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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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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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雅尔江阿爱男色,但是这个毕竟不是体面事儿,也没人敢点名道姓的说他。
  加上他有心病,几年前内帷不净,也有些龌龊出来。
  听了席间的戏言,他就有些不自在。
  府里福晋小妾六、七人,儿女叙齿的,不叙齿的算下来也十多个,但是自打康熙五十一年继福晋完颜氏生下嫡女后,这四、五年间,府里妻妾的肚皮再无动静。
  保不齐那些小王八羔子,背后也嚼自己的舌头。
  想到这点,雅尔江阿眼里直冒火。
  加上继福晋完颜永佳这些年,同他始终相敬如宾,使得他也生出几分犹疑来。
  他是康熙十六年生人,完颜永佳是康熙三十二年生人,两人相差了十六岁。
  加上这两年,雅尔江阿人到中年,觉得体力有些不足,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完颜永佳嫌弃了。
  “她嫌我老?”这个念头一升起,就引得雅尔江阿的脑门是青筋迸出。
  他生来尊贵,最是傲气不过,哪里受得了女人的嫌弃?
  这样想着,雅尔江阿已经是带着一身怒气,出了配殿,冒着风雪,往二门去了。
  内院正房是安福堂,继福晋完颜永佳的住处。
  因雅尔江阿鲜少留在这边,所以完颜永佳嫡出的六格格真儿跟着母亲住在这边,雅阿江阿的表妹讷敏,住在这边的东殿。
  一路上,不停有丫鬟婆子俯首请安,雅尔江阿理也不理。
  他本带着酒意,在雪中又吹了风,就有些晕眩。
  进了安福堂,却是人声寂寥,哪里有完颜永佳的影子?
  这突然起来的清冷,使得雅尔江阿有些慌神,嘴里忙唤道:“福晋,福晋,真儿,真儿……”
  有几个上房当值的侍女,想要上前禀告,又畏惧雅尔江阿疯癫的样子。
  王爷的脾气不好,她们是晓得的。
  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却晓得这府里杖毙个把人,不算是稀奇事儿。
  “表哥寻表嫂?”听着上房动静不多,东殿的讷敏过来,带着疑惑道:“表嫂带着六格格回娘家侍疾,早晨不是同表哥打了招呼才走的么?”
  雅尔江阿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身子已经有些不稳当,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讷敏见状,忙上前一步,想要扶住雅尔江阿,却是身小力单,哪里搀得住,两人一起跌到炕边的地上。
  饶是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也跌得讷敏股间生疼。
  加上雅尔江阿半伏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丫鬟婆子都低头避了出去。
  说不上是羞臊的,还是疼的,她生出几许不满,撅着小嘴,道:“表哥醉了……”说话间,伸出胳膊,想要将雅尔江阿从身上推开。
  雅尔江阿醉着,本就带了欲念,同讷敏纠缠这一段,只觉得软香在怀,下边已经是硬了。
  讷敏的小手推来,他是动也不动,反而是握了讷敏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讷敏身量虽小,却已经是十五岁,对于男女之事也一知半解。
  因没有外出,她换下大毛衣服,只穿着薄棉旗袍。跟着衣服,仍是能感觉到大腿处,有东西硌得慌。
  她涨红脸,只觉得心肝乱颤,却是不敢再抬头看雅尔江阿,嘴里祈求道:“表哥……”
  这少女的圆润之躯,加上这小猫似的动静,越发挑得雅尔江阿欲火焚身。
  他已经是低下头,噙住了讷敏的嘴巴。
  讷敏哪里经过这阵势,唬得险些魂飞魄散,身子已经是僵着一团。
  雅尔江阿嘴巴亲着,手下也没有闲着,也顾不得是的毯上,已经是将讷敏的衣衫剥了一半。
  讷敏的贴身丫鬟腊月在门口踌躇着,浑身颤抖着,拉了边上婆子的袖子,低声道:“嬷嬷,再不拦下,姑娘……”
  那嬷嬷是讷敏的奶子,已经是伸手捂住腊月的嘴巴,将她拉到廊下。
  廊下立着几位侍女,有几位忠心的,看向那嬷嬷与丫鬟的眼光里已经是带了鄙视。
  那嬷嬷只做未见,拉着腊月,讪笑着回了东殿。
  那几位侍女你瞧着我,我瞧着你,面上也带着忧色。
  就算福晋不是捏酸拿醋的,这在她的屋子里,又是她向来当妹妹待的表小姐,这就算是石头人也要恼了。
  “疼,呜,疼啊……”上房传来讷敏的哭闹声,毕竟是豆蔻年华,初尝这破瓜之痛,顾不得娇羞,已经是大哭起来。
  “就不疼了,听话,就不疼了……”雅尔江阿的声音仿佛带了魔音,同以往不假颜色的威仪截然不同。
  别说是屋子里的讷敏听了酥麻,就是廊下的几位侍女,也听得面红耳赤。
  不知何时,继福晋完颜永佳已经牵着女儿真儿站在院子门口。
  听到上房的声音,真儿浑浑噩噩的,满脸不解。
  完颜永佳怔了怔,若有明悟,蹲下身子,捂住了女儿的耳朵。
  “额娘,表姑怎么哭了,是因为咱们没带她回姥姥家玩么?”真儿探过小脑袋瓜子,在母亲的耳边小声说道。
  完颜永佳牵了牵嘴角,不晓得该如何作答。
  真儿已经鬼兮兮的举起腰间的荷包,小声说道:“额娘,真儿给姑姑留下姥姥家的蜜饯,定能哄得姑姑不哭……”
  完颜永佳将女儿楼进怀里,目光却望向辽远的天际。
  乌蒙蒙的,也不晓得这雪要下的什么时候……
  第603章 结亲
  正月十五,康熙在畅春园赐宴。
  正月二十一,康熙奉皇太后幸汤泉驻跸。
  至此,京里的衙门都已经开印,恢复人来人往的情景。兵马要忙着西北军务,户部忙着西北钱粮。
  长生的花已经出来,脓包处结了痂,这个要旬月才能掉。香玉那边的症状比长生的轻,也渐好了,这使得李氏与高太君终于松了口气。
  尤其是高太君,虽然香玉不过是侄重孙女,但是并不比长生看得轻。
  既怜惜她未落地就失父,又怜惜她是女儿身,虽有生身之母,但是身份低贱,无法庇护。纵然有祖父祖母,也终是隔了辈分。
  曹颙这边,在十九那天给庄先生办了七七法事。
  到了二十,他这边却请了几个亲戚好友,设了个小宴,认下左住、左成兄弟为义子。
  庄先生没了,田氏这边名义上却是连依靠的男亲也没了。
  曹颙这边,思量了一下,宁春家的事,如今已经成了一段公案,在康熙朝想要为宁春父子平反是痴人说梦。
  左住、左成兄弟,同天佑同岁,如今也五岁了,到了启蒙之时。
  往后读书出仕,置办产业,都要有亲族庇护。
  经过思量后,曹颙同初瑜商议后,征得田氏的同意,又报禀了曹寅与李氏,才决定收左成、左住兄弟为义子。
  虽没有在八旗备案,兄弟两个也无需换姓改名,但是多了义亲关系,继续受曹颙庇护也是名正言顺。
  马俊忝为见证人,提起宁春,他这边也颇为愧疚。
  宁春家里发生变故时,他在长沙做县令,比不得永庆与曹颙两个,许久后才得了音讯。
  相交好友四人,永庆为宁春鸣冤,曹颙抚养宁春遗孤,马俊这边,反而什么都没做。
  在曹颙夫妻认子时,马俊也开口,提出要将自己的长女许给左住为妻。
  宁春之子,众人之侄。
  曹颙既认为子,他马俊愿认为婿。一番感慨,说的人心里发酸。
  虽说对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婚姻,曹颙心里并不赞同,无奈世风如此,也没有机会让孩子们自由恋爱去。
  婚姻婚姻,本就是两个家族的关系。
  马俊的长女湘君,是他平妻所出,比左成小半岁,正月里被母亲带过来拜年的,甚是乖巧可爱。
  初瑜与田氏见了,都稀罕的不行。
  不过,对于马俊要将湘君许给左住之事,初瑜与田氏都有些犹疑。
  初瑜这边,是旗人因选秀指婚的缘故,不兴定娃娃亲,所以拿不定主意。这世人结亲,都是要孩子大了,相看其品性,才决定婚嫁。
  湘君现下看着是个美人胎子,马家也是侍郎府邸,书香传家,家教不消说,但是谁知道长大后性情如何呢?
  田氏这边,这是担心齐大非偶。
  毕竟是道台的孙女,侍郎的侄孙女,母舅那边也是官宦世家。
  马俊想起宁春,却是带着几分义气,就差在田氏与初瑜面前拍胸脯了,不容这边开口回绝。
  田氏怕因这个,使得两家生了嫌隙,放下重重顾虑,感激万分的应下。
  一时,皆大欢喜。
  田氏预备了一对发簪,一对镯子,初瑜这边添了一个项圈,一柄如意,亲事就算是订了下来。
  当夜,马俊喝得酩酊大醉。
  待客人散去,就剩下他与曹颙两人时,他拉着曹颙的袖子,说起昔日江宁旧事。
  却是如在梦中,物是人非。
  他自幼爱读书,性子里有几分文人的清高,却是独子肩挑两房,家族责任重大,既要繁衍子嗣,又要使劲往上爬,才不辜负亲长厚望。
  昔日秦淮河上,说过少时心愿,不为良相,既为良医,如今想想,却成笑谈。
  他举起巴掌,在曹颙面前比划着,大着舌头道:“孚若啊,孚若……我出京六年,六年了……六年了,景明丢了性命,善余没了家族倚仗,我呢……我是丧了良心……”
  说到这里,他不禁使劲捶着胸脯,嚎啕大哭:“丧了良心啊……我是……赈灾的款子,那帮王八蛋分了,陶公庙外饿死的百姓,不是一个两个……小寡妇上吊的案子,有督抚衙门的批条下来,你说我该怎么着……”
  自打他回京后,曹颙与他也聚过几遭。虽然见他话说的少了,也只当是官场磨练,成熟稳重了许多,哪里想到会有这些。
  天南地北隔得远,每次信中,也从不见马俊有什么异常之处。
  加上马俊父亲虽因病致仕,还有伯父在京任侍郎,曹颙以为他与同自己似的,在外任上自在逍遥。
  就算知县任上琐碎了些,也有下边的师爷小吏料理。
  “呵呵呵,三生作恶,附郭省城,这话说得不假。就是去的时候是人,回来我也成了鬼了……”马俊的声音透着几分凄凉:“两任知县,考评俱是卓异,这是昧了良心,与那帮王八蛋同流合污,用人命、人血换来的。只要是人,孰能心安?”
  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寂寥,身子堆萎着,像是个老者。
  曹颙见他如此,眼前浮现出六年前马俊得知自己得了附郭知县后意气风发的模样。
  虽然晓得官场糜烂,却没有想到竟到这个的步。
  马俊是侍郎府的嗣子,有伯父的庇护,还不得不这般,阿附权贵,其他百姓乡绅家出来的官员,又如何能抵抗上官的淫威?
  “天成,过高世皆妒,这世上有几人能不与光同尘,都过去了,你无需自责过甚。”曹颙思量了一下,开口劝道。
  他不是道德洁癖之人,对朋友也没有什么苛求。
  就算真有冤死的百姓,饿死的灾民,没有入曹颙的眼,曹颙也生不出怜悯之心。
  算算年纪,马俊今年二十八,六年之前,才二十二岁。
  原是受着家族庇佑,埋首读书,到了官场上,这番磨练也是令人心酸。
  曹颙心里,不知该不该鄙视自己没有原则。
  只是他也不晓得,换了是他,异地为官,遇到这样的情景会如何?
  马俊听了曹颙的话,抬起头来,对曹颙道:“我的行径如此卑劣,孚若可心生鄙视了?”
  曹颙摇了摇头,道:“天成醉了,怎么也女人似的婆妈?我也不是死捧圣贤书的毛头小子,这些年在官场也见了不少龌龊,还会摆什么清高姿态不成?你既已知耻,就是同那些人不同,往后行事,多加留心就是。若是真因你,饿死了一个百姓,你去救十个;因你,冤死了一个人,你去平冤十个。做到了这个地步,纵然不能良心尽安,也可睡个安稳觉。”
  马俊闻言,却是不由怔住,半晌方道:“这是伪君子,是诡辩,纵然救下十个百个,当初那个还是饿死了;平冤了十个百个,冤死的孤魂还是要索命。污了的良心,怎么掩饰,也是黑的啊。”
  “伪君子又如何?不比天成这样哀哀切切好得许多?伪君子还知耻,还知羞愧,还知不安。若是连这些羞愧与不安都没了,那接下来饿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冤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这样看来,做个伪君子,不是比真小人强上许多?”曹颙看着马俊回道:“你是伪君子,我还敢与你为友,若是你自然坦荡,做个真小人,我倒是真要退避三舍了。”
  马俊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方喃喃道:“没想到,孚若还是好口才,挺会开解人。”
  曹颙说了半天,有些口渴,也将面前的酒喝了两口,道:“你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想明白了,就好了。”
  马俊看着曹颙,道:“还记得江宁初见,善余眼高于顶,傲气冲天,你不言不语的,却是待人清冷,另一种傲气使得人不自在。就好像你站在高位,冷眼旁观,像是谁也没有放在眼里。待到熟了,才晓得你不是清高的人。”
  曹颙还是头一次听到马俊说起这些,也不禁想起往事。
  或许真是年岁不同,心境不同,现下想想,当时那种没有负担的日子才是真轻松自在。
  马俊伸出胳膊,用袖子将脸上的泪去了,红着脸道:“失态,让孚若见笑了。伯父见天的夸你,你没事也多过去溜达溜达,老爷子会高兴的。这些年你也做官,却是到了哪里,都是众人称颂。你的考绩也是卓越,却不会像我的这般名不副实。”
  “都是面上光鲜罢了,传言不能尽信。我不过是胡乱混了几年日子,想想也没有做什么与国与民有益之事。不过是借着父亲与岳家的光,众人都说好话罢了。”曹颙摆摆手道。
  马俊执了酒壶,给自己与曹颙斟满酒,端起来道:“说在实在话,我虽自怨自艾,心里未偿没有抱了自暴自弃之念。孚若刚刚那番伪君子论,却似醍醐灌顶一般,使得我不敢再自欺欺人。终我后半生,这个‘伪君子’我是当定了!”说完,将酒盅举到曹颙面前,道:“孚若可愿为我做个见证?”
  虽说还有酒意,但是他眼睛明亮,神志已经是清醒。
  曹颙也将眼前的酒盅举起,笑道:“自当从命。”
  朋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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