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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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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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生不好意思,扑到紫晶怀里,嘀咕着:“父亲大人也爱吃肉,吃肉幸福。”
  众人听了,不禁莞尔。
  因早年留下的各种毛病,曹颙在饮食上诸多挑剔。有些日子,是不能食肉味的。偏生他不是素食主义者,是个地地道道的肉食动物。所以,就算京城有不吃肉的时候,但多是事出有因。
  从草原回来,他戒了一段时间肉,饮食多以清淡为主。
  过后,等到心里障碍消失,他能吃肉时,便有些变本加厉。
  有一阵子,曹颙爱吃羊肉锅子,每顿要上好几盘羊肉,吃的上火,下巴上长火疖子。
  初瑜怕他饮食不调伤身,劝阻了两遭,曹颙的口号却是“吃肉幸福”。尤其这些羊肉是蒙古过来的,没有膻味,入口即化,最是鲜嫩不过。
  直到吃了四、五天,闻见羊肉味就恶心,曹颙才算是过足了肉瘾。
  不过他这句“吃肉幸福”,却是让儿子们听去了。
  初瑜想起丈夫平素像孩子那样讨肉吃的情景,紫晶则是想着小时候曹颙挑食的模样。虽不要人哄着,但是不合胃口的菜,是动也不动的。
  老太君怕孙儿饮食不调,将他不爱吃的几种青菜,都使人榨汁出来,用作馄饨馅,哄着曹颙吃了。
  到底是在孩子们面前,曹颙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道:“外头雪还没化呢,孩子们还小,别冻着,还是别带他们了。”
  初瑜听了丈夫的话,望了眼窗外,有些犹豫。
  天佑面上已经是露出急色,垂着小手道:“父亲,母亲,孩儿不怕冷,孩儿最喜欢冷了。”
  曹颙闻言,不禁失笑。
  天佑的身体不如恒生结实,这入冬后,虽不如左成那样孱弱,但是也病了好几遭。小家伙最是怕疼,一见到天上下雪,就要打寒战。
  曹颙点点头,道:“哦,喜欢冷?天佑怎么喜欢上冷了,从什么时候喜欢的,不怕冻脸冻手么?”
  天佑使劲的摇着小脑袋瓜子,道:“不怕,不怕,孩儿早就喜欢冷了。嗯,什么时候,前天,昨天,昨天喜欢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兮兮的看着曹颙,生怕曹颙摇头。
  哪里是喜欢冷什么,还不是因想要跟着父亲母亲去姑姑家做客。
  曹颙见状,也不愿儿子失望,便点了点头。
  因他们兄妹三个都要过去,跟着的婆子与丫头就不少。都收拾妥当了,紫晶方带着人将初瑜母人送出二门。
  初瑜怕紫晶在府里闷,想要邀她同往国公府。
  曹颐昨儿回来,见到紫晶时,也曾开口邀请的,所以也不算冒昧登门。
  紫晶却是不耐烦动,加上府里这边,也需要人照应,她便婉拒了初瑜的提议。
  初瑜带着天慧一辆车,天佑带着弟弟一辆车,丫鬟媳妇们乘了两辆大车跟着侍候。曹颙则是带着长随小厮,骑马随行,一行人出了曹府大门,往国公府去了。
  国公府这边,塞什图的大姐夫钟海已经早早就到了。
  他心里一会儿想着九阿哥的淫威,一会儿想着要是能接下内务府的差事,使得家族飞黄腾达,在兄弟面前也能有脸面,生母也不用五十多岁了,还在太太面前立规矩。
  这样想着,他的神色就是一会儿红了,一会儿又白了,既是期待,又有几分忐忑,坐立难安,看得人难受。
  塞什图对这个姐夫虽亲,却也晓得曹颙的脾气,不得不先打预防针道:“姐夫,小弟内兄为人方正,不是轻易与人徇私之人。姐夫这边,真若想要接内务府的差事,还需按照那边的章程行事才好。”
  钟海摆摆手,道:“这个我晓得,你放心,断不会为难曹大爷的。不过是借着亲戚的便宜,先透个气,二月里就算不拔个头筹,也不至于两眼一摸黑,抓瞎了。”
  说话间,就有小厮来报,道是七爷七奶奶来了。
  “七爷”是塞什图的堂弟,老国公的侄子嵩贺。
  这还是钟海的主意,除了他之外,再请一两人作陪,省得留下痕迹,引得九阿哥那边侧目。
  二月里投标之前,钟海也不愿出头,成了九阿哥的迁怒对象。
  这边嵩贺刚进客厅。没说几句话,曹家的马车也到了。
  女眷与孩子,由曹颐迎进内宅;曹颙则是到客厅,与钟海、嵩贺等人见过。
  大家早先都见过,眼下也不是头一遭见,加上年岁相差不多,说话起来就没有那么拘谨。
  说了几句家常,就说到内务府采购上,除了钟海,连带着嵩贺这边也有兴致。
  只是他身份所限,家里亲长又盼着他出人头的,反而不如钟海这样随意。在旁听了,只有心里唏嘘的。
  钟海常年跑口外做生意的,肤色黝黑,留着短须,看着憨实可靠。只是一开口,却是难掩精明,带着几分商贾之气。
  换做其他人,先要挑剔钟海的出身平平,随后就要鄙薄他行商贾之事。曹颙这边,却是没有什么挑剔人之心。因此,对于钟海所提的各种疑问,他都耐心解答,丝毫没有不耐烦之意。
  钟海这些年打理家族生意,劳烦奔波,受惯了冷眼。
  曹颙这温煦的态度,使得钟海感激不已,心里直念叨曹颙“够江湖”。虽不失世家子弟的儒雅,却也是心胸朗阔的真汉子。
  曹颙还不晓得,自己在别人心中,已经达到一个新高度。
  他的心中,也是在窃喜。
  像钟海这样的内务府包衣之家,想要取代现有的几家大户的,不是一家两家。
  这样看来,九阿哥那个“罢投标”的打算,怕是要失望了。
  内院,上房。
  除了曹颐与初瑜姑嫂外与孩子们外,屋子里还有塞什图的大姊觉罗氏与嵩贺之妻张佳氏。
  觉罗氏与张佳氏,见天佑兄妹三个粉雕玉琢的,自然是没口子奉承。
  天佑与恒生还好,笑着听了,按照初瑜的吩咐,以此给两位长辈见礼。
  觉罗氏与张佳氏这边,少不得送上荷包做见面礼。
  里面搁了小拇指大小的金银如意,也算讨个好彩头。
  天慧这边,却是要两个哥哥领着,举动也不如哥哥们轻快。
  觉罗氏与张佳氏这才想起,曹家大爷与大格格的掌上明珠有眼疾之事,脸上不免露出怜惜之态。
  初瑜只做未见,曹颐也是将话头转到其他上面。
  天佑兄妹与寿儿在一处玩耍,大人们在一起叙话。
  到了开席的时候,却是有人来报禀,说是老太太那边没有用午饭,看着有些没精神。
  曹颐与觉罗氏听了,都慌了神,请张佳氏陪着初瑜稍坐,她们两个去隔壁府邸看喜塔拉氏去了。
  初瑜想要开口说先回去,又晓得丈夫在前院说话,便留下来同张佳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这时,就见恒生过来,拽了拽初瑜的袖子,往一边指了指。
  初瑜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就见女儿坐在炕上,眼眶里涌出豆大的泪滴,一颗颗从小脸上滚落……
  第602章 贪兽
  天慧只是静默无语,泪珠却是不断从眼眶里滚落。
  “妹妹……”天佑原是在一边跟着玉瑞一块逗寿儿说话,见了天慧的模样,已经是收起了嬉笑,面上露出担忧之色。
  恒生更是,拉完母亲的衣袖,就转身到了天慧面前,又不晓得怎么哄她,急得眼圈红了。
  张佳氏见了,也是不安,忐忑的看了初瑜一眼,低声道:“慧姑娘这是有不舒坦的地方?”
  初瑜甚少见女儿这般神态,心疼得紧,只是在外人面前,面上却不好太过慌张。
  她侧过身子,坐在女儿旁边,稍加思量,轻声问道:“天慧饿了?”
  天慧并不开口作答,半晌方点了点头,眼里泪珠却是不止。
  初瑜既心疼,又好笑,这可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不过是这边的饭时耽搁一会儿,就把孩子委屈成这样。
  初瑜伸手将女儿搂在怀里,用帕子擦了她的眼泪,哄劝道:“姑姑就要回来,一会儿就开席了,天慧忍一忍。”
  又哪里是擦得干净的,刚擦完,天慧的泪就又涌了出来。
  玉瑞在旁见了,将炕桌上的蜜饯盘子端到初瑜面前,道:“大嫂子,给宝宝先吃这个呢?”
  初瑜看了一眼,低头对怀里的女儿道:“天慧,玉姑姑给拿了蜜饯,吃个好不好?”
  天慧抽了抽鼻子,摇了摇头,将小身子缩回到初瑜怀里。
  初瑜轻轻抚摸了女儿的头发,轻声哄道:“姑姑就要回了,等会儿就吃饭……”
  张佳氏见她们母女两个的互动,脸上露出几分羡慕之意。玉瑞在旁,却是开口说道:“宝宝不耐烦吃甜的,我使人拿酱肉与肉沫烧饼来,饿了不让吃东西,多难受啊。别说是宝宝,就是我,也要哭的……”
  说话间,曹颐与觉罗氏已经回转,听了最后一句,曹颐笑着问道:“这怎么委屈了,使得咱们的玉格格要哭?”
  玉瑞见嫂子与堂姐回来,带着几分娇憨,皱了皱鼻子。说道:“哪个哭了,只是这样一说罢了,婶子如何了?没事吧?”
  见曹颐说没事,玉瑞才转过头,叫身边丫鬟下去取吃食。
  曹颐已经瞧见侄女不对,上前道:“嫂子,天慧怎么了?怎么还掉起金豆子来?”
  天慧虽看不见,但是也多少能听得懂话,小脑袋瓜子已经贴到母亲怀里。
  初瑜摇摇头。道:“没事,许是早上吃得少了,有些饿了。断奶这几个月,她的胃口不大,每天却是要多吃几遭。今儿也是我疏忽,忘记带些吃食在身边。”
  曹颐看看地上的座钟,已经将近未初(下午一点),颇为内疚,道:“都这个时辰了,别说是孩子,想来嫂子与七弟妹也饿了,这就使人开席……”
  内宅才开席,前院大厅这边却已经是酒过三巡。
  席面上的菜,不是京里各府常用的鲁菜,而是多了不少闽菜,“鸡茸金丝笋”、“肉米鱼唇”、“金丝燕窝”、“班指干贝”等。
  许多菜品,曹颙只是听过,还是头一回吃。
  毕竟在京城这边,福建厨子有限。就算偶有几家酒楼,打着闽菜的招牌,曹颙也多是路过,没有进去过。
  如此一来,这顿饭倒吃得曹颙胃口大开。
  钟海见他吃得好,脸上像开了花一般。
  这一桌宴,看着像是家常菜,钟海却是下足了功夫。还是托了人,从闽南会馆请的厨子,用料也都是上乘。
  算下来,这一桌酒菜,就用了八十两银钱,已经是一品大员半年的俸禄。
  曹颙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也看着钟海是费了心思。
  他本就对钟海没有恶感,加上又带着亲戚,话里话外的,也颇有些提点之意。
  话却没有说的直白,边上的塞什图与嵩贺听了,都是云山雾罩的。钟海这边,面上尤自镇定,心里却是欣喜若狂。
  高兴的,不止是得了招投标的指点,还有曹颙这份和气。
  招投标成了,固然是家族有了依仗是好事儿;就算是招投标不成,只要能靠上曹颙,还能少了赚钱的机会?
  这些年来,曹家点石成金的例子不必说。就算沾了曹颙的边,也是财运亨通。要知道,简亲王的外管事,因毡子与羊皮大赚一笔的事儿,正经得意了一段日子。
  换做别人,许是不知道底细。钟海也是在口外跑商的,晓得一二,知道是曹颙的手笔,心里便只有越发敬的。
  虽说在小舅子塞什图面前,他表现的洒脱,其实心里已经将曹颙看成了活财神似的恭敬。
  给家族做牛做马的,还要受着嫡母与嫡兄弟的脸色;要是有朝一日,要是能独立门户,那才是得偿所愿。
  曹颙隐隐提点着,心里也盘算着内务府几条商道的利润。这银钱……若是真拿下一条,子孙后代就有了银山一般……
  不过,即便是所谓的招投标,又能有何用?
  还不是要看上位者的心情,就像是这次招投标,有的线路是三年五年,有的是十年。那些中标的家族能不能保住商道,还不是要看宫里的意思?
  且不可太贪,曹颙将一筷子金丝笋送到嘴里,撂下了筷子。
  最近,他有些过于贪口腹之欲,长此以往,怕是在其他上面也难掩贪婪之心……
  这世上有贪婪之心的,岂止曹颙一个?
  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心里就生出一只贪兽来。
  他醉了,从庄亲王府带着满身醉意回来。
  这些年,因他偏爱男宠,多宿在王府前院的配殿,每个月留宿内宅的次数是有数的。
  因此,现下他就躺在配殿的床上,用袖子遮了眼睛,只觉得胸口里藏了一团火,传来怪异的香味,使得雅尔江阿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爷……”随着说话声,他新近宠爱的一个贴身小厮已经凑上前来,摸索着雅尔江阿的大腿:“可要奴才侍候……”
  话音未落,已经是“哎呦”一声,被踹倒在地。
  这小厮唬得失了血色,哆嗦着嘴,嘟囔道:“爷,爷这是……”
  “滚……”雅尔江阿怒斥道。
  那小厮唬得连滚带爬,退出配殿。
  雅尔江阿从炕上坐起,瞪着红眼睛,脸上黑得怕人。
  在庄亲王府的宗亲宴席上,这些王公贝勒喝了酒,说起话来,也就有些不着调。
  虽都是男人,却也难免东家长、西家短的。
  刚巧,请的戏班子上,有几个旦角,颜色正好。
  这些爷们,也就顾不得体统,拉这个亲个嘴儿,拉那个贴个脸儿,顾不得叔叔伯伯侄子侄孙跟前。
  这嬉笑间,说起京里爱兔儿的爷们。
  除了那些耳熟能详的,又添了十阿哥与十四阿哥两个。这两位,可是许多年没有添了格格阿哥的,福晋的数量也比不得其他皇子多。
  若不是这两位阿哥爱男色,这家里怎么没动静?
  养兔儿不养兔儿的不说,这女人是需要男人喂的,要是喂不饱,却是容易出大事,保不齐什么时候头上的帽子就变色儿了。
  不止是皇子阿哥,就是其他几个绝户宗室,若是养兔儿还好,起码还是男人,就怕不是男人了,萎了,那可是只能做乌龟王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虽说雅尔江阿爱男色,但是这个毕竟不是体面事儿,也没人敢点名道姓的说他。
  加上他有心病,几年前内帷不净,也有些龌龊出来。
  听了席间的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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