她听完我的话,马上从行李里翻出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画着的是,全身上下都发光的埃菲尔铁塔,“你看,这是埃菲尔铁塔的夜景,一点也不乌七抹黑,简直是无比明亮啊。”
这下,我是没辙了,“好吧,算我怕了你了,穿上外套,我带你去。”
“yeah……”江思佳开心地叫了一声,赶紧披上外套,就拉着我冲到门外。要说别的地方,要我找到地方很难,但是埃菲尔铁塔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不到半个小时后,我就带着站着埃菲尔铁塔所在的战神较场。
和许许多多的旅人一样,我来到巴黎看的第一样景物,就是埃菲尔铁塔。以后也多次有机会路过,不过都是白天。因为见多了大建筑物的关系,对埃菲尔铁塔的宏伟并没有太强烈的体验。但是,当我陪着江思佳在夜晚来到埃菲尔铁塔,看到它全身上下放射出灿烂的光芒,在底座的各种路灯的衬托下,感觉它真像一个卓尔不群的公主一般,怪不得浪漫的法国人会将她称为“云中牧女”了。
正当我在夜色中感叹着埃菲尔铁塔的美的时候,和我一起靠在车上的江思佳也高兴地搓着双手发出声声赞叹声。通常在美女面前,我都会有强烈的表现欲,这已经是我生命中的本能了。所以,当我看到江思佳这副惊叹的样子,便忍不住显摆地问道:“你光知道埃菲尔铁塔漂亮,可是你知道它是为什么而建的吗?”
江思佳转过头,摇了摇头,问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骄傲地仰了仰头,“那还用说,我告诉你,埃菲尔铁塔动工是为了迎接一八八九年的法国巴黎世博会而建的。在巴黎举行世博会之前,伦敦已经在一八五一年举行过一次了。并且为此专门建设了著名的现代建筑杰作水晶宫。法国人一心想超越英国人,所以也打算建一座更了不起的杰作。他们为此在全法国征求方案,最后五十三岁的亚历山大·古斯塔夫·埃菲尔中标。”
我说着,指了指脚下,“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叫做战神较场,以前这里是练兵场。古时候法国的大型庆典有许多都是在这里举办的。而埃菲尔的计划就是在这里建设埃菲尔铁塔。你知道吗?当时这个方案可是受到很多许多人文学者的攻击,差点都弄不成了。”
“怎么会呢?”江思佳不解地问道,“这么美的杰作,怎么还会有人反对?”
我笑了笑,说道:“你是这么想,可是当时的法国人可不是那么想。在一八八九年的时候,巴黎的建筑风格,主流依然是仿文艺复兴古典主义风格。他们那时候的建筑大多崇尚穹隆顶,巴黎圣母院,凯旋门就都是穹隆顶。但是铁塔不同,它是标准的现代主义作品,它的顶部是尖尖的,这就大大的违反了当时的建筑主流的风尚。所以当时就有很多人抨击它。”
江思佳听到这里,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法国竟然也会有那么多无聊人啊。”
我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管什么时候,世上总是不缺无聊人的。”
跟江思佳看完埃菲尔铁塔,再带她吃了点东西,再送回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早点睡,我明天九点开车来接你,明天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呢。”临走前,我对江思佳说道。
而江思佳听到这个,有些不解地问我道:“小齐哥哥,你为什么不把我的房间跟你安排在统一间酒店呢?要你接来送去的多麻烦啊。”
混到现在,女人的心理我算是明白了。不管嘴上说得多么不在乎,或者明知道对方很难专一,但是当亲眼看到,或者亲耳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心里总是会不舒服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宁愿跑来跑去,也要把江思佳安置在跟我不一样的酒店了。我现在跟韩蓉住在一起,对江思佳来说,自然没什么,但是她要是到时候嘴巴一漏,说给江薇听,怎么办?
不过,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说,断不可能跟江思佳说的,也只能顺口胡诌道:“我们酒店里房间已经满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带着江思佳到处去玩。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凡尔赛宫,枫丹白露,斯特拉斯堡,圣米歇尔山,尚博尔城堡,协和广场,香榭丽舍大街全都去逛了一遍。接下来,除了拉德芳斯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了。
当然了,因为我天生爱现的关系,每到一个景点,我都会很臭屁的跟江思佳说一下这个景点的来历,以及与它相关的一些人文历史。而江思佳对此似乎也十分受用,甚至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到一个景点,就会缠着我讲跟这个景点有关的故事。而我每当看到她崇拜的目光,或者听到她说,“小齐哥哥,你真的懂好多喔。”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的形象在刹那间高大起来。
而我忙着拍戏的时候,江思佳则忙着满巴黎的去血拼。在向我确认了血拼最高限额可以高达十万欧元之后,江思佳两只眼睛发出绿光,刹那间,全身上下放射出一股要把整个巴黎都给买下的王者之气,吓得我真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逛街和购物永远是最能激发她们生命潜力的主题。
不知不觉中,日期来到八月十三日,这天我上午跟杰克·李拍完了一个重要镜头之后,下午就开车带着江思佳去到拉德芳斯。而江思佳似乎对被各种商业机构以及办事处充斥着的拉德芳斯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因此,只逛了个来小时后,她就大喊无聊,要我带她去别的地方逛。
我想了好一阵之后,问道:“那我带你去左岸咖啡馆逛逛吧?”
“左岸咖啡馆?这个我有听许多从国内来的留学生提起过,他们好像对这个地方很迷恋的样子。”江思佳说着,点点头,“好吧,那就去吧,既然你都说要去,那一定是个有点意思的地方。不过,你等一下要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地方有什么好处。”
我笑笑,带着江思佳上了车,然后在车子上讲了起来,“在法语里,‘咖啡’和‘咖啡馆’是同一个词,法语里的‘左岸咖啡’就指的是,巴黎塞纳河左岸的咖啡馆。这些咖啡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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