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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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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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两个,心里有谱,想起日后李家的腾达,相视而笑,各自久藏的阴霾立时消散净尽。
  山东,沂州,道台衙门,偏厅。
  曹颙接连的打了几个喷嚏,弄得满脸通红,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举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对两人道:“本官这还有些杂务,先失陪了!若是还有什么问题,二位询问庄先生即可!”
  那两个举人忙起身,拱手道:“恭送大人!”
  曹颙看了眼忍着笑意的庄先生,略作示意,便先起身出去。
  这可好,刚一离开偏厅,曹颙的喷嚏便又开始了。他走到院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不小心喷溅出来的吐沫星子,略带疑惑的自言自语道:“这是哪个念叨我,怎没完没了了?”
  刚巧曹颂打外头回来,见到哥哥站在院子里,问道:“不是说要寻个刑名吗,哥哥怎在这里?”
  曹颙指了指偏厅那边:“刚出来,先生在呢!”说到这里,打量打量曹颂的打扮,见他穿着粗布短衣:“怎这个打扮,出城打猎去了?没见你带东西回来?”
  眼下即将到清明,正是鸟语花香、凉爽清朗的日子,院子里的几棵杨柳轻轻摇摆,看得人心里很是舒坦。
  曹颂抬了抬下巴,拍了拍胸脯道:“哥,弟弟如今是找到乐子了!没想到这么个小破地方,这武馆竟然比咱们江宁还多!今儿出去看了两家,明儿还要去看看,寻个好的来,不仅能够学些个功夫,就是哥哥这边使唤人也方便啊!”
  曹颙点点头:“你有这个心思就好,不过若是要过武举,主要还是看骑射与策论,这些上却不能马虎!”
  曹颂听了,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腮帮子,怅怅的道:“还有三年呢,有啥可急的!”
  曹颂在直隶参加乡试武举,因正赶上换智齿,脸肿得连带着脑袋也疼的要命,到骑射时,发挥的不好,便落了榜。
  “谁说要等三年的?”曹颙拍了拍他的脑门:“今年万寿节可不同往常,是六十整寿,若是不出什么意外,十有八九应会加恩科!”
  曹颂眼睛一亮,挑了挑眉毛道:“哥,真的?你没哄人?”
  曹颙刚要说话,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而后看了曹颂一眼:“没看我这边要忙了,哄你做什么?若是加了恩科,为了秋冬会试,乡试多半会安排在二、三月,这不过一年的功夫,你要心里有数!”
  曹颂忙不迭的答应了:“知道了,这就回院子去,往后学哥哥小时候,每日多多射箭!就算再有什么变故,也不要有脱靶的时候!”
  曹颙见他已经是跃跃欲试,站不住的样子,笑着摆摆手:“嗯,嗯,去吧!去吧!”
  曹颂奔出去几步,就想起“静儿”之事,难道那个丑丫头真是曹家表亲?回过头来,见哥哥已经往内院去了,便懒得再想,回院子找人树靶子去了。
  内院,正房。
  初瑜与紫晶正商议过节之事,明儿是寒食节,后日是清明。这说起来,还是到沂州后头一次过节,两人就想着好好操办操办。
  清明是要去扫墓的,但是这周遭哪里有曹家的坟茔地?初瑜原本就心善,又想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便想着往普济堂与育婴堂捐些银钱。
  普济堂是收养异乡孤贫的,育婴堂是收养弃婴的,一般的县城都有这两处地方。按照北边习俗,这普济堂与育婴堂在清明之日都会到野外收殓暴露在外的骸骨,并且请僧众做法事超度,好让这些孤魂野鬼能够早日转世投胎,这个叫做“赦孤”。
  曹颙进来,刚好听到,也极是称赞,只是他的意思,并不是捐银子给两处做法事,而是好好送些米粮肉菜等吃食,使得这些无家之人过个好节。
  紫晶听了,笑着对初瑜道:“奴婢瞧着,大爷与郡主心善这点,像极了去了的老太太!老太太生前,每年清明也都想着外边的孤贫!”
  一句话,勾得曹颙也想起祖母来,对紫晶与初瑜道:“这里离咱家祖坟虽然不近,可也不算远,等到今年老太太忌日,咱们看看能不能去圆坟!”
  初瑜点头赞好,紫晶有些后悔失言,岔开话道:“这清明安排妥当了,还有寒食节呢,明儿一天用的东西,下晌都要备齐!这面点啊,粥啊什么的,大爷与郡主有没有想要嚼用的!”
  曹颙想着寒食节禁止生火,看了看初瑜还是平平的小腹,有些不放心,刚想要问紫晶这样吃冷食可妥当,又想到紫晶是个姑娘家,哪里懂得这些个?思量之下,神情就有些踌躇。
  初瑜与他夫妻一年多,看出他的担忧,笑着说:“正是不耐烦油腻呢,香椿芽拌面筋、嫩柳芽拌豆腐,都是初瑜爱吃的!”
  京城,平郡王府,内宅。
  宝雅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海棠花发呆,等到春风骤起,使得娇嫩的海棠摇啊摇,最后飘飘摇摇的落到地上两枚花瓣。她的心一紧,只觉得世上只剩下自己个儿,哭也哭不出来,叹也叹不出来,胸口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憋闷得让人实在难受……
  灵雀端了碗奶子进来,放到宝雅面前:“格格,你早饭就用得少,喝完奶子吧!再有两个月……这总要养好身子啊!”
  宝雅转过身来,歪着头看了看灵雀,笑道:“瞧瞧,这还没怎地,就成了管家婆了!这京城各王府的格格都算上,还有哪个有我这般身子骨壮实的!”
  灵雀是她自幼的侍女,也是要跟着陪嫁草原的,听着格格这般打趣自己,不禁红了脸,嗔怪道:“格格真是,这些话是格格能说的?小心让嬷嬷们听见,又是没完没了的唠叨!”
  宝雅转过身来,望了望院子里的那株海棠,低声道:“再能唠叨,又能唠叨几日呢……若是有的选,我情愿在这王府老死,让她们唠叨一辈子去……”
  话未说完,便被灵雀打断:“格格,可不好再说这样的话!这……这……”
  宝雅低下头:“你怕我一语成,岂不知我正盼着这个……”
  灵雀知道她的心事,心疼得不行,红着眼圈,一时不知如何开解。毕竟那个念想是万万要不得的,就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儿亦是不得自由,何况自家主子是这般尊贵的身份。
  宝雅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过身来,端起奶子,一口气喝了,亮着眼睛道:“后个三月初一,西便门的蟠桃宫庙会呢,咱们去拜西王母娘娘!”
  灵雀见她来了兴致,笑着应下:“是极,格格问问福晋,正巧可以同去!”
  宝雅听了,微微皱眉:“若是与嫂子同去,哪里还有什么寻乐的机会?”说到这里,思量了一会子,笑道:“听说这两日嫂子又喜酸的了,嘻嘻,不会是又要添个小阿哥吧!”由嫂子又想到曹颙与初瑜,道:“没想到初瑜竟有了小宝宝了,她可是比我还小呢!曹颙要做阿玛,还不知怎生欢喜!”
  灵雀见宝雅提到小孩子满脸是笑的模样,问道:“怎地,格格看着眼馋了?这个却是不需急,明年这时候……”
  宝雅听了好几句,方觉得不对来,臊得满脸通红,上来追打灵雀:“好啊,你倒来笑话我了?看我不拧你的嘴……”
  主仆两个,打打闹闹,像是驱散了满室的落寞——
  第212章 新官
  在沂州北门出城五里,官道边上,就是驿站。驿站斜对面不远处的土岗上,建着一丈半见方的八角凉亭,上面挂着个陈旧斑斑的牌匾,上书三个字“接官亭”。
  接官亭里,十几名穿着补服的官员,望着官道的方向,等着新上任的道台大人。在山东,东兖道或许是偏远的缘故,管辖的地盘并不大,辖下有两州五县一个卫所:直隶州沂州,散洲莒县、郯城县、费县、沂水县、蒙阴县与日照县,安东卫所。
  今天是三月初一,按照巡抚衙门下来的通报,这新任的东衮道就是今日到任,所以这些辖下官员都是凌晨就出发,早早就到了沂州驿站。
  因沂州知州叶敷还没到,在场的官员中以安东卫所的守备田畯与沂郯海赣同知岳喜本职位最高,都是正五品。众人就以他们两个为核心,或站或坐,叙起闲话来。
  田畯身材甚是魁梧,面容有些黑红,留着短须,看着有三十来岁。他正坐在亭下的石凳上,一边听旁边的人寒暄,一边陷入沉思。
  “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曹寅,国之蛀虫,谁人不知、哪人不晓?仗着圣上的恩典,在江南作威作福,谋盐茶之私利以肥己,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除不足以正法度!”楼下大堂里的书生说得大义凛然。
  “清谈不清谈的,与曹颙无干,只是既为人子,总不能听之任之,多少要有些作为!”那少年很是平静的说道。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半,但是田畯还能清晰的记得贵宾楼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当初,他进京参加武举,很是血气方刚,见曹家仆从很是张狂,曹家公子与其朋友也戏耍那个书生,他心里很是鄙视,还忍不住想要出头抱不平。
  进入官场二年后,田畯对曹家的事也听说过些,也知道事情并非除了“黑”就是“白”的。
  两年半年是正五品的御前三等侍卫,两年半后外放任正四品道台也并不算升得快了,只是从年龄看,还是太年轻了。田畯心里不由腹诽着,想到那个看着来略显文弱的曹家公子即将成为自己的长官,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虽然眼下阳春三月,天色正好,但是大家等着也有些心焦。有个县令,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胡子花白了一半。因接官亭里,除了守备与同知不说,还有从五品的莒州知州,还有几个从六品千总与州同,哪里有县令的坐处?
  就是老县令依着柱子,晃晃悠悠、被日头晒得昏昏欲睡之时,就听有人到:“来了,来了!”
  老县令忙站直身子,用袖口揉了揉已经昏花的双眼,望着北边的官道,哪里有人马的影子?还以为是自己耳聋眼花听差了,就听身后有人道:“是叶知州到了!”
  来人确是沂州知州叶敷,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轿子,而是骑马打南边过来。他穿着官服,与一官员并肩而行。
  也是赶巧,眼下已经太近正午,北面也出现车队的影子。等叶敷要到近前,除了与他同品级的守备田畯与沂郯海赣同知岳喜本之外,其他的都站好恭迎;叶敷翻身下马后,连带着田畯两个也站起身来。
  叶敷却没有先与同僚们见礼,而是侧身一步,给与之并行而来的官员让出路来。
  众人皆惊讶不已,因为那人看着不过弱冠年纪,戴着青金石顶戴,胸前的补服上绣着雪雁,竟是位正四品官。
  来的正是新官上任的曹颙曹道台,他虽然示意叶敷同行,但叶敷仍是退后半步跟随。
  走到接官亭前,叶敷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对众人介绍道:“各位同僚,这位就是万岁爷亲点的东衮道曹大人!”
  安东守备田畯已经认出曹颙来,沂郯海赣同知岳喜本因是旗人的缘故,消息活络些,两人神色并不见意外,都躬身抱拳,给上司曹颙见礼。
  其他的人反应就慢了不少,心中皆是感叹不已,这上官委实太年轻了些。既然是早就到了沂州城的,为甚不派人吱声,使得大家晒了一上午的太阳?不过腹诽归腹诽,面上仍是带着十分的恭敬。
  有的人瞧瞧转头,望望北面过来的马车行人,若不是叶敷就站在曹颙身边,都要认为曹颙是假冒来的。
  北面来的,是济南来的王经历与马都事以及其随从家眷。
  众人又是一番见礼,而后骑马的骑马、乘马车的乘马车,浩浩荡荡的回了沂州城。
  待到了粉刷一新的道台衙门,众人便簇拥着曹颙这个主官入内。
  衙门后,内宅,主院,上房。
  董鄂静惠略显拘谨的让两个针线上人量了身段,初瑜在旁说了几种衣服料子,叫喜彩她们去寻紫晶领去。
  董鄂静惠低着头道:“表嫂,是不用这般费事的,静惠的衣裳还够穿!”
  初瑜笑笑:“费什么事呢,表妹不必外道,又不是单做你一个的?就是你两个表哥也都要做的!春天还好,进了四月夏天的衣裳还要多备些才好!”
  董鄂静惠很是感激,想着自己孑然一身,吃穿用度都是曹家的,便有些后悔。先前还能做些吃食针线,眼下有了表亲的身份,大家也不好让她动手,反而不如之前让她随意。想起祖母,因信佛的缘故,向来是看淡生死的,但是老人家也会为自己操心吧。
  初瑜看出董鄂静惠不自在,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知道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思量了一回,笑着说:“说起来,倒要劳烦劳烦表妹呢!”
  董鄂静惠听了,立时抬头道:“表嫂尽请吩咐,哪里有什么劳烦的?”
  初瑜摸了摸腰身,道:“而今,这身子不便的缘故,你表哥与紫晶姐姐都不让我动针线,我有个要好的姐妹夏天出嫁,想要送上点绣活!”说到这里,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董鄂静惠道:“这花样什么的,我心里也没个章程,是不是太劳烦表妹了!”
  董鄂静惠正不好意思躲在曹家白吃白住的,听了初瑜的话连忙摇头不已:“怎会?却不知表嫂家这位姐姐是几月的嫁期,咱们按照花嫁的月份,定绣样的话,也应景些!”
  董鄂静惠想想前些日子看到的平王福晋的来信,宝雅的婚期好像是定在六月初。便道:“好日子虽是六月,因是送嫁到草原,五月末就要出京!”
  因为大清开国以来,都是下嫁宗室女以抚蒙古。董鄂静惠听了,心里有数,便改变了绣时令花果的想法。因时间仓促,想要绣大件已经来不及。而她无父无母,许多东西都要讲究全福人,便想着绣一套梅兰竹菊的绣画,可以裱炕屏。
  初瑜成亲时,曾收到曹颐的贺礼,就是一组炕屏,想着当初还听宝雅赞好,便点头道好。这会儿想起那炕屏,倒有些遗憾,当初因喜欢那炕屏精致,又是小姑子亲手绣的,总怕碰碎了,摆了几日便收起来了,并没有带到山东来。
  董鄂静惠听了,又问了下大概长短尺寸,暗暗记在心里。
  这时,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随后就听曹颂在廊下喊道:“嫂子,在不在,弟弟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正巧紫晶等喜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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