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后来彭氏见公公婆婆都是讲理的人,妯娌们里面,老二家的虽然嘴上爱喳喳呼呼,实际是个没成算的,老三家的是个寡妇,从来没底气,于是胆子就大了起来。在自己屋里辖制住了丈夫,就开始冷待前妻的孩子,接着又私下里克扣曲三婶那里的用度。曲三婶还指望着孩子以后要依靠两位伯父,自然也不敢声张。
本来这是曲家的家丑,刘氏也并不知道的,还是分家的时候三房闹翻,找了一众亲戚去评理,二房曲二婶一怒之下就嚷了出来:“婆婆如今尸骨未寒,大嫂就开始明刀明枪的欺辱我们了。早先你冷待大侄子大侄女、克扣三弟妹时,婆婆是怎么说的?这次暂且饶了你,下次若还敢如此,一纸休书,你回你们彭家去!”
彭氏当场撒泼:“你少拿脏水盆子泼我!有你这么和长嫂说话的么?婆婆在时,你言语不恭我就多番忍让你,现在你还这样污蔑于我,你给我说清楚,我何时冷待哥儿姐儿了?”说着一把拉过旁边的两个孩子,“你瞧瞧,我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这还叫冷待?”在场众人一看那两个孩子,少年肥头大耳,少女也是堪比杨妃,俱皆无语。
又伸手去拉曲三婶:“三弟妹,你来说句公道话,我何时克扣你了?你要出门走亲戚,哪一次我没好好整备了马车给你?你要给表亲送东西,哪一次我不是挑了好的送过去?上次你娘家表哥惹了祸,还不是你大伯出面才解救了他回来?”
曲二婶在旁冷哼了一声:“这倒不知是谁要泼脏水给人了!三弟妹从来若无婆婆答应是决不会出门的,大嫂这样说话,是想让旁人以为三弟妹不安于室么?”
曲三婶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大嫂这话何意?我何曾经常出门走亲戚了?又何时常给表亲送东西了?我娘家表哥明明是因为帮大哥办事才惹下的祸!大嫂这样说话,是要逼我以死明志么?”
彭氏立刻嚎啕大哭:“婆婆哟,您老人家快张开眼睛瞧瞧吧,您这才刚走,两个弟妹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们长房了!要多分家产还不算,还要搞臭我的名声,我不活了!”说着起身用头往一边撞去,好死不死的就撞在了曲三婶身上,两个人摔作了一团。
范氏听到这里吃惊的无以复加,她自小也是书香门第长大的,后宅妇人耍心机动心眼她也知道一些,在娘家时母亲也曾教导过她如何提防,可像这样蛮不讲理、村妇一般撒泼的,却是从没听说过。
“就是因为闹翻了,所以后来曲家长房就搬离了平江么?”范氏问婆婆。
刘氏又叹息了一声:“彭氏那么厚的面皮,哪会这么容易就舍了旧宅而走!是你曲三婶,半夜里越想越羞恼,竟然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
范氏听到这惊叫了一声,明知曲三婶如今好好的,却还是吓了一跳:“是有人救下了三表婶?”
“嗯,她身边的丫头警醒,幸亏发现的早。这样一来,曲家宗亲纷纷指责大房不友爱兄弟,要按着老太太临死前的安排分家。分了家之后,大房还是住在祖宅,二房三房各自买了宅子住。哪知没过多久,就有先头表嫂的娘家人去府衙告状,说彭氏孝中卖女,要把先头表嫂的女儿卖给盐商做妾。”
范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刘氏喝了一碗茶水,才又接着说:“大房表哥这时才慌了手脚,上门来求你公公去府衙说个情。你公公本就气愤他不能保全自己的儿女,被妻子管制的服服帖帖,因此不肯管这事,只说跟府台大人说不上话,让他干脆休妻!”
“听说后来彭家和大房表哥花了不少力气才把彭氏赎回来,祖宅也卖了,再后来就阖家搬走了,有听说他们似是搬去了扬州。”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好累,光坐车就是8个小时,求安慰~~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