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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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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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狠命的扥扥脚。
  昨儿九阿哥打发人请他过府呢,他称病未去,实没心思去掺和他们那些所谓大事。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十阿哥觉得不对劲,直觉得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儿挥之不去。他皱着眉,唤了王府管事,问道:“门外怎么回事,这是掏暗沟呢,怎么这么臭?前几日不是掏过了么?”
  说起在京城的暗沟,还是元朝修建“大都”时修的,在主要街道地下都有。每隔一段儿地上,便有与之相通的渗井。污水倒入渗井后,通过暗沟流向水关、河道。
  这暗沟年代久远,淤积了大量秽物,但是因修在地下,疏通不便。每遇到淤住之时,便脏水横流,臭气熏天。后来形成惯例,每年春分后,由地方兵马疏通大小沟渠、河槽、水塘,由各街道住户的家丁与雇佣的“掏夫”掀沟盖,掏挖渗井中的淤泥,疏通地下暗沟。
  那管事忙回道:“回主子的话,不是马路上的味儿,是海子那边儿清淤呢!”
  “海子清淤?”十阿哥听了,有些奇怪。
  什刹海水面广,又同后海、西海连着,并不像其他水塘那样是一谭死水。这边的清淤,却是三、五年一遭。每次不过是走个过场儿,在海子边挖点淤泥什么的意思意思。
  那管事的见十阿哥疑惑,小心回道:“主子,是顺天府衙门同兵马司两处的人,使了民夫杂役在海子那边儿清淤,昨儿已经泄了水去。”
  这般大张旗鼓,十阿哥不禁纳闷,对那管事道:“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谁想出的幺蛾子。弄得这般腥臭,还叫人待不待?”
  那管事的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回道:“主子,这事儿奴才晓得些。听说前几日有人打海子里钓了鲶鱼,肚子里有截人手指头呢,去报了步军统领衙门。虽说报案的是旗人,但是因关系到地方,便由顺天府衙门与兵马司的人一起接了案子。为了捞尸首出来,便张罗起清淤来!”
  十阿哥听到“尸首”二字,撇了撇嘴巴。他已经开府多年,这些年府中暴毙的下人奴仆,除了炼了的,这海子里也填了几个。
  就是前几日,他还使人将个婊子的尸首沉了海子。
  他是高贵的皇子,对于娼妓之流向来不屑。但是因他这两年得了隐疾,病情时好时坏,心里实在烦躁。
  既是男人,若是雄风不振,那成了什么,不是成了“二尾子”了?
  今年他才三十二,正是壮年,摊上这样的“病”,又是不能对人言的,如何不郁闷?连带着,对于八阿哥与九阿哥那边的事儿,他也是兴趣了了。
  他生母出身尊贵,使得他初封就是多罗郡王。在众皇子中,初封为郡王的。只有三人,除了大阿哥与三阿哥,便只有他了。
  就是向来有贤名的八阿哥,至今不过是贝勒,九阿哥与十四阿哥同十阿哥一起领的封,都是康熙四十八年初封的,可两人也只得个固山贝子。
  十阿哥妻妾不多,儿女双全。日子原是最省心不过的。就是跟着八阿哥与九阿哥他们混,也不过是因兄弟年龄挨着,平素亲近,不党而党。
  今年他才三十二,要是一辈子这样下去,那还不如早日死了安生。这两年,为了重振雄风,他吃了不少偏方,多恶心的药引子都用了。鹿鞭、虎鞭泡的酒,更是一日没断过,但却始终是成效不佳。
  他听说婊子花样多,最能勾人火儿的,因此,实是没法子了,打发人去妓院买了个头牌回来。
  因怕那婊子晓得他王爷身份,放不开手脚。头前儿便喂了药,待人事不知后再送到府里的。
  那婊子原还乖觉,闹不清这架势是怎么回子事儿。待被收拾干净,抬到床上,她才晓得,不过是老差事罢了。
  十阿哥虽嫌她脏,但是为了“治病”,便任由那婊子施为。
  那婊子也是诚心要侍候得服帖,恨不得七十二种武艺都使上了,但却仍是未能入巷。那婊子手酸嘴酸的,实是受不了了,就撇了撇嘴,面上就露出不耐烦来。
  十阿哥本就心中有鬼,见了这婊子如此,只当她是瞧不起自己个儿。他向来倨傲惯了的主儿,哪里受得了这个,立时甩了那婊子两个耳光。
  那婊子被打懵了,不禁“嘤嘤”的哭起来,求饶不已。
  十阿哥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越发心烦,伸出手来,扼住那婊子的脖子……
  嗯,世上清净了。
  当晚,他便打发人将那婊子的尸首拖出去沉海子了。
  算算日子,这不过才几日,春日水凉,那婊子尸首估计还完好着。
  十阿哥并没有放在心下,这种事谁会查到他身上来。就算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查到敦郡王府上来,随便打发个人出去顶罪就是,根本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
  他郁闷的,是因这清淤,弄得这味儿太大了些……
  今儿是程梦星南下的日子,曹颙一大早到衙门打了个转后,便去了程家相送。
  正赶上还是伊都立纳妾之喜,见曹颙不得空,伊都立还好一番埋怨,拉着他不放人。曹颙早已使人备了礼,又好好说了一通贺喜的话,这才得以脱身。
  就算是没有程梦星的事,曹颙也会寻个由子推了的。杨瑞雪与他之间,虽说没什么牵系,但是因有李家的事儿在,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不说是曹颙,就是杨瑞雪自己个儿,也未必愿意见到故人。
  有些往事不可追忆,能够早日忘得干净也是福气。
  曹颙到程宅时,府里几个马车已经装好,其翰林院的几个同年都来相送。
  许是因人多眼杂的缘故,韩江氏反而没露面。
  曹颙换了常服,年纪又轻,跟个寻常官宦公子似的,因此也没有人晓得他是太仆寺堂官。有两个自来熟的庶吉士,还打听他是程家什么亲眷,哪榜哪科的。
  曹颙听了,暗暗好笑,只是说功名未显,世交云云。
  那几个庶吉士想来是在翰林院里这两年当学生当的,好不容易捞着个卖弄的机会,从八股“破题”讲起,滔滔不绝的说些经验之谈。
  能入翰林院为庶吉士的,都是二甲三甲进士中的佼佼者。
  虽然这话说着枯燥,但是曹颙却听得津津有味,只当是长了见识。
  今年又是乡试之年,现下已经要进三月,离乡试剩下五、六个月的时间。届时,曹颂他们兄弟都脱了孝,小哥儿几个是跑不了要下场应试的。
  虽说就曹颙本人来说,也觉得八股文无益,但是这毕竟是科举晋身的途径。弟弟们既然努力读书要博功名,那他这个做哥哥的能尽心的地方也要尽尽心。
  其实,若不是程梦星要南下,能请到程梦星偶尔给曹硕与曹项两个说说八股,是最好不过的。如今看来,还要另寻个妥当人才好。
  程梦星从内宅出来,见友朋都到了,少不得抱拳谢了一圈儿。
  见曹颙亲至,他还颇觉意外,笑道:“孚若,不是前几日才休沐么?怎么没去衙门?”说到这里,四下里没看到庄先生,微微有些失望,道:“先生怎地没来?”
  曹颙笑道:“伍乔兄既是南归,小弟自应来相送。先生说了,他已是垂暮之年,受不得这离别之苦,待下次相见,再同伍乔兄把酒言欢。”
  程梦星也不是婆妈之人,笑过了事。
  方才同曹颙侃侃而谈那两个庶吉士,见程梦星对曹颙颇为敬重,言谈中又提到衙门,拽拽程梦星的袖子,低声问道:“伍乔这个世交小弟已经出仕?虽说没功名,言谈倒也带几分儒雅,是在部里做笔帖式?”
  程梦星听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禁笑道:“这……这是太仆寺卿曹颙曹大人……”
  第394章 要案(中)
  什刹海边儿,看着地上的十数俱尸骸,顺天府府尹王懿好悬没背过气去。就是一边站在的九门提督隆科多,脸色也是黑得怕人。
  这不过是清了一半的地界儿,中间水深的地方还没有清理,这尸骸便已经堆了小山似的。这还都是尸首完好,或者只半好的,那些因年日久远,散落的骸骨不好打捞的,还有一部分。
  虽说四周已经由兵马司、巡捕营、顺天府差役警戒,但是附近看热闹的百姓仍是围了个满满当当。
  待从船上又卸下一俱尸骸时,便听人群里有诧异声:“常五叔!”
  隆科多只听到是个孩子说话声儿,便往那边望去,却因中间隔得人多,看不真切,便叫了个兵丁,吩咐了两句。
  少一时,那兵丁带了个十来岁的孩子过来。
  不晓得那孩子是被这尸骸唬的,还是对官员的畏惧,耷拉个脑袋,不敢吱声儿。
  隆科多指了指方才的尸骸,问道:“你认识他?”
  那孩子正是才从学堂回来的保住,因见很多百姓都在这边看热闹,便也过来凑趣,却没有想到在尸骸中见到熟人,才忍不住叫出声来。
  听隆科多这般问,保住瞥了常五的尸骸一眼,见两只眼睛已经被鱼吃干净了,只剩下黑框框,不禁“啊”的一声,退后一步一屁墩儿瘫在地上。
  隆科多挥挥手,传了两个人。将眼前的尸骸抬到一边去,再次问道:“嗯,你到底识得不识的?”
  保住带着哭腔回道:“回大人话,小的识的,他是我们胡同的街坊常五叔!”
  隆科多看了眼他的书包,问道:“你是旗人,你家是哪个佐领的,住在哪个胡同?”
  保住道:“小的家是满洲正黄旗满洲都统第一参领所属第八佐领下的,住在后小井胡同。”
  隆科多眯了眯眼,下巴往常五的尸首处点点,道:“这个常五也是正黄旗的?”
  “嗯,常五叔家同小的家同属一个世管佐领!”保住回道。
  隆科多点点头,唤了两个巡捕营的差役跟着保住往后小井胡同寻常家的遗属。
  这晓得名姓的还好说,那些已经被鱼虾啃得面目全非或者已经吃剩下白骨的尸骸,又哪里去找人来认呢?
  很多尸骸,因沉海子时间不久,没有被鱼虾啃干净的,身上都是粗麻绳绑着石头。这就是明晃晃的谋杀啊,根本不是失足落水。
  隆科多看了看海子岸边的高门大户,心里叹息一声。
  他是康熙的小舅子,出自后族佟佳氏,对于宅门里的那些七七八八也晓得些。
  这些尸骸中,有男有女,除了那个常五外。其他十有八九是“暴毙”的下人吧,要是寻常百姓的话,人没了早有人报到衙门去了。
  “人没了”,隆科多只觉得立时清明了不少,看着打捞起来的尸骸那边,打发人过去。好生查看这些尸骸身上的衣物。
  王懿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对隆科多道:“隆大人,这……你我联名上折子吧?”
  隆科多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到底是什么章程,还得请万岁爷下旨意。这内城里,十数条人命,这个担子可是谁都背不起。
  因此,他点点头,道:“请王大人写折子吧,本官同大人联名。”说到这里,他对王懿道:“这尚未彻底腐烂的尸骸,应是近几个月的。本官在步军衙门这边将报上来的失踪人口归拢一下,王大人那边也归拢归拢,寻些个苦主来认认。”
  王懿点点头,道:“隆大人说得正是,下官也正要打发人归拢近几个月的报失人口。”
  因想起失踪人口来,隆科多瞅了瞅不远处的宅子,想起一人来,那就是苏州织造兼户部侍郎李煦之子李鼎。
  隐约记得当初报案说的李鼎就是在海子边的别院出来后失踪的,当时,已经入冬了……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内堂。
  四阿哥换了外头衣裳,对四福晋问道:“去了十三弟那边没有,十三弟妹可还好?”
  因听说十三福晋有了身子,所以四福晋今日特意带了些补品过去探望。
  “好着呢!”四福晋一边接过四阿哥的衣裳,一边笑着回道:“十三弟很是高兴,直嚷着这次要添个小格格呢!十三弟妹好福气,弘暾欢实着呢,弘晈也会爬了,这回真是一年一个了!”说到最后,神色有些怅怅的。
  四福晋早年曾诞下嫡子弘晖,但是没有站下,八岁的时候出花没了。早些年四福晋想要再求个儿子,但是肚子却是一直没有动静。如今,三十多岁,她虽是熄了这个心思,但是每每看到别人家的小阿哥,仍是感触不已。
  四阿哥见了,不知该如何安慰,换了话题道:“十三弟如何?如今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他的腿疾犯了没有?”
  四福晋收了惆怅,笑着回道:“妾身就晓得爷惦记这个,仔细跟十三弟与十三弟妹问过了。十三弟说都是这两年烫沙子的功效,今春并没有犯。还说等过些日子,要使人往山海关是去拉海沙呢,说是曹颙提过的,海边儿的沙子效果比河沙好!”
  说到这里,她略带佩服的说道:“爷,这曹颙,不就是七阿哥府上的大额驸么?妾身还见过两遭,年纪轻轻的,懂得事儿可不少。听十三弟妹说,十三弟一直用的蛇毒膏最早也是曹颙给淘换来的。”
  “曹颙么?”四阿哥想起他送的年节礼来,不是香烛,就是佛像念珠,有几样还真是好东西。
  “他前两年放了外任,就是在鲁南近海那边儿,所以晓得这些吧!”四阿哥沉吟了一下,随口说道。
  四福晋笑道:“这个妾身记得,前年还使人往咱们府送过土仪。不少孩子的物什,当时弘时可是乐呵好几天。就是咱们家那个冬茶庄子,如今托人打听问起的也不少呢。说起来,咱们倒是承了曹额驸的情了!听十三弟妹说,大格格也有了身子,等他们添了孩子,咱们也备份厚些的回礼才好!”
  四阿哥点点头,不免又嘱咐一句,道:“咱们是长辈,意思到了就行,不必太郑重,倒显得生分。”
  四福晋听了,心里却是有些意外。
  这京城里住着,远远近近的多能扯上关系,但是使得四阿哥亲口当晚辈待的,却是没有几人。不过,想着七阿哥向来是老实人。曹颙同十三阿哥又亲近,她也便能心中有数了。
  四阿哥没有内堂驻留,换好了衣裳,对四福晋道:“我去前院书房处理些事务,晚饭使人直接送前院去就是!”
  四福晋笑着应了,将四阿哥送出屋子。
  回来才坐好。四福晋便见丫鬟来报,道是年侧福晋病了。
  这年侧福晋是四川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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