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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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5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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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项看了曹颂的眼睛,道:“哥哥……是太太身边的绿菊姑娘。”
  “什么?”曹颂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
  想着绿菊平素端庄规矩的模样,再看看眼前曹项正经八百的说要娶妻,曹颂只觉得怒火中烧,道:“还当她是规矩的,没想到私下里打你的主意,实是可恶。你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娶个丫头为妻,怎么说得出口!”
  他越说越恼,恨恨的道:“到底是张婆子那老虔婆的血脉,不是安分的,我这就使人撵了她去,看她还怎么做法?”说着,就要往外走。
  曹项已经大惊失色,一把抱住曹颂的大腿。跪着祈求道:“哥哥,是弟弟爱慕她多年,不干绿菊之事。”
  曹颂瞪了他一眼,到:“小孩子家家的,你晓得什么?切莫再说这些胡话,传出去了,谁家还会把闺女嫁你。”
  曹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二哥,听说二哥娶二嫂时,长辈们也是不应的,还是大哥大嫂从中周旋。二哥这回,就不能帮帮弟弟么?”说到最后,已经潸然泪下。
  曹颂听着,不由动容,但仍是皱眉教训道:“一码归一码,就算你有看得上眼的姑娘,也得差不离才行。要是喜欢,成亲后收房就是,也没有婢做妻的道理。”
  曹项低头道:“二哥,谁家的女孩儿不是人生父母养,若是能自己个儿决定出身,谁会愿意做婢女?弟弟我……弟弟我就是姨娘生的……我不想我的儿子,低人一等……”
  “胡说什么?怎么又扯到姨娘身上?”曹颂使劲跺跺脚,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劝解。
  虽说他向来对兄弟手足都一视同仁,但是也晓得这个庶弟打小受了母亲不少脸色,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愧疚。
  “求我也没用,太太不会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曹颂迟疑了一下,扭过脸说道。
  “二哥,弟弟已求了祭酒大人,补了外放的缺。过几日就有批示下来,五月里就要出京。”曹项抬起头来,脸上已去了沮丧,郑重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过?”曹颂有些纳闷,不过心里并不反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点出仕,也是好事,省得整日里抱着本书,再将人读傻了。没有京里的缺么?小小年纪,谁放心你出门?”
  “大哥这般大时已经进京当侍卫,二哥这般大时也走南闯北,弟弟今年都十六了。”曹项说道。
  曹颂点点头,寻思了一下,道:“若是你怕太太选不好亲事,那就等你任满回来再说。太太那边,有我在,你放心。”
  曹项摇摇头,道:“二哥,我想带着姨娘同绿菊上任。”
  “太太好像离不开那丫头……”曹颂犹豫着,不过见弟弟这般作派,确实像是看上了绿菊,他便拉曹项起来,道:“行了,行了,起来吧。谁让我是当哥哥的,总要想法子跟太太给你讨来就是。”
  曹项站起身来,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双手递给曹颂。
  “这是什么?”曹颂笑着接过,扫了一眼,神情已经僵住,盯着曹项道:“这又闹的是哪一出?”
  曹项既已拿定了主意,便不再犹豫,道:“二哥,这是弟弟自愿放弃家产、净身出户的文书。有了这个,太太那边……”
  话未说完,身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脚,倒在地上。
  “混账!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连祖宗也不要了么?”曹颂怒不可遏,脚下却是不停,连踹了好几脚。
  曹项咬牙忍着,眼眶红红的,却丝毫没有避闪之意……
  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
  宝雅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已经是眼睛发亮,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嫁人几年,你竟练成了大本事。快说说,是不是曹颙私下里教你的?记得早年听他提过,他在南边时还弄过馆子。”
  初瑜笑着说道:“额驸忙着差事,哪里有功夫摆弄这些。只有当年在山东时,日子清闲,额驸张罗过。多是根据外头的方子,自己再琢磨着弄的。”
  说话功夫,喜彩已经取了笔墨过来。
  初瑜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本书,翻开书页,取了笔墨低头撰写。
  宝雅看了稀奇,待她写完,伸手拿过,道:“这是什么?着实不薄。”
  “是食谱,还是早年额驸见我无聊时建议的,等往后娶媳妇、嫁闺女用的。”说到这些,初瑜也不由轻笑出声:“想想也是神奇,这一转眼,孩子们都上学了。”
  “啧啧,我原还惦记,既是传家宝,那我就只能干眼馋了。”宝雅放下食谱,挑了挑眉毛,道。
  “有什么?喜欢就使人给你抄一份。”初瑜笑道。
  宝雅听了,忙摆摆手,到:“还是饶了我了,我可没你手巧,让我去摆弄吃的,还不若让我去骑马射箭来的爽利……”
  第650章 冷意
  热河,学士府。
  伊都立一回到府里,就察觉出不对劲来。杨瑞雪脸上虽带着笑,但是眼圈泛红,神色有些僵硬。
  “这是待得闷了?”伊都立说道:“要不然,改日使人找个戏班子,咱们请曹颙、大格格他们来看戏?也省得你整日里无趣。”
  “咿咿呀呀的,也听不大懂,有什么意思。”杨氏却是兴趣寥寥,一边服侍伊都立换了衣服,一边小声说道。
  伊都立见她这般小模样,将她搂在怀里,道:“这是谁惹你恼了?告诉爷,爷给你做主。”
  杨瑞雪听了,笑着搂了伊都立的脖子道:“瞧爷说的,像是谁都能欺负奴似的。”
  伊都立的手在她胸脯上揉了揉,道:“就爷能欺负,其他人要是多看两眼,爷都要恼了。既不是下人不懂事,那你瞅着怎么不畅快?”
  杨瑞雪闻言,收了笑,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来,用小脸贴着伊都立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声道:“爷,那个来了,种子没发芽……”
  “哪个?什么种子?”伊都立一时没缓过神来。
  杨瑞雪已经哽咽出声,道:“爷,奴想要个儿子。就算闺女不能自己养,长大了要出门子;这儿子总不能还跟奴抢吧?奶奶自己好几个儿子,也不缺这一个。”
  伊都立到底心软,见杨瑞雪如此。只当她思女心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生儿子,咱生他四、五个。”
  杨瑞雪听了,不由破涕为笑,张开樱桃小口,咬了下伊都立的耳朵。道:“瞧爷说的,奴是老母猪么?”
  伊都立直觉得浑身酥麻。不过想到杨瑞雪刚才说的,不禁有些遗憾,道:“真是不巧,我今儿淘换了新春宫。”
  杨瑞雪听了,满脸绯红,在伊都立耳边低声密语。
  伊都立闻言大喜,笑着问道:“不是嫌疼,向来不肯么?”
  杨瑞雪搂着伊都立的脖子,撒娇道:“反正奴要侍候爷,省得爷将种子撒到别的地里去……”
  伊都立也来了兴致,推开她道:“快点叫人摆饭,今儿咱们早点歇……”
  杨瑞雪抿嘴一笑,站起身来,叫丫鬟婆子们上菜。
  饭桌上,杨瑞雪只夹了两口菜,喝了半碗燕窝。伊都立见了,越发觉得她乖巧可爱,越发喜欢的紧。
  虽说已成亲两三年,但是伊都立难得有长性,这也同杨瑞雪知趣有关。毕竟,礼教压人,没有几个女子,在床笫上是放得开的。
  为了助兴,伊都立还喝了半壶鹿鞭酒,直喝得浑身发热。
  吃罢饭,撤了桌子,就有丫鬟们抬来木桶,里面盛了热水。两人沐浴完毕,顾不得天还大亮,就昏天黑的折腾起来。
  周而复始,直泄了三回,伊都立才死狗似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再动。
  杨瑞雪披着小衣,用毛巾将两人都收拾干净了,才上床伏在伊都立的肩膀上。
  “色是刮骨刀,你真是要了爷的命了。”伊都立摸着杨瑞雪的耳朵,阖眼道。
  杨瑞雪“哧哧”笑着,道:“爷,这边的戏班子如何?请个来家里吧。前些日子,咱们去吃了曹家,也当回礼才是。”
  “过些日子吧,衙门里忙。”伊都立随口道。
  杨瑞雪想着前几日的家书,晓得主母兆佳氏许是要过来,到时候自己可就摆不了女主人的谱。想到这里,她越发上心,道:“爷不是说轻省不少了么?等到圣驾到热河,爷就算不忙,也不能像现下这般自在。爷,咱们就请一日戏!”
  伊都立想着曹颙也忙了大半月,道:“那就依你,在这边两个多月,还没听过戏。”
  “爷,那就过几日请客,明儿开始奴好好张罗张罗,指定不给爷丢脸。”杨瑞雪颇有兴致的说道。
  “嗯,依你,都依你……”伊都立已经乏极,随口应着,已经迷迷糊糊。
  “奴是穿旗装,还是汉装?”杨瑞雪带着几分兴奋,问道。
  半晌不见伊都立回话,杨瑞雪才发现他已经睡觉了。
  “到底是旗装,还是汉装?旗装比不过郡主格格,汉装今年又没裁新衣……”杨瑞雪看着幔帐,心里拿不定主意……
  转眼,到了四月十一,伊都立宴请宾客之日。
  这些日子,因曹颙的关系,伊都立同苏赫巴鲁两个也熟了。两人都是性子豪爽之人,很是投脾气。说起草原上跑马放羊,连伊都立也生出几分羡慕之心。
  这次宴饮,除了曹颙夫妇,伊都立还请了苏赫巴鲁同内务府几个关系好的官员过来。
  初瑜本不爱动,曹颙因她这些日子收拾别院辛苦,便想着让她好生歇一日。刚好宝雅是个戏迷,听说伊都立府上请了戏班子,再三说项,怂恿着初瑜出来。
  初瑜不愿扫大家的兴致,便跟着出来。
  因是晚上的饭局,初瑜便没有带天慧,而是请叶嬷嬷带着人照看。她自己个儿带着宝雅、方七娘一道,跟着丈夫去了学士府。
  七娘难得出趟门,只觉得眼睛不够使了,跟在初瑜后头也算是乖巧老实。
  虽说宝雅做了不速之客,但是伊都立与杨瑞雪丝毫没有觉得受叨扰,只有觉得高兴的。
  郡王府的格格、蒙古王妃,身份非同一般,这是别人厚着脸皮也难请到的贵客。到了他们府上,只有觉得荣耀的。
  曹颙跟着伊都立到前厅吃酒。初瑜、宝雅她们则跟着杨瑞雪进内宅听戏。
  内务府在这边的属官,品级都不高,没有带女眷的。因此,今天的堂客就初瑜、宝雅两个。杨瑞雪请两人上座,自己下首作陪。七娘则是被当成小孩子,叫人拿了吃食,陪着玩耍。
  被当成小孩子,七娘心里虽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在外人面前发作的道理。耷拉个小脑袋,吃饽饽去了。
  宝雅只听说跟着伊都立在这边的是二房奶奶,不晓得是汉人,见她穿着汉人装束,还颇为稀奇,往她的脚上看了许久。
  看得杨瑞雪脸上火辣辣的,直觉得坐立不安,生怕自己哪里收拾的不妥当,让贵人笑话了去。低着头将身上看了好几遭,确实没有什么扎眼的地方,她提着的心才放下,不过脸色也带着几分尴尬。
  要是被男人盯着,她还不怕;被女人这样打量,却使得人发毛。
  其实,跟那些“三寸金莲”相比,杨瑞雪的脚不算小。但是旗人不缠脚,宝雅瞧着她颤悠悠的,鞋子小巧可爱,自是望个不停。
  初瑜虽不喜杨瑞雪,但是毕竟是来做客的,悄悄拉了下宝雅的衣袖。
  宝雅也晓得失态了,爽朗一笑,望向戏台。
  台上正唱着《牡丹亭》中的名段《惊梦》,旦角刚唱罢,轮到生角上台。那人手里举着一截柳枝,穿着绣花梅花的戏服,开口唱道:“莺逢日暖歌声滑,人遇风情笑口开……”
  宝雅听得已经痴了,嘴里跟着低声吟唱着:“一径落花随水入,今朝阮肇到天台……”
  当年,她初次见柳子丹时,柳子丹也是这个装扮,唱着这出戏。
  转眼过了八、九年。真是恍若隔世。她虽没有“绿叶成阴子满枝”,但是也为人妻、为人母。随波逐流,日复一日。
  初瑜在旁听了,脸上添了笑意。看来宝雅真是戏迷,随口就能唱上两句,腔调还有模有样的。
  杨瑞雪想得则是另外一出了,瞧出宝雅脸色不对,已经寻思着,是不是这位多罗格格未出嫁前有个小情人,否则怎么看起来这般动情。
  杨瑞雪略带拘谨,初瑜也不愿太同她亲昵,这样一来,众人便都盯着戏台上。
  这时,就有个媳妇子拿着戏曲折子,低头走到初瑜跟前。
  杨瑞雪看了,不禁皱眉。就算是初瑜坐在上座,她才是主人。要请客人点戏,也得她这个主人来让才对,哪有班主直接打发人请戏的。这戏班里的媳妇太不知趣,竟看人下菜碟。
  初瑜见那人拿着曲单上来,笑着对宝雅道:“你是贵客,你来点。”
  宝雅笑着摆摆手,道:“跟着蹭戏已经够厚脸皮,还要喧宾夺主不成?你是主客,自然是你来点。”
  “还是你……”话未说完,初瑜脸上已经现了痛苦之色,慢慢低下头来。
  在她的胸口,已经是插了一把匕首,鲜血不停的涌出来,转瞬就湿了前襟。
  “啊……”杨瑞雪惊叫一声,已是软倒在地。
  就听“噗哧”一声,初瑜胸前的匕首被拔了下去,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宝雅虽唬得脸色发白,但仍是立时座位上起身,侧身挡在初瑜面前,看着那女子,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那媳妇子二十多岁,身量颇高,看了看初瑜,又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脸上说不出是哭是笑,神情甚是诡异。
  原本在廊下玩耍的方七娘已经听到动静,疾步赶来。
  初瑜已经慢慢阖上眼神,身子往一边倾斜。
  方七娘忙用身子挡住,看着初瑜血淋淋的,小姑娘也不禁胆颤,却是顾不得害怕,忙撕下一条里衣,给初瑜包扎。
  这一刀正好刺中初瑜胸前,伤口刚包好,鲜血就又渗了出来。
  初瑜不晓得是疼的,还是其他的,眼角已经流出眼泪,张开嘴,喃喃道:“额驸……额驸……”
  方七娘已经哭出声来,回头冲人喊道:“还等什么,快去找曹爷,快找曹爷啊……”
  突生变故,台子上的戏子也都傻了眼,乐师已经止了乐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拿着匕首的女子忽然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已经笑出了眼泪。
  这会儿功夫,前院已经得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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