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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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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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阿哥提及银行拍卖之事,他这边也是有请帖的,但是没有人上门来求,十三阿哥原也没打算去。
  看到王鲁生,十三阿哥才改了主意,不说别的,就是户部压在银行的绢帛,也只有像王鲁生这样的商贾大户才能吃得下,又有南洋商道这一条,不愁销路。
  要是解决了绢帛问题,也算是帮十六阿哥一把。
  王鲁生自然无话,他这次进京,就是想要做些人情往来,好在南洋商道权限期满后继续挂名内务府经商。
  绢帛锦缎这些,卖到南洋东洋,利润都很丰厚,更不要说,这银行是内务府名下的产业。
  于是,十三阿哥次日就直接带上王鲁生逮了曹颙,一起过会场这边。因不耐烦见旁人,故意压着时间。过了巳初(上午九点),等众人都见了包厢后,他们几个才姗姗来迟。
  外头唱标,已经唱了好一会,这标的卖价从几百,已经到上万两银子。
  若是房宅田产这些,不算什么,换做是古董珍玩这些,连王鲁生这个山东首富也跟着乍舌,叹道:“到底是皇亲国戚,用一万多两银子买个小玩意儿,也只有京里才有人舍得。”
  “典房质地的多,用这些古董珍玩做质押的也多。这才一万多两,后边还有底价两万、三万的……”曹颙拿起一张纸,对王鲁生道。
  王鲁生虽是地方豪富,但是看着半点不显,没有像那些暴发户似的,满手的金镏子,镶嵌个金牙什么的。
  进京之前,他在广州待了半年,面色微黑,加上穿得朴实。看着就像山间的农夫。
  十三阿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在看看穿着细步衣服的曹颙,商人不像商人,伯爷不像伯爷,倒是求个自在。
  一时间,他倒是想开许多。
  都被皇父晾了十多年了,怎么还沉不住气?何必在乎旁人怎么看,还是要自己心里舒坦才好。
  会场上,唱标的笔帖式因高声半晌的缘故,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停顿了一下,又有个大嗓门的比帖式接上。
  “燕王鼎?这个东西还拍?”十三阿哥听了,有些意外,不解的望向曹颙。
  曹颙稍加思索,道:“十六阿哥向来行事谨慎,既然他认为能拍的,许是请示了上意,许是非国器。”
  曹颙不爱古董,但是居于权贵之家,多少也晓得些。
  毕竟是王权统治时代,皇家对于玺、鼎这些有皇权寓意的东西都很敏感。有什么好稀罕的,鼎是做过礼器,可是也做过餐具。
  如今世面上流通的古董,多是各地的盗墓贼手中流出来的,曹颙更是兴不起趣味来。
  要是宗室人家,当晓得这个规矩,就算偶尔得了鼎器,也多是往宫里献的多。
  一万八买一只燕王鼎,这般手笔的。宗室里没有几个,其他权贵之人,就有点不好猜了。
  这边屋子倒是安静,也不见有人招呼笔帖式递帖子。
  按照规矩,要是看到自己的中标数,就能交帖子给笔帖式安排交银子。
  另外一间包间内,已经有人捧着请帖,跟着笔帖式出去办手续。
  少一时,那人就捧了红缎子面绒盒进来,恭恭敬敬的摆在桌子上。
  面对帘子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宝蓝色老者,容长脸,面容有些消瘦。他左手坐着个青年人,二十五、六的年纪,留着短须,看着甚是稳重;他右手,坐着是个少年,十五、六岁,长眉细眼,看着文雅不失英气。
  “玛法,这就是燕王鼎了?”看到红盒子,那少年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那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前几日才从畅春园回宫的康熙。听十六阿哥前几日禀告银行拍卖之事,有了兴致,带着两个孙儿过来溜达。因微服出来,这称呼中就去了“皇”字,只做寻常旗人人家称呼。
  坐在他左手的,就是皇长孙弘皙;右手的,是十四阿哥嫡子弘明。这两个孙儿,是皇孙中的得意之人。
  听了孙儿发问,康熙点了点,命边上侍立的魏珠打开盒子。
  巴掌大小的鼎,墨玉所制。雕工古朴,周身刻着鼎文。
  康熙拿起鼎,一边看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两个孙儿。
  弘皙看似恭谨,但是看到得这鼎时,眼神还是有些波动;弘明则稍显木讷,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支愣着耳朵听外头的唱标。
  “这是今儿淘换到的第一个好物件,你们兄弟两个谁要?”康熙摩挲着燕王鼎,对两个孙儿问道。
  弘明听了,望向弘皙,兄弟两个皆起身。
  就听弘皙回道:“阿玛慈爱之心,孙儿们尽知。既是玛法看上的心爱之物,孙儿们怎敢夺玛法所爱?”
  康熙望着他,看不出喜怒,转头望向弘明,弘明躬身回道:“玛法,这个东西贵重,孙儿们怎么受得起?要是玛法要赏孙儿,孙儿宁愿直接求银子,多买些獾油,送到西北去,省得阿玛遭罪。”
  听提到十四阿哥,康熙摆摆手,叫两人坐下,道:“难为有这份心,你们都是好孩子。”
  弘皙面上没什么,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攥得死死的。有心的怕是弘明,才十五岁,就晓得在皇玛法跟前卖乖,更因十四阿哥领兵的缘故,早已取代弘皙的位置,隐隐成为皇孙中第一人。
  屋子里一时有些沉闷,康熙听着外头的唱标。当唱到他拍的那幅唐画时的编号时,康熙留神静听,结果唱出的价钱,并不是他所标的两万三千两银子,而是两万五千两银子。
  他写标时,弘皙同弘明是看见的,如今听到不是祖父,他们两个也甚是意外。
  康熙心里虽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拍卖而来的银子,除去银行的本银利银,剩下的半数要入内库。
  当时十六阿哥同他提这个法子时,还带着几分炫耀提到,看着像是便宜了,实际上这些东西拍卖下来,会比卖给外头还赚银子。
  康熙还笑骂十六阿哥不成体统,带了铜臭之气。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就说那副字画,古玩师傅给出世面的估价两万两,却卖出个两万五千两银子的高价。
  不过,当他投的第三件、第四件东西也没拍上后,他还是有些扫兴。
  这三样东西,总价五万多两银子,康熙并不是肆意挥霍,而是想着十六阿哥支撑银行不易,他这做老子的,不仅帮不上,还跟着添乱,允许户部从银行支银子。所以,才拍下几件底价高、不容易卖出的珍玩,给儿子捧个场。
  没想到,宗亲权贵中却有阔绰之人,想到空荡荡的国库,还有一堆亏空账册。康熙的眼神有些冷了。
  这皇室宗亲,没有从户部借库银的有几个?
  要说今儿的拍卖,底价超过一万两银子的不少,多是田产。如今京外良田价高,二十顷的庄子就要一万多两银子。
  买房置地,花上万八两不算什么。这把玩之物,就几万两银子,让康熙如何不恼?
  他微微皱眉,吩咐魏珠道:“出去打听打听,这几样是谁拍下的。”
  魏珠应声去了,心里还在琢磨,怎么个打听法儿。都是包间,也不好寻人问。要是去找十六阿哥,圣驾驾临的消息就瞒不住。
  他正犹豫,就见前面有个包间出来的两个健仆跟着笔帖式而行。
  魏珠上前两步,记下了包间上挂着的天干的支牌子,寻思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这时,包间中传来爽朗的笑声,道:“本王今儿开运,除了那个燕王鼎,其他三件都拍到手了……小程啊,让你破费了……”
  魏珠在御前当差十多年,对宗室诸王也都熟悉,听了这声音,就转回身去,退回包间,低声禀道:“主子爷,方才那三件古董,是庄亲王拍得了。”
  “博果铎?”康熙听了,想起前两个月的御史弹劾,脸色更黑。
  户部缺银子,都得从内库这边打主意,这个庄亲王却是当没看见似的,该贪还贪。虽有个不开眼的小郎中扫了他的兴致,但是他毕竟是和硕亲王,上杆子奉承的人还是不少。
  想到今日博果铎的阔绰,都是这几年从户部贪来的,康熙就跟吃了只苍蝇似的恶心。
  都说庄亲王府的银库堆满了金银,除了王府早年的田庄,他们在直隶还有数个上百顷的庄子。从富足来说,是宗室诸王之首。
  想到朝廷的窘迫,再看博果铎,康熙对这个同辈堂兄,感觉变得古怪。想到其古稀之年无嗣,几个侄儿为夺嗣之事闹得不安生,他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无嗣……康熙想到此处,心中冷哼了一声……
  弘皙与弘明两个,也察觉出不对,都加了几分小心。
  康熙已经没了来时的兴致,只觉得有些晕眩,抚着额,道:“回宫……”
  刚起身,就听到外头有人喊道:“底价二十二万两!”
  二十二万两?那就是户部的绢帛同染料了,康熙又坐回座位。
  曹颙这边,直到唱标完毕,才开始留心外头。
  重头戏,这个时候才上演。
  果不其然,唱标完毕,就有笔帖式出来,说的就是户部三库出来的绢帛同染料。
  底价二十二万两银子,仍是暗标,参与投标的直接写价格,而后交给各自包间外的笔帖式。
  王鲁生将心思都放在绢帛上,对染料兴致不大。
  说完染料,就是绢帛。
  绢帛分了两块,一块是上等绸缎绢帛细料,一块是平绸粗布,前者底价五十万两,后者八万两。
  王鲁生是要走南洋贸易的,自然是要好料子。
  只是写价格时,他有些踌躇。他已经听说了,扬州程家也在京城。犹豫间,他抬头望向十三阿哥同曹颙。
  这两位,只能爱莫能助。
  谁晓得程家会多大的手笔,要是真因少写了一两万两,失了标,影响的利润可不是万八千两。
  “十三爷,曹爷,这次上京,没想到会遇到这个事儿。俺从京城能筹集的银子,五十万已经是顶天了……”王鲁生带着几分为难,道。
  别的曹颙帮不上,这个却能襄助一二,笑着说道:“不要担心这个,我那里多了没有,几万两还是能凑出来的。”
  十三阿哥也说道:“这两年南洋的利,爷都存银行,也有三、五万两银子。爷没有使银子的地方,若是你要用,明儿就叫人支出来。”
  王鲁生憨笑两声,对两人抱拳道:“如此一来,俺就心安了。妥当些,就算多花几万两银子,只当是孝敬朝廷,往后也能赚回来。”说完,他拿着毛笔在纸上落笔。
  “六十万两”,超过底价十万。
  就是曹颙,也只能赞一声有魄力。
  换做其他人,晓得会场多是宗亲,商贾只有程家,怕只会添个几万两。毕竟程家不知道他在,开出的价格不会比底价高多少。
  看到这个数额,十三阿哥有些怔住。
  少一时,他转头对曹颙道:“孚若,那八万两的布,咱们也掺合一下?”
  曹颙不解他的用意,但是见他这般郑重,与平素截然不同,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道:“好……”
  第853章 孝道
  显然这些宗亲权贵,对于绢帛、染料什么的无甚兴趣,参加竞标的不多,从开始到最后唱标,不过一刻钟。
  当唱标的笔帖式喊出“六十万”时,很多人都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五十万也好,六十万也好,都是个天价,不是他们能惦记的。
  程梦昆的脸色儿就有些僵硬,虽知道到场的宗室中不会有掺合这绢帛标的,但是他也没敢托大,还是写了五十五万的标价。
  没想到,还真有人横空出世,截了这标。
  不过,到底是程家的家主,无人察觉时,他神色已经平静下来。
  但是他旁边坐着的庄亲王博果铎可有些恼了,他同程家是几代人交情,这些年得程家的孝敬又多。就是刚刚,他拍下的那三个物件,也是程梦昆掏的银子。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就算是身份尊贵的博果铎也不例外。
  他嘴上已经开始骂上:“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兔崽子……小程啊,你放心,本王这就叫人喊十六阿哥。不就是六十万么,又没说哪个中的标,有本王在这里,看哪个敢与你相争?”
  他话说的仗义,说完就吩咐跟来的王府管家出去请十六阿哥过来。
  程梦昆却不能受的坦然,自己失策丢了标,怨不得旁人。要是真依博果铎的话,谁知道会得罪哪个?
  这本是内务府的拍卖,帖子发的都是宗亲,来的都是权贵,哪个没有靠山?
  就算别人畏了庄亲王府,将这标让出来来了,这仇也算结下。
  能掏出六十万两银子掺合一把的主儿,这靠山能弱了。
  到时候,就算没人敢动博果铎,想要给家大业大的程家下绊子还不容易。
  眨眼的功夫,程梦昆已经分了轻重,忙起身对博果铎道:“王爷厚爱,小的感激涕零。这次来的,都是宗亲,小的不过是来见识一下。得了就是捡个便宜,没的也就算了。程家本不以此为业,就是拍到手,小的还担心销路。”
  博果铎话说得硬气,心里也在犯嘀咕,到底是哪家王府贝勒府有这样豪富。若真是宗亲的话,不是九贝子府,就是简亲王府,这两人名分上都是他子侄辈,但都不是软角色。
  既是人情卖到,博果铎自然不多事。
  除了贪财些,他也算是半个人精。见程梦昆知趣,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拉着他的胳膊道:“没被扰了兴致就好,刚好本王那边得了两坛子好酒,今儿咱们回去好好喝一盅……”
  曹颙这边,看到王鲁生拍下了绢帛,众人都为他高兴。
  王鲁生进京,只带了义子郭全有,还有几个壮汉长随。因是随十三阿哥同曹颙出来,那些长随都没跟着,只有郭全有在旁。
  唱标完毕,郭全有就挑了帘子,跟笔帖式是办交接。
  少一时。那底价八万两银子的粗布也开标,中标金额就是底价,这是十三阿哥开的价格。
  十三阿哥闻言,脸色有了笑模样,挥挥手,打发管事的出去办交接。
  外头有脚步声,还有彼此起伏的打招呼问好声,想来宗室已经开始离开。
  包间都是临时隔开的,曹颙他们不愿多事,就都熄了声音。
  等到帘子外头声音渐歇,想来人走得差不多了,曹颙撂下茶杯,问道:“十三爷,这布是拍到手了,您到底是怎么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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