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咋明显。
  曹硕坐在椅子上,陪着穆尔泰说话,就听到脚步声起,吴雅氏从内堂进来。
  见妻子一个人进来,穆尔泰不禁皱眉,问道:“慧儿呢?你没告诉她,女婿来接她了?”
  吴雅氏扫了眼曹硕,眼里多了些许责备。
  平素看着是个稳重孩子,这才结婚多久就让通房大了肚子。要是先过个三年两年的,小两口有了感情,丫头添了孩子就添了,抱过来自己养就是。
  如今,却只能慢慢劝,让如慧自己个儿想明白。要是想不明白,这心里扎了刺,也委实太苦。
  “老爷,慧儿方才身子有些不舒坦,这才更衣躺下,先叫女婿回去吧。”吴雅氏心里喟叹不已,收回目光,不再瞧曹硕,瞅着丈夫回道。
  穆尔泰原还以为是女儿任性的托词,“哼”了一声,撂下脸想要妻子再去叫。不过,见吴雅氏脸上泪痕依稀可现,眉目中难掩忧色,他将嘴边的话又咽下。
  他转过头来,对曹硕道:“既是慧儿身子不舒坦,那就在家里再养两日,天儿也不早了,你先去回去。省的你母亲惦记。”
  曹硕起身听了。却没有立时应下,踌躇了一下。道:“岳父,如慧……小婿想去探望……”
  穆尔泰闻言,瞧了瞧妻子,用目光询问她的意思。
  吴雅氏正恼着曹硕,刚要回绝,想起女儿的后半辈子还要指望在曹硕身上,便点了点头:“嗯,同我来吧。如慧歇了,动静小些才好……”
  说话间,吴雅氏引着曹硕去了如慧出阁前的旧居。
  看着如慧面色泛白的躺在炕上,眼角泪痕斑斑,曹硕心里也揪揪着,甚是自责。
  虽说两人成亲时日不久,性子也不算相投,但毕竟是夫妻。
  待从如慧屋子里出来,吴雅氏没有立时叫曹硕回去。
  走到院子门口,她止了脚步,将身边跟着的婆子打发到一边站了,冷着脸对曹硕道:“就算是嫁到别人家,也不至受这样的气。难道我们老两口宝贝了十多年,就为了送她到你跟前受气?你才多大,就这盼着添儿子?这不止是给慧儿没脸,也枉费你岳父那般疼你……”
  曹硕满脸羞惭,下巴顶到胸口,恨不得寻个的缝钻进去。
  吴雅氏越说越气,想起女儿方才哭得可怜,想自己这半辈子也不容易,心口如同塞了团棉花,鼻子酸酸的。
  知女莫若母,自己能委屈半辈子,如慧岂是能受气的?她的病又最怕大喜大悲,要是委屈大了,有了闪失,那叫人情何以堪?
  想到这个,吴雅氏的心绪渐渐平静,思量了一下,对曹硕道:“如慧心里不好受,你还要留着那丫头么?先送出去,等孩子生下来,留子去母。往后,小两口消停过日子,也让我们当老人的省点儿心。”
  曹硕闻言,抬起头来,面上带着几分惊诧。
  吴雅氏见他如此,心中也生出些许烦躁,皱眉道:“这个你早当想到才是,还要我来教?这新媳妇进门三月,三个月的肚子,这到底谁是新娘子?主母刚进门,就这般狐媚,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打发了,还要留在家里充奶奶么?”
  曹硕面上虽带着为难,但是神情却没有犹豫,俯身道:“岳母,都是小婿无德所致,实不干那婢子何事。岳母想要责罚,小婿自是甘愿领受。”
  吴雅氏见曹硕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丫鬟难掩维护之意,皱眉皱得更紧,心中不禁疑惑。莫非曹硕宠妾灭妻,才使得如慧这般委屈?
  她还未开口发问,就听到有人淡淡的道:“你既自认无德,怎配为我夫?”
  这话说得决绝。不只吴雅氏,就连曹硕也变了脸色。
  如慧披着衣服站在几步外,神情清冷得怕人。
  曹硕满脸羞红,却是无言辩解,巧言令色,又能如何,该发生的已是发生。
  就听如慧接着说道:“无子、不事舅姑、口舌、妒忌、恶疾,七出之中,我占了五条。自承不配为你妻。与其相看两相厌,还请你念着咱们姑表之情,送一张‘放妻书’与我,两下便宜……”
  如慧说完,像是放心一件心事,转过身子对吴雅氏轻声道:“额娘疼我,我晓得,只是女儿也大了,万没有一辈子要额娘操心的道理。额娘,我寻思了一个多月,绝非一时戏言,是女儿真心所盼。”说完,瞅了曹硕一眼,点点头,转身回房了。
  吴雅氏晓得女儿性子是最拧的,见她当着曹硕说出这番话,半点后路不留。不由的手脚冰凉,喃喃道:“这傻孩子,世道艰难,女子尤为不易……”
  曹硕望着如慧的背影,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同侍郎府的凄凄切切相比,十三阿哥府这边则是乐呵多了。
  十六阿哥手里拿了个金珐琅西洋仕女鼻烟壶,真真是爱不释手。
  他将那仕女图看了又看,对十三阿哥与曹颙道:“看来洋人还是少教化啊,也不晓得学学孔孟。这洋婆子黄头发,蓝眼睛咱都忍了,多少也要穿上些衣服才好。这秘戏不秘戏的,人前也不便宜用。”说着,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遗憾。
  一句话说得曹颙与十三阿哥都笑了。
  十三阿哥笑着指了指十六阿哥道:“到底是大了,晓得假正经了,小时候看过的西洋画比这个香艳的不知有多少,也没见你这般守礼。”
  曹颙在旁,也是不禁发笑。
  十六阿哥是个杂学阿哥,除了爱术数,喜音律,对于房中术也是甚得其中三味。
  这京里、宫里能划落到手到春宫、秘戏图,他可是都没拉下。
  私下里,十六阿哥还曾同曹颙炫耀过,妻妾和美,不嫉不闹,坐享齐人之福。
  女人是用来宠的,自己的女人更是要宠。耍耍小脾气,吃些小醋,全当调情了,却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能不能调教柔顺了,那就是要看男人的真本事,能不能驾驭。
  身体是本钱,体格要好,这合欢术也是顶重要的。
  曹颙虽说对十六阿哥的房事没兴致,但是对那些春宫也是上过心,也分了一部分回去,增加夫妻情调。
  见十三阿哥与曹颙都笑了,十六阿哥“咳”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笑道:“到底是有伤风化,实不好祸害旁人,这鼻烟壶便归我了!”说着,生怕两人阻着一般,立时收到胸前,还宝贝似的拍拍。
  虽说西洋货京里不多见,但是宫里却是每年有进的,十六阿哥如此,半数是因这个鼻烟壶的图案少见,半数是为了逗大家开心罢了。
  三人围着方桌坐了,桌面上是一些新奇的西洋物什,这是广州那边到的洋货中的上品,十三阿哥留出来,打算送礼的。
  曹颙只是当工艺品看了,倒是不会像十六阿哥那般,有什么喜欢之物。
  十三阿哥则是拿了一串象牙手串,为上面精巧的雕刻工艺叹服不已。十六阿哥与曹颙也近前看了,每颗珠子上都是刻着梵文,自成纹路,不仔细看不出来。
  “这个给四哥倒是正好呢!”十六阿哥笑道。
  十三阿哥笑着点点头,道:“嗯,十六弟同我想一块去了。除了这串手串,还有珐琅观音像,正好赶在佛诞前送过去,也算是应时。”
  十六阿哥看着其他的物什,道:“四哥前些日子添了个小格格,这也将满月了,听说四哥极爱的。”
  十三阿哥面上笑笑,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做叔叔的也不好礼轻。”说到这个,笑着对曹颙道:“你这个做堂姐夫的,也要预备好份子才是。”
  曹颙面上笑着,心中却是想起一人来,那就是未来的“西北王”年羹尧。
  年羹尧虽远在四川,但却是隔三岔五有绥靖地方的消息传回来,康熙赞了几次,尤为器重。
  雍亲王府三月十二添的小格格就是年羹尧的妹子年氏侧福晋所出,不晓得四阿哥是“爱屋及乌”,还是爱“乌”及“屋”……
  冷面王爷当久了,门下人才凋零,四阿哥的日子委实艰难……
  第540章 “战火”(上)
  因曹颙与十六阿哥都到了,十三阿哥心情甚好,使人预备了酒菜,留他们两个吃酒。
  席间,十三阿哥不禁赞起王全泰来,道:“曹颙,我瞧王全泰还好,手下正经有两下子,举手投足中颇见章程。我问过了,他披甲十来年,这样投身商贾倒是有些大才小用。”说到最后,略带惋惜。
  早年王全泰辞官之事,虽说王鲁生说不干曹颙的事,但是曹颙心里明镜儿似的,就是受了自己查禁烧锅之累。
  这次来王全泰夫妻两个到京城,曹颙问起他是否想要出仕时,他虽说否了,但是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过后,在王鲁生的信中,大致提了,曹颙才算晓得了原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王全泰的家事,曹颙也懒得多嘴。不过,既是将他介绍给十三阿哥,心里隐隐也有弥补之意。
  听十三阿哥这般说,曹颙便将三年前的那场查禁烧锅之事说了。
  虽说是山东旧事,但是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早就晓得的。那场波及了半个山东的民乱,也引得朝野震惊,百官侧目。
  不少王府的烧锅庄子都被洗劫不说,过后还受了康熙斥责。十三阿哥府当年也使了人去置办烧锅庄子,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也有的烧锅庄子得以保全,就赚了大钱,例如简亲王府。
  听说王全泰不理睬王府豪奴,敢封简亲王的庄子。十三阿哥不由击掌:“好,不畏权贵,是条好汉子!”
  十六阿哥接口道:“勇气可嘉,不过若是就因这个丢的官,还是有些鲁莽了。这也就是那边王府得了便宜,没有将这恩怨搁在心上,要不然雅尔江阿可是出名了的睚眦必报。晓得了此事,还能有这姓王的好去?”
  “查禁事毕,他就辞官,南下广州,旁帮着堂叔料理买卖了。”曹颙说道。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这样还算是知晓事理,怨不得孚若寻了这么个人进京。你性子最为谨慎,要是个愣头青的话,也不会唤到京里来。”
  “不存私心,绥靖地方,要是武官都能如此,那岂不是天下太平?原是有功之人,当赏才是,却落得个辞官保命。”十三阿哥苦笑道:“不过是王府的奴才,就能将朝廷的六品官震慑如此,好大的权势。”
  十六阿哥之前已经说了自己要入一股之事,十三阿哥笑着应了,心里也却是明白的。
  十六阿哥见十三阿哥如此,怕他心中抑郁,笑着说道:“十三哥既是赏识他,就收他做个奴才,好好抬举就是。那样的话,也省的往后在京里不便宜。不就是个六品顶戴么,只要十三哥吩咐一声,弟弟就是跑腿去。”
  十三阿哥闻言,抬头看了看曹颙。
  十六阿哥口中所谓的“收奴才”,不是要让王全泰入奴籍,而是想将王全泰入旗籍。
  这汉人入旗,除了与旗人为嗣外,就是给旗人做门人奴才。
  这奴才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主奴之名,但并不依附与主人户籍,本身也是平民,叫“开户人”;一种则是“户下人”,没有独立户籍。
  “开户人”还算是良籍,除了在主家面前要尽些礼数与义务外,其他同八旗正户无异,可以吃八旗公粮、出仕为官。
  不足之处就是三代之内不能科举,出仕的话,外官不能至三品,京官不能至堂官。
  不过,规矩只是规矩罢了,这京城王公百官的府里多的是放出的家奴,这其中也有三品以上的显宦。
  曹颙府里,魏黑、郑虎都是上的“开户”,任家兄弟则是户下人。
  “户下人”则是贱籍了,不能科举,不能出仕为官。
  虽说有了旗人的身份,加上十三阿哥做靠山,往后王全泰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曹颙却不是习惯为别人做主之人。
  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毕竟要顶着个“奴才”的帽子。这主奴关系一确定,就不是王全泰一人的事儿,他的子子孙孙,都要以十三阿哥的后代为主子了。
  曹颙生在曹家,这“奴才”的身份无法选择。
  虽说他不得不承认,因在旗这个身份,落地伊始,便充当了“权贵”,锦衣玉食,生计无虑。但是作为一个生活在后世的年轻人来着,享受是能享受的,但是屈居人下的羞耻感,也让人不自在。
  王全泰是否愿意为了功名,入旗籍,那就是他自己个儿的选择了。
  “我不好替他做主,我同他堂叔有些交情,同王全泰只是平平。”说到这里,曹颙顿了顿,道:“山东人性子直爽,也不晓得他是否有意仕途,待我问问他,再让他来谢十三爷的好意。”
  十三阿哥听了曹颙的话,摆了摆手,笑道:“什么谢不谢的,十六不过那么一说。他要是想要出仕的话,挂在你名下,也比挂在我这边强。之前听你提过,他妻子郑氏前些年打理珠场,想必这洋货铺子明面是王全泰经,实际上是郑氏执掌吧?”
  曹颙点了点头,道:“十三爷说得不错,郑氏出身珠商世家,对于珠宝玉石有几分眼力件儿,又在广州那边跟着料理过洋货买卖,这摊子交给她应不会错。”
  十三阿哥闻言,只是笑,上下打量了曹颙,道:“平素瞧着你行为方正,一副学究模样,没想到这手下都是娘子军。”说到这里,想到郑氏是已婚妇人,自觉失言,岔开话道:“郑氏也好,点心铺子的那个女掌柜也好,要是没有遇到你这个伯乐,或许这些女子就要隐匿于深闺,哪里能有这般出息。说到底,她们倒是当谢你的知遇之恩才是。”
  曹颙委实汗颜,笑了笑,不晓得该如何应答。
  不是他乐意用“娘子军”,而是委实没有其他人做生意的人手。
  曹方虽说能独当一面,但是曹家世仆,不好出面经营。再说曹家这边,还有不少琐事要曹方去忙乎。
  清朝同前朝一样也“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不高,但是在户籍这边,却是没有像前朝那样归入贱籍,而是同“仕农工”一样。同属良籍,区别于奴仆及娼优隶卒等人。
  这样一来,商人的身份有所提升。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世间俗念,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人们在骨子里习惯了将经商当成“贱业”,世间男人。习文学武是出息,要是涉足商业则是自降身份。
  因这个缘故,合适的经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