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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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9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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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玛现在的身份,需避嫌疑,不好让二弟进宫当差。”初遇叹了口气,道。
  曹颙听了,皱眉道:“总要想个法子,要不然好人也混废了!”
  闲散宗室子弟,并非一个两个,曹颙这些年也是常见的,只是今日轮到弘倬,让人见了心中唏嘘而已。曾几何时,弘倬满腹抱负,一心要上疆场杀敌,如今却只能提笼架鸟混日子。
  因李氏与孩子们都在园子那头,所以初瑜也不好在这边久留,等到次日曹颙落衙,夫妻两个就一起出城,回了城外住。
  在这之前,曹颙曾打发人去年府外看了一眼,并无缟素。
  要知道,以年熙的状态,昨晚定是凶险至极,能熬过昨晚,也多了一份希望。
  这以后,虽说曹颙没有使人日日去年府,却也始终留心那边的消息。
  还好,并没有不好的消息传出来。连方种公过去诊治的消息,也没有从年府流传来,看来是年老太爷吩咐加人,不让多嘴。
  十来天的功夫,转眼而过。
  等得了消息,方种公已经离开年府回了怡亲王府时,曹颙的心终于放下一大半。
  算算日子,年熙最凶险的日子,终于熬过去……
  什刹海边,某宅。
  院子里支起一处高台,高台四角竖了木头柱子,柱子外头抱了厚厚的棉布。柱子之间,有小孩胳膊粗的绳索连着……
  第1082章 好汉庄
  台下,弘昕见了此景,不由瞪大了眼睛,回头道:“二哥,这就是你捣腾出来的?不是说是饭庄么,怎么还有戏台?”说话间,看着几个壮汉在不远处举着石墩子,又改了口:“还有武馆?”
  话虽说着,他自己也有些不信。
  旗人从马背上得天下,八旗男人年过十岁,就要习骑射。权贵人家多有校场,那些石墩子也是常见的,可是他明明记得,哥哥告诉自己,他使人开了家饭馆。
  弘倬得意洋洋的翻了个白眼,道:“浑说什么,明明是饭庄,这里就是‘好汉居’,气派吧?”
  弘昕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却还是随着弘倬上前,心中却是腹诽不已。不过三进的宅子,哪里就说得上气派不气派的?
  往前走几步,才发现这院子的不同。四圈都是屋子不说。还都是开了四扇门的。有的屋子里已经坐了人,扬着嗓门高谈阔论。
  早有管事的躬身迎过来,弘昕一看,也是眼熟,正是哥哥的奶兄韩路。
  哥哥分府另居后,韩路之父就成了新府的大管家,这边生意交给了韩路,可见哥哥对他们父子的倚重。
  “二爷,五爷……”韩路躬身请安,引两人进了西厢靠北的屋子。
  屋子里,摆了张圆桌。摆着只硕大的铜茶壶,还有半尺直径的青花大碗。
  弘昕不由称奇,道:“二哥,怎么不去上房?”
  “上房都是散座,东西是包间……乐意做包间的就坐包间,乐意做散座的就坐散座,不这么着也不行,你也晓得,那些爷们都惯会挑礼儿。要是都是包间,都要抢正房,谁会舍了脸去坐厢房?”弘倬哼哼的说道。
  弘昕闻言,看了旁边的韩路一眼。能想得这样周到细致,指定不是自己那个莽哥哥,当是这位“饭庄”大掌柜。
  这个时候,弘倬已经吩咐道:“你五爷爱吃牛肉,来上三斤酱牛肉,再来两只烤羊腿。二斤大饼!一坛‘魁星酒’。”
  韩路应声下去,弘昕听得一愣一愣的,道:“二哥?这还真是饭庄?”
  “哈哈,谁还唬你不成?”弘倬笑道。
  这会儿功夫,又有几人进了院子,是简亲王府子弟带了朋友过来,同弘倬也有旧,上前彼此见过,而后去了对面的包厢。
  兄弟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喝着大碗茶,韩路亲自带了几个青衣小厮,将酒菜送上。
  两只一尺半见方的大盘,一只里面装了块酱牛肉,一只里面装了两只烤羊腿,一只放了一叠大饼。那酒坛子也粗狂,一坛子少说也有五、六斤酒。
  兄弟两人面前,摆了青花瓷碟,碟子上除了竹筷子,还有一把半尺长的竹刀。
  还没等兄弟两人动筷,院子里就响起一阵锣声。
  弘昕抬头,真好正对着院子里的高台。
  高台上已经跳上一人,穿着纺绸大褂,却难掩身上彪悍之气,一边敲锣,一边大着嗓门说着吉祥话。虽说有请安问好之意,可是他这窥硕的身材,硬朗的长相,使得他没有卑贱之态,反而让人觉得豪爽无比。
  等他说完吉祥话,就见又有两个壮汉上台,一个穿蓝,一个着暗红,都是短打装扮,辫子围在脖子上,赤着胳膊。
  弘昕见状,道:“原来是摔跤!”
  弘倬得意洋洋的点点头,道:“想不想玩两把,后院有还有两个台子,是供客人耍的。我每天都要练上两遭,活动活动筋骨果然要舒坦许多……”
  台上只剩下两人,把臂纠缠在一起,四下屋子里,时有叫好之声……
  京城里,又哪里有秘密可言,更不要说雍正皇帝,最是关切京城动态。
  就在弘倬的“好汉居”开业没几日,粘杆处的密报与御史弹劾的折子,就已送至畅春园。
  “能看摔跤戏的饭庄?”雍正将两处折子,搁在一处,沉吟半响,问来议事的十三阿哥道:“十三弟怎么看?”
  十三阿哥想了想,道:“不过是年轻人找趣儿的地方,说起来去那里混日子,倒是比赌馆妓坊好些……只是都是年轻人,难免有气盛发生口角的时候。闹得厉害了,拳脚相加也是有的,虽说年轻人多点血性也是好的……却也难免叫长辈们跟着操心……”说到最后,带了几分无奈。
  雍正挑了挑眉,道:“弘昌也去了……”
  弘昌是十三阿哥庶长子,今年只有十九岁,却已经封了贝子,分府另居。他的处境与弘倬相同,不过是封爵比弘倬高。
  虽是王府长子,可是因下边有几个嫡出的弟弟,父亲与嫡母又恩爱,使得弘昌身份也尴尬,父子之间也不算亲近。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都已经成亲的人,还不稳重,这些日子很是迷摔跤。他又不是长的结实的,却是十局九输,我这做阿玛的,都跟着丢脸。总算有些韧性,倒是不是一无是处。”
  话虽是训斥,语气却无责怪之意。
  雍正敲了敲桌子,道:“也不好让他们老闲着,你与简亲王商量商量,拟个单子上来。年满二十岁的无差事宗室子弟,挑些可用的进侍卫处!先历练几年再说。”
  十三阿哥闻言,有些诧异,道:“皇上,这侍卫中,宗室子弟都有定额……”
  “侍卫本就不多,加些宗室侍卫名额。”雍正金口玉言,敲定此事。
  与那些势力使人忌惮的王府嫡宗不同,这些宗室旁支,更容易收服所用。
  这个“饭庄”之事,使得雍正见识到宗室子弟的勇武一面。这些人用好了,说不定是制衡各王府嫡宗的法宝……
  要是往后有哪个王爷贝勒不听话,总有承继王位之人……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十六阿哥三十寿辰。
  因是整寿,寿宴没有摆在海淀王园,而是摆在庄亲王府。
  曹颙夫妇两个,也回城参加寿宴。
  十六阿哥是皇弟,又是实权王爷,这上门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
  就是曹颙,也不过与十六阿哥打了个罩面。不过曹颙却是能看出,他是真心欢喜,气色已经比半月前好处许多。
  早先凝聚在他眉间的阴郁之气,已经烟消云散。
  早在月初,他就借口筹办寿宴,回城居住。没有带那个侧福晋,而是将新纳的庶福晋带回城。
  人人都说,十六阿哥有了新宠。
  还说侧福晋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用心腹丫鬟拉拢十六阿哥,却是让新人上位。嫁入王府半年,就失了宠爱。
  曹颙晓得,这是十六阿哥对庄亲王太福晋的反击。
  以他与十六福晋的感情,是不会一味坐视嫡妻受怠慢。
  果不其然,这次王府寿宴,太福晋就在海淀“养病”,没有露面。十六福晋入王府一年半,终于不再受掣肘,名副其实的当家主事,扬眉吐气。
  十六阿哥能如此,想来是不再忌惮太福晋的弹压。
  经过这两年对太福晋的忍让,京城权贵都晓得十六阿哥虽是王府承嗣之王,却是事太福晋“至孝”。
  同对侄子侄孙们防范甚严的太福晋相比,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待人和善,不吝钱财,对王府旁支子弟多有照顾。
  想来,即便往后太福晋想要生事,怕也要被人看成“年老糊涂”。不说旁人,就是那些王府旁支子弟,也不会有几个向着她。
  从寿宴归来,初瑜也提及此事,很是为十六福晋欢喜。
  “家和万事兴”,想着十六阿哥这两年的为难,曹颙很是庆幸,自家的日子还算太平。
  他又想起跟在弘倬身后的韩路,开业不到一月的“好汉居”换了大掌柜,不再是韩路,而是一个生面孔,身份是弘倬的家奴,韩路的“表兄”。
  曹颙虽没有亲眼所见,却是听说此事,心中原本那些隐忧也烟消云散。
  有人接手就好,想必用不了多少日子,弘倬就有差事下来。
  这件事,是他推波助澜,却不是他出面指点。那处房产,是弘倬分府后,初瑜这个做姐姐馈赠的。
  这个开“饭庄”的主意,也是初瑜说给弘倬。
  有“稻香村”珠玉在前,弘倬倒是没有怀疑姐姐生财的本事。
  弘倬封爵是辅国将军,岁俸银三百一十两,禄米三百一十斛。即便名下有些庄子,出息也有限。他又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这些银子哪里够使唤?不过是才分府不久,手中有些积蓄,才没有打饥荒。
  因此,听了姐姐的“指教”,弘倬就兴致勃勃的开了“饭庄”。
  曹颙的用意,就是希望他们闹出些动静,引起雍正对这些子弟的关注。毕竟他们都是闲散宗室,没有根基,就算闹出些动静,皇帝能忌惮的也有限。
  曹颙没指望这个饭庄能长久,想着等弘倬差事下来,估摸这饭庄的寿命就到头。否则的话,开的久了,难免有营私结党之嫌。
  没想到现下却是换了大掌柜,那所谓的“表兄”八成就是粘杆处的人了。
  这样也好,虽说往后弘倬只担了饭庄东家的虚名,却也算是为雍正当差,在御前也能挂上号……
  第1083章 来客
  六月底,曹府迎来远道来客。
  魏信之妾桂姐,带着魏信三个儿女,从江宁乘船抵京。护送他们北上的,除了曹家派过去的几位管事,还有魏信的兄长魏仁。
  从去年魏家老太爷、老太君先后病故,曹颙就使郑虎去过江宁,与魏家兄弟商议北上迁居之事。
  一来二去,拖到现下才成行。
  虽说祖父母病故后,江宁还有几位伯父,可已经分家,没有父母庇护的几个孤儿,若是有亲长疼爱,也轮不到曹颙这个外姓人来做主。
  魏信长子文杰,已经十七岁,去年中举,而后因服丧才没有参加会试;次子文志十五,今春中了武举,此次阖家进京,也是为了便宜他们兄弟前程。
  魏信三子文英早年已过继魏家三房,留在江宁,并没有跟着兄长们进京。
  长女文芳,十六岁,由祖母生前做主。姑表做亲,去年老太太病危前就出嫁;次女文蔷十二岁,随着庶母、兄长进京。
  魏信少时风流,在广州纳了七房妾室,除了长妾桂姐是他身边侍候的,其他的都是收的各色美人。因此,这几个儿女,男的俊朗,女的貌美,看着都是不俗。
  尤其小女儿文蔷,已经初现风华,看出是个美人胎子……
  魏仁之所以点头同意侄子侄女们北上,除了顾念侄儿们前程外,就是不放心这个侄女。
  这些年,随着曹家的北上,魏信的失踪,魏家老太爷老去,魏家在江宁的势利已经不复从前。
  虽也坐拥良田万顷,却没有什么助力,子弟有读书出仕的,不过是在地方捐个小吏。
  魏仁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自是晓得侄女这副容貌,没有权势庇护,就是惹祸的根本。
  早在年初,得了魏家兄弟进京的准信,曹颙就使人在前门外买了房宅,还置了两处庄子。买了几个可以吃租子的铺面。却是曹颙自己个儿掏的腰包,没有动用魏信留下那银子。
  魏信留下那几万两银子,让曹颙均分成六份。其中一份,当年去江宁时交给桂姐做私房;一份又添了几千两,使人在江宁给文芳后置办了陪嫁庄子。
  剩下四份,曹颙没有动,打算等文杰他们几个大了,再分给他们。
  没想到,为他们兄弟打算的,除了曹颙,还有魏仁。
  这次进京,除了送侄儿、侄女们,他还带了十来箱白银。这是他卖了五百顷地所得,总共有白银两万两。
  “三千两给侄女做嫁妆,两千两给桂姨娘做养老之资,剩下一万两置产,五千两给侄儿们娶妇。”魏仁将白银尽数托付给曹颙。
  虽说魏信当年在广州经营十多年,往江宁送回的银钱不至这两万两,可当时都归在公中。
  在分家的银钱之外,魏仁还能给侄儿侄女们预备这些,也算仁至义尽。
  曹颙使人清点入库,招待魏仁进客厅。桂姨娘与文杰兄妹,则是叫天佑陪着,进内宅给高太君与李氏请安。
  宾主坐落,小厮上了茶水。
  曹颙问道:“当年令堂不是提过,要给文杰说秦家的闺女么?怎么侄儿媳妇没娶,倒把侄女嫁过去了?”
  这秦家,就是魏信的姐夫家,也是江宁城数得上的士绅。早年曹颙与魏信交好时,也曾随他出入秦家。
  魏信的姐夫秦值,曾与魏仁一样,在织造府当过差。
  前几年他在京城补官,还曾到曹家拜见过。因是江宁故人,曹颙还曾使曹元去吏部走动,帮他成事,补了江宁临府的知县。
  魏值也知感恩,这些年每次使人进京,都不忘往曹家请安走动。
  当年秦值长女满月时,曹颙还没离开江宁,曾随魏仁去凑过热闹。听说魏家老太君要给文杰说秦家外孙女为妇,曹颙虽不赞成姑表联姻,却也能体恤老人家的一片慈心。
  秦家富贵,不亚于魏家,这样一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
  因晓得文杰有这门亲事,曹颙还担心他不愿离开江宁。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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