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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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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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若是我虚了妻位,侧室迎娶呢?”他说着,眼里多了几分期盼。
  “混账东西,婚姻是儿戏么?你想娶,就娶得了么?你也不瞧瞧那个是谁,那是程家的外孙女,曹家的大掌柜,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不靠男人活着。就算是皇子阿哥,想要她做小妾,也要同曹家商量商量看。你爵不高,位不显,凭什么让人家一个有钱的寡妇舍了自由身、自愿为妾?”伊都立扯着嗓子说这许多,已经是喉咙生疼,使劲的给了仕云一拳,道:“实是想女人了,外头买去,家里的丫鬟挑个收房都随你,别再整日说这些不着调的。”
  仕云被说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开口道:“叔叔,小婶子,不也是守寡之身么?”
  伊都立见他如此缠人,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刚好有一队护军过来换班,伊都立止了话音,对仕云摆摆手,道:“这儿不是说话之地,走,咱们边走边说。”
  能纳杨氏为妻,是伊都立向来引以为豪之事。
  江南女子柔似水,这话说的果然不假。
  虽说家里妻妾好几个,但是要说温柔小意,谁也比不得杨瑞雪。
  加上杨瑞雪自己有私房,不像其他小妾那般,没事就在床上念叨吃用之物,这使得伊都立省心不少。
  换做其他人,想要纳上这样一房娇滴滴的美妾,怕是怎么也得几千两银子。伊都立一枚大钱没花不说,杨氏还陪嫁了两处房产。
  生在权贵之家。虽不是见钱眼开之辈,但是谁还会嫌弃银子咬手不成?
  “你小婶子是心甘情愿嫁我的,若是我不答应纳她,怕她就要哭天抹泪,寻死觅活了。”伊都立骑在马背上,洋洋得意道:“那个寡妇韩,你想要用美男计,却是不容易。虽说她是稻香村的掌柜,但是见过她相貌的人,也没有几遭。你身上还有差事,哪里有功夫整日扯闲篇?”
  说着说着,伊都立倒是有些同情起侄子来。
  他想了想,道:“要不,我再到曹颙面前探探底儿,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韩江氏是他的禁脔,也省得你贸贸然的得罪人。”
  提及杨氏,仕云却是想起那日银楼里的情景,不由得面红心跳。
  虽没有长着狐狸毛,但杨氏就是个妖精,要人命的妖精。
  甜糯的声音,诱人的香气,柔软的身体,谁会受得了那个,就是他,也是好一番挣扎,才逃脱出来。
  幸好他记得人伦大防,心里又有了别个女子,要不然的话,怕也要沉沦欲海,犯下罪孽了。
  人与人是不同的,虽然都是美貌女子,又都没了丈夫,但是杨氏轻浮似水,韩江氏却像一块冷玉。
  两相对比,倒是越发映衬出韩江氏的高洁。
  伊都立见仕云不言语,转过头来看他,却是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好笑,道:“就这点出息,提个女人就这样,那到了女人跟前,不是要瘫了?”
  说着,他却是来了兴致,勒住马缰,回头叫来一个长随,吩咐了两句,不过是带着侄儿出去应酬吃酒,晚些回府什么的。
  仕云在旁,不由心动,犹疑了一下,道:“叔叔,咱们这是往曹府去?”
  伊都立见了,不禁摇头,笑道:“这孩子是被迷傻了不成?曹颙又不是韩寡妇的爹,你还想要去拜见老丈人不成?走,叔叔带你去寻个好地方吃酒去?”
  见伊都立笑得诡异,仕云抓了抓头发,低声道:“叔叔,这朝廷可是有律例……”
  伊都立横了他一眼道:“快跟过来,啰嗦什么?瞧着你叔叔像傻子么,还会去钻前门胡同去不成?海子边上,新开了几家淮阳菜馆,滋味儿最是正宗,正想着好生‘品品’去,今儿却是便宜了你这个傻小子……”
  不提伊都立兴致勃勃的带着侄儿去海子边吃酒,曹颙从衙门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淳郡王府。
  上次,还是十五来过一遭。
  这半个多月,因忙的事情多,他还是头一次来。
  七阿哥已经从礼部回来,听说女婿来了,更衣出来相见。
  见曹颙脸上一派从容,七阿哥挑了挑眉,问道:“想到解决的法子了?”
  曹颙点点头,道:“千言万言,不如一默。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以静制动,眼界就宽了。”
  七阿哥颇为意外,打量了曹颙几眼,道:“难为你想得开,不争这口闲气。原还担心你的性子,吃软不吃硬,顺毛驴的脾气,这次要跟老九撕破脸。那样的话,就算最后赢了,也是输了,怕是对你前程有碍,得不偿失。”
  曹颙自是晓得他话中所指。
  九阿哥是皇子,就算他再无礼、再猖狂,皇子的身份也是毋庸置疑的。
  曹颙要是有胆量与皇子抗衡,那不是刚直不阿,那是藐视皇权?
  之前所谓的“忠心”,落到帝王眼中,也只是伪装罢了,还是要被定性为狂妄之徒、无法无天。
  七阿哥见曹颙缄默,怕他心里难受,道:“天地本不全,你不要太苛求自己了。就算止步与此,你的成绩都落在众人眼里,谁也抹杀不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好听的,就“顺其自然”,不过是做了缩头乌龟,避九阿哥锋芒……
  第615章 宿命(上)
  九阿哥府,偏厅。
  “这个小王八蛋,真是滑不溜手。”九阿哥恨得牙根直痒痒,却是无可奈何。
  原还想引着曹颙慌张,好寻个可乘之机,好好收拾他一把。没想到,对方还“不动如山”起来。
  方百魁带着儿子侍立在一边,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九阿哥用手指叩了叩桌子,问道:“凑了多少银子了?”
  “回九爷的话,已经将近五百万了。”方百魁俯身回道。
  九阿哥得意的翘着二郎腿,道:“可着银子花,拿爷的帖子,挨家的去谈,爷倒是要看看,这四九城的地界上,谁还不赏爷的脸不成?”
  方百魁面上一僵,嘎巴嘎巴嘴,想要说什么,却是犹豫不已。
  九阿哥瞅见,脸已经耷拉下来,冷声道:“怎么,你还要念叨什么不成?敢来拿爷的主意?”
  方百魁忙俯首,道:“小人不敢,自是尊遵九爷吩咐。”
  九阿哥神色这才好些,摆摆手道:“下去吧,那个寡妇韩……你也盯着些,爷倒是不信了,她还能在淳王府躲一辈子不成?”
  方百魁应了,带着儿子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出了贝子府,他脸上已经满是悔恨之色。
  他儿子方卓跟在一旁,心里惊疑不定,却是不好在这边发问。
  父子二人,回到前门外的私宅。
  “父亲,银子不是有了么?咱们也能挤下几成份额过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方卓见屋子里没有旁人,开口问道。
  方百魁脸上煞白,怔怔的摇了摇头,道:“倾族之祸,灭顶之灾,欲壑难填,这次是我犯了贪心。”
  “父亲……”方卓见父亲神态,也是添了几分惶恐:“莫非,父亲担心曹家报复不成?咱们家还有九贝子做靠山,曹家也当有所顾忌?”
  方百魁叹了口气,道:“几代人的经营,毁于朝夕,如今只能尽早预备后路。这次咱们做了九阿哥的刀,得罪的岂止是曹家一家?九阿哥让咱们挨家去收购商道,这却是逼得咱们成了那些人的公敌。他们都是商贾世家,不说别人,就是程家子弟在京不乏其人,一百余万两,哪里还需借助他人之手?”
  方卓想着九阿哥的喜怒无常,心里不禁一哆嗦。
  方百魁说完,像是老了几岁,弯着腰咳嗽了两声,道:“你马上动身回福建,收拢剩下的产业,将浮财揽上来,准备出海,等过了三年,打听清楚,才许回来。”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方卓闻言大骇。上前道:“父亲,为何如此?”
  方百魁苦笑一声道:“这次却是风头出大了,怕是咱们方家的名号已经在御前与其他王府挂了号。九阿哥是皇子,使劲折腾,又是如何?咱们又算的什么?”
  “那父亲同儿子一起走?”方卓哀声道。
  方百魁摇了摇头,看着屋顶道:“走不了了,咱们是九阿哥的刀,刀柄不在自己手中,哪里是能说走就走得了的。你先回去,按我说的去做,以防万一。咱们方家,修桥搭路、怜贫惜弱之事也没少做,只望老天开眼。”
  方卓还想再说,已经被方百魁喝住:“啰嗦什么?你想断了咱们方家香火不成?就算没有闪失,你也不能在京城留了。九阿哥行事越发阴狠,说话行事不比以前,为了掌控咱们方家,就算平安无事,也会留你在京。”
  方卓闻言,不敢再多言,跪下应了。
  方百魁看着儿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道:“去收拾东西吧,带足银子就好,我叫种公送你回去。”
  方卓应声出去,方百魁静坐了一会儿,唤了一个小厮,去请方种公过来。
  少一时,就见一个精干老者,随着小厮进来。
  “方老爷!”老者见了方百魁,抱拳道。
  声音分外洪亮,眸子炯炯有神,听着像是四十许人。
  “什么老爷不老爷的,说起来咱们祖上还曾连过宗,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种公,坐吧。劳烦你这次护着你侄儿进京,却是要承情了。那边还有些家务,我想着让方卓回去料理,少不得又要请种公操心。”方百魁道。
  眼前这老者,也姓方,名种公,看着虽然不过五十来岁,实际已经年过花甲。
  因他自幼习武,身子结实,看着比实际年龄少兴许多。
  他早前欠过方百魁的人情,所以这次方卓进京时,便应方百魁之请,护送方卓前来。
  听方百魁这般说,他也没多想,道:“七娘正念叨馋海蛎子,回去好,这京城繁华,到底不是家乡……”
  淳郡王府,花厅。
  曹颙打量了妻子几眼,笑着说道:“脸有点圆了,是不是福晋使人做了好吃的给你?”
  初瑜也看着曹颙的脸,不过两三日未见,却是心里痒痒的,甚是想念。
  “大额娘与额娘见天给滋补不说,还有二妹妹与五妹妹两个馋嘴丫头,整日里猫在我的屋子里,点心吃食不断。不只我,连天慧,也让她们喂胖了。”初瑜抿嘴笑着,却是有些想家了。
  “两天没见到闺女了,她有没有说想我?”提起女儿,曹颙驱散了烦闷,心里变得柔软起来。
  “每天睁眼睛就寻人,对额驸比对我这当娘的都亲。”初瑜笑着说道:“老爷、太太身子可好,我已经回来两日,要不然明儿就回去吧。收拾收拾,二月初八庙会还能陪太太出去逛逛。紫晶姐姐、田嫂子、榕院几位姨娘那边也是,在府里见天闷着,趁着庙会出去转转正是便宜。”
  今天已经是初四,明天是初五,还有三天,就是二月初八释迦牟尼出家日,城里城外不少寺里都有庙会。
  不过说起回家,曹颙想起韩江氏,揉了揉额头道:“已经打听得差不离了,怕是有人要打韩江氏的主意。你也跟她探探底细,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想守,就要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也别松口;若是不想守,有没有合意的,利索嫁了,消停的寻个安静的地方避避,老实过日子。”
  初瑜见曹颙说的郑重,迟疑了一下道:“额驸,韩江氏是守寡之身,是谁这么不避身份的逼嫁?难道,是九叔?”
  “除了那位爷,还有哪个?”曹颙点点头,道:“不过是瞧上韩江氏的财罢了。对了,还得跟她说明白,不是咱们逼迫她选择,而是她的银子太着眼。”
  初瑜到底是女子,心肠软,想着韩江氏孤苦无依,添了几分不忍。她对于九阿哥爱财之名也有所耳闻,想了想道:“额驸,要不等太后从汤泉回来,我往宫里走一遭,将咱们稻香村的点心孝敬孝敬,再将咱们的女掌柜提上一提?就算太后不上心,只要传到九叔耳朵里,他也能忌惮几分。”
  宫里的规矩多,这入口的东西,是曹颙最忌讳的。
  他稍加思量,道:“不用直接送吃的,直接送几张方子到太后小厨房那边,太后也当欢喜。听说她老人家向来怜贫惜弱,见不得孤苦妇孺。你就提一提韩江氏的身世与为女子的不容易。宫里耳朵多,只要说上两句,也能唬得九阿哥不敢轻举妄动。”
  夫妻两个商议完,倒是放下一段心事。
  接着,不外乎恒生与天佑的课业啊,曹颙的起居什么的,说了几句闲话。
  弘倬他们兄弟已经回来,听说姐夫回来,都过来说话。
  过了一会儿,有内侍来传话,七阿哥已经置好了酒菜,请曹颙过去吃酒。
  初瑜回内院去了,弘倬他们几个簇拥着曹颙去吃饭,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的都是招投标的事儿。
  不过两日功夫,关于内务府招投标的事儿,京城早已传遍。
  曹颙倒是坐实了“善财童子”的绰号,谁提起来,不是睁大了眼睛,羡慕的不行。
  已经有人在说曹家的豪富,说曹府的拴马桩都是金子制的。
  结果,真有信了,半夜里到曹府门外,用刀子想要削几片金子的大有人在。
  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什刹海边,前井胡同。
  二月春寒,到了太阳下山,就有些起风了,吹得窗棂做响。
  屋子里,却是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佳肴、醇酒、美人,相映成趣,使得人不禁沉醉。
  仕云端着酒盅,看着边上坐着的女子,偷偷的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伊都立,想起旧事。
  几年前,他初入侍卫处,跟着一个表兄到不远处的宅子吃过酒,当时坐在他身边的杨氏。
  当时,也听说是良家,床笫之上,还曾邀他再来。
  他却是因家里管得严,没有再过来。
  谁会想到,她会成了自己个儿的小婶子?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伊都立已经有些醉了,已经有些不老实起来。脚下勾着身边陪酒女子的金莲不说,手也在那女子脸上摩挲着,嘴里气喘吁吁,若不是顾忌侄儿在旁,怕是他就要立时掀腰带了。
  海子边的这些菜馆,养的都是私妓。
  多是从南边买来的姑娘,专门招待内城权贵的。除非有人介绍,否则这边的菜馆鲜少对外接客。
  一天不过是卖三、五席面,主要吃的是这个情调。
  大清律虽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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