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服务员就知道宰客过火了,赶紧见好就收,“我哪会喝酒啊。”
其他人当然不知道徐天宇已经生气了,纷纷接话过去拿服务员开涮了,最终还是王学伟出声制止了,这开涮的玩笑话才停止了下来。
等到服务员一走,大家又寒暄了起来。
借着吵闹声,徐天宇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已拆开的芙蓉王出来,抽出一根给王学伟点上,“书记,关于我的任命,能通过镇党委表决不?”
海江饭店有王学伟的干红分成在里面,一看徐天宇出手如此大方,作为海田镇的一把手,他当然不能寒了徐天宇的心,直点头道:“放心,海田镇上的人事任命权,我说得算!”
“那就有劳书记了。”徐天宇玩味地笑了笑,把已拆开的那包芙蓉王给推到王学伟的跟前去,“书记,这包芙蓉我抽不惯,你拿去抽吧。”
王学伟没什么嗜好,就是好抽两口,像这样25元一包的好烟,他这一年也抽不上几回,难免心疼地把芙蓉烟给收放好,以免让这帮下属把烟抢走了。
见状,徐天宇也大致明白了这王书记的这个特殊爱好了。
接下来吃饭敬酒的过程中,更让徐天宇有点哭笑不得了。
这五人当中,除了徐宁娟之外,其他四人的子女及王学伟的爱人蒋琴也都带着孙子找上门来了。为此,徐天宇只好让饭店的服务员给他们都加了个位置,因此桌上已点的那些饭菜自然是不够吃来了,最终还是加了许多盘的饭菜。
一顿饭吃下来,徐天宇没吃到多少东西,却是支付了不少的费用,一共耗费了1200多元。其中酒水有400多元,水果费用100元,包厢费用60元,党政办家属人员打包回家的饭菜180元。
望着这些消费清单,徐天宇顿时被气的不轻,原本以为吃个饭,顶多就是花个300元之内来的,这下倒好,一下子就花掉了他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不过看大家都流露出满意的喜色,他倒也就不在意了,只是消费清单上的水果费、包厢费似乎有点过分了。
要知道吃饭过程中,徐天宇可没看到有什么水果,特别是包厢费用这项就更无理了,来你饭店吃饭消费,你还要收取人家包厢座位费?
等到王学伟等人一走,徐天宇就立刻把海江饭店的老板娘给招来了,二话不说就把帐单丢到对方跟前,“怎么回事?敢情你们海江饭店是黑店呀?半个水果都没看见,你们就收我100元水果费,而且还收取我包厢费60元?”
海江饭店的老板娘姓方,名玉妹,今年四十多岁,是镇党委副书记方敬远的胞妹,开这海江饭店已有好几年时间了,从来就没看过这么不开眼的人敢计较这水果费及包厢费。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天宇的穿着打扮,一看都是名牌货,行头价值起码都在一千元以上,顿时起了警惕之心,“你谁呀?”
“你甭管我是谁,总之你这两项收费就不合理,赶紧给退了!”
徐天宇皱了下眉头,看对方似乎没有退钱之意,顿时拿出春节前刚买不久的诺基亚3650出来,“你们要是不退的话,那就别怪我打12315投诉了!”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饭店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句洪亮的声音。
徐天宇转过头来顺着洪亮的声音望了过去,只见饭店门外进来了一名年约四十五岁的中年男子,他身高大概约有1。70米左右,半秃着前头,方脸,戴着一副洁白的眼镜,一副休闲装的打扮,手指间还夹着半根点燃的硬中华。
“哥,你昨来了。”方玉妹抛下徐天宇,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进来的人正是镇党委委员、副书记方敬远,他点了下头,指着站在柜台旁边的一徐天宇,问道:“怎么回事?”
“嗨,还不是外乡人,说我们多收了水果费及包厢费!”方玉妹不以然地罢了下手,“哥,你放心,我这就马上处理好。”说完,她冲着店内的一名女服务员招了下手,“把我哥带上包厢侍侯好了!”
“你。。”方敬远摇头不好气地指着方玉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乱收费,你就是不听?我看这店关门算了,省得我没日没夜地为你操心!”
糟糕了,这方书记是老板娘的哥哥?
徐天宇通过梅晓雪提供的海田镇官员资料照片中辨认出来了,要知道这镇党委副书记方敬远可是分管团镇委来的,他顿时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慌忙地迎了上去,抱歉道:“方书记,是我搞错了,老板娘没有乱收费!”
徐天宇这么一个称呼,倒是一时之间就把方敬远给惊愣了几秒,这才回过神来了,笑问道:“你认识我?”
“来海田镇前看过镇党委的资料!”徐天宇那敢隐瞒身份,要知道等明天上任之后是要找副书记报道的,“我是团市委推荐下来团镇委工作的徐天宇!”
“噢?”方敬远想起来了,昨天,王学伟还特意跟他打过招呼,说是团市委对新上任的团镇委书记李长光非常不满意,要求更换团镇委书记的人选,同时还推荐了一位小伙子下来担任,敢情就是眼前的这位呀?“来这吃饭呀?”
“是的!”徐天宇怕方玉妹会因刚才的争论跟方敬远说他的坏话,顿时赶紧把王学伟给抬了出来,“跟王书记等党政办的人一起过来的,本来还想请方书记一起出来的,但是王书记说你去市里办事了,所以。。。”
“不碍事,不碍事。”方敬远与王学伟虽然不是同一个派系的人,但是他们两人的派系领导都是同盟好友,而徐天宇刚下来就邀请王学伟吃饭,很显然不是敌对派系的人马了,顿时指着楼上的包厢,邀请道:“走,到包厢坐一坐,顺便跟我说说关于团镇委的一些感想?”
这个邀请,徐天宇那是巴不得呢,岂会不答应,他说不得让老板娘方玉妹上几样饭店里的拿手好菜及好酒,说是要宴请方书记一醉方休!
如此一来,方玉妹倒是没跟徐天宇计较之前的吵闹了,赶紧让一名女服务员跟随了上去,并嘱咐收银员免去了他的水果及包厢费用。
第005章 安顿遭遇黑手
从饭店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街上行人匆匆忙忙都往家里赶。
刚才与方敬远交谈中,徐天宇喝得不少,他摇摇晃晃地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在大街上开始到处寻找房子了起来。
只是镇上的空房子还真的不好找,徐天宇连续咨询了三十多户人家,都没发现有空房要出租,就算有空房子要出租,人家看他一副半醉的样子,也都纷纷推脱说没空房出租了。
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了下来,徐天宇只好返回镇政府向门卫大爷求助。
只是没想到这门卫大爷也是一问三不知,最终无奈下,他正想要到镇上的旅馆对付一晚,等到明天有空闲了,再去寻房住下来也不迟,刚转身就碰到了党政办的徐宁娟提着包包从里走了出来。
徐天宇微微点了头打个招呼,“徐姐,还没回去呐?”
“恩!”徐宁娟愣了下,顿时指着徐天宇手拉的那个笨重行李箱,“怎么?还没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呀?”
“是啊,”徐天宇叹气道,一边与徐宁娟往外走,“镇上的房子真不好找!”
说起房子,正好徐宁娟家里有空房子,顿时起了可怜之意,“要不?你上我家住去?我家正好有间十平米的房间。”
“成啊!”徐天宇求之不得呢,“不说可说好了,这房租可不能太贵,不然我这点小工资还真的住不起。”
“瞧你说的。”徐宁娟嬉笑地点了点徐天宇,“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我还能跟饭店一样宰你不成?你看着给点就成了。”
在这样的贫困乡镇,房租一般贵不到那里去,徐天宇倒不用担心给的价钱少而让徐宁娟不满意,不过他还是要看看房子怎样,才能定好价钱,以免造成价钱问题而造成出现尴尬的讨价还价。
两人并肩穿梭过一条冷清的街道,偶尔还遇到徐宁娟认识的熟人,直走到镇西尾处的一条小巷的路口,看徐宁娟似乎还没停下来的意思,徐天宇终于忍不住了,出声打探道:“徐姐,还有多远呀?”
“不远了,就在前面。”徐宁娟扭头一笑,把徐天宇的骨头都给笑酥了。她伸出白嫩的小手头指向前方一棵粗壮杨桃树旁的一座两层高的小洋楼,“诺,那栋小平楼就是我家了。”
望着那栋不新不旧的小洋楼,徐天宇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轻快地拉着行李箱走了过去,并随着徐宁娟拿出钥匙开门而把行李箱都给拖到客厅放到墙角边。
徐宁娟先是给徐天宇大致介绍了下房子的构造,再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客厅右侧的一间小房间,它大概约有十来平米,里面置有一张简易的木床,一张长方形的学生桌,再就是只有一张膝盖高的老虎凳。
“这房间是我儿子以前住的,不过他在省城念书,所以就腾空了出来。”
徐宁娟一边拉开窗帘,一边唠叨了起来:“怎么样?这房间还可以吧?”
这样的房间,在市内顶多就是200元这样,在下面乡镇这里,顶多也就是150元这样,只是徐天宇目前是求人收留居住,他当然不能说不满意了,只好微微应声道:“还行吧。”
“那你先收拾收拾。”徐宁娟指着房间的卫生情况,然后又笑嬉嬉地指向外面而去,她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那你就在家里老实呆着,我呢,先上菜市场那里买点菜回来,这顿晚饭我请拉!”
“好,那就麻烦徐姐了。”徐天宇微微地点了下头,等到徐宁娟扭着小腰离开了房间,他才把行李箱的生活用品都给拿了出来,再用行李箱内的装饰品稍微布置了下房间,直到感觉满意,这才停了下手来。
抬头往窗外望去,外面都已经黑了下来,只是徐宁娟还没回来,这让徐天宇不得不有点小着急了,最终从房内走出来,直在洋楼的门口走来走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大概又过了半个钟头,还没等到徐宁娟回来,而天色又完全暗了下来,徐天宇只好回房等待,结果刚一转身,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他以为是徐宁娟回来了,顿时转过头来,“徐姐,你回来拉?”
就在这个时候,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大概约有1。70米的黑影手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棒球迎面打了下来,砰一声,顿时把徐天宇给打得嗷嗷大叫了一声,紧接着摇摇欲坠地坚持了十几秒,最终还是昏倒在地上了。
待到徐天宇醒过来之时,已是夜里九点钟了,而且还是躺在镇卫生院的一张病床之上,旁边分别站有一大帮人,其中就包括镇党委书记王学伟,镇党委副书记方敬远,党政办徐宁娟,镇派出所长林文忠等人。
摸着缠有沙布的额头,徐天宇半坐了起来,大家见状,都纷纷你一句,我一句地关切问候了起来。
经过一番寒暄,徐天宇总算弄清被送到卫生院的过程了,原来是徐宁娟在买菜回来时发现他倒躺在地上,说不得赶紧打电话报警,最后由派出所的两名协警抬送到镇卫生院进行抢救包扎。
“小徐呀?这是怎么回事?”王学伟皱着眉头郑重咨询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在徐姐家门等她买菜,结果刚一转身就遭到一个身高大概有1。70米的黑影拿着一根粗棒子打中了。”徐天宇感觉有点委屈,他刚来海田镇还没到一天时间就遭遇这血光之灾。
“是抢劫吗?还是寻仇的?”站在旁边的派出所长林文忠插话咨询道:“这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徐天宇摇了摇头,有意识地伸手摸了下口袋,发现手机与钱包都在,“我想应该不是抢劫的,不然对方没理由不拿我的手机与钱包呀?要是说寻仇的话,我想也没道理啊,我刚来镇上,根本就没得罪过人啊?”
“喔?”
林文忠摸了摸下巴,纳闷道:“不是抢劫,也不是寻仇,那对方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打你呀?你再想想?是不是今天得罪过什么人啊?”
要说得罪人的话,徐天宇今天就跟海江饭店的老板娘有过争吵,不过他看方敬远就站在旁边,自然不好说出这些话来,“没有啊,我今天才来海田镇,根本就没接触到多少人,更别说得罪人了。”
这话刚落下来,他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李长光。”
今天李长光被王学伟气离去,他是有这么说过狠话来的。
想到这,徐天宇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而且那个人的身材好象就跟李长光几乎一样,于是大胆地提了出来,“要说得罪人的话,我想可能只有一个人。”
“谁?”
“李长光。”
李长光?站在旁边的王学伟顿时想起来了,今天在党政办内,他似乎也听到李长光说过狠话来了,想起徐天宇刚来海田镇,没有理由会得罪人,因此也怀疑起他来了,“小林,你马上派人去把李长光给我找来!”
说起李长光这人,徐宁娟顿时尖叫了起来,“不是吧?那个李长光可就住在我家附近呢!”
“那可真是巧了。”王学伟拍了下手,拿出一个精致的摩托罗拉A760给李长光的家里打了几个电话,不过打了大半天,却是没能打通,最终他还是派林文忠带人抓人去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林文忠压着李长光回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人,他年纪大概约有五十出头这样,一副中性装打扮,一进病房来,就立刻与王学伟寒暄了起来,“学伟同志,昨回事呀?”
这名中年人,徐天宇知道,对方正是王学伟的死对头,镇党委副书记、镇长赵一民来的。
“昨回事?”王学伟一看李长光跟着赵一民一起过来,就知道这个赵一民八成是为他撑腰来了,顿时指着半躺在病床上的徐天宇,“一民同志,徐天宇被人暗中袭击了,我让小林介入去调查一下。”
“这就有点奇怪了。”赵一民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下徐天宇一眼,“他被人袭击了,这关李长光什么事呀?他下午就一直在我家中做客,你派人把他带走?你这是什么意思?”
“噢?他一直在你家做客?”
看赵一民一来就较上了,王学伟自然不想丢失面子,当众就争论了起来,“这么说,一民同志愿意为他作保了?”说到这,他轻笑了声,“这一点,我希望一民同志要想清楚,万一立案侦察起来,如果有证人发现李长光不是一直都呆在你家做客的话,那这麻烦可就大了。”
赵一民与王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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