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寻妖- 第128部分

第二十章　晚了

“秦总，明天早上还是正常时间来接您吗？”

等秦总下车了之后，司机站在旁边恭敬的问道。

“不，早一点。”

秦总的脚步稍稍顿了一下，微一沉吟后摆了摆手道：“提前一个小时吧。”

“是。”

司机恭敬的应下之后，开着车离开了。

虽然心里不是很乐意，不过司机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把车子开出了小区的大门狠狠一拍方向盘，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秦总是整个情报处的主管，刚刚够得上配司机的级别，作为手掌实权的一方大佬，司机平日里还是能够捞到不少好处的。只不过相对应的，工作也确实辛苦非常，每天早出晚归已经成了常态。

这几天更是如此。

不过司机知道这几天秦总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似乎部里除了相当大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今天更是到了十二点钟才回来，他也只能是苦苦的挨到现在。一想到明天四五点钟就要起来，司机就重重的叹了口气，哀叹起自己命苦了。

自己司机的哀怨秦总自然不会知道，他没有任何停留上楼，走到自家门前，把手掌放在门上的掌纹扫描器上。

“滴”的一声，门开了。

作为国安的高层之一，秦总的家当然不会是那种普通的公寓或者住宅，而是一套地理位置很优越的别墅。但是因为平时工作确实比较忙的缘故，他每周能够回去住的次数不多，所以在离国安部不算太远的地方又买了一套公寓，平时自己一个人住。

这是一栋高档的公寓，一层只有两套房，对面的一套一直都没有住，所以平日里非常的安静。而秦总也非常珍惜这么一个属于他的独立小天地，除了自己请的一个保洁会每周过来一趟之外，甚至连司机都从来没有进去过。

“呼。。。。。。”

轻轻的吁出一口气，一脚踏入了自己小天地之后，秦总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散了架一样，脸上瞬间显出了疲惫至极的神色，把皮包往鞋柜上一扔，转身去关大门。。。。。。

“啊！”

回身的一刹那，秦总心头猛地一跳，不由自主的低叫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一身灰色运动服的男人，带着帽子，根本就看不清楚长相。看到这个男人之后，秦总立刻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又惊又怒的厉声问道：“你。。。。。。唔！”

刚刚说了一个字，秦总就再也没有了声音发出，因为他的嘴巴突然被人用力的捂上了，同时胸膛上也骤然传来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烈痛楚，让他的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

“噗嗤！”

锋利的小刀从秦总的胸膛上抽出来，一股炽热的暖流如同找到了自己寻找了许久的方向一样，争先恐后的从他的身体中喷涌了出来！

脸上原本健康的红润肤色，如潮水般的退成了苍白！

“噗嗤！”

刚刚抽出来的刀子，很快就再次捅了进去！

短短几秒钟的功夫，秦总刚才那愤怒、惊惧，外加一种恍然大悟的神采就从两只眼睛中迅速的消散了，灰黑色的眼珠很快就停止了晃动，开始积聚起了死气。

“哼！”

又是十几秒钟之后，眼看着秦总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运动服男子冷哼一声，把他的尸体轻轻的放在了地板上。

“废物！”

一边随手擦拭着自己手中刀子上的血迹，运动服男子一边看着屋内地板上的尸体，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冷笑道：“当官当习惯了，连最基本的动手能力都退化成这个样子，哼，亏得还要我来亲自出手。。。。。。”

关上大门，检查了一遍门外没有血迹留下之后，运动服男子收起自己的刀子，把帽檐往下一拉，脚步轻快的走进了电梯对面那漆黑的楼梯之内。。。。。。

。。。。。。

“来晚了？”

站在秦总家的大门口，孙鹏皱起了眉头。

根本就不用打开大门，他就已经闻到了里面那浓重的血腥气息，而且这味道是如此强烈，可以肯定，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孙鹏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

昨天在妖术的控制之下，卢庆山很痛快的供出了两个幕后的大佬，其中之一就是情报处的主管。不过孙鹏并没有告诉凌震，也没有天真的把消息透漏给上官彩他们，因为他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之久了，而且凶手还是这些国安老手们，所有的证据可能都已经被销毁殆尽，至少不可能是能够被他们所查到，因此它只能通过非常规的手段来解决。

今天晚上，孙鹏就是打算故技重施，从秦总这里找证据来了。

但是鼻子中强烈的血腥气息，让孙鹏明白了过来，他出人意料的抓住了凌震，并且这位大佬在他的劝说下老老实实说出了杀人的理由，让幕后的人终于慌了。。。。。。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找最后那人好了。”

站立良久之后，孙鹏双眼一眯，转身也走进了楼梯之中。。。。。。。

。。。。。。

国安部，七楼的会议室中灯火通明。

刘德峰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半了。

在烟灰缸中掐掉吸了一半的香烟，刘德峰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开口道：“诸位，今天的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就先到这儿？”

作为保卫局最优秀的审讯专家之一，刘德峰很清楚审讯犯人的最佳时间，也明白长时间作战的重要性，但是问题是，今天他要审的疑犯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

凌震的名字，保卫局那边也是如雷贯耳！

所以当今天上午刘德峰接到通知，命令他被紧急调来主持审讯的时候，一方面心中震惊非常，一方面也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而到了国安部这里，真正开始了工作之后，刘德峰才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国安部的部长这次可是下定了狠心，整个审讯过程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位国安的探员们的插手，完全由保卫局的人来负责，刘德峰听说明天还会有两位军情总局的审讯专家会过来帮忙。。。。。。

前前后后，就只有赵钱有这位副部长盯着！

庞大的压力，让六位审讯专家几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如果是在自家的地盘上，对付这种要案的疑犯，刘德峰肯定是要花大力气，甚至搞点儿小手段的，但是在国安部，疑犯还是凌震的话。。。。。。

还是算了吧！

凌震的身份，让任何人都不可能采取什么过激的审讯方式，否则就是纯粹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哪怕是那个现在被列为十年前凶杀案疑犯的卢庆山，也是必须要慎重的对待，所以半个小时前结束了一轮审讯后，刘德峰就已经决定今天到此为止了。

“我看可以。”

主持会议的赵钱有点了点头，沉声道：“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早点儿休息吧。散会！”

很快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确实，从早上孙鹏把凌震两人带回来到现在，大家就都一直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之中，是个正常人都要累了。

赵钱有还要去和没回家的部长汇报，自然不着急着走，留在了最后，不过当最后一位审讯专家出去了之后，一个他熟悉的部下却低着头走了进来。

“孙处长？”

看到了来人之后，赵钱有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一脸憔悴的孙乐东走到赵钱有的面前，咬了咬牙之后哑声道：“赵部长，能。。。。。。能让我去见见凌探员么？”

“你想见凌震？”

赵钱有的脸色顿时一沉。

“是的，我想见见他！”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孙乐东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赵部长，您就让我见见吧，哪怕只有五分钟也好！”

看到孙乐东那复杂的表情之后，赵钱有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轻叹一口气，把那些话又给咽了回去。

作为国安部自己内部提拔起来的副部长，凌震和孙乐东的关系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两人当年可是同年进的国安部，后来凌震也一直都对孙乐东很照顾，直到发生了十年前的事情。。。。。。。

沉吟了良久之后，赵钱有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好吧，给你五分钟。。。。。。。记住，你只有五分钟，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什么，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第二十一章　原则

“哐当！”

沉重的铁门缓慢的打开了，坐在低矮小床上的凌震抬起头，看到来人是孙乐东之后，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孙处长，您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负责看守的行动处探员低着头，压低嗓音说了一句，然后马上就退了出去。

“咣当！”

铁门再一次的紧紧闭上了！

这里是国安部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之一，平时几乎从未使用过，但是这一次为了凌震却不得不用上了，而且铁门外高度戒备的高级探员人数已经突破了十人！

“这会儿来了干嘛？”

身子往里面稍稍挪了挪，给孙乐东空出一点儿地方，凌震淡淡的问道。

默默的走过去，孙乐东在凌震的身边坐下，目光并没有看过去，而是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脸的沉重。

“呵呵。”

等了几秒钟之后，不见孙乐东回应，凌震身子稍微侧了侧，碰了他一下低声笑道：“怎么？对我有意见了。。。。。。”

“该死！”

凌震的话刚说了一半，孙乐东突然间爆发了，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怒吼道：“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干出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们一起来调查？为什么你会被孙鹏那个菜鸟给抓住现行。。。。。。”

声音越来越大，但是声调却也越来越嘶哑，然后只见孙乐东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愤怒渐渐变得绝望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凌震的表情却一直都很平静。

直到孙乐东的右手开始变得无力的时候，凌震才微微一笑，轻声道：“乐东，那个孙鹏可不是你说的菜鸟，输给他，我可是心服口服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把他挖到咱们处里吧，他比我可是强多了！”

说完，不等孙乐东说些什么，凌震就接着摇了摇头道：“乐东，我知道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会豁出去一切来帮我，但是。。。。。。我苦苦的煎熬了十年，只是希望能够自己来为她们报仇而已，其他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所以。。。。。。。抱歉了。”

“报仇？”

有些失神的喃喃重复了一句，孙乐东的右手缓缓的松开了。

没有谁，比孙乐东更加了解凌震这些年所受的那些煎熬了，也没有谁，会比他更加明白眼前这位好友对自己妻儿的爱和对那些人的恨了！

思及往事，孙乐东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拍了拍她的肩膀，凌震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低声道：“乐东，回家去吧。记住，这件事情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听从上面的安排，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出来。”

出于回避的原则，行动一处肯定是不会被允许参与这个案子的，更何况部长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了，这次甚至不会允许国安部的探员们参与！

“什么。。。。。。”

孙乐东猛地抬起头，神情再次变得激动了起来：“如果我们不管的话，谁会真的尽心尽力去帮你查那么久远的案子。。。。。。”

怎么可能和他没有关系了

不过不等孙乐东说完，凌震就突然挺直了身子，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记住，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们可以插手的了！千万别干傻事，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为你的家人想想！”

这一番话，就像是一桶冷水一样直接浇到了孙乐东的头上！

作为行动一处的处长，他当然明白凌震的意思。行动一处是国安部的王牌之一，但是不管是国安部的规矩还是那些幕后黑手的能量，都不是他们所能够抗衡的，如果真的坚持要帮凌震的话，那无疑将会给自己，给自己的下属们，甚至给自己的家人惹来天大的麻烦！

“可是。。。。。。”

沉默了片刻之后，孙乐东咬了咬牙，张口就想要说些什么。

“回去吧！”

孙乐东的话刚说出两个字，凌震却已经冲着他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当！”

“孙处长，时间到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守卫探员的敲门和提醒声。

“走吧。”

见孙乐东表情不耐，似乎要和对方讨价还价，领着轻轻的推了他一把，表情变得略略有些古怪，用极低的声音喃喃道：“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早就已经有了安排！放心吧，你们什么都别管就是给我最大的帮忙了。。。。。。”

。。。。。。

“去哪儿了？”

刚进一门，孙鹏就听到了林静萱那懒洋洋的声音。

不动声色的放好鞋子，孙鹏头也不回的说道：“找个朋友，说点儿事儿。”

“是么？”

一脸怀疑的走过来，林静萱瞪着一双溜圆的大眼睛，如同一只小狗一样在孙鹏的身上嗅来嗅去。

孙鹏身上的汗毛顿时都竖了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林静萱突然嗤笑一声，鄙视道：“什么朋友能让你沾上血腥气？可别否认，这是人血的味道，偏不了我的！”

“呃。。。。。。”

孙鹏顿时苦笑了起来，他倒是忘了，这些妖怪们的五感一个比一个灵敏，自己从秦总家里直接回来，时间间隔确实是短了些。

既然瞒不过，孙鹏就老老实实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以为林静萱听完了之后会和之前一样大感兴趣，但是让孙鹏意外的是，自己刚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很是无趣的说道：“果然还是老俗套的东西。。。。。。”

“老俗套？”

孙鹏闻言一怔，惊讶的反问道。

“是啊。”

把自己重新扔回了沙发上，林静萱懒懒的说道：“一旦露出了一点儿破绽，就立刻斩断所有的线索。。。。。。这不是老俗套的东西吗？孙鹏，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虽说你答应了凌震帮他继续查下去，不过如果这两个人都被人杀了的话。。。。。。那可是十年前的案子哟！”

听完了这番话，孙鹏顿时沉默了下来。

但是现在听林静萱的意思，想要查下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秦总死了之后，可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你是想从凌震那里得到什么东西吧？